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上課心不在焉,總覺得心慌慌的。


    於是她下課後給江其望打電話,問他家裏還好嗎?


    江其望在外麵,沒敢讓她知道自己不在家。


    否則她的脾氣,肯定會大吵一架。


    “放心吧,一點事沒有。”


    “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今天早點迴家。”陶蘅說。


    江其望安慰她:“你就是想太多了,能有什麽事?這都一個多月了,不是挺太平?再過幾天,我們給他安排一個女孩相親,他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做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等他見了新的女孩,很快就把那個鄒盼給忘了。”


    “希望吧!”陶蘅歎息。


    她這輩子順風順水,從不知道逆境是什麽。


    偏偏生了這麽一個讓她不省心的兒子,讓她的生活一團糟,顯得像個笑話。


    今天上午還聽到同事說起自家孩子,已經確定保送,還有一個同事的兒子本來可以保研他們學校。但是卻選擇留學,去國外漲見識。


    她心裏就很難過!


    為什麽別人的孩子就能這麽好,她的兒子,偏偏這麽不爭氣?


    江其望掛掉妻子的電話,心裏也開始忐忑。


    本來還答應跟幾個崇拜他的粉絲聊聊天,現在也沒有心情了。


    馬上告辭,開車迴家。


    一到家門口,看著敞開的大門,他整個人都呆滯了。


    好一會反應過來,趕緊地往樓上跑,跑到兒子房間。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瞬間感覺天塌了!


    “老婆,對不起,我沒看好兒子,兒子……跑了。”


    江其望顫抖著手,給陶蘅打電話。


    陶蘅腦子嗡了一聲,馬上收拾東西迴家。


    兩人查看家裏的監控,看到俞炎陽出現在他們家裏,就知道怎麽迴事。


    江清越還給家裏留了一封信,就放在茶幾上。


    信的內容當然是,他自己願意離開,跟俞炎陽沒關係。


    是他請求俞炎陽幫助他,所以請爸爸媽媽不要怪罪俞炎陽。


    又說了一些對不起他們的話,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不要找他。


    “報警,馬上報警。”


    陶蘅氣得渾身顫抖。


    她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兒子為什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做這樣的選擇?


    一定是俞炎陽,是他蠱惑她的兒子,才讓她兒子做出錯誤的選擇。


    “是清越主動離開,報警沒用吧!”


    江其望還保持理智,勸說妻子。


    陶蘅冷厲地說:“怎麽沒用?信收起來,把監控給警察,就跟警察說是俞炎陽蠱惑他離開。你表弟不是警察嗎?趕緊給他打電話,無論如何,都要把清越找迴來。”


    “明明就是他自己離開,為了這點事報警,弄得人盡皆知,也會丟咱們的顏麵。”


    江其望清高了一輩子,實在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就去麻煩親戚。


    “是顏麵重要,還是兒子重要?江其望,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麵有人?跟俞兆東一樣有了別的孩子,所以才不在乎清越?”


    陶蘅憤怒的指責。


    “我怎麽可能跟俞兆東一樣,你別胡思亂想了。要報警就報吧!我來報警。”


    江其望不敢再爭辯,他知道他再說下去,隻會更加激怒妻子。


    於是,趕緊報了警。


    警察來了,他表弟也來了。


    “哥,你跟我說實話,真的是俞炎陽把人挾持走,不是清越自己跟他走?”


    他表弟也不是傻子,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當然,你趕緊去把俞炎陽抓了。”陶蘅說。


    表弟尷尬,說起來俞炎陽還是表嫂的親戚吧!


    不過,既然表嫂都發話了,他也隻能去問問情況。


    抓是不可能的,俞炎陽的身份再加上俞家的背景,也不能讓他們大張旗鼓地去抓人。


    隻能兩個人過去,跟他說了解情況。


    俞炎陽嗤笑一聲,拿出手機播放江清越錄的視頻。


    “表叔,我知道你肯定要找炎陽哥,是我自己想走。也給我爸媽留了一封信,另外還有一封信在炎陽哥這裏,真的跟炎陽哥沒關係,我隻是喜歡一個我爸媽不喜歡的女孩,我沒有錯。”


    俞炎陽把錄像播放完,拿出江清越的親筆信。


    “我就知道,表姨和表姨夫會把信藏起來,所以留了一手。”


    “我看看信。”


    表叔臉都沉了,這是讓他到小輩麵前丟臉來了。


    俞炎陽把信給他看,不過看完後又給要迴去了。


    “抱歉啊,您畢竟是表姨夫的表弟,所以這封信不能給您。您要是也把信藏起來,我找誰說理去?”


    “你也知道大家都是親戚,你就不怕你這麽做,把親戚情分走到頭?”


