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瑩站在院子裏,對麵是陳九、林正堂,其他人都被楊瑩支開了。


    經由林正堂的提問,陳九的旁敲側擊,以及三人也算是共患難同生死的經曆,楊瑩終於答應,在他們保證保密的前提下,給他們“科普”一下,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靈氣,造成這一切異象的關鍵,在於靈氣。靈氣是忽然出現的,誰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為什麽會出現。


    “靈氣不是一種氣,而是一種靈,所謂萬物有靈,靈氣應當是來源自萬物的一種神秘物質。


    “除了一些經曆靈氣事件的人——一切與靈相關的特殊事件——能夠吸收並應用靈氣,大多數人都察覺不到靈氣,當然,有些靈覺極敏銳的人,也能感知靈的存在。”


    “什麽是靈覺?”陳就問道。


    “說不清。”楊瑩搖搖頭,“大約是一種跟信念、心性、對世界的理解等等之類相關的融合體現。”


    陳九心想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靈覺是一種這麽唯心的東西嗎?


    但從楊瑩的話裏,他大概聽得出,天道秘籍應該不是唯一的靈氣事件,甚至隻占所有靈氣事件中很小的一部分。


    “趙國有記載的第一次靈氣事件,大約是在四年前。趙國南部的什刹海中,一條有十來丈長的雪白怪魚突然從水麵衝上百丈高空,然後掉下來……在岸上摔死了。”


    “摔死了?它不會飛?”


    “不會。”


    “那它為什麽衝上天空?”


    “可能……它比較蠢?”楊瑩想不出別的答案。


    陳九和林正堂麵麵相覷,靈氣出現的首次記載,居然是由一條蠢魚開始的?


    “重點是,當地柳葉村的一百多個村民舉行了一次全魚宴,認為這是海神的恩賜。沒想到吃完之後,全村人竟然都……返老還童了!就算是七八十歲老掉牙的老人,都變成了十六歲的青年。”


    “返老還童?”陳九、林正堂統統眼睛大放異光。


    林正堂說道:“我在皇都也聽說過,還當這隻是個謠傳,或是什麽邪教中人的把戲呢!”


    楊瑩搖搖頭:“那隻是密諜司為防止消息走漏宣傳的。隻可惜,因為路途遙遠,確認消息真假花費了時間,等密諜司到了柳葉村,魚肉早就已經沒了,自然也查不出,一條魚是如何飛上天空的。”


    “這麽說,動物也可能獲得靈氣。”陳九感到不可思議。


    “不止動物,植物也可以,比如……”楊瑩超北方望了一眼,沒說出來,陳九心裏一動,難道那個方向正在發生什麽?


    陳舊心中一動:“那柳葉村的人呢?後來去哪兒了?”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楊瑩狠狠瞪了眼陳九,心中暗罵真是個登徒子!


    從剛才開始,陳九就經常十分“猥瑣”地盯著她。


    她能明顯感覺到,從自己摘下麵具,迴到縣衙開始,陳九看向自己目光中就不可遏製地流露出貪婪。


    男人果真都是一個樣,之前怎麽沒見他流口水?一見著她的容貌,就露出這種令人厭煩的目光,若他遠遠看著也就算了,要是敢上來亂說話,她一定一劍拍在他臉上!


    她帶著麵具、盔甲,一方麵自然是之前追捕陰十三,另一方麵,也正是為了避免這些麻煩的視線。


    林正堂一陣陣心驚加佩服,這小子膽兒太大了,連公主也敢這麽看!自己當年追月兒的時候,那可都是先君子,得手了才小人的!


    陳九可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妥,事實上,他根兒沒朝那方麵想。


    穿越前,他被女朋友章馨以一張元素周期表分手的打擊都還沒緩過來呢,他現在正處於情感怠惰期。


    陳九看楊瑩,完全是因為,楊瑩就是台人形靈氣充值機啊!


    楊瑩顯然能恢複劍氣,那隻要每天從楊瑩那裏蹭一波劍氣,他在三個月內,就能完成《天輕築基術》的第一重了!


    如果是兩波,那就隻用半個月了!


    尤其是他現在隻遇到楊瑩一個活的能用靈氣的,絕對是死也不能放手!


    不過,這女人看起來脾氣不太好,所以他到底是蹭劍氣,還是被劍氣蹭……這是一個艱難的問題。


    楊瑩心中對陳九不屑,反倒對林正堂十分欣賞,朝林正堂道:“林神捕,你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


    林正堂拜了拜:“早聽說宮裏每代都會有一個出色的公主進入飛雲莊,今日才第一次見到,果真天人之資,武道超群!”


