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裏克·瓦爾奇?


    陳傳聽說之後,一挑眉,這位在格鬥家群體裏可是極其出名的,在訪問團出發前的注意事項裏就有專門提到這個人。


    瓦爾奇出身聯邦西海岸,這個人早期曾明確加入了天性派,在維亞洲中心城曾活躍過一段時日。


    在這個人成為格鬥家後,沒有在公司和政府之中擔任職務,而是經常在給各個國家在世界各地幹黑活,摧毀過一些地區國家的政權和軍隊,鎮壓過區域「暴亂」,也曾參與過與對麵存在對抗的戰鬥過。


    不過這個人同樣非常隨性,雖然拿錢,但不一定按時辦事,具體做什麽需要看這位的心情,而且他還有一個毛病,有時候事情做到一半他忽然覺得敵人太弱,沒有挑戰性、又或者忽然想到什麽美味,或者想做的事,就會拋下現場直接離開,或者幹脆放棄任務。


    而過了一陣子,他忽然又記起了這件事,說不定又會迴來繼續,這當中的時間跨度可能隻是幾天,也可能會長達幾年,就算十幾年也不奇怪,隻他什麽時候興致上來了,記起了某件事,那麽就會忽然去完成它,總之非常隨心所欲。


    這個表現伴隨看這人自身實力逐漸提升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做了一些越線的事,因此受到了世界各國的通緝,並且長期霸占國際通緝名單中的前幾位。


    其實如果可以,世界各國的高層十分想要弄死這個人,因為後者實在是充滿了不穩定的因素,而且很難說,這人哪一天心血來潮,是不是會忽然對某個政府或者公司高層出手,理由很可能隻是因為他忽然覺得某個人不順眼。


    可是這件事很難做到,因為瓦爾奇是一名洞玄觀層次的格鬥家。用聯邦的層次來劃分,這是一個王座格鬥家。


    而且這個人走的是神之相,世界各國很可能到處都有其分神存在,如果一次滅不掉他,後續可能會遭受其無盡的報複,所以在其沒有造成嚴重或者極其惡劣的破壞時,各國也隻能保持忍耐。


    陳傳想了想,這個人如果真的在這附近出沒,那的確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不過他們這迴是來找人的,眼前已經有了線索,那就不可能放棄從這裏離開的。


    退一步說,就算這個人真的出現,如果隻是其部分力量的話,他也無所畏懼,對比與先前那位洞玄觀格鬥家對戰之時,如今他的實力又有了一定提升,對方要是真和他動手,


    他倒想借此測試下近來的進步。


    他對著周圍看著自己的調查團人員說:「不用管這個人,諸位再在周圍分散找下,看看有沒有斯卡爾森先生留下的暗號或者線索。」


    「好的,陳先生!」


    調查團成員們其實也不想就此放棄,都已經到了眼前這一步,說不定再努力下就找到了人了。


    陳傳這時看了眼那化為灰的手臂,又轉頭往某個方向看去,當時靈性衝擊應當是從那裏過來的,敵人當時在空中,而且實力極強,所以斯卡爾森難以完全躲避。


    但也有可能是當時那人沒有取斯卡爾森性命的意思,隻是想著削弱他的戰鬥力。如果是這一種結果,那其實反而算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人可能還在,還有機會找到。


    可能因為過去許多天了,沼渣地又環境糟糕,調查團的隊員在周圍搜尋了許久,都沒有什麽發現。


    陳傳思索了下,如果是這樣,那就隻有擴大搜索範圍了,這個時候他倒有些想朝鳴了,和他一起搜索,那效率更高。


    朝鳴這次雖然也跟來了,隻是吃了卡奇果後,因為異化組織的成長最近一直在長睡眠之中,現在還躺在車裏,所以隻能他自己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遠處枯木上的一頭食腐鷲鳥忽然轉過頭來,對著他們說:「你們是在找人麽?」


    調查團的人聽到這句話後,全都是一驚。


    一隻看似尋常的鳥,忽然在夜裏對他們開口說話,這種情況非常讓人驚悚的。


    陳傳看過去,但他卻一點沒有意外的樣子,反而很自然的說:「對,我們在找一個失蹤的朋友,一位國際調查團的格鬥家。」


    「那你們可來的晚了一點,都過去這麽多天了,是幾天來著?」鷲鳥露出了尋思的神情,「嗯,五天?十天,嗯,無所謂,我記得,他是被兩個人帶走了。


    好像是新光教的人?


