“非禮勿視!馬上你也要有家室了,言行要知道收斂,要沒玩夠就別成親,成親就收心!”陳璞說道。


    冬軒丞嘿嘿的笑道:“是,我一定謹記璞哥兒的教誨!”


    陳璞轉身爬上馬車頂,以他現在的目力,可以輕鬆的看清榜文,看完之後,衝茶娜道:“娘子,上車了,迴家。”茶娜聽話的拉開馬車門,坐進馬車。


    “你看到了?這麽遠?你看得到榜文?你還是人嗎?”冬軒丞怪叫道。


    陳璞沒有理會他,坐在禦者的位置上調轉馬頭,揚起手中馬鞭,冬軒丞趕緊坐上馬上,生怕陳璞把他扔下,他相信陳璞絕對幹的出來。


    馬車緩緩馳出,陳璞邊輕搖馬鞭,邊說道:“恭喜你啦,冬貢士,會試高中第四名,可喜可賀。明日我就陪你去欒府,抱得美人歸,大登科完小登科,別美出鼻涕泡!”


    冬軒丞愣了一下,然後驚喜道:“真的?第四?璞哥兒!你可不能騙我!真的第四?”


    “不信就滾下去自己去看,別他媽鬼叫!”陳璞罵道。


    冬軒丞馬上收聲,“哈哈!第四!哈哈,我的小顏冰,你相公我來了!”


    “說了別美出鼻涕泡!”陳璞揚起鞭子。


    冬軒丞美滋滋的靠在馬車門上,笑的像竹竿兒成了精,無聲的笑了半路才想起來一件事兒,“璞哥兒,你呢?你什麽名次?”


    “才知道問?這兄弟做的沒意思,我給你買個宅子吧,滾出去住,老子不太想看見你!”陳璞邊抽打馬屁股,邊說道,看都沒看冬軒丞。


    冬軒丞頓時把喜悅忘了,哭喪著臉,“璞哥兒,咱不帶這樣的,我也就是樂嗬樂嗬一時忘了,我做夢都沒想到我能有這麽好的名次,都是因為你幫我梳理了可能考的題目,我當時看到江湖兩個字的時候,我都樂瘋了,沒有你,哪有我的好名次啊!”


    “夫君,我也想知道。”茶娜在馬車上嬌聲道。


    對愛妻的話,陳璞當然是有問必答,“連中兩元了,等相公給你賺個連中三元迴來。”


    “哈哈,用你的話怎麽說來著,牛逼!對!太牛逼了!!哈哈,我兄弟是會元!你再中個狀元,這事兒我能吹一輩子!哈哈!”冬軒丞打心眼兒裏高興,比他自己得了第四名還高興,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


    茶娜也高興的道:“會元是什麽?很大嗎?有師兄大嗎?”


    妻子雖然問的驢唇不對馬嘴,可是陳璞卻尤為的開心,“當然比他大,我師兄那個榆木腦袋,你問問他,他考得到解元和會元嗎?根本不可能的!”


    茶娜想推開馬車門,可是馬車門是向外開的,正好被陳璞的身體擋住打不開,茶娜可不管那些,運起摩挪一拉,馬車門就跟紙糊的一樣被拉了下來,茶娜從馬車中探出身子,摟住陳璞,在陳璞臉上親了一口,“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男人!”


    冬軒丞看著這邊膩歪在一起的兩人,小聲嘀咕道:“我馬上就有小顏冰了,再也不用受這窩囊氣了!”


    陳璞向來以打擊冬軒丞為樂,“你的小顏冰?人家看得上你嗎?瘦的個德行,刮大風還得把你別在褲腰帶上,怕你飛走了。”


    “你就是看不得我高興,瘦怎麽了,有勁兒就行!就許你們在跟前膩歪,我不能異想天開?沒天理了!”冬軒丞憋屈的說道。


    “給你拿五百兩金子去買聘禮,夠不夠?”陳璞突然問道。


    冬軒丞嚇得差點從馬車上掉下去,趕緊抓住套馬的皮帶,“璞哥兒,咱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你要嚇死我嗎?五百兩金子?你讓我拿五百兩金子出去,我都不知道咋花。”


    “那這樣,明天一早分頭行動,你去逐日車行,把那種沒有車廂,拉貨的馬車,弄來個四五駕。我去給你張羅聘禮,然後在家門口匯合,裝車後,陪你去見你老丈人,定親。”陳璞說道。


    “好嘞,這事兒我能幹,花錢的事兒,就得你去!”冬軒丞高興的道。


    段平之昨天就知道了會試的名次,但他不是掃興的人,並沒有說,所以今天陳府的所有人,在陳璞去看榜的時候,都聚在了中廳,等陳璞歸來。


    陳璞還沒走到中廳的時候就聽到中廳之中嘈雜的聲響,知道是大家是在等他報喜呢。


    “少爺迴來了!少爺迴來了!”最小的憐花衛冷小玲,自從來到了陳府,就變的十分的活潑,迴歸了本性,陳璞也十分喜歡她們都能變成這樣,此時冷小玲遠遠的看到陳璞他們走來,邊往中廳跑,邊叫喊道。


    已經進入冬季,寒氣漸重,闔府上下所有人,讓陳璞覺著身心溫暖。


    陳府的所有人都聚在此,就連剛剛能夠出門的董小冉也在坐。


    陳璞笑容滿麵遠遠的就抱拳致謝,“陳璞謝謝大家的厚愛了,還專門在這等我,幸不辱命,拿了個會元,今天擺酒,樂嗬樂嗬!”


    董柳氏最先說道:“藏鋒果然是魁星下凡,你老師要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麽樣子。”


    李秋楠也高興的道:“我兒出息!我兒光耀陳家列祖列宗了!”


