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迴去。”淩雲鵬揮了揮手,大家便沿著地道往迴撤。


    沒有了抽水機,地鑽,鐵鎬等發出的噪音做掩護,淩雲鵬不敢貿然進行開挖,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淩雲鵬迴到木材廠時,發現齊恆他們已經迴來了。


    “淩隊長,你們又下地道啦?”齊恆看見淩雲鵬四人一身的塵土,知道他們在地道裏又忙活開了。


    “是啊,我們打算把地道挖到鳩山倉庫那兒。”淩雲鵬邊說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齊恆一聽,身子往前一傾,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打算拿下軍火庫?”


    淩雲鵬點點頭:“這塊肥肉就在嘴邊,難道你不動心?”


    齊恆的眼睛裏流露出驚喜之色:“這麽說,你們剛才已經在下麵開挖了?”


    “嗯,我們已經又將地道向前推進了六十多米了。”


    “可是佐佐木倉庫距離這兒有一百多米,這兒的機器也全都沒開,你們是怎麽解決挖地道時產生的聲響呢?”齊恆很是好奇,在沒有木材廠機器噪音做掩護的情況下,淩雲鵬他們居然向前開挖了六十多米。


    淩雲鵬笑著問道:“你們剛才迴來時沒發現後麵的那條馬路上水漫金山了嗎?”


    “是啊,剛才迴來時,濺得我一身泥水。難道這事是你們……”


    淩雲鵬將傅星瀚一把拉了過來:“這主意是戲癡出的,讓他告訴你吧!”


    “哦,戲癡,是你想出這一招的,你說說看,是怎麽做到的?”齊恆饒有興致地問道。


    “齊隊長,是這樣的,那些倉庫後麵呢,正好有條馬路,離著倉庫近,如果在這馬路上鬧出點動靜來,應該可以掩蓋地下的聲音,所以我就想到了把自來水管砸爆了,然後讓自來水公司的維修工人修理水管時發出點噪音來,沒想到這效果比我預料的要好,那抽水機發出聲音可真大。”


    齊恆和他的隊員們一聽,不由得佩服傅星瀚的腦袋瓜子聰明。


    “哎,戲癡,你這腦袋瓜子還真是不一般呢!”


    傅星瀚故弄玄虛地說道:“齊隊長,說來也怪,老大跟我說了這事吧,我想了老半天一點轍都沒有,可就在我要放棄時,忽然腦袋裏靈光一現,就想到了這個主意了。”


    齊恆圍著傅星瀚轉了一圈,前前後後打量著傅星瀚的腦袋:“戲癡,你這個腦袋還真是了得,說有靈光就有靈光,你這腦袋是不是在廟裏開過光的?”


    傅星瀚一聽這話,哭笑不得。


    大家見平時伶牙俐齒的戲癡也有啞口無言時,都忍俊不禁捂著嘴笑了起來。


    “戲癡,我們還差大概五十米的距離就可以挖到鳩山倉庫了。”淩雲鵬眼裏流露出一絲遺憾:“可惜,自來水公司的人撤走了,所以我們也隻能先停下來了。“


    ”老大,這事不會半途而廢吧?“秦守義見淩雲鵬歎了口氣,不禁著急起來,又是撓頭,又是來迴踱步。


    ”哪吒,就你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光著急沒用,總不能把自來水管再砸壞一次吧?你得讓老大,戲癡他們安安靜靜地想一想。”阿輝見秦守義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惹得傅星瀚連連向他側目,便走過去勸勸他。


    “唉,哪吒,你能不能歇會兒,你把我頭都轉暈了,我到外麵涼快涼快去。”傅星瀚說著,朝外走去。


    傅星瀚走到廠房外麵,望著那條還濕漉漉的馬路,心煩意亂地來迴踱步,:“唉,這事還真是麻煩,成不成的就看天意了,讓老天來決定吧。”


    “字成,花不成。”傅星瀚從褲兜裏掏出一枚袁大頭,用力往上一拋,然後等這枚袁大頭落下時用右手接住,張開手一看:“花,那老天的意思是說這事不能成。”


