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賭氣了一會,方演自己又覺得現在這種時候賭氣沒什麽意思,看了一會窗外,又忍不住看一眼對麵的陸其彬。


    陸其彬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微微笑了笑,故意道,“我這麽好看?”


    方演本來也沒什麽,被陸其彬這麽一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扭頭道,“自戀狂。”


    陸其彬挑挑眉,“迴去收拾你。”


    ……


    ·


    其實最後也並沒有收拾,不過是兩人並肩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陸其彬倒是有點x火中燒的意思,可一看方演平靜到清心寡欲的臉,他就沒好意思開口。


    還是挺愛麵子的。


    雖然是冬天,不過暖氣開的大,方演的被子也就鬆鬆蓋了一半,赤腳和胸口都露在外麵。上身也還罷了,就那露出來的一截光滑優美的小腿和略帶骨感的腳踝就夠某人擼一缸了。


    陸其彬偎著被子半坐著,偶爾接一下方演的話,眼睛卻止不住往方演小腿那邊瞟。


    方演說到後來,見陸其彬走了神,倒也沒惱,隻伸手幫陸其彬拉了拉快掉到腰間的被子,道,“困了就睡,明天你還有事要忙,我過兩天也得迴報社上崗了。”


    拉好被子,方演剛想抽手迴去,忽然被陸其彬攥住了手腕。


    方演愕然抬頭,就對上陸其彬眸子裏那團濃烈的火,立刻就明白了。


    陸其彬看著方演,笑了笑,這迴倒也沒克製了,隻道,“來一迴?”


    方演十動然拒,搖搖頭,打了個哈欠,道,“我不想,我困了。”


    話音剛落,陸其彬就翻身壓了上來,這會兩人臉貼的極近,平時裏熟悉五官這會更是看得格外細膩清晰。


    陸其彬端詳了方演兩秒,直把方演看得臉色泛紅,這便情不自禁地沿著那細挺的鼻梁吻了下去。


    方演本來是沒有陸其彬那麽莫名其妙就動情,可這會陸其彬把他一撩,他心裏也有一團小小的火漸漸燒了起來,還大有見漲的勢頭。


    而等陸其彬溫柔又緩慢地吻住方演唇的那一秒,那火便轟然而起了。


    本能這種東西卻是人人都會的。


    於是翻過來滾過去,被子都被亂踢到床下,浴袍也是。


    以前方演不知道為什麽有人會形容人的肌膚像玉,可觸到陸其彬的手臂時,他覺得這個形容再貼切不過。


    並不是小姑娘肌膚的那種細膩光滑,而是帶一點沉澱的潤,觸手微涼柔韌,不容易陷進去,可摸起來卻容易上癮。


    方演走神了,陸其彬很是不滿,抓過方演的手捏著指尖在唇邊略帶色|情地含吻了一下,方演一個觸電般蜷起手指,略顯倉皇地看向陸其彬,卻正對上陸其彬衝他微微一笑。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方演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這句完全和意境不搭的詞來。


    不過春水是會把人溺死的。在一團火和一團水裏,方演朦朦朧朧地想。


    那就溺死好了。


    ·


    重生是在第二天晌午,方演睜開眼睛的時候隻感覺一陣頭暈,等慢慢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方演坐了起來,四周一看,本來還算白皙淡然的臉,又刷得一下就紅了。


    地上除了淩亂的被子,浴袍,內|褲,還有幾個乳黃色的橡膠製品,旁邊深紅色的木質地板上已經幹涸的白色尤其明顯。


    方演強忍著想把身邊還睡著的陸其彬一腳踹醒的衝動,撐著酸痛的腰,緩慢下床,把那些亂七八糟地東西都收拾幹淨,這才去浴室沐浴。


    熱水開得大大的,霧氣蒸騰,洗了一會,方演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方演正低著頭衝洗腿上那些殘留的痕跡,浴室門忽然被打開了,方演愣了愣,皺眉扭頭正想叫陸其彬出去,下一秒就毫無防備地被猛地推到了牆上。


    隻聽一聲悶響,方演吃痛,背後的瓷磚又是冰涼,更讓他惱火。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溫熱的軀體就貼了上來,然後就是一股曖昧的熱氣噴到方演耳畔。


    “再來一迴?”