    眾人也隨後紛紛的送上祝賀,陳璞擺了擺手,“大後天就是殿試了,到時候你們再恭賀不遲,今天就算預熱了,先高興高興再說。別光祝賀我,炳辰也拿個第四名。”


    冬軒丞苦笑道:“在你這個會元麵前,哪有我這個第四的位置,我發現了,我就是綠葉,專門陪襯你的!”大家聽到冬軒丞的話,都善意的笑著,整個陳府雖然沒有張燈結彩,可是那股子喜氣從每個人的臉上都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陳璞在張念雲和龍靖雪的玉臂交纏下起床,兩女仍然沉沉的睡著,陳璞苦笑,昨天一高興,折騰的有些過了。給兩位嬌妻蓋好被子,陳璞出去洗漱,帶著桑柔和茶娜一起出門,去給冬軒丞準備禮物。


    這迴可真是大采購,陳璞不舍得愛妻背著沉甸甸的金子,兩包裹的金子,都他一個人背著,先是奔瑞福祥京城的店鋪,店鋪掌櫃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姑爺,問清楚來意,馬上吩咐夥計,把上號的綢緞裝車,陳璞按正常的價格給金子,掌櫃的哪敢要,陳璞說道:“我是張家的姑爺不假,可我不是吃軟飯的,張家以後是張虛彥的,不是我的。我必須給錢,就是嶽父在這裏,我也必須給錢,你明白嗎?”


    那掌櫃的聽陳璞都這麽說了,便把錢收下,然後苦笑道:“姑爺,老爺要是怪罪下來,您可得幫我說話啊。”


    “放心,嶽父不會怪罪你的。“陳璞笑道,“直接裝車,運送到我府上,在大門口會有其他馬車,重新幫忙換裝到那些馬車上就可以了。”


    從瑞福祥出來,陳璞三人又趕奔,京城四大酒樓之一的杏花樓,要了一馬車的杏花釀,讓夥計讓送往陳璞。


    走出杏花樓,又趕奔百寶閣,金釧、金錠、金幢墜,買了兩套。


    又去京城最大的雜貨鋪,百家雜貨,買了一車茶葉和兩車瓷器。


    知道的這是要去下聘禮,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家進貨呢,五大馬車都披上紅綢,拉車的馬兒額頭也都係上紅綢編成的大紅牡丹,更有鼓樂隊,分列車隊兩旁。


    幾天前陳璞就讓瑞福祥的頂級裁縫給冬軒丞量身定做了一身考究的紫色錦袍,極為合身,冬軒丞雖然瘦,可是腰杆挺直以後,再加上合身的剪裁,也是一表人才。


    冬軒丞騎在高頭大馬上,像新郎官兒似的,陳璞坐在其後的布匹馬車上,充當禦者,茶娜和桑柔分坐在他兩旁,各抱一個精美的木盒,裏麵裝的就是金釧、金錠、金幢墜,俗稱三金。


    今天陳璞甘願充當配角,一切都為了突出冬軒丞,他自己僅僅是隨便穿了一件儒衫,兩位娘子也是簡單的襖裙,盡量不搶冬軒丞風頭。


    冬軒丞騎在高頭大馬上,輕夾馬腹,車隊開始緩緩移動,兩旁的吹鼓手賣力的吹奏起來。


    鼓樂一響,騎在馬上的冬軒丞,本該興高采烈,可是他卻流下淚來,轉頭看向陳璞,低聲道:“璞哥兒,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迴報你啊?”


    “別放沒味兒的屁!看看你那慫樣!我可是大出血的給你充門麵,你要撐不起這門麵,就滾迴去打光棍去,我這五車東西隨便拉到誰家門口一停,人家就得把大姑娘給我送出來,到時候我就當給守心取個小妾!”陳璞恨鐵不成鋼的道。


    冬軒丞聞言,趕忙深吸一口氣,擦掉淚水,挺直腰杆,車隊向欒府而去,欒府在白虎區南邊,這裏有許多的官員府邸,比如六部的諸位尚書,有三位就在欒府附近。


    一路上看熱鬧的百姓越聚越多,紛紛打聽這是誰家少爺下聘,這排場,這聘禮,都是論車的,我的個乖乖!


    等到了欒府大門口,陳璞站在馬車上,對這四周的百姓說道:“我家冬軒丞冬少爺到欒府下聘禮,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見者有份,諸位都不要走,等下我們出來會撒銅錢,讓諸位也沾沾喜氣。”周圍的百姓紛紛叫好,什麽叫豪氣?這才叫豪氣!


    陳璞看冬軒丞傻愣愣的仍然在馬上不知道幹嘛,氣得沒辦法,這個時候也不能折兄弟的麵子,趕緊從馬車上下來,走過去拉了冬軒丞的胳膊,“少爺!該下馬敲門了!”


    “哦,哦,”冬軒丞翻身下馬,陳璞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哪裏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娶親也不過如此,可今天僅僅是下聘禮啊。


    陳璞緊跟在冬軒丞後麵,小聲說道:“你他媽給我精神點,別跟著傻子似的,你現在這幅德行,我要是欒大人,我一腳就給你踢出去!”


    冬軒丞總算清醒,打起精神,去拍門,其實哪用他拍,欒府的門房家丁,早就把門打開看外麵出了什麽事情,這一開門就驚呆了,這麽大排場,這是幹嘛啊?


    冬軒丞走到大門前,說道:“請小哥進去通稟,就說雲陽冬軒丞,特來下聘。”


    那家丁聽說是下聘的,一蹦三丈高,“您稍等,我馬上就去,很快!您別走啊!千萬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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