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看著兩人越吵越兇,早就已經把她這個導火索給忘到腦後了,田甜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裏尷尬萬分。


    喂,你們這樣是不對的啊!這麽吵著讓我內疚真的好嗎?你們不應該在我走後再吵嗎?那樣我就能裝作聽不到了。


    其他人倒是該幹什麽幹什麽,已經有人劈柴,有人做飯了,看來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分工。


    那麽多人也沒有一個出來勸架的,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田甜猜想她們可能本來關係就不好,現在是借著她的事情向對方發難呢!


    可就算明知道如此,大家也都不在乎她們爭吵的源頭是什麽,她也不敢就這麽當沒事人一樣的離開,可是讓她去勸架吧!她又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勸起,總不能說這鹽我不借了吧?


    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真的這麽說了,那她們的矛頭肯定會一致對向她的,所以她就站在那裏,無措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行了,你們倆快別吵了,沒看到都嚇到人小姑娘了嗎?既然已經借了鹽,就快讓人家迴去做飯,不知道人身體不舒服啊?”


    看她們越吵越不像話,正劈柴的江民


    說話了。


    他是這裏的老大哥,已經到村裏八年了,為人也厚道,所以大家也都服他。


    “你看我,竟然把田甜給忘了,多虧了江大哥提醒,你身子不好就趕緊迴去吧!”


    兩人聽了江民的話,果然就停止了爭吵,王芳當著大家的麵,又自己道歉說都是她的錯,讓田甜不要計較,和她沒關係。


    楊柳隻是嗤笑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扭頭迴屋了。


    王芳看田甜尷尬,又勸解了幾句,就催她迴家了,正好這時候聽到隔壁有動靜,田甜知道肯定是林大有迴來了,就匆忙和他們道別,迴了佟老太家裏,當然現在也是她的家了。


    果然如她所料,林大有不僅沒有帶來鹽,甚至還黑著一張臉迴來了,田甜猜想他可能是借東西受氣了,而讓他受氣的人,不用說,肯定和強子媳婦兒脫不開關係。


    果然,林大有見田甜迴來了,立即就斥責她帶著傷不知道好好歇著還亂跑,盡給他添麻煩。


    雖然知道林大有說的隻是氣話,他隻是嘴巴壞而已,現在這是遷怒。


    可是田甜還是很委屈,她不想做別人的出氣筒,心裏憋的難受,她把手裏的鹽放在灶台上就真的去歇著了。


    林大有也沒有在意,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田甜膽小內向,就算在他麵前大膽一些,也還是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所以他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而是自己燒水收拾起了野雞,準備把它拔毛吃掉,化悲憤為食欲。


    田甜在屋裏躺了一會兒,暗自思索自己今天的表現,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個大大的差評。


    不是這樣的,她要的人生不是這樣的。重來一世,她想要的是肆意妄為,而不是什麽都聽別人的,繼續做一個應聲蟲,做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兒。


    所以明天開始,要改變,再強硬一些,她不急,真的不急。


    等到林大有把雞湯煮好,連想了一天的雞肉,田甜也沒有覺得有多香。林大有對她好,她知道,但這樣的好不是她想要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想要什麽還是得靠自己。


    三兩口吃完了晚飯,田甜就開始把林大有往外趕,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自己進屋躺在了床上。


    白天睡的多了,這會兒倒是不瞌睡了,而且剛吃過飯,也不是睡覺的時候,索性田甜就又下了床,在屋裏晃悠起來。


    可能真的是因為那兩顆櫻桃的關係,她現在雖然頭上的傷口還在,但卻並沒有暈眩的感覺,她想了想,發現腦子裏那些莫名出現的,有關於櫻桃的解釋中,最後有一行備注的小字,空間產物,色紅,主心,補血。


