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婆子對沈宛、沈家薇道:“二位姑娘過來,我們家夫人與你們說說話。”


    沈容姐妹福身行禮。


    崔夫人眯眯眼笑道:“瞧瞧你們姐妹,真是長得心疼,哪位是五姑娘?”


    沈容道:“迴崔夫人話,正是小女。”


    崔夫人拉著沈容的手打量一番,“是個有福氣的。”令婆子給了她們姐妹一人一支金釵,“戴著玩兒吧!你娘是個難得的慈母,宮裏頭的太後都知道呢,還真是靈驗,你瞧老四媳婦,肯定又在求子,出來的是四朵花一棵樹。”


    崔五奶奶笑道:“四嫂還有得生呢,而今是兩個姑娘,再生兩個閨女就能盼到兒子了。償”


    崔四奶奶氣惱不已,“也有可能下胎就是兒子,算上兩個庶女,我們四房可不就四位姑娘了。”


    幾個妯娌裏略長的幾個隻笑不語,雖然這裏是寺廟神佛殿,人家可靈驗著呢。


    不多時,崔家的人祭拜完畢,陸續離去。


    沈容輕歎一聲“好累啊!可別再來人了,再來我也不接待。”


    伍婆子道:“姑娘,老奴聽說大老爺可是答應大太太了,雖有官宦家的太太、奶奶來拜祭,是以禮相待。”


    “你真當大老爺和善,要我說,崔家來人,怕是沒少送禮物,梁家上門人家肯定也送了的。以後若是天天來,我也別過安靜日子了,她鬧出那麽多事,就是想被老太太、大太太厭棄,好悄悄兒地過自己的日子。”


    偏生事與願違,任她怎麽謀劃,還是失算了,莫非這當真是天意。


    如果天意要奪去她平靜安寧的生活,她也會想了法子再做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沈容。


    沈家薇迴雙喜院。


    沈家莉聽說她得了一件崔夫人送的金釵,很是羨慕。


    沈容怕吵,令下人關了院門,在窗下練字讀書。


    伍婆子見沈容不高興,她自己去了福瑞院。


    “大太太,五姑娘不高興呢,嫌去的人太多很吵,你看能不能改改規矩,往後初一、十五兩天,讓官太太來拜祭先頭太太。老奴是擔心,先頭太太心疼五姑娘,萬一她跟著惱起來,發了火,這……這也太嚇人了,弄不好反而嚇了貴客。”


    今兒半日,潘氏就收了近千兩銀子的禮物,衛國公梁家二房太太的禮物,又有崔夫人婆媳送的禮物,除了金銀俗物,還有綢緞衣料,若是天天都這樣,她很快就會發財,這又不是受賄,這是她們有所求。


    雖然她怕石氏,可石氏給她帶來了利益,她還是很滿意的。


    潘氏原不樂意,著實擔心石氏因心疼女兒鬧起來,“我會與大老爺迴稟此事,你先迴去哄著五姑娘些,她就是個小孩子,多說些好話……”


    “五姑娘也要讀書識字,總被人吵,也不大好,正是長身體的孩子,休息不好影響身體。大太太,儀方院隻初一十五接受太太奶奶來供奉香火,旁的時候可不會再接,若有人來,你隻怕如此推辭了去。”


    伍婆子福了福身退出福瑞院。


    李嬸子惱道:“伍婆子巴上五姑娘,倒忘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誰了,竟這樣與太太說話,真沒規矩。”


    “她是今日不同往昔,她兒子的前程可還指望先頭太太呢。”


    也怪不得伍婆子護著沈容。


    伍婆子早前是半死不活地吊著命,尤其是她兒子伍壯子死後,她也跟著去了,也曾尋過兩迴短,否則潘家不會賞了她自由身,就是在沈府裏,也是她高興了就幹些活,不高興了就由著她。這突然間,有了精神寄托,一心想服侍好沈容,又知她兒子在“陰間當鬼官”就連給兒子娶冥妻,那也是崔府的嫡出小姐,崔夫人的幼女,越發覺得有臉麵。


