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們如果想迴去,我們也不攔著,我們會給你們迴家路費,但是你們得自己迴去了。」


    如果有想迴去的人,陸組長的確不打算攔著,他隻會帶著願意走的離開。不過等會兒做手術的時候會在記憶部做些手腳。


    畢竟中心城的事情你聽說了還要走,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麽,也不保證你以後會不會被抓,所以我總要做一些防備的。


    不過他話才說完,底下有一個人譏嘲的說:「迴去?迴去有什麽?我就是為了從那片爛泥地裏跑出來,結果現在又要迴去嗎?」


    「迴去了我們身上這些植入物也維持不了,最後隻能被人拆了賣了。」


    這話引起了共鳴,他們來自各個國家和地區,且多數來自較為落後的地方,


    連中心城都是依靠國際協作來防守,被協作國家瓜分了大部分資源後,剩下的沒多少了,他們隻能到維亞洲這裏尋求出路。


    現在他們不管是替換植入體,還是後續的修複、藥物維持,乃至格鬥上的修行,其中所需要的資源都不是靠他們自己能輕而易舉獲取的。


    他們必須依靠一個組織。


    這時有人問:「陸先生,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陸組長點頭,他十分鄭重的說:「現在沒條件,到了合適的地方,我可以用儀式來起誓,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證這份承諾。」


    「算了。」


    最先出聲那名格鬥者說:「我們也不懂這個,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就先相信你這一次。大不了我們再被賣一次,相信你費那麽大勁救我們出來總要迴本的。」


    陸組長認真說:「你們會看到的。」


    他的確是這麽想的,如今這個世道,格鬥者在哪裏都是稱得上是支柱,哪怕是一個第二限度格鬥者,穿上防護衣就能衝擊舊式軍隊了。


    隻有在格鬥城不是如此,他們隻是消耗品,他們有的來自持羅伽多,有的則來自塔提瓦尼亞,有的來自東約諾,有的來自外洋、


    當然大多數都是瀛陸南洲人,聯邦西岸通過這種源源不斷的吸收來自周邊國家的格鬥家人才的方式,使得這些國家在不知不覺中被削弱,失去與聯邦對抗的籌碼和本錢。


    因為沒有足夠的格鬥者,必然難以誕生出足夠數目的上層格鬥家,而少數的上層格鬥家是難以撐起一些疆域較大的國家,反而會壓榨和壟斷格鬥資源,而格鬥資源的稀缺,又會導致更多人才流逝,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現在這裏的格鬥者個個都是精英,有著豐富的格鬥經驗,同時他們也是非常好的教官,正是他們急缺的人才,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等所有人休息好後,就準備再次上路了,陸組長又忍不住說了一句:「諸位,更大的變革就要來了,我們精誠合作,相信是能一同渡過難關。」


    那個格鬥者並不怎麽客氣的迴應:「我們不知道你說的難關是什麽,我隻知道,我們要先找一個活得下去的地方。」


    陸組長鄭重說:「會的。」


    而與此同時,還在聯邦執政府的第一訪問團收到了陳傳和謝團長一起發來的電報。


    這邊一直在等待結果,薑治在看過電報後,將之又分發給了兩名副團長。


    塗海升閱讀過後,他說:「陳處長成功阻截了兩名因犯,聯邦協助請求我們完成了,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談判很有利。」


    楚治先說:「上麵提到逃走了一個,是一位舊時代的皇帝,我聽說過這個人,我聽說當初為了抓捕和關押這個人,聯邦和約諾談了不少條件。可惜陳處長沒有將這個人也攔下來。」


    他看向薑團長,「團長,我覺得我們不能過於樂觀。」


    薑閎治不置可否。


    塗海升說:「還有這個事。」他嚴肅的說:「那一位克羅薩爾先生好像對我們很不滿意,團長,我們需要讓他們明白,在這件事上,是聯邦有求於我們,如果他們不能很好的解決自己內部的問題,我們就必須慎重考慮之前談好的條件。


    楚治先說:「塗副團長,我以為,陳處長對在克羅薩爾先生的態度,是不是稍微激進了一些,畢竟他當時麵對的是一位位於世界頂層的格鬥家,他的言行對他自己也是危險,如果一旦起了衝突,那可能還造成外交事件。」


    他又看向薑閎治,「團長,現在西岸黨一直有意阻撓我們與執政府之間的談判,在有些事上,我們不應該考慮個人的得失,而是要考慮全局,需要保持冷靜和克製,陳處長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我個人覺得有些欠妥。」


