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你怎麽會知道他們的下落?”


    俞炎陽奮力將雙手拍在桌子上,橫眉怒目地質問。


    俞兆東笑了笑,看著憤怒得像獅子一樣的兒子。


    淡定地迴答說:“當然是因為你安排的人,其實是我的人。兒子,我是你爸。比你多吃了那麽多年的飯,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俞炎陽震驚!


    那個人可是跟了他兩年,一直唯命是從特別忠心。


    什麽時候開始,成了他的人?


    亦或者從一開始,他就是他的人?


    “原來你一直都在打我的注意,為了你小兒子,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更多地保護你。如果你不是跟這個顧明月談戀愛,這顆棋子我一輩子都不會用。但是誰讓你這麽不聽話,非要跟這麽一個女孩子談戀愛?現在為了她,居然還要離開。既然你要離開,那你辛苦打拚下來的一切,理應都該交給你弟弟。在這個世上,隻有你們兩個人最親,沒有人比你們更親了,你交給他難道不應該嗎?”


    俞兆東理直氣壯地說。


    俞炎陽氣笑了。


    雙手合攏,緊緊地握拳。


    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出於對自身的保護,其實是能很快冷靜下來。


    他坐下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但很早以前又不隻是他一個人的父親。


    俞兆東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煩,忍不住說:“你要是真不想交出公司,可以不離開。你不離開,永遠都是你的,我肯定不會打它的主意。”


    “你真正的目的,是想逼我跟顧明月分手吧!”


    俞炎陽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語氣低沉地問。


    俞兆東一怔,沒想到會被他猜到。


    不過他這樣圓滑的人,怎麽肯承認?


    “你想多了,你非要堅持,我也不會堅持反對。隻要你肯交出公司,願意一無所有地跟她離開,我就不管你。”


    “讓我猜猜,應該是有人給你施壓,或者是給你好處,讓你逼著我跟她分手。這是有多恨她,才這麽見不得她好?但是你也知道,我肯定不會輕易妥協,所以你就用了這一招逼我。我答應,你能從對方那裏得到好處,我不答應,你能從我這裏得到好處。不管我答不答應,你都不吃虧。你可真是把自己親兒子,賣得明明白白。”


    “炎陽,你是我兒子,我更希望你能答應。否則,你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俞兆東又擺出一副慈父的嘴臉,語重心長地勸他。


    “如果我不答應呢?哪一條都不答應?”


    “那就沒辦法了,我隻能把他們倆的藏身的地方告訴江家。人是你安排藏起來的,你說要是人沒了,顧明月會怎麽看你?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旦出現不信任,就很難修複了。”


    俞兆東威脅。


    俞炎陽氣的握拳,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俞兆東不想看到他這樣的眼神,總讓他會想起他的母親。


    這孩子的眼睛長得像他母親,尤其是生氣憤怒起來更像。


    “張秘書,送他出去。”


    俞兆東打電話叫張秘書進來,把俞炎陽帶出去。


    不過,俞炎陽不等張秘書進來,就沉著臉離開了。


    張秘書跟他打了個照麵,看到他臉上的憤怒嚇了一跳。


    心想,這父子倆又說了什麽?


    能氣成這樣?


    俞炎陽走進電梯後,馬上給那個人打電話。


    但是無人接聽。


    他又馬上打給江清越和鄒盼,依然無人接聽。


    沒辦法,他隻能打給顧明月,告訴她這件事。


    “對不起月月,是我掉以輕心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麽早布局,還要出賣我們。”


    顧明月沉默片刻,冷靜地說:“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想想該怎麽樣阻止。”


    “我這就親自過去,在他透漏給江家之前找到他們,把他們帶迴來。”


    俞炎陽沉聲說。


    “我跟你一起去。”


    顧明月要求。


    “好,我馬上去接你。”


    俞炎陽掛斷電話,又打給司機,讓司機安排好車。


    然後召集幾個人,跟他一起過去。


    他怕到時候有衝突,多帶點人總歸沒錯。


    他去學校裏接顧明月,顧明月早就準備好了等他。


    一上車,他就抱了抱顧明月道歉:“對不起月月,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不是你的責任,不用一直跟我道歉。”


    顧明月反倒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出賣,他應該比誰都難過。


    “我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對我。”


    俞炎陽失望透頂地說。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有問題。”


    顧明月蹙了蹙眉。


    “什麽問題?”