    來你妹啊!方演大怒,提腿就想踹人,陸其彬何等精明,隻這麽一閃就避開了。下一秒他立刻又抵了上來,這迴是死死把方演按在牆壁上,一點動彈的縫隙都不給他。


    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熱吻。


    也可惜方演本身意誌就不太堅定,吻著吻著就軟了下去。


    於是再次被吃幹抹淨。


    人艱不拆。


    ·


    其實方演心裏是覺得既然要離開一陣子,就好好哄著他一點,最後一天了,也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才能見,這麽一想,什麽事都心軟了。


    洗完澡出來,兩人都軟倒在床上,方演趴著,陸其彬就拿著吹風機坐在他身邊,撩起那細碎的濕發用熱風慢慢吹。


    方演一會就昏昏欲睡了,陸其彬看他走神,壞心思動了動,把吹風機移到他背上抖啊抖得吹,直吹的人發癢,吹了兩下方演就縮著身子往旁邊躲,還道‘別鬧’。


    見方演有精神了,陸其彬目的達到,果然就依言收了吹風機,然後把方演翻過來,看著他有點迷蒙的眼睛,道,“如果這次我躲不過去,你怎麽辦?”


    方演困得發昏,聽了這話卻略略清醒了一點,待他又看了兩眼陸其彬,算是徹底清醒了。


    於是垂眼沉吟片刻,方演道,“隻要人還在,就什麽都好說。”


    陸其彬哦了一聲,似乎沒問到太滿意的答案,又道,“萬一我被判了無期怎麽辦?”


    方演瞥了他一眼,看他臉上還有笑意,知道就是開玩笑,於是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涼拌’,就偏過頭去繼續睡。


    陸其彬見狀,伸手把方演的頭搬到自己腿上,一邊捏他臉捏他耳朵,一邊道,“我就怕我被判了無期,你又x求不滿——”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


    方演被他擾地發毛,伸手就在他手臂上啪地拍了一下,道,“你才x求不滿!”


    陸其彬也不惱,繼續低頭黏上來跟他胡鬧,鬧了好一陣子,陸其彬自己也困了,於是就抱著方演睡了過去。


    本來在這種緊急關頭,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可這兩人卻什麽都顧不上了。


    也隻能說,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


    又是清晨,這迴方演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得迴報社了,陸其彬很想送他一程,可方演不讓。


    畢竟現在風聲緊,陸其彬如果出現在報社這種地方,隻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而方演堅持再三,陸其彬也就妥協了。


    方演也沒讓助理送,自己背著背包拉著拉杆箱就出了小區,迴報社。


    陸其彬站在窗戶前,一直看到方演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電動門外麵這才略顯悵然地低下頭。


    方演這會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慨,他有事要辦,近幾年所有經邱傳手的拆遷戶的資料,邱傳居然發給了他,也不知道邱傳為什麽會突然改變心意,但方演知道,有戲了。


    到了報社公寓,方演將那些拆遷戶的資料從郵箱裏下載下來,然後打開來一個個地看,大部分都是近些年拆遷的,而且移居的地方大部分也都在本市,比較好找。


    對於那些移居還在市內的,方演稍加思索就排除了,找到了幾家隻拿錢或是移居外省的,方演做了紅標記。


    一般情況下這種不是收了高價就是心裏有鬼,方演覺得有必要查一查,如果能順藤摸瓜摸到汪家負責人身上就更好了。


    與此同時,陸其彬也在查看王思其發給他的資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讓人有點心驚膽戰。


    十幾張各種形態的豔照。


    主角隻有一個人。


    汪穎。


    陸其彬看了兩三張,就摔了鼠標,王思其這到底是想幹什麽?這幾張豔照固然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把柄,可也有很大的危險性。


    汪家觸手那麽長,真要是拿這個威脅什麽,王思其跑得不夠遠的話,大概會死的很慘。


    想來想去,陸其彬又給秦征發了一條短信,把自己跟王思其最後一次通話的信息還有豔照事件簡略說了一遍,讓秦征務必留心王思其,因為自己這邊分身乏術,實在是沒有精力再管王思其的事。


    而秦征那邊收到短信,隻迴複了一句話。


    ——照片給我,這事我來處理。


    收到這條短信,陸其彬起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有些喜出望外。他是從來沒有指望秦征會出手的,畢竟秦征也是很精明的一隻狐狸。