    這個時候,範振同從外麵走了進來。薑閎治示意助手將電報交給他一份,又說:「老範,你也看下吧。」


    範振同從助手手接過了電報,看了一眼後,說:「陳處長說得基本屬實,另外,楚副團長,我需要提醒你,我們格鬥家做事就是這樣的,如果連格鬥家都是軟弱可欺,你所謂的談判隻會成為一紙空談。」


    薑閑治說:「這件事上,陳處長處理的並無問題,還大大超出了預期,那位舊皇帝的事情,是聯邦自行處置不當,與我們無關。」


    塗海升說:「團長,我們是否向國內發出預警提示?」


    一位王座格鬥家在遊蕩,理論上世界各地都可以去,肯定是要向國內通報的,但預警提示那是要向周邊國家都進行通傳的。


    薑闊治考慮了下,「先給國內發電報,用加密信號,稍後談判,看一看聯邦方麵是否有要求。」


    塗海升點頭。


    薑閎治又對助手說:「另外,以我的名義,再向國內替陳處長申請一批修行資源。」他補充說明:「陳處長這次的委托執行的非常迅速果斷,所獲成果有目共睹,對我們談判起到了十分有利的作用,請國內酌情考慮,盡快安排資源運送。」


    助理快速記錄下來,等到他簽字,就出去發報了。


    不一會兒,外麵敲門聲響起,一名值事員走了進來,他語速較快的說:「團長,聯邦方麵的先期接洽人員過來了,說是受執政府委托,想和我們談一些事情。」


    薑閎治看了一眼塗海升,後者站了起來,「團長,我去處理一下。」


    薑閎治等他走後,看向楚治先說:「楚副團長還有意見麽?」


    楚治先笑著說:「我服從團長的安排。」他站了起來,「團長,那我先告退了。」


    薑閑治頜首,過了一會兒,有一份從隱秘部門的電報送了過來,這是關於兩個副團長和主要成員近期活動的交流和行動的記錄,包括吃的東西和每天的用物上麵都有消息注明,他說:「告訴隱秘部門,繼續甄別。」


    中心城經過了短暫的休整,兩天之後,就到陳傳與羅薩德約定的交戰日期。


    不過這一次,由於兩個人的身份都比較特殊,所以這場戰鬥不會展示給公眾實際上就算中心城方麵願意展示也做不到這件事。阿露已是明確告知管理層,由於兩個人的場域力量都很強大,但碰撞時會產生強幹擾,也很難將具體的細節通過還原出來。


    大順訪問團這邊提前乘坐專車從駐地出發,陳傳單獨坐一輛,謝團長和歸子瀚則坐於另一輛車中。


    車隊往格鬥賽場去的時候,謝團長正在看各方麵對於這一戰的分析材料。


    盡管這件事不對民眾公開,而是聯邦、西大陸乃至大順一些上層人物對此是相當關注的,這些天有不少格鬥家做了一些分析。


    當然,這些分析大多是建立在陳傳過往的戰績上的,前夜的事情礙於一些緣由,目前還沒有向外透露,除了大順和聯邦上層,其餘世界各國目前還不知曉。


    如果這個情況為人所知道,那做出的可能就是另一番評判了。


    謝團長不懂具格鬥技巧,但是他清楚一件事,正是因為羅薩德和自由學院的威斯兩個人都擋不住封鎖廳內跑出來的囚犯,所以聯邦方麵才請托訪問團幫忙協助。


    而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都沒有起到太大作用,是陳傳一個人肅清了外逃的因犯。那麽這就是很明顯的差距了,羅薩德如果在場,應已意識到這一點,但是這場約鬥卻並沒有取消。


    他思考了一會兒,問:「歸組長,據我所知,你們格鬥家,若是能遇到更為強大的對手,似乎是不會退讓的,反而會千方百計求得交手的機會?」


    歸子瀚想了下,認真迴答說:「如果遇到強力的對手,並且認為有取勝的機會,那麽我個人是會希望與之較量一番的,但當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後,我不會那麽做,因為那隻是尋死行為。又或者——某一方認為這麽做是值得的。」


    謝團長點頭說:「歸組長,不知道你對這一戰的看法?」


    歸子瀚很直白的說:「我認為陳處長必勝。除非羅薩德這兩天有了突破,不然我想不出來他該怎麽贏。」


    謝團長點了點頭,他對陳傳是有信心,其實倒是希望陳傳不要下手太狠,將這位直接打死了,因為這位是聯邦的建國功勳,現在兩國在合作談判期間,要是這個人出事,極可能會被人利用來煽動輿論,從而破壞談判。


    正想著的時候,車窗之外已經能看到格鬥場館的橫伸出來的膜結構頂棚,底下是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土兵,而頭頂有戰鬥飛艇正來迴巡視。


    車隊到了這裏後,在前方引導員的指引下緩緩前行,拐了個彎,在廣場上穩穩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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