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啦!我帶著青牛每年都有小半年的時間,去往各個傳說有大廚現身的地方,尋找你們夫妻,可都是無功而返,你們到底是去了哪裏?如此出神入化的廚藝,不可能,一點風聲沒有啊!”孫流雲坐在他為自己專門製作的大椅上說道。


    褚青絲上前揉了揉孫青牛的頭發,“小青牛,已經長這般大了,也不知道你當初是幾歲,這也沒辦法給你定歲數。”


    孫青牛這才看到褚青絲,鬆開薛丁山就要抱褚青絲,薛丁山不忘說道:“輕點兒!”


    陳璞看那邊,沉浸久別重逢的喜悅中,不便打擾,就說道:“孫爺爺,還是我來給你解惑吧。我嶽父和嶽母是我陳家的高手,我家發生了變故,他們負責我和我娘的安全,所以他們都一直暗中的保護著我和我娘,當初跟你說的使命就是指這個。這些年他們都在雲陽經營一家酒館,叫老饕酒館。因為他們脾氣太古怪,又不在乎賺不賺錢,所以名聲應該是沒有傳出雲陽城,所以你一直也找不到他們。”


    孫流雲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接著又有些懊惱,“我這些年隻有跟薛老大交流的那些天,廚藝有長進,等那些東西都消化掉以後,就再無寸進了,這次我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們從我眼鼻子底下走了,這流雲居,我也膩了。不如你們去哪,我和青牛也跟你們去哪吧。你們是不知道青牛現在的破壞力,他發起脾氣來這五江集都能拆了,如果你們再離開一次,我是按不住他了。”


    “孫爺爺,咱能不能弄點兒東西吃,我們都沒吃飯呢。”陳璞說道。


    孫流雲眼珠子一轉,說道:“我老了,腰不行了,薛老大,還是你做吧。”


    “孫老怪,你那點兒心眼兒,還是別現眼了,我這姑爺是玩心眼兒的祖宗。想學,你就直說。”褚青絲說道。


    “哈哈,薛老大快露一手吧!”孫流雲被戳穿心思,毫無所謂。


    薛丁山也不推辭,“那你來打下手吧。”說著走出了房間。


    孫流雲利落的從椅子上起身,“青牛!快走,跟爺爺偷師去!”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孫青牛一邊想去看做菜,一邊又不舍得褚青絲,不知道如何是好,褚青絲笑道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和孫青牛一起出了房間。


    屋中就剩下陳璞、茶娜、桑柔和董元坤,陳璞看向董元坤,“董兄弟,你有聽說過這渾身焦黃,力大無窮的人嗎?“


    “沒有,家父時常跟我講一些江湖見聞,我也沒聽他說過有這樣的人。”董元坤說道。


    沒用多久,一桌頂級的菜肴就準備妥當,所有人都讚不絕口,特別是第一次嚐到薛丁山手藝的董元坤,小眼睛瞪到最大,“原來這菜肴還可以好吃到這個程度,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孫流雲更是差點哭出來,“薛老大,從今天起,你去哪我就去哪,吃了你的菜,我都不想吃我自己做的了,十年了,你不但沒有退步,如今已經技近乎道了!”


    孫青年不知道為什麽,不能說話。長的還瘦小,如果薛丁山不說,陳璞根本看不出來他有十四五歲,太瘦小了,頂多是個十歲的樣子,此刻孫青牛聽到孫流雲的話,高興的頻頻點頭,無聲的笑。


    “你們看,青牛這十年就沒怎麽笑過,你們看他高興的樣子,你們舍得不帶他走嗎?把一個孩子丟給我這老頭子十年,你們太狠心了!”孫流雲哭喪著臉。


    褚青絲笑道:“孫老怪,你就別演了,特別假!用我女婿的話說就是,不走心!”


    “確實有待磨練!”陳璞接口道。


    薛丁山有些為難的看向陳璞,“藏鋒,這事情……”


    “這有什麽打緊,我們也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孫爺爺和青牛要跟著就跟著唄,咱家大業大的,還怕多兩雙筷子嗎?”陳璞笑道。


    “陳小友,爽快! 我們也是有手藝的,雖然比不上薛老大,可是比一些所謂的大廚,可是高明的多,有我們在,五髒廟不吃虧!”孫流雲眉開眼笑。


    薛丁山夫妻也很高興,孫流雲別看一大把年紀了,可還是赤子之心,為人爽快,沒什麽心機,非常合這兩口子的胃口。


    吃過飯,孫流雲也懶得收拾流雲居這爛攤子了,反正也不打算迴來了,他身無長物,這些年賺的錢也都用在和孫青牛出門的時候,渾身上下隻有一把上古菜刀傍身。


    褚青絲實在看不下去,這爺孫倆的邋遢樣,親自燒熱水,然後讓他們好好洗個澡,又去集市上的成衣鋪給他們買了幾身衣服,好在成衣鋪還有幾件壓箱底的,專門給胖人製作的成衣,都被褚青絲買走。


    這祖孫倆,足足一人洗了兩桶水,才算洗幹淨。


    等他們換好衣服出來,褚青絲掐著腰說道:“孫老怪,你要跟著我們,就一個要求,勤洗澡、洗頭!你這樣也就算了,還把青牛也搞成你這樣,你一輩子沒個老婆,你還希望青牛也和你一樣?”