    傅星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又有些不甘心:“不對,男左女右,應該用左手接。”


    於是傅星瀚又將這枚袁大頭向上一拋,然後用左手接住,張開手一看:“字,這麽說這事能成。”


    傅星瀚有些猶豫不決:“要不三局兩勝,再拋一次。”


    傅星瀚第三次將袁大頭往上一拋,但這次卻沒有接住袁大頭,這枚袁大頭在地上滾得老遠,一直滾到了陰溝裏去了。


    傅星瀚眼睜睜地看著這枚袁大頭消失在陰溝裏,憤憤地罵了一句:“老天爺是什麽意思,一會兒不成,一會兒成,現在索性躲進陰溝裏去了,連個暗示也沒有。”


    傅星瀚不甘心白白地浪費了一塊大洋,便蹲下身子,擼起袖子,伸到下水道裏去找那塊大洋,結果弄得一手汙穢之物,眉頭一皺,恨恨地朝陰溝踢了一腳,卻把腳踢痛了。


    傅星瀚抱著右腳嗷嗷地叫著,忽然腦海裏靈光一現,計上心頭,趕緊跑到淩雲鵬身邊。


    “老大,你給我點錢。”


    “你要錢幹什麽?”淩雲鵬納悶地望著傅星瀚:“你想要多少?”


    “五塊大洋吧。”


    淩雲鵬從口袋裏掏出五塊大洋交給傅星瀚,傅星瀚接過錢,隨後對桂自強說道:“阿桂,拉我去一趟城隍廟。”


    桂自強望了望淩雲鵬,齊恆說過,他們在這兒的所有行動都得聽淩雲鵬的。


    淩雲鵬點了點頭,桂自強便拉著傅星瀚出去了。


    兩個多小時之後,桂自強拉著傅星瀚又迴來了,傅星瀚的懷裏抱著一個又舊又破的青花瓷罐。


    “戲癡,你去城隍廟就是去買這個破玩意兒了?”秦守義眉頭一皺:“這破玩意兒還值五塊大洋?”


    “哪吒,你可真是眼皮子淺,一口一個破玩意兒,這可是宣德年間的青花瓷,有年頭了。”傅星瀚橫了秦守義一眼。


    “哦?原來還是一件古董?讓我掌掌眼。”淩雲鵬拿起那隻殘破的青花瓷罐,轉動著仔細看了看:“戲癡,這青花瓷罐可不是宣德年間的,應該是光緒年間的吧,這玩意兒現在家家戶戶或多或少有幾件,算不上什麽寶貝,而且器物本身還有殘次,應該不值幾個錢吧?”


    淩雲鵬的祖上是朝廷翰林院的編修,父親彭若飛也是曆史係教授,對於一些古董的鑒別也很是在行,淩雲鵬從小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想要在淩雲鵬麵前渾水摸魚幾無可能。


    傅星瀚見被淩雲鵬拆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大,你還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這個確實不值多少錢。”


    “這個瓷罐原先是人家種花用的,就放在屋外,戲癡覺得那東西不錯,便順了迴來。”桂自強將真相告訴大家。


    “阿桂,你這嘴怎麽沒把門的,我不是讓你幫我保密的嗎?”傅星瀚捅了捅桂自強,輕聲地責怪道。


    桂自強尷尬地望了望傅星瀚,撓了撓頭。


    “這都已經被拆穿了,還保什麽密呀!”阿輝不屑地望了一眼傅星瀚:“你肯定是把那五塊大洋都私吞了。”


    “嗯,我就知道你想騙老大的錢。”秦守義對傅星瀚的這種欺詐行為很是不齒。


    “誰說的,誰說的?不要冤枉人好伐,阿桂,你把我買的寶貝給他們看看。”傅星瀚聽阿輝和秦守義說他貪墨了五塊大洋,大喊冤枉,讓桂自強證明他的清白。


    桂自強將黃包車的座位掀開,從裏麵拿出一個袋子,放在淩雲鵬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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