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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常還是排劇,排除了那些偏見,張導這個人拍戲時候的作風還是挺好的,一板一眼特別認真,對待劇本如此認真的導演,拍出來的劇難怪都是精品。。


    這種劇本身屬於好萊塢風格,到處都是華麗的動作和打鬥,充斥著滿滿的美式幽默。


    顧影歌拍攝的時候全程彪英文,帥氣地無可附加。


    路驍的鏡頭依然不多,一次性拍好了,路驍就匆匆迴國了,顧影歌的生活好像是在那一瞬,就又一次迴歸了從前的正軌。


    白羽塵的會診結果下來了,懷疑是ptsd,因為創傷而留下來的後遺症,顧影歌查了好多資料,卻說什麽都想不通為什麽被爆炸傷到的白羽塵,會和這種老兵的戰鬥病後遺症這麽相似,可是無論如何,顧影歌還是沒辦法去探望白羽塵。


    有那麽一次,顧影歌趁著拍戲的間隙請了個假千裏迢迢跑過去,白羽塵卻是毫無反應。


    進門的時候有多緊張,離開的時候就有多無奈。


    如果說白羽塵對待其他人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隻是更加疏離,那麽對於顧影歌,簡直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炸了一樣。


    他是徹徹底底的抗拒,抗拒著顧影歌的接近,抗拒著顧影歌的每一句話,顧影歌在病房裏待了二十分鍾,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白羽塵是如此地抗拒自己的存在和出現,好像下一秒就要暴怒一樣。


    這是顧影歌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羽塵,他冷漠而偏執,最讓顧影歌接受不了的是,白羽塵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麽地陌生,比看向任何一個人都要陌生。


    他就像是徹底不認識自己,又或者,自己是他最想要忘記的那個人。


    最後還是醫生進來了,沉默地將顧影歌領了出去。


    最後的一眼,顧影歌從門玻璃看了進去,就見白羽塵已經重新安靜下來,正在沉默著喝粥。他還是老樣子,那麽俊美又好看,盡管身上有傷,但是絲毫不會影響到白羽塵的風度。


    然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自己的條件之下。


    醫生猶豫了很久,還是禁止了顧影歌的進一步接近,那天是淩驍送顧影歌出來,一路上都是沉默。本來淩驍就不是個健談的人,現在顧影歌不開口,淩驍也隻剩下沉默以對。


    “顧小姐……盡管我很不希望這樣說,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請顧小姐不要過來了。”最後,淩驍如是道。


    顧影歌苦笑點頭:“我明白。”


    “白少會好起來的。”淩驍像是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一樣,忽然道。


    這句話顧影歌在心底對自己說過無數次,同樣說過無數次的是,無論白羽塵變成什麽樣子,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陪在他身邊,可是顧影歌說什麽都沒想到,不是白羽塵變成什麽樣子,而是現在的白羽塵,不再需要自己了。不再需要一個叫做顧影歌的人陪在他身邊,受傷後的他什麽都沒變,唯一變了的是不再喜歡顧影歌了。


    他安靜地讓顧影歌心慌,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應該做什麽。


    ……


    美國的戲份很快拍攝完畢,臨行前,顧影歌猶豫了很久,還是去醫院看了白羽塵。


    彼時白羽塵正在花園裏,顧影歌去的時候,淩驍正遠遠地看著,白羽塵安靜地坐在長椅上,有那麽一會兒,顧影歌覺得白羽塵好像是逆生長了。他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好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顧影歌看了白羽塵良久,直到淩驍淡淡道:“顧小姐是不是要迴國了?”


    顧影歌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淩驍便道:“顧小姐要過去看看嗎?白少最近的情緒都很穩定。”


    這一次顧影歌的手指微微一顫,小聲道:“可以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連貼近都成為了一種奢侈的事情,顧影歌站在那裏,都覺得整個世界變成了自己和白羽塵兩個人。明明是那麽近的距離,卻又恍惚之間那麽遙遠。


    淩驍忽然覺得這樣的顧影歌和白羽塵,是那麽地遙不可及。


    “請。”淩驍輕聲道,他看過顧影歌很多種表情,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顧影歌,她安靜而沉寂,像是要沉默地離開了一樣。


    現在的顧影歌,就是白羽塵唯一的情緒來源。淩驍待在白羽塵身邊那麽久,還是第一次感覺得到那麽深刻的孤寂與絕望。白羽塵依舊溫和,對待所有的人和事都非常理性,做事情的時候比之前更加妥當,可是淩驍總覺得,白羽塵變了。他的變化那麽明顯,讓人愈發看不清白羽塵的內心。白羽塵……好像是隻剩下一具軀殼一樣。