    因為下午睡了一覺,她現在是精神滿滿,轉悠了兩步突然想起來,這是間“鬼屋”啊!得趕緊準備一下,省得夜裏被鬧得睡不著。


    田甜徑直往床邊走去,矮著身子鑽進了床底下,在床尾的地方,她開始挨著用手敲起牆來。


    這牆裏外看著都是泥土強,用手敲也基本不會發出聲音來,但有一處卻是和其它地方並不一樣,田甜很快就找到了那裏。


    就在比較外圍的地方,不用鑽進床底下,伸手就能摸到,那裏的牆壁沒有周圍的厚實,用手背輕敲,甚至能聽到輕微的響聲。


    田甜沒有拿工具,她想著若是拿了小棍子什麽的敲,應該聲音會更明顯些。


    既然找到了地方,田甜就站起來了,她轉身出了屋門,往屋後走去。


    這幾間土屋不像是其他人家一樣,屋前是院子屋後是菜地,它的屋後就是一人多高的圍牆,和房子之間隻有半米的距離,勉強能讓一個人走路。


    田甜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挨著床的那堵牆,在下邊仔細的看著,果然就找到一個指頭大小的洞口。她隨手摸了個樹枝插,進去在裏邊轉了一圈,並沒有碰到阻礙,她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天色已經晚了,田甜本來還想弄點泥巴塗上去,把那小洞給糊起來,現在看來也沒時間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但今晚上也不能就這麽放著,她還要睡覺呢!於是轉身迴屋,從自己的行李中找到一件舊衣服,拿剪刀剪掉了點袖子上的破布,就又迴到了屋後。


    小心的把布團成團,塞住了那個小小的洞口,田甜這才鬆了口氣,看來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前世的時候,這幾間土屋一直空了好多年,就因為鬧鬼,所以沒有任何人敢住進來。還是在五年後,村裏的人口越來越多,不得不往外劃地基擴建,好給成年的孩子蓋婚房,所以村子大家也就距離這處“鬼屋”越來越近,反正就放著也沒用,大家都沒得便宜占,所以在村民們一致提議,拆除“鬼屋”。


    本來想著就是幾間土房而已,隨便幾鎬子下去就行了,誰知道等到開始拆了才發現,這鎬子愣是撬不動人家的牆,嚇得拆房的幾個人撒腿就跑,大喊有鬼。


    這次的事情隻在村裏起了又一起鬧鬼風波,就又不了了之了,大家都說這鬼屋不能拆了,反正占地也不大,牛放那吧!除了挨著鬼屋建的兩家之外,其他人也就一致同意了。


    後來又過了兩年,村裏出了第一個大學生,第一個學期迴來就說,封建迷信要不得這土牆推不動不是鬧鬼,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牆可能是用糯米粉做的,古時候的城牆都是用糯米粉加固的,這下大家都吃驚了,誰會相信那麽大一房子會用糯米粉做牆啊!那得費多少糯米?


    後來有人提出來佟老太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可能還真有那麽多糯米蓋房子,不信再去看看就是了,反正這麽多年了,那房子老說鬧鬼,卻從來沒見鬼害過人,大家隻是都害怕罷了。


    因為想著沒什麽危險,頂多就是再被嚇一次,所以這次村裏又準備把那房子拆了。


    這次拆房子時間鬧的人盡皆知,不少嬸子大娘們都過去幫忙燒水了,等到男人們把外邊的一層土牆先扒掉了,果然中間敲不動的那牆,被熱水一澆,立馬就融化了,有人拿手沾了送到嘴裏,可不就是糯米嗎?


    這下大家都沸騰了,原來這房子真是糯米做的啊!佟家可真是有錢,那鬧鬼的事情是怎麽迴事呢?之前可是住了好多戶人家都被嚇出來了,一到夜裏就有鬼叫聲。


    那個大學生沒說什麽,直接進了屋裏,就在臥室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打洞,因為外邊的土牆皮已經被扒下去了,所以很明顯能看到,一個少了不少糯米的錐形大洞就在那裏,挨著牆外邊還有一個小洞。


    據說夜裏鬧鬼就是有風從外邊的小孔裏吹進來,然後風聲在洞裏擴大,又打向薄薄的土牆麵,這才會有聲音傳出來,因為夜裏太安靜,那個洞又在床邊的緣故,這才被膽小的人傳成鬧鬼。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那個大洞也肯定是饑荒的時候,佟家人挖牆吃了,後來日子好過了,就又把牆給糊上了,隻是這洞到底太大,又被挖穿了,所以才發生後麵的事情。


    問題解決了,大家除了誇讚那個大學生懂得多外,說的最多的卻是那佟家不是東西。當初多少人餓的吃樹皮草根,甚至有好多孩子都養不活,可他們倒好,守著座糯米房子不讓別人知道,活該做個絕戶頭。


    糖糖當時沒在,也是後來聽吳招娣罵人的時候知道的,現在看來,果然不假,隻要把牆外邊的小洞堵起來,夜裏就不會有所謂的“鬼叫”了,這房子自然也就不會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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