    “我跟清越一樣,叫您一聲表叔吧!表叔,您也年輕過。肯定也有過奮不顧身、不顧一切的念頭,您應該能理解清越,也能理解我吧!”


    表叔一句話都不說,轉頭走了。


    迴去後,他就去找江其望,也很生氣地說了江清越在俞炎陽那裏留了信和視頻。


    “哥,你也這個年紀了,怎麽還想不通?年輕人談戀愛,您越是阻攔他越是上頭,這不就把兒子逼走了?”


    “你知道網上傳的那件事嗎?清越談的對象,就是那個殺人犯女孩。”


    陶蘅沉著臉,告訴他真相。


    “什麽?是她?”


    “所以,你讓我們怎麽接受?”


    “我知道了,可是人都走了……”


    “幫我們找找他,找到清越,我會親自帶他迴家。”


    “好,我私下裏找吧!他留了信,又是成年人了,大張旗鼓地報警找是不行的。我托人私下裏找,隻要他用手機支付,後者身份證入住,我就能馬上找到他。”


    陶蘅含著眼淚點頭。


    但是,這件事她越想越不甘心。


    於是,又跑到顧明月的學校,找她質問。


    “他主動跑的,你找我也沒用,是你自己沒看住兒子。”


    顧明月冷冷地說。


    陶蘅生氣地指責:“還不是你姐姐勾引他,他才會跟她跑?他以前那麽聽話,都是你們姐妹的錯。這個世上有那麽多人,你們為什麽非要盯上我的兒子?”


    “陶老師,你都不聽聽自己說了什麽?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顧明月嗤笑。


    陶蘅含著眼淚道:“我怎麽不好意思說出口?顧明月,你別以為我治不了你。你再不告訴我他們在哪裏,你們學校的老師我也認識幾個,我這就去找你們老師。”


    “隨便,找校長也可以,我無所謂。”


    顧明月擺出一副隨便她找誰的架勢,根本一點都不帶怕的。


    陶蘅氣得渾身發抖。


    她明明年紀不大,怎麽可以這麽淡定,一點都不知道害怕?


    不過,想到她曾經做的那些事,不知道害怕也正常。


    “你就是個怪物。”


    陶蘅臨走前,憤恨的咒罵。


    顧明月的表情依舊平靜。


    不過這句話卻也有如石子一般,砸在她的心湖裏。


    不是一個人罵她是怪物了,或許,她就是一個怪物。


    可是那又怎麽樣?


    她也有想要守護的人,也有喜歡的人,也有人喜歡她。


    這就夠了!


    陶蘅在顧明月這裏沒占到便宜,於是又迴家找自己父母,悲憤地告訴他們,俞炎陽忘恩負義。他們家對他那麽好,他卻聯合外人騙走她的兒子。


    陶老爺子聽後也很生氣。


    陶老太太也埋怨他:“你看在親戚份上照顧他,他就是這麽迴報你?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我這就給他爺爺打電話。”


    陶老爺子拿起電話,打給俞老爺子。


    俞老爺子很多年沒有迴來過了,一直在外麵住著。


    突然接到陶老爺子的電話,驚訝地問:“老陶,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是我們家炎陽出什麽事了?”


    “他好著呢,不過他做事可不地道,老俞,你可得給我評評理。”


    陶老爺子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


    俞老爺子一聽,馬上說道:“這孩子,怎麽還坑到自己親戚頭上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太不像話了。”


    說完,把電話掛斷。


    不過掛斷電話的俞老爺子,沒有義憤填膺,而是興奮不已。


    那些話他根本沒聽進去多少,隻聽進去,他們家炎陽談女朋友了。


    難怪,這段時間跟他聯係,語氣裏都有著藏也藏不住的喜悅。


    原來是談戀愛了?


    就是女孩經曆不太好,也不知道臭小子喜歡她什麽?


    俞老爺子打給俞炎陽,問他:“你談戀愛了也不告訴爺爺,是不把爺爺放眼裏嗎?”


    “爺爺,是不是舅姥爺給您打電話了?我不是不想告訴您,這不是怕您不滿意。”


    俞炎陽訕訕的解釋。


    “胡說,”俞老爺子嚴厲地說道,“我大孫子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嗎?放眼整個京城,誰還能比我大孫子更出類拔萃?我大孫子看上的,那一定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孩,我怎麽可能不滿意?”


    “爺爺……”


    俞炎陽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俞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炎陽,別管別人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去做,爺爺支持你。那孩子你抽空帶過來給我看看,我相信我大孫子的眼光一定不會差。”


    “那是當然,她長得可漂亮了,脾氣也好,性格也溫柔,爺爺見到她一定會喜歡。”


    俞炎陽興奮地列出顧明月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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