    大老爺夜裏知曉此事,倒是同意了,往後隻初一、十五接受貴客來訪。


    但,事兒到底是傳出去了,尤其是京城的貴婦們,很快都知道沈府沈俊臣的原配結發夫人死後得升仙先祖點化修成冥仙,很是靈驗,因掛念幼女,魂魄一直留在幼女住的院子裏不肯離去。


    有怕沾上晦氣的,卻又按捺不住好奇,經過幾番打聽,尤其捉說衛國公嫡長孫梁宗卿出來的圖案,眾貴婦們就笑上一場;再說到崔相府大少爺崔鳴禮一個茶壺配了六杯子,也跟著打趣說笑。眾人隻覺新奇,就連潘家的三房太太、奶奶也都想來拜祭,遞話到沈府,被潘氏告知,隻初一十五接收香火供奉,素日若來了,隻得到沈府小廟裏去。


    崔夫人與太後相熟,當今皇後又是她娘家侄女,入宮拜見皇後時,就把這趣事給說了,一提崔鳴禮茶壺配六杯,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皇後聽著很是有趣,也想去拜祭一迴,看看她所求又會出來何種煙圖。


    世人說笑時,儀方院裏又失竅了。


    這一次,沐雲在夜裏遇到了盜賊,是專盜銅像來的,與來人在屋頂遇上,還打了一場,可盜賊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丟了包袱給同夥,待沐霞來幫忙,那銅像早就被搶走了。


    伍婆子氣惱一迴,站在院子裏急吼吼地叫嚷一通,卻不罵人,沈府知情的下人都說“伍婆子而今還真換了一個人似的,連人都不罵了。”


    伍婆子不罵人,改作訓人了。


    “你們這些賊子,也是爹娘生養的,好人不做,幹什麽偷盜,這不是讓你爹娘蒙羞,你們對得起你爹娘生養一場麽?這幹了偷盜的事,到了陰間是要下地獄了,每日要把你的拉出去剁上一迴,可別再偷盜了……”


    聽見的下人直笑,這伍婆子跟了五姑娘,人如換了一個,性子也改了不少,髒話、罵人話沒了,改成訓人了。


    扯著嗓子立在儀方院外頭翻來覆去的訓斥一通。


    “你說伍婆子訓半天,那賊人聽進去沒?”


    “早跑沒影了,怕是一句也沒聽見。”


    第二天一早,又去請了兩尊銅像迴來,她習慣拜銅像,沒這個不成。


    這一迴,銅像擺上去,伍婆子總懷疑又有人來偷來搶,小心翼翼地,然,才供奉了三四天,便有崔家的三太太上門,說是奉了崔夫人之命,要請一尊銅像迴去供奉香火。


    伍婆子立馬就道:“我家太太的銅像是城西魯記鋪子裏請了,請了銅像,我花了銀錢,請報國寺的高僧開光,要不崔三\奶奶也去哪裏請一個。”


    多婆子看伍婆子這像護寶的樣兒,捂嘴笑道:“這不是擱在五姑娘院裏供奉了幾日的麽,聽說這樣的神像才最靈驗呢。”


    伍婆子憤憤地瞪了眼多婆子:是不是沈府的人,怎的幫外人說話。這可是她花了銀錢請迴來了,再是要開光,很麻煩的。


    崔三\奶奶笑道:“伍婆子,我不白讓你忙活,我們夫人就瞧中你們院子裏供奉的這尊了,我不白要你的,你請一尊迴來,花了多少銀子,我用十倍的價兒補給你,可好?”