    孫流雲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個人久了,再加上歲數大了,早就不在乎外在了,可他還真沒考慮過青牛未來的事情,聞言有些慚愧,“褚妹子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和青牛常常洗澡。”


    流雲居一團和氣的時候,五江集最大的賭坊,運來賭坊。從外麵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位黑衣中年人,身材魁梧,長相兇狠,手持一柄樸刀。


    那錦衣公子此刻正在運來賭坊的後院,跟自己的老爹訴苦,“爹!那夥人欺人太甚了,欺負完我,現在又躲在流雲居,羞辱於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啊,要是傳出去,我如何在這五江集混啊!”


    “那孫流雲雖然不在地榜上有名,但卻卻實打實的地榜實力,我們如何鬥得過?把他惹急了拎著菜刀殺到這裏,我們怎麽抵擋?虎兒,混江湖,總有低頭時,沒有誰能一直仰著頭過話。”一個小個子老者,語重心長的說道。


    “幫主!大少爺迴來了!”一個幫眾跑了進來,高聲說道。


    那老者和錦衣公子都高興的站了起來,“快,把大少爺帶過來!”


    “爹!自己家我還不認識嗎?兒子迴來了!”那手持樸刀的中年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


    老者哈哈笑著,迎了出來,看著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兒子,“迴來就好!這次呆多久?”


    “這次是有任務在身,要去一趟雲陽城,然後可以在五江集住上幾天,再迴去複命,上麵知我久未歸家,體恤我。”黑衣漢子說道。


    “大哥!大哥你可迴來了!我被人欺負了!拿人家一點沒有辦法,我沒有臉在這五江集待下去了!”那錦衣公子叫道。


    “怎麽迴事兒?我雷家在這五江集還能被欺負?你細細說來,大哥給你出頭!”黑衣漢子怒道。


    小個兒老者也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自己這大兒子迴來了,那孫胖子威風的日子到頭了!


    “我坐船歸家,在船上被一群人欺負了,下了船想帶人去找迴場子,結果那群人都躲在了流雲居。爹說我們招惹不得孫流雲,讓我忍了。”錦衣公子恨恨的說道。


    “孫流雲?那孫胖子一直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開他的飯館兒,我們開我們的賭坊,五江集所有商鋪我們都收錢,隻有他我們從來沒有要過銀子,竟然幫著外人欺負你?欺我雷家無人?”黑衣漢子拎起樸刀就要殺出去。


    小個老者阻攔道:“豹兒,那孫流雲有地榜實力,不好相與啊,虎兒也沒有吃什麽虧,不如就算了吧!”


    “地榜實力又如何,如今我被原子傳授武藝,也已經是地榜實力,欺負我雷家的人,都要死!”黑衣漢子說道。


    小個兒老者驚喜莫名,“豹兒如今也有地榜實力了?哈哈!好好好!是該殺一殺他孫胖子的威風了!”


    流雲居,準備出發的眾人,剛走出流雲居的大門,就看到左右兩邊都被人堵住了去路,陳璞問道:“孫爺爺,剛才那個叫囂的二世祖,到底是什麽人?”


    “這五江集官府不管,沒有官府管的地方,自然就有江湖勢力管,這五江集就掌握在雷氏父子的手中,他們創建了海棠幫,幫主就是雷東,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做雷豹,有點本事,不知道在外做什麽, 少有歸家。二兒子就是你口中的二世主,雷虎,沒什麽本事,仗著雷家的勢力惹是生非。”


    “可殺得?”陳璞好像在說殺一隻雞一樣輕鬆。


    “殺得!要不是我要帶著青牛在這混飯吃,我早就想殺了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孫流雲說道。


    陳璞不急著走了,拉過一條長凳,做了下來,轉迴身,“你們也自己找凳子坐,這種小陣仗,處理完再走。”


    從左側的人群人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小個兒老者,背著手,神態倨傲。他身後跟著那錦衣公子雷虎,和一位手持樸刀的黑衣漢子,其後還有幾位神色冷冽的黑衣人。


    孫流雲有些詫異的道:“幾年也不迴一次五江集的雷豹今天竟然在,那手持樸刀的漢子就是雷豹,他不知道在哪裏的學的一身本事,不是草包!”


    那幾人走到流雲居不遠處站定,雷東眯著眼睛看向孫流雲,“孫胖子,這些年我們不曾收過你一文錢,你卻幫著外人欺負我兒,可是覺得我海棠幫無人可以製你?”


    “且不說我憑什麽要給你錢,我的朋友到了我的流雲居,難道任你宰割,才是正理?”孫流雲胖臉拉下來,氣勢陡增。


    “這麽說,你今天就是要與我海棠幫對上了?”雷東冷笑道。


    孫流雲哈哈一笑,“你海棠幫是天兵天將?對上又如何?”


    “非常好!誰欺負了我兒子?站出來!”雷東喝道。


    陳璞坐在長凳上,揮了揮手,“區區在下,不過我可沒欺負他,我隻是覺得他身上味道太大,讓他離遠一點。”


    “奇了,這五江集何時多了這麽多不怕死之人!”雷東身後的雷豹說道。


    雷東把自己的腰杆停了挺,可依然還是矮小,“小子,你若肯把你身後的兩個小娘子讓給我兒,今天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為什麽到哪裏都有這樣的鳥人!我命中缺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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