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肯尼斯睜開了眼睛。


    看不清,什麽都看不清,視線呃.


    好疼,好疼.


    發生了什麽,發生了.什麽?


    他的腦袋上布滿了汗水,神情痛苦中帶著些許的猙獰。


    “肯尼斯你終於醒了。”


    輕柔的話語傳入了肯尼斯的耳中,讓他終於從那些許的彷徨之中掙脫了出來。


    “啊,啊索拉?”


    猛然驚醒,他沉重的喘著粗氣,眼中帶著些許的恐懼。


    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


    肯尼斯被用皮帶捆在了床上,他想要動彈掙脫,但身體卻傳來了一陣劇痛。


    “呃——索,索拉,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本能的感到了恐懼。


    “你忘了嗎?那麽,你最後能記起來的東西,是什麽?”


    索拉坐在一個台階上,嘴角帶著一絲讓肯尼斯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是那麽的冷靜。


    “我,我記得似乎有其他人也在進攻城堡,拖住了saber,然後,我在城堡中找到了衛宮切嗣,我被子彈打中,然後索拉,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到底怎麽了?”


    疼痛,束縛,未婚妻的態度,這些都讓他恐懼,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記憶更是讓他渾身顫抖,細密的汗水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是嗎。”


    索拉站了起來。


    她在自己身邊的水盆之中,拿出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毛巾,把水掫幹淨,幫肯尼斯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


    “你知道嗎,ncer把你帶迴來的時候,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七竅流血,皮下也有滲血,內髒亂成一團,但這些都是小問題,畢竟我的治愈魔術還是能夠治好的。”


    “但其他的問題,我可治不好。”


    “啊啊.!”


    肯尼斯想到了什麽,眼神愈發驚恐了起來,甚至於他的眼角都帶上了眼淚。


    “不,不會.”


    “是啊肯尼斯,真是殘忍呢,無論是對你來說,還是對埃爾梅羅來說,都好殘忍啊。”


    索拉像是十分遺憾一樣,搖了搖頭,把擦汗用的毛巾重新扔到了水裏。


    “你的魔術迴路已經廢掉了,完全崩潰了,就連魔術刻印都有一定程度的損毀。”


    “你,再也無法使用魔術了。”


    “你已經無法再成為一個魔術師了。”


    “啊啊.”


    聽到索拉說出這樣的話,肯尼斯原本就恐懼的心,陷入了更加巨大的恐懼之中。


    蓄在他眼角的淚水從兩側劃過,他大張著嘴,顫抖著,仿佛篩子一樣。


    但恐懼並不能改變什麽。


    “啊啊——啊啊啊————”


    肯尼斯大叫了起來,驚恐而慌亂。


    但仍然無法改變什麽。


    索拉有些尖銳的指甲沿著肯尼斯的身體劃著,但肯尼斯現在大概是因為本身就已經感受著劇痛了,並沒有感覺到。


    她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等待著肯尼斯稍微恢複那麽一絲的平靜。


    她想起了她看ncer帶著肯尼斯迴來的時候。


    肯尼斯完全就像是個血人一樣,渾身上下都帶著血液,原本自信的臉上,也帶著驚恐的表情,就像是死掉了一樣。


    這是索拉根本就沒想到的事情。


    她想過肯尼斯這個自負的天才會遭受挫折——但沒想到是這種挫折。


    但她並沒有為了肯尼斯而悲傷,反而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欣喜。


    因為她察覺到了機會。


    讓自己名正言順的成ncer的禦主,獨ncer的機會。


    “肯尼斯,你的嘶吼,無法改變什麽東西。”


    肯尼斯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咆哮,索拉輕笑了一聲,緩緩的捏住了肯尼斯的右手。


    那裏,還有兩劃令咒的存在。


    “我們還要繼續戰鬥的。”


    “而且我們必須贏下來,因為隻要獲得了最終的聖杯,那麽就什麽都不會改變,你依舊是時鍾塔的天才。”


    “所以.”


    噠噠。


    索拉用自己的指肚敲了敲肯尼斯的手背。


    “ncer的契約,給我,讓我成ncer的禦主。”


    “你知道的,你已經沒有作為禦主繼續戰鬥的可能了。”


    索拉的臉上帶著笑容,


    讓肯尼斯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不!”


    肯尼斯顫抖著搖頭。


    “怎麽了?是因為我不值得信任嗎?”


    索拉失笑,搖了搖頭。


    “我是最終會嫁入你們埃爾梅羅的人,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麽你該信任誰呢?”


    “你清楚我剛剛說的話吧?”


    雖然在笑,但索拉的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絲陰霾。


    為什麽不答應?


    為什麽不答應?


    她捏著肯尼斯的手的力量,稍稍增大了一絲。


    “不,不,索拉,你不知道”


    肯尼斯感受到了一絲危機感。


    不止是來自現在的。


    他想起了,索拉對ncer迪爾姆德的注視。


    那種注視,那種注視.!


    ncer,不是你能駕馭的從者!”


    “他絕對,不是什麽.!”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肯尼斯?”


    索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俯視著躺在病床上的肯尼斯。


    “你知道你是怎麽才能迴到這裏的嗎?”


    “那個被你譽為沒用的,一文不值ncer,在察覺到了你的危機之後,立刻就前往了saber的營地去營救你,可以說如果沒ncer,你現在已經死了。”


    “明白了嗎?”


    “我,我”


    肯尼斯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隻能繼續說道。


    “我在ncer締結契約的時候,我曾經問ncer的願望是什麽,但是他迴答我的,卻是他沒有願望,這是謊言你明白嗎?沒有從者會不渴望聖杯.”


    “肯尼斯。”


    索拉再一次打斷了肯尼斯的話語。


    她抓著肯尼斯的手,眼睛無神,讓肯尼斯如墜冰窖。


    “你知道,以我的魔術水準,是無法強行奪取令咒和契約的。”


    “但若是犧牲一劃令咒,我也是無所謂的。”


    咯——


    咯——


    她抓住了肯尼斯的小指,猛地掰斷。


    “啊啊——啊啊啊————”


    慘叫傳來。


    “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將令咒和契約讓給我的話——那我就隻剩下了把你的手砍下來這一個辦法了,你明白嗎?”


    索拉笑了。


    肯尼斯卻流出了眼淚。


    他是因為什麽流下的眼淚?


    是恐懼?


    還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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