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菡站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唿吸,目光擔憂的瞥了一眼馬車,當看見了鬱蔓蔓那張著急的麵孔,忙扭頭沉聲對守衛頭領道:


    “讓開,本宮現在要帶他們進宮。”


    “娘娘,恕末將不能從命,凡是要進宮的皆須下馬車轎攆,而後步行進宮,娘娘您想必比末將更熟知這些規矩!”守衛頭領不卑不亢。


    “你知不知道這裏麵坐的是誰?”徐菡指著馬車怒道。


    “末將知曉是太子和三皇子殿下,還有將軍府的老夫人,夫人和公子。可是這樣也不行,末將不能破了規矩。”守衛頭領一板一眼。


    見狀,徐菡氣的險些跳腳,這些年優雅從容的脾性,在今日被這個守衛頭領幾乎磨了個盡


    狠狠地瞪著守衛頭領,正欲再開口,就見到貼身宮女芙蕖匆匆走了過來,後麵還有幾個公公抬著三頂轎子。


    見狀,徐菡麵上一喜,被守衛頭領激起的怒氣也立馬消散了。忙對芙蕖招手:


    “芙蕖,快讓他們將轎子抬過來,快!”


    “是,娘娘。”芙蕖恭敬應道。


    腳下的步伐也不由的加快了,幾個小太監抬著轎子忙走到馬車前。


    鬱新尋見狀,忙和汪大夫扶著軒轅昊淩和徐櫟準備下馬車。


    後麵的鬱落落和馮氏,還有鬱蔓蔓見此,也跟著扶軒轅昊逸和蔣氏,還有吳氏下馬車。


    守衛頭領見狀,忙提刀攔在馬車前。


    徐菡一見,剛滅下去的火氣不禁又升了起來,提裙跑到守衛頭領麵前喝道:


    “放肆,你又攔著做什麽?”


    “迴稟娘娘,除了太子和三皇子殿下,其餘人都不能進宮。“守衛頭領神情木訥。


    聞言,徐菡雙眼幾乎噴出火花,瞪著守衛頭領冷冷開口:


    “這裏麵的是本宮的母親和娘家人,為什麽不能進宮?”


    “娘娘,無詔不得進宮,這是規矩!”


    “本宮現在不想再聽你講什麽規矩,本宮命令你讓開,否則砍了你的腦袋!”


    “恕末將不能從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雙方氣勢如虹僵持不下,其餘人皆低下頭不敢出聲。


    鬱蔓蔓眼見著時間流逝,隻好將蔣氏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下了馬車。


    扶著蔣氏一步一步走到守衛頭領麵前,雙目如炬語氣清冷開口:


    “今日太子和三皇子殿下,還有將軍府的老夫人幾人,都是因為我的生辰宴才來到太守府。隻不過在飯桌上卻不小心中了毒,現在他們危在旦夕,所以必須立刻進宮讓禦醫為他們救治!”


    聞言,守衛頭領神情一震,不敢置信的開口:


    “鬱大小姐,您說…您說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還有蔣老夫人他們都中毒了?”


    “是,中了毒,而且是劇毒,若是再不讓禦醫救治,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迴天乏力了!”鬱蔓蔓不禁加重了語氣。


    “這這……,您如何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守衛頭領麵色開始動搖。


    鬱蔓蔓聞言,便一隻手扶著蔣氏的身子,另一隻手抬起了她的頭。


    守衛頭領驀然見到唇角、鼻孔、雙目都溢出鮮血的蔣氏,麵上不由的一驚。


    看著蔣氏麵色灰白,仿佛沒了生息,守衛頭領哆哆嗦嗦的開口:


    “這…這……”


    “所以大人還不願意讓開嗎?”鬱蔓蔓神情冰冷。


    守衛頭領見狀,咬了咬牙,而後將身子退到一旁,低頭恭敬道:


    “大小姐,您們請吧。”


    聞言,鬱蔓蔓麵上頓時一喜,說了一聲多謝,然後扶著蔣氏上了轎子。


    鬱新尋和馮氏見狀,也跟著扶起軒轅昊逸和徐櫟幾人,而後急匆匆的向徐貴妃的寢宮奔去。


    菡萏宮


    徐菡的寢宮裏,早已有五位禦醫在等候,一見到徐菡帶著轎子迴來,忙迎上前行禮: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徐菡吩咐幾個宮人將蔣氏和吳氏抬到內屋,又命令幾個太監將徐櫟,軒轅昊淩和軒轅昊逸扶到外間的榻上躺著,而後才扭頭對幾位禦醫道:


    “幾位太醫不必多禮,你們快來幫我看看他們。”


    “是,娘娘。”幾人齊聲應道,然後紛紛走到昏迷不醒的人麵前。


    其中兩名禦醫走到裏間,準備為蔣氏和馮氏把脈,隻是看著兩人的臉色就頓時眉頭皺緊了。


    上前為兩人把完脈,又看看眼睛和嘴巴,掏出銀針施了針,再放了血,然後到一旁開始互相交流起兩人的醫治方案。


    鬱蔓蔓握著蔣氏的手坐在床前,緊張的看著兩名禦醫,對外祖母的病情不停討論。


    看著蔣氏的唿吸愈發微弱,不禁慌張的看向兩名禦醫道:


    “禦醫大人,我外祖母和舅媽的情況怎麽樣了?”


    聞言,禦醫停下了交談,扭頭看向神情緊張的鬱蔓蔓,其中一名體型略微偏胖的禦醫開口:


    “大小姐,微臣剛剛查探,這吳夫人的情況不算嚴重。而且有人提前為了紮了銀針,止住毒素侵入五髒六腑,剛剛被我們放了毒血,所以目前情況尚算樂觀。”


    鬱蔓蔓聽後,方才鬆了口氣,眼裏帶著一絲欣喜:


    “那我外祖母呢?”


    兩人一聽,不禁對視一眼,而後另一名偏瘦的禦醫方才開口:


    “這.......這.........”


    看著兩人猶豫的神情,鬱蔓蔓的心頓時涼了一截,忍著心中的不安問道:


    “禦醫大人,我的外祖母究竟怎麽樣了?”


    “大小姐,因為蔣老夫人常年臥病在床,身子骨早已不如往昔。所以如今這斷腸之毒,雖然隻是沾染了一點,但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垮老夫人的身子,縱使老夫人再次醒來,恐怕也............”禦醫欲言又止。


    雖然禦醫並未說出後麵的,可鬱蔓蔓已經預感不是什麽好事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鬱蔓蔓趴在蔣氏的床前,望著蔣氏慈祥睡著的臉,一邊用毛巾擦著她臉上的血跡,一邊輕聲開口:


    “如若外祖母醒來,可有治愈的可能?”


    聞言,禦醫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了:


    “老夫人的身子已經十分虛弱,就連醒來都估計很難,更別說治愈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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