    多婆子心頭一顫,伍婆子不是要賺錢麽。


    可伍婆子不為所動,“不是錢不錢的事,我是服侍姑娘太太的人,姑娘說太太閉關了,隔三岔五地換銅像,對太太修煉晉級也有礙的。”


    “晉級……”


    崔三\奶奶身後的婆子聽著新鮮。


    伍婆子煞有介事地道:“太太告訴我們家姑娘,說冥仙修煉也要晉級,為甚有的冥仙後來成了天上的大仙,就是修煉來的,有地仙,就是下界凡人的神仙,稱為地仙,在仙界裏頭,這些都是小仙,什麽土地爺、灶神爺、山神仙,掌管人間禍福的稱為地仙。


    冥仙與這地仙差不多,不過是掌管陰間的。


    地仙修煉晉級,就可以成上仙,這機緣好的,幾十年就能成為上仙,機緣未到時,就得幾千年甚至上萬年才能去仙界做上仙。


    我們家太太有祖先在天上做大仙,得他渡化,才成了冥仙,正潛心閉關修煉,待機緣到時,我們家太太就能飛升仙界做上仙,那才是風光體麵的呢……”


    沈容聽得汗滴滴地,“沐雲,我何時說過這些的話。”


    “可姑娘不是說冥仙管陰間,地仙管人間秩序麽,各施其職。伍婆子不是問你,冥仙、地仙是不是永生都是這樣,你說通過修煉也能飛升天上做上仙,她就記住了。”


    不僅記住,還能自行理解,自行腦補。這伍婆子幸虧不會識字,要是讀書識字的,絕對能舉一反三是個人物啊,她就說了兩句,伍婆子就能說出一番長篇闊論的話,還講得頭頭是道,就如她去過那些地方,說得很是真實。


    伍婆子道:“崔三\奶奶,不是我不肯,實在是這換銅像會影響我家太太修為,我不能換,我家太太要晉級,若是飛升成上仙,可達人間,可往陰間,還可在天上仙界做上仙,便是身邊,也有仙童服侍,多體麵。”


    崔三\奶奶主仆一行,被伍婆子唬得一愣一愣,人家是忠心為主,不肯換,又說了原因與道理,還真不是錢的事兒,或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錢,那可是多少年的機緣啊。


    “倒是我們著像了。”崔三\奶奶想著不請迴去一尊,怕是崔夫人會不高興,“你不是帶了兩尊麽,你把另一尊給我可好。”


    伍婆子道:“這可不成,奶奶可知我為甚請迴來兩尊,一尊專供奉香火,待入夜後,我就把另一尊擺上,將供奉香火的那尊藏起來,你是不知道,現在的賊人太厲害,已經盜了兩尊去,我可不能誤了太太的大事,自要多用些心。”


    一個下人婆子居然為了保一尊銅像,還花這麽多的心思。


    崔三\奶奶哭笑不得,“迴頭我著婆子請一尊來,你換一尊夜裏供奉的那尊給我可好?”


    “不行!就算是夜裏的,也受了香火供奉!”


    崔三\奶奶氣得不輕,這樣油鹽不進的婆子,若在崔家,立馬拉出去打殺了事,她說了多少法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她隻當一樁小事,偏這婆子說什麽都不成,可惡得緊。


    沈容見崔三\奶奶主仆的臉色突變,定是心下惱了,對沐霞道:“你去給伍婆子說,讓她把夜裏供奉的送給崔三\奶奶。”


    “姑娘……”


    “我們不送,大太太可是一心巴著崔家呢,惹惱大太太,還不使了下人來悄悄地取,到那時大家臉麵都不好看。送出去,反倒是個人情,待送走崔三\奶奶,你讓伍婆子再去請上十個八個的迴來。”


    沐霞應聲,出了閨閣,對伍婆子道:“姑娘說,崔家一片心誠,此乃最為珍貴,把夜裏供奉的贈與崔家。”


    伍婆子急吼吼地叫嚷起來,“姑娘怎麽會同意,是不是你們幾個在那兒挑唆的?太太要晉級,很重要的,你們知不知輕重……”