    而如果這次秦征插手,汪家那邊就很難幹預什麽了,畢竟秦征沒有什麽把柄在汪家手上,況且秦家勢力也不小,汪家不敢去硬碰硬。


    想清楚利害之後,沒有猶豫太多,陸其彬就很愉快地把照片都打包發了過去。


    照片發送完畢之後,陸其彬又收到了一條秦征的短信。


    ——王思其有輕微的抑鬱症,如果他來找你,不要說他重話,一定先告訴我。多謝。


    陸其彬看到這麽一條短信,愣了愣,忽然有些感慨。


    看來秦征是動了真心。


    王思其這次倒算是因禍得福吧。


    想著秦征這次的好處,於是他說的話陸其彬全然應承了下來。


    ·


    調查拆遷的事情,方演並沒有瞞著報社同僚自己暗戳戳地去查,相反的,他把事情隱隱約約透露給了好幾個跑那條線的同事,還給了他們一些材料,不出意外地,同事們有些留了心也都開始暗訪了。


    方演知道,自己的計劃又成功了一步。


    既然要查,自己單打獨鬥肯定不行,而記者的嘴又是最嚴的,為了得到搶先獨家,肯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外人。


    如果有人先自己一步查了出來,更是好事。


    而方演自己心裏有一個略顯理想化的念頭,如果同事們把事情查出來,驚動上頭,汪家出事,陸氏當然會有牽連,大不了讓陸其彬先去自首。畢竟陸家在這些事裏不是主謀,而且一旦自首必然會輕判,再花些錢打點,也許賠償一點損失就行了。


    雖然這事有風險,但方演想,若永遠被汪家挾製著,不如自己拚一拚。


    方演想了這麽多,自己感覺十分穩妥,心想等事成之後再給陸其彬一個驚喜,告訴他以後都不用這麽擔心了。


    越想越欣慰。


    ·


    而自從鴻昌出事以後,幾大報紙連著幾天的頭條就是關於鴻昌破產的,不過方演翻看新聞內容,所有的報道裏沒有任何一個提到了陸氏,自然他也就猜到了緣由。


    看來汪家現在還是要留一個幫手,所以暫緩了對陸氏的攻擊,先保住,等找到了下家再慢慢做掉——


    應該是這樣。


    不然以陸其彬和程緒手裏拿到的那些資料,汪家不可能不欲除之而後快。


    這樣看來,倒是給方演更多的時間去籌備整垮汪家的證據了。


    ·


    周三早晨,方演本來是想約幾個同事一起去汪家新開的幾個樓盤周邊采訪一下附近居民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找到的線索。結果一進報社就聽到同事們在討論最新的豔照門事件,還隱隱約約提到了汪穎的名字,心裏不自覺咯噔一下。


    然後拿到新一期報紙一看,方演愣住了。


    居然真的是豔照門,而且主角還隻有汪穎一個。


    陰謀論之類的見了太多,方演直覺就是有人要報複汪穎,而這麽有權有勢的人應該隻有——陸其彬?


    不過方演一點都不高興,他甚至有點著急,直接用這種手法,就不怕汪家狗急跳牆嗎?


    於是也顧不得避諱什麽,方演放下背包,就拿著手機衝進了廁所,關門給陸其彬打了個電話。


    陸其彬早就料到報道出來之後方演會來問自己,所以接了電話就平平靜靜地把事情都解釋了一遍,末了還笑著叮囑方演安心,這件事不會影響到自己。


    方演一聽是秦征出麵,就沒那麽忐忑了,後來聽到陸其彬的解釋也略略鬆了口氣。


    本來事情說完了,方演也該上班,可陸其彬就硬是拉著他要多聊一會。


    結果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又變成了你儂我儂了。


    “想不想我?”陸其彬似乎從來不知道害臊為何物。


    方演的迴答也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不想’。


    陸其彬知道他是故意的,卻也故意道,“沒心沒肺,下次再讓我慢點就那麽容易了。”


    眼看陸其彬越說越離譜,方演臉又紅了起來,四下看看無人,低頭罵了一句‘不要臉’就掛了電話。


    出來洗臉的時候,方演抬頭一看,倒是被自己眼角眉梢裏藏著的笑意嚇了一跳。


    明明是陸其彬調戲自己,該生氣才對,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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