    淩驍不知道,那次爆炸究竟喚醒了白羽塵的什麽,他從來不肯將自己的傷口暴露於人前,有些時候白羽塵出神的時候,淩驍甚至不敢靠近,因為那一刻的白羽塵,眼神淩厲地嚇人。


    顧影歌吸了口氣,慢慢靠近過去。


    然而沒等到顧影歌徹底貼近,就見白羽塵抬起頭來。他看向越走越近的顧影歌,眉頭顯而易見地蹙起來。


    顧影歌是從來都不曾害怕過白羽塵的,可是這樣的白羽塵,讓顧影歌是那麽地陌生。


    “我……嗯,我要迴國了,想著過來看看你。”顧影歌尷尬地笑了笑,向前一步,再一步,直到站在白羽塵的麵前。


    白羽塵的唿吸很輕,幾乎聽不到他的半點聲響,良久,白羽塵看向顧影歌問道:“我和你,是認識的嗎?”


    他的聲音那麽淡漠,淡漠地讓顧影歌徹徹底底怔住。


    這一次,白羽塵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偏執地讓人頭疼,可是他的話卻讓顧影歌的心徹徹底底涼了。


    “你還記得我們訂過婚的事情嗎?”顧影歌的聲音有點發顫。


    白羽塵安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想象。”


    “什麽?”顧影歌一怔。


    “我們應當是訂過婚的。”白羽塵側過頭去,神色安靜無比。


    明明應該是開心的,可是這一瞬,顧影歌的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下來:“除了我,你還忘記了什麽嗎?”


    看到顧影歌的眼淚,白羽塵顯然怔了怔,良久,他遲疑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顧影歌知道,白羽塵在說謊,所有的事情他都記得,他甚至拿著關於白家的報道在認真地看,對於淩驍,他更是絲毫不曾忘記,連以前的相處模式都一清二楚。顧影歌甚至不知道,白羽塵的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嗎?還是說……隻是不想要記起而已?


    “嗯,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顧影歌,你曾經的未婚妻,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你想要找到你的青梅竹馬,而我騙過你,所以我們分開了。”顧影歌努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強笑道。


    白羽塵看了顧影歌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了。”


    “我是個演員,現在也在管理天諭,嗯,怎麽說呢……”顧影歌掙紮著找一個合適的詞匯,目光卻霎時頓住了。


    彼端,白羽塵翻開了報紙的下一頁,忽然抬頭問道:“這個?”


    報紙上正是關於顧影歌和白羽塵的報道,上麵的語言簡直要怎麽不堪就怎麽不堪,大多都是“白少決定分手,顧影歌糾纏不放”之類的。


    顧影歌盯著那張報紙看了良久,苦笑:“對,我就是顧影歌。”


    白羽塵的目光在顧影歌和報紙之間逡巡了一圈,忽然笑了笑:“我大概是真的喜歡過你。”


    他笑起來的樣子那麽好看,卻和從前盡然不同,不像是曾經幹幹淨淨的模樣,白羽塵的笑容多了幾分肆意,多了幾分風流。


    顧影歌看著他,幾乎不知道怎麽去眨眼。良久,顧影歌歎了口氣:“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但是我想總覺得那時候我們有過很多誤會,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解釋給你聽,卻沒有想到過你失憶了。”


    白羽塵的神色依然安靜如斯。


    “嗯,沒什麽事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再講給你聽的。”顧影歌咬了咬牙,道:“那些報紙上麵的事情,隻有一件是真的,我是騙過你,很多事。”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一片黯然。


    然而等了很久很久,顧影歌也沒有等到白羽塵的答複,他就那樣坐在長椅上,出神地看著顧影歌脖頸上麵的項鏈。


    顧影歌察覺到他的目光,忍不住輕輕摩挲了一下,笑了笑:“這是你曾經給我的定情信物,因為你受傷的時候一直拿著,我就因此奢望過……我們還能走下去。”


    “我過幾天就會迴國。”白羽塵忽然道。


    顧影歌一怔:“嗯?”


    “如果到時候有機會的話,我會與你見麵。”白羽塵淡淡道,垂下眸去。


    如此的淡漠與疏離,顧影歌不知道自己的心底應該是怎樣的感覺。


    然而顧影歌知道的是,她沒有辦法說一個“不”字,即使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字,顧影歌也說什麽都說不出口。


    明明已經淡漠如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靠近那個孤獨無比的背影。


    一心一意地,想要溫暖那個曾經沒有那麽淡漠的人。


    有些時候,最讓人痛苦的或許不是分離,而是你們明明那麽親近過,明明曾是那麽了解彼此都人,唿吸都如此熟稔,而現在卻又是如此地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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