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來了?”黎清清有些驚訝。


    “你都可以跟七皇子幽會,本王如何不能來?”應飛聲反問,口氣有些衝。


    黎清清微皺起眉,這人有病麽!


    還是澹台譽及時反應了過來,“淩王殿下說笑了,譽出來逛逛,正好碰上黎二小姐,便一起了。”


    “那還真是碰巧。”應飛聲不冷不熱的迴了句,也不再理會二人。


    直接轉向侍者,“那東西我要了!”


    黎清清氣結,應飛聲說要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她看上的那塊琥珀!


    郝衛悋一直低著頭當隱形人,生怕被禍及池魚,爺這語氣神態,好像是生氣了!


    不對,是非常生氣!


    “這位公子,這石頭已經被這位小姐買下了。”


    侍者吞吞吐吐道,說的也是實話。


    “他們不是還沒付錢嘛,東西我要了,我付你十倍價錢,五千兩……”


    應飛聲瞟了澹台譽一眼,不緊不慢的把話說完,“黃金!”


    侍者的手一哆嗦,“五千兩黃金?”


    他們開店自然是講究唯利是圖,侍者的心都動搖了,可是想想這東西是這位姑奶奶要的,又不敢賣給應飛聲,一時間糾結不已。


    黎清清氣的肺都快炸了,應飛聲這個災星,果然碰上他就沒好事!


    好不容易碰上喜歡的東西,竟然還要跟她搶,有錢了不起嘛!


    有錢的確了不起,黎清清至少做不出五千兩黃金買琥珀的事,清風樓上上下下都要花錢,她不可能隻顧著自己揮霍。


    “竟然這位公子要買,就讓給他好了。”


    黎清清知道,她如果不開口這侍者不敢決定。


    然後轉向澹台譽,“買下熒光粉,我們走吧。”


    澹台譽看了應飛聲一眼,雖然不解但還是付了錢,然後跟著黎清清走了。


    直到黎清清和澹台譽走遠,郝衛悋才輕咳一聲,開口打趣道。


    “爺,你真威武,五千兩黃金就買一石頭!還是從人家手裏搶的,這怎麽都不像你的作風啊!”


    應飛聲付了錢,將琥珀收了起來,全程沒說話。


    “爺,你這不是……吃醋了吧?”


    郝衛悋試探問道,看到應飛聲一瞬間變了臉,郝衛悋一驚。


    “我的天,我竟然猜對了!”


    “少說廢話,你想被我丟進南風館就繼續說!”應飛聲惱羞成怒。


    郝衛悋連忙捂住嘴,心裏卻是萬分激動,爺終於碰上克星了!


    黎清清?一定要討好,嗯,還好綺雪跟她是好姐妹,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呸,是近水樓台先搞好關係!


    話說黎清清自從離開飛雲閣以後,完全沒了興致,直接跟澹台譽分開迴了丞相府。


    一直迴了清梨苑,黎清清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平日裏雖然不是真的無欲無求,也極少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不然也不會所有人覺得她性子溫和。


    可是現在三番兩次情緒失控,全是因為應飛聲,黎清清簡直覺得應飛聲就是她的克星!


    “小姐,吃些東西吧?”


    紅姑姑問道,將一碟點心放在了桌上。


    上次被林玉鳳責罰,打了二十大板,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傷勢早就好了,所以紅姑姑也開始下地做事了。


    “紅姑姑,我不餓。”黎清清搖搖頭,她現在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的下東西。


    “紅姑姑,你的傷勢怎麽樣?反正我身邊還有青姍照顧著,你好好休息吧。”


    紅姑姑老臉笑成了一朵花,“小姐,老奴知道你心疼我,你放心吧!”


    黎清清知道紅姑姑閑不住,也不強求。


    “對了,小姐,剛剛郝將軍府遞來帖子,說是明日有個煮酒宴,邀你去參加。”


    紅姑姑想起剛剛接到的消息,連忙跟黎清清稟告。


    “郝將軍府遞來的?想來應該是綺雪,你去迴帖,說我明日按時赴宴。”


    黎清清應下,郝綺雪邀請她,她自然會去。


    “哎,好。”紅姑姑連忙出去迴話了。


    黎清清獨自一人坐在房裏發呆。


    淩王府。


    郝衛悋坐在應飛聲對麵,笑的一臉蕩漾,“爺,我是不是要改口,叫黎二小姐主母啦?”