    楊瑩搖搖頭:“林神捕不必客氣,說起來,月姐姐在我年幼時照顧我良多,我將她視為姐姐,你算下來,也是我半個姐夫,你放心,你我聯手,必會找到兇手,還月姐姐一個清白!”


    林正堂激動不已,像是想起了往事,眼中隱隱含淚,與楊瑩四目相對,盡在不言中。


    陳九站在那兒,感覺自己怎麽這麽多餘?姐夫?小姨子?這怎麽看,都像是要發展一些不可描述的愛情線的故事啊!


    難道,這一世代的天地主角、氣運之子,竟然是林正堂林捕頭?


    陳九心裏頭發出中二、尷尬的感慨,然後……


    他一巴掌拍在林正堂的肩膀上,嚇得林正堂差點兒條件反射。


    絲毫沒有破壞氣氛的覺悟,陳九熱情高漲:“林捕頭,你難道都不驚訝嗎?”


    “什麽……驚訝?”林正堂勉強忍著痛,把陳九的手從肩膀上挪了下來,九哥兒的手勁兒真是越來越大了!


    “劍氣啊!楊瑩同誌的劍氣,那可比你手上劣質特效一樣的青光帥多了!你就不驚訝,這劍氣是怎麽來的?要是人人都能學,一千個人一劍,就能把一座城給砍平了?”


    陳九眼睛朝林正堂猛眨,低聲湊近說:“不要泡妞了!趕緊迴正題!待會兒你有的是時間!”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小,可是楊瑩什麽人,那可是內功、靈氣雙重修為的高手!


    當即臉上蒙上一層紅暈,一把抓住陳九的後脖子衣領,猛地一拉朝地上一摔:“你胡說什麽!”


    誰知陳九反應已經大大增強了,被人突然一拉摔倒之際,下意識胡亂伸手亂抓,想保持平衡。


    隻是他淩空摔倒,哪裏有地方可以抓?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楊瑩盔甲上的腰帶,像攀岩選手似的,半仰躺著踩在地上保持平衡!


    也虧得楊瑩穿著盔甲,又是高手,才能夠讓他拉著,不至於摔倒。


    場麵靜止了一瞬,楊瑩臉上的黑雲和紅霧一下升的老高,陳九尷尬了:“這是個意外!絕對是意外!”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到手上力道猛地一鬆,腰帶……居然被他扯掉了!


    完了!死定了!


    陳九腦子裏閃過自己被一道劍氣劈成兩截的樣子,一邊後仰摔在了地麵上。


    但老天爺的意外總是接踵而至,人摔倒時候,雙腿總是下意識亂蹬,陳九也是一樣,隻是他的腿,不小心蹬在了楊瑩的小腿上!


    以楊瑩的武功反應,本來不可能被陳九踢中。


    然而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腰帶被別人抓住,還被拉掉的瞬間,第一反應永遠都是慌亂,然後趕緊把腰帶抓住。


    於是……她腳腕一晃,整個人控製不住平衡,花容失色,向前仰倒了下去。


    陳九還沒落地,一個絕色美人,一張完美無瑕的玉臉,竟朝著他乳燕撲懷一般撲了過來!


    難怪那麽多寫小說的喜歡在書裏設計這種智障的巧合,原來真的能讓人心跳、血液雙重加速啊!


    陳九心撲通撲通直跳,血液上湧,難道自己身上也有這種設定?


    眼看著楊瑩的嘴劃著完美的弧線,就要落在陳九的嘴上了,楊瑩果斷地一低頭。


    “嘭!”


    “嘭!”


    “嘭!”


    一連三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撞擊聲,從陳九的身上響起。陳九果斷暈了過去。


    這下,他的心跳、血液真的被完全改變了,比如……心髒驟停,比如一鼻子血亂噴。


    楊瑩的額頭光潔如玉,完美無瑕……如果不是撞在陳九鼻子上,差點兒把陳九鼻子撞斷的話。


    更不用說,她還穿著一身的盔甲,胸口兩團渾圓碩大的凸起……更是硬得塞了兩塊石頭似的,要了陳九老命!


    一下撞擊,就讓陳九的魂兒都差點兒飄走了。


    好不容易,從突然的休克中醒來,陳九茫茫然睜開眼,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他看清了楊瑩那張近在咫尺、完美無瑕、卻冷若冰霜的俏臉,甚至還有微弱泛著蘭香的濕熱吐氣唿在自己的嘴唇、鼻尖上……


    他心跳又漏了一拍,鼻血撲次一下,又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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