    嗯哼,那你們可得快點找到他了,否則他可能是要被拿去當祭品的。」說到最後,他語氣之中透著某種幸災樂禍。


    陳傳說:「我們正在找。」


    那頭鷲鳥說:「那要不要我給你們帶路吧?」


    陳傳說:「如果閣下願意,那就謝謝了。」


    那頭鷲鳥忽然振翅飛起,落在了他的麵前,伸長脖子盯著他,問:「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幫你?」


    陳傳低頭看了它一眼,說:「閣下並不是在幫忙,而是自己想要告訴我們。」


    鷲鳥看了幾眼後,忽然發出了嗯嗯哈哈笑聲,隨後連連點頭說:「對對,是我自己願意的。」


    他翅膀打開,伸向某一個方向:「朝那裏走,就是這個方向直走,那裏有一處新光教的駐點,去那裏找找看,應該會有線索的。」


    眾人這時也冷靜下來,他們大致能猜到,這是哪個格鬥家的神之相附體,但到底會是誰..他們不敢深想。


    這時傳來了一陣振翅聲響,那頭鷲鳥飛了起來,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了一陣,然後朝著那個地方飛過去。


    陳傳看它飛去的方向,說:「諸位,跟我來。」他率先在前麵走著,沿著那頭鷲鳥所指的方向而去。


    隻是無論那頭鷲鳥在前方飛的有多快,他都沒有甩下眾人的意思。就這麽前進了有三四個小時,眾人走出了這片沼澤地,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前方能夠看到一條河流,並在一個土丘那裏形成一個半彎,上麵嘉立著一個高大的石堡。


    鷺鳥停在了附近一塊突起的岩石上,說:「就是那裏了,我見過不少新光教的人在那裏出入。」


    陳傳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是一座帶有軍事性質的堡壘,而且不像如今的形製。


    負責人看了看,脫口而出:「格瑞雅尼堡!」


    他向陳傳解釋了下,告知這是早年對抗初之民的一座要塞,至少是七十年前的東西了,現在則變成了一處旅遊景點。


    隻是因為附近荒涼,這裏的遊客最多是就乘坐飛艇在上方觀光,少有徒步或坐車來這裏的。


    那隻鷲鳥饒有興致的說:「這個地方這麽有名氣的嗎?你們誰帶相機了?給我來一張?」說看,它當場把一麵翅膀前伸,擺了一個造型。


    調查團的人麵麵相,不過有一個成員還是走了出來,當場給它拍了一張照片。


    陳傳看了眼前方,這裏有可能是新光教占據了,也有可能這本來就是新光教的一處據點,當然,他也不是全信鷲鳥的說辭,到底是不是,需要他親自查證下。


    他對負責人說:「我去前方看下,你們請先在這裏等候吧。」


    負責人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他忙說:「陳先生,那麻煩你了。」


    陳傳一點頭,這時那頭鷲鳥忽然用看好戲的口吻說,「我想看看你們碰在一起會怎麽樣,我想你不介意吧?」


    它剛剛說完,砰的一聲,瞬間炸碎了一團血肉。眾人一驚,不禁退後了幾步。


    陳傳放下了指向那裏的手指,語聲淡淡的說:「我介意。」


    「這,陳先生,這是————」負責人看了看他,問:「這—這位是有什麽問題麽?」


    陳傳說:「這個人,應該就是瓦爾奇。」


    「什麽?」


    眾人頓時吃了一驚,雖然他們隱隱有所猜測,可沒想到,這人居然就是那個危險的世界通緝重犯。


    可看著那灘爆開的血肉,他們並沒有因此放心,反而讓更為不安了,因為這人既然是瓦爾奇,這種做法難道不會惹怒這個人麽?


    陳傳沒有去向眾人解釋什麽。


    別看這頭鷲鳥剛才好像態度對人很好,很好說話,可從其人過去的行為看,其想法是完全跳脫不受控製,上一秒可能和你談笑自如,下一秒就可能把你的腦袋擰掉。行事完全是隨心所欲的,可也是因此,將其放在身邊是十分危險的。


    盡管鳥身之中的隻是一個十分微弱的分神,可想要殺掉調查團的成員,那真是用不著花多少力氣的。


    他身體之外冒出了白金色的光芒,身軀緩緩升了起來,向著那座堡壘方向飛了出去。


    格瑞雅尼堡壘內,新光教的裁決手杜羅齊耶身披著新光教的長袍,正坐在一架鋼琴前,單手撥弄著琴鍵,指尖流淌出一縷縷深沉厚重的古典樂音。


    他並非聯邦人,而是西陸舊帝室的貴族。在過去東西大陸的許多權貴在政權更迭後,


    總有人攜帶財富逃亡至聯邦,他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最後選擇加入了新光教。


    就在他正沉浸於音樂之中的時候,忽然一陣尖銳的哨聲從上方傳來,他的手指微微一頓,眉頭隨之皺起,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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