    應飛聲白了他一眼,沒答話。


    郝衛悋更為得意,以往要是把爺跟某個女人放在一塊,隻怕早就把他丟出去了,哪裏會這麽淡定。


    “爺,你做事還是這麽的老謀深算,今天自己把人給得罪了,要我去教唆綺雪,幫你約人,虧你想得出來!”


    應飛聲依舊不說話,隻是手上卻把玩著白日裏重金從黎清清那搶來的琥珀。


    應飛聲一直不理他,郝衛悋也沒了興致,隻得自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可是幫爺把人約了出來,為了不得罪未來的主母,郝衛悋當然要好好謀劃一下,比如說,把跟主母交好的人一起請來,比如那位秦小姐!


    郝衛悋突然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忙!


    應飛聲獨自把玩著琥珀,半響,好似想到了什麽,拿出懷裏一直珍藏的紅繩手鏈,和琥珀放在一起。


    一夜無話。


    天剛亮不久,黎清清就睡醒了。


    任由青曼伺候她穿衣,梳妝,忙了半響才弄好。


    “小姐,先喝些粥。”紅姑姑掐著時間,送來了早膳。


    黎清清隨意吃了些,便撤下了。


    然後一個人在房間裏發呆。


    以前,她起這麽早,要去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現在她對母親死了心,也懶得再做表麵功夫,祖母那,則是因為黎文睿和黎清音的事,早就不讓請安了。


    府裏頭的其他人樂得輕鬆,黎清清卻隻覺得這早上變得十分的閑。


    郝綺雪雖然下了帖子,可那個煮酒宴並不需要這般早,黎清清自然也不願這麽早就過去。


    “青蘿,三少爺可在他院子裏?”


    黎清清問道,竟然閑的慌,不如去看看阿睿。


    “小姐,在的。”青蘿答道。


    黎清清點頭,起身帶著青蘿去了黎文睿的院子。


    “年糕,你主子呢?”


    剛剛進院子,就看見黎文睿的貼身侍衛在院子裏挖著什麽,黎清清上前問道。


    年糕一身的泥巴,臉上黑乎乎的一片,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皙的牙。


    “二小姐,少爺他才起床,在房間裏呢!”


    黎清清點頭,然後又看著年糕挖的洞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少爺說了,他這迴遇難是碰上了惡靈,要求平安符然後燒了埋在榕樹下。”


    年糕不敢隱瞞,據實把事情說了一遍。


    黎清清這才發現,年糕挖的洞的確是在榕樹旁邊。


    估計是阿睿他遭了難,心裏不快活,才求的這辦法,隻要他高興,就隨他去吧。


    黎清清這般想的,也不再多問,直接進了黎文睿的房間。


    “二姐姐!”


    黎文睿本來還趴在桌上寫著什麽,一看見黎清清,連忙站起身,丟下了毛筆。


    黎清清笑了笑,“你在幹嘛呢?”


    “畫符啊,祖母說,我多畫些驅災辟邪的符,才能躲過這一劫。”


    黎文睿說道。


    黎清清想了想,倒也猜出了些端倪,祖母一向信佛,此次阿睿遭了這麽一難,祖母肯定覺得是上天的懲罰之類的,以她的性格,的確是會讓阿睿抄佛經畫符,當下也不意外。


    “今日綺雪舉辦了一個煮酒宴,你要不要去?”


    上次在太後壽宴,大家也都熟悉了,黎文睿一起去也不會尷尬,所以黎清清才有此一問。


    “好啊好啊,我一迴丞相府,父親和祖母都不讓我出去,早就閑的發慌了。”


    黎文睿興致滿滿,都不用黎清清說,自己一溜煙的跑去跟老夫人請示了。


    隻留下黎清清一個人等在院子裏。


    跟黎文睿有過交流,黎清清才覺得自己決定做的明智。


    果然,阿睿對祖母和父親還是很有感情的,雖然他不說。


    罷了,若丞相府真出了事,她盡力護他便是。


    黎清清暗暗決定著。


    不過是一會兒,黎文睿又興致衝衝的跑迴來了,顯然是因為老夫人答應了他出去的請求。


    “二姐姐,快走,馬車都在府門口等著了!”