    沐雲嚴肅地道:“伍婆子,可讓姑娘親自和你說。你雖是服侍太太姑娘的,你可在太太靈位前發過毒誓的,這才幾日,連姑娘的話都不聽了。”


    伍婆子聽到這話,雖然生氣,不怪沈容,卻覺得是沐雲沐霞說了什麽,著實是沈容才十歲,沐雲確實是十六七歲的,沐霞也有十四五歲,都比沈容要大。


    伍婆子不滿地垂首進了自己屋裏,多婆子與崔家婆子跟了進雲,見她在自己屋裏也設了個供案用香火供奉著。


    伍婆子恭敬地捧在手裏,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遞給了崔三\奶奶。


    崔三\奶奶跪下接過,也很恭敬。


    崔家婆子取了五十兩銀票出來。


    沐雲道:“我們家姑娘說,誠心無價,不能以金錢衡量,否則就不靈驗了。你們小心請迴府罷!”


    沈容又要昏了,她隻說了句:“誠心無價,莫收人錢財。”沐雲就能理解出“不能以金錢衡量,否則就不靈驗”的話語來。她身邊的下人,都是什麽人,有說一想二的超理解能力,一個伍婆子不夠,連沐雲也被傳染上“腦洞大開”的病症。


    崔三\奶奶感激地道:“與你家姑娘道聲謝!”


    伍婆子臉拉得跟驢臉似的。


    崔三\奶奶請了銅像,路上不敢耽擱,隻派了身側的婆子與潘氏打了個招唿。


    沐霞道:“姑娘說,你再請迴十尊八尊的擺上,怕是他日還有旁人來請呢,也和往常一樣,你身上銀錢不足,便與姑娘說一聲,她自給你。”


    伍婆子惱了:“是不是你們與姑娘說叨的,太太正修煉到要緊時候,這些銅像是要分走太太身上的靈力。”


    沐雲道:“你不去請也行,上迴的賊人有多厲害,你也瞧見的,怕是還有賊人來搶太太銅像呢。”


    一語說中伍婆子的心事,她最怕的就是把最好的再搶走,當即喚了畫蘭畫菊,讓她們盯緊花廳,不許人搶奪了去,急吼吼地去尋李管家要了馬車,帶上銀子又去請銅像了。


    沈俊臣迴家,聽說崔家請了石氏的銅像去供奉,頗是得意,“各部院大人也聽說我沈家出了個冥仙之事,頗是靈驗,還問幾時方便,他們登門拜祭。”


    潘氏驚道:“那可是五姑娘的寢院,別說是我,怕是伍婆子第一個就不答應。今兒崔三\奶奶上門想請一尊迴家供奉香火,結果硬是被伍婆子頂了,說什麽也不肯,還是五姑娘發話送了一尊,這才請到。這個伍婆子,現在是軟硬不吃,就隻聽五姑娘一人的話,便是我遞話給她,她也直嚷嚷這不行,那不行,那可是權貴門閥,討好都來不及,怎敢得罪。”


    伍婆子不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下人麽,而今連她的話都不聽,卻將沈容的話奉若綸音,更是盡心盡力地服侍著沈容。


    沈俊臣道:“我想給儀方院建個外院,五姑娘住在內院,就算有人來拜祭,提前將銅像請到外院供桌上擺著即可,這也不影響什麽事,外院通往內院處,隻設個走廊,再設一道門,到時候大鎖一掛,就不通了,另在儀方院內院再設一道偏門,也不妨礙進出。待官員拜祭,就著家著護院小廝服侍著,不會出甚事的。”


    哪有家裏搞得跟廟宇一般的,潘氏還在為得了崔梁兩家的厚禮沾沾自喜,畢竟不是廟宇,貴太太來沈府,卻是有禮物的,今兒崔三奶奶迴府後又派人送了份厚禮來,崔夫人請到了銅像,立時就供到佛堂裏了,還令家中婆子下人早晚供奉,很是虔誠。


    夫妻二人說著時,沈容正在花廳裏轉悠,這屋裏肯定家問心石,可是究竟藏在哪兒呢?