    “如果你不離開了,他就什麽都得不到。卻還暴露自己的棋子,和自己的狼子野心,想想似乎不合理,他是不是還有別的要求?不止這一個?”


    顧明月果然很聰明,一猜就猜到還有別的。


    本來俞炎陽是不想告訴她的。


    他怕他說了,顧明月就會產生跟他分手的念頭。


    可是現在,她都猜到了。


    如果他不說,就是不夠坦誠。


    所以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把他父親的另外一個要求告訴她。


    顧明月沉默。


    俞炎陽馬上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分手,你想都不要想。更不許說出來,我說過的,你要是提分手,我就生氣了。”


    “我不提,但是你不覺得對方很奇怪嗎?為什麽這麽恨我?”


    顧明月喃喃地說。


    俞炎陽說:“是呀,要恨也是恨咱們倆,可為什麽總覺得盯著你一個人?”


    “跟顧家有關?”


    顧明月能想到的,也就這一點。


    俞炎陽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管跟誰有關,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分手,絕對不會。”


    顧明月心裏很難受。


    靠在他肩上沉默。


    她不明白,她隻是想好好生活。


    為什麽就這麽難?


    為什麽總有一些人想方設法,破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車子輪番開,除了中間加了一次油一直沒停過。


    總算天黑之前,抵達江清越和鄒盼藏身的小鎮。


    其實俞炎陽已經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還在這裏?


    不過江清越和鄒盼也不是傻子,如果對方想要轉移他們,他們肯定不會在沒有跟他們溝通的情況下,傻傻地跟著這個人走。


    除非,這個人用了非常手段,在他們沒有抵抗力的情況下帶走。


    但這也有困難!


    因為這是繁華的地方,想要把兩個弄暈的人帶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賭,他們還在這個地方。


    他賭對了,他們的確還在。


    但是他沒想到,俞兆東會更早通知江家,讓江家過去抓人。


    雖然俞炎陽和顧明月馬上做出決定,一刻不停地往這邊趕。


    但還是晚了一步。


    陶蘅、江其望帶著人已經到了。


    江清越被陶蘅打了一巴掌,紅著眼睛捂著臉站在陶蘅身邊。


    鄒盼扶著肚子,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對立麵。


    七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很大了。


    所以此刻,更顯得可憐!


    “媽,盼盼快要生了,您不能這時候帶我離開。求求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陪在她身邊。”


    江清越哭著哀求。


    陶蘅厭惡地看了一眼鄒盼,狠心拒絕:“不行,早就說讓她把孩子打掉,她自己不舍得,那是她自己的事。這個孩子我們江家不會承認,跟你沒關係。”


    “我是孩子爸爸,怎麽跟我沒關係?”江清越哽咽著說。


    江其望語氣難受地說道:“清越,你隻知道你作為父親的責任。你知不知道我們作為你的父母,你一聲不吭地離開,對我們來說打擊有多大?這個孩子你還沒見過,可是你卻是我們從小撫養,感情隻會更深厚,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你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因為你離開,氣得都病了。四位老人輪流住院,我們人到中年不但要照顧老人,還要為你操心,你有沒有為我們考慮過?”


    陶蘅也放下強硬的態度,紅著眼睛哽咽著控訴。


    她一向要強,從沒有低過頭服過軟。


    突然哭起來,江清越心疼了。


    “媽,您別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


    幾個月不見父母,父母明顯見老。


    尤其是母親頭上的白發,簡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是一個心硬的人,他愛鄒盼,但同樣他也愛他的父母。


    尤其是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一個父親,更沒有辦法對父母的傷痛視若無睹。


    “清越,跟我們迴家吧!”


    陶蘅抱住他,哭著哀求。


    江清越轉頭看向鄒盼。


    鄒盼也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卻一個字都沒說。


    “盼盼,我……”


    “姐姐,我來了。”


    車停下,顧明月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到鄒盼身邊。


    “月月。”


    鄒盼看到月月,紅著的眼眸終於忍不住落淚,哭著撲到她身上抱住她。


    顧明月眼眸森冷地看向江家人,沉著臉質問:“你們欺負她?”


    “你們來了正好,我兒子我們帶走,她交給你們。從此以後,兩家互不相幹。”


    陶蘅冷冷地說。


    顧明月哼笑:“互不相幹?現在我來了,你覺得這件事還是你說了算?”


    她看向江清越,厲聲道:“江清越,你還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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