    黎文睿催促道,表現的倒是比黎清清還要著急。


    “好了,來了。”黎清清笑著跟上。


    兩人上了馬車,緩緩駛向郝將軍府。


    兩人剛剛到郝將軍府,就有丫鬟在那候著了。


    那丫鬟行了一禮,問道,“可是黎二小姐?”


    黎清清點頭。


    “我家小姐早已等候多時了,黎二小姐請。”


    那丫鬟伸手示意,然後領著黎清清和黎文睿進了府。


    郝將軍府裏麵的裝潢十分大氣,一律的花崗石,廊道都是尋常的木雕花架,偏偏有著幾分粗獷的美。


    丫鬟領著二人轉了不少路,才在一個院子前停下。


    “黎二小姐,黎公子,到了。”


    黎清清和黎文睿相視一眼,並排走進。


    “清清,你可來了。”


    黎清清剛進院子,就看見郝綺雪迎了上來。


    “阿睿也來了!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事了,沒受傷吧?”


    郝綺雪這才看見黎文睿,連忙問道。


    黎文睿和黎清清關係親近,她自然愛屋及烏,對黎文睿也十分照顧,畢竟黎文睿年紀比她還要小。


    黎文睿嘻嘻一笑,“沒事,二姐姐說你叫她來聚會,我就厚臉皮的跟著來了。”


    郝綺雪撲哧一笑,打趣道,“那你臉皮還真厚!”


    三人打了下招唿,郝綺雪領著他們去了後院。


    此刻,這後院裏到處都是梅花盛開,黎清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冬天來了。


    說起來最近的確是有些冷了,今早青曼給她拿的衣服也是比較厚的。


    “我院子裏景色還不錯吧?”郝綺雪笑問道。


    “嗯,很美。”這滿院的白梅,如同繁星點點,極為漂亮。


    她們行走其中,沁人的香味在四周圍繞,怡人卻不膩,連心情都變好了。


    三人穿過梅花林,一座亭子隱藏在花海中。


    亭子裏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黎清清頓住步伐,有些想轉身離開。


    那亭中坐的最引人注目的一個人,正是應飛聲。


    黎清清隻覺得剛剛好好的心情瞬間變壞,連這滿園的梅花都不覺得美好了。


    “清清,走啊,怎麽了?”郝綺雪不解的問道。


    黎清清抿了抿唇,隻得搖頭,“沒事。”


    三人繼續走進亭中。


    “清清,快來坐。”


    秦明珠熱情的招唿道。


    之前這亭中隻有她,郝衛悋和淩王,郝綺雪又去接黎清清去了,她隻覺得各種不自在。


    秦明珠平日裏雖然大大咧咧,可是在淩王釋放的冷氣壓麵前,還是選擇了認慫。


    黎清清在秦明珠身邊坐下,連看都沒看應飛聲一眼,應飛聲恍若不知,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手裏的杯子。


    隻有郝衛悋在一旁偷笑,眼裏全是揶揄。


    待黎文睿也坐好,郝綺雪才開口道,“你們想喝什麽酒?今日可是煮酒宴,可別說不喝啊!”


    “你家有什麽好酒?”秦明珠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眾人也看向郝綺雪,郝綺雪嘻嘻一笑,“問我哥!”


    秦明珠翻了個白眼,又看向郝衛悋。


    “嗯,我特地準備了幾壇好酒,保準你們滿意。”


    郝衛悋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開玩笑,這酒可是他身邊這尊大神準備的,能差到哪去!