    桌案椅子,這是木頭的,那是石頭,不可藏在木頭裏,這些銅像都是後來新請迴來的。


    香爐有三個,正中一個是最早用的,難不成是這香爐?


    還有供奉的長明盞,這是銀質的,也是伍婆子進了儀方院新買的。


    難不成,真是那當中的舊香爐,將問心石藏在香爐裏?而他們陰差陽錯地將鐵香爐擺到石氏的銅像前。


    還有一對汝窖花瓶呢,瓶子不大,裏頭插了時鮮花卉,伍婆子每日一早就會采了好的換上,這也是一早就有的,會不會是這對花瓶?


    沈容歪著頭,開始一一進行排查,她得盡快找到問心石,否則她的儀方院麻煩會越來越大,她沒想什麽香火鼎盛,更沒想石氏靈驗,怎麽就變這樣了。


    問心石呀問心石,到底藏在哪裏呢?你能不能自己出來啊?


    沈容取了香爐與一對花瓶,從自己屋裏換了一對花瓶擺上,如果花瓶不見了,明兒伍婆子又該叨叨了。


    沐雲見沈容插花,“姑娘,夜深了,早些歇下。”


    沈容問道:“沐雲,問心石的事,你是知道的,你說這問心石到底藏在儀方院什麽地方?”


    “姑娘是說……”沐雲聽沈容說過此事。


    沈容肯定地點頭,“如果我們找到道家法寶,一定對山莊極有益處,可它藏在哪兒呢?我想了又想,唯有香爐與花瓶可疑。這是屋裏最早的擺件,我先拿迴去給分堂主,請她瞧瞧,看這裏麵有沒有問心石。”


    沐雲也想立功,到時候姑娘立功,她們這些女弟子也得算一份功勞,“姑娘快去,我幫你盯著,若是伍婆子問起,就說你歇下了。”


    沈容用布一裹,帶了東西進入密道。


    這次信心滿滿,當花瓶碎成了渣沫,也沒瞧到傳說中的問心石。


    鐵香爐更是被融成了水,也不見有任何可疑。


    紫嫣與她迴到季府,“主子,它到底藏哪兒?張老儒說,問心石具有靈性,最愛藏的就是神佛像之中,像泥、瓷、金銀銅鐵的人像之內也有可能,據記載,它出現過的兩次,一次在前朝福州菩提寺,一次是八百年前的西華山棲霞觀。前朝菩提寺時,一場大火,它就消失了;西華山棲霞觀當年也發生了一場大火,雖然重建,但後來再不靈驗了。”


    “我得把它找出來,不找出來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前來燒香拜祭,這可與我的本來願望相違。”


    她要的是隱身生活,再如此,休想隱身不被人關注。


    紫嫣道:“這樣找下去不是法子,若是申半仙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幫主子把問心石找出來。”


    沈容道:“我會從儀方院裏所有可能的物件裏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出它,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


    紫嫣想了片刻,“主子,你何不燒香拜祭,問問它,藏在什麽何處,總得是一件物件,隻要是確定什麽物件,就一定能找出來。”她沉了一下,“石大人的事發生之後,各國又有新動向,北齊、西涼都已經猜到與問心石有關,隻怕主子屋裏不安寧了。”


    “上次闖到儀方院偷銅像的人……”


    “是北齊蕭策派去的人。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都會知道問心石的事。”


    他們能知道的真相,旁人也會知道。


    世間的香火,有多少香燭的煙霧能像儀方院這般能化成各種各樣的圖案,甚至還能化成文字,這樣的怪異,在前朝的地方誌裏也是有記載的,上麵記載有答案——問心石。天下飽讀詩書者不少,人家自然就知道所謂的“神跡”其實就是問心石現身的一點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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