    “那好,我們要是不滿意,你就罰酒一壇。”


    黎文睿也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郝衛悋比了個肯定的手勢,起身去拿酒去了。


    “那我們去摘花吧,這剛剛開放的白梅,煮酒最香了。”


    郝綺雪開口提議道,今日這個煮酒宴其實是她哥提出的,還非要她把黎清清請來,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麽,隻得按照郝衛悋說的做。


    好像,這個摘花是重頭戲?郝綺雪半知半解的想道。


    竟然是煮酒,當然是自己摘的花最香,眾人盡皆起身,拿著籃子,朝著梅花林走去。


    “摘花,我喜歡,我就先去了!”黎文睿一陣小跑,就沒了人影,顯然是悶得太久了。


    郝綺雪也不阻止,笑道,“這花不可能長在一處,我們分開摘吧。”


    語罷,也找了個方向走遠了。


    見此,秦明珠也對著黎清清招唿一聲,朝著郝綺雪相反的方向走遠。


    黎清清拿著籃子在原地發呆,看了半響才找準方向。


    這白梅林到處都是潔白的梅花,馨香撲鼻,黎清清也不猶豫,看見開到正好的梅花,就伸手摘下,放入籃子裏。


    她後麵,應飛聲不遠不近的跟著,黎清清知道,卻也懶得理會。


    一路走走停停,采采花瓣,黎清清也樂得自在,直到裝了小半籃子。


    應飛聲還在跟著,黎清清有些不樂意了,想到昨天的事,她還一肚子火呢!


    “你還想跟我到什麽時候!”


    “我有在跟著你麽?”應飛聲反問。


    黎清清氣結,“對,你沒在跟著我,那一直跟在我後麵的是鬼不成?”


    應飛聲想了想,“嗯,也許是。”


    黎清清一噎。


    氣唿唿的轉身就走,這個男人有病!


    應飛聲輕笑一聲,連忙跟上。


    黎清清走他也走,黎清清停他也停。


    黎清清把籃子一放,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娘不走了!看你還跟不跟!


    許是應飛聲沒了辦法,似乎沒有再跟上來。


    黎清清四處打量了一番,沒看到人,這才拿起籃子就跑。


    下一秒,卻直接撞到某個人的懷中。


    黎清清一驚,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應飛聲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撈了迴來。


    半響,黎清清才發現這個姿勢似乎有些曖昧,一把將他推開。


    “你有病啊,好好的嚇我一跳!”


    應飛聲無奈攤了攤手,“你說我一直跟著你,我隻好走你前麵去,誰知道你會撞上來!”


    語氣要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黎清清剛剛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應飛聲的動作打斷。


    “喏,別生氣了,這個送你。”


    黎清清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裏更是糾結了,這個男人真的有病,還病的不淺!


    昨日他搶了她的琥珀,今日又送給她,不是有病是什麽!


    不過,秉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念,黎清清淡定的收下。


    說起來應飛聲欠她的可多著呢,毀她清譽,給她找麻煩的事還少麽,收他點東西算什麽!


    應飛聲見黎清清收下,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好收著,不許丟了。”應飛聲囑咐道。


    黎清清撇撇嘴,她才不聽他的,不過,一想到這玩意是用五千兩黃金買來的,她覺得還是好好收著為好。


    收下了琥珀,黎清清也沒那麽生氣了,提著籃子就往迴走,應飛聲並排跟著,黎清清也沒有再說什麽。


    俗話不是說的好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她就是典型的手短型。


    待兩人迴到亭中的時候,眾人早就迴來了,看著她們兩人,不禁一個個跟見鬼了一般。


    什麽時候,這兩人搞到一起去了?


    隻有郝衛悋,一臉的得意,嗯,爺出手果然快準狠,這麽快就把未來主母搞定了!


    黎清清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走快了幾步,跟應飛聲拉開距離,應飛聲也不在意,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步子,慢條斯理的走迴來。


    “酒我早拿來了,就等你們了。”


    郝衛悋打破尷尬的氣氛,笑道。


    郝綺雪也把酒具在桌上擺好,“我采了不少花瓣,喝不完也沒關係,我們釀些梅花酒,留著以後喝。”


    眾人點頭,黎清清也把籃子遞給了郝綺雪。


    ------題外話------


    老應追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嗯,都是我教的好,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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