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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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突然外麵傳來方馨的唿喊聲,原來她讀書時有個地方不是很理解。柳詩妍渾身一震,理智馬上占據了上風。


    “嘩”!水聲衝天而起,浴桶之中,隻見柳詩妍衝天而起,身形迅捷,手飛快地在圓凳上一抄,衣衫立時裹住嬌美身軀。


    幾乎與此同時,廖天肥胖而敏捷的身體,突然彈向了窗外,眨眼之間便逃之夭夭。這廝,跑的倒是挺快!柳詩妍擔心廖天將褻衣更換藏匿之處,這樣的話,她今天的付出就算是白搭了。想到此處,她立刻施展輕功,在廖天身後緊追不舍。


    廖天雖然體型肥胖,可輕功卻異常了得,無論她怎樣施展,始終與他保持十丈距離。然而,十裏外隻是一片樹林,哪裏有平湖亭!柳詩妍這才知曉上當受騙,白白的讓廖天占盡了便宜,心中更覺氣憤。


    廖天停下步伐,嘖嘖稱讚著:“身材不錯,輕功也不錯,居然能夠跟得上我。”


    “褻衣呢?”


    “此地無人,夫人如若肯與我在此行魚水之歡,褻衣定然雙手奉還。”


    柳詩妍氣的渾身顫抖,柳眉倒豎,怒聲喝道:“休想!”


    廖天冷笑一聲,從容不迫的從懷裏拿出褻衣在她麵前展開,慢條斯理的念道:“甲戌時刻甘願與廖郎共赴巫山於亥,情意繾綣不忍小別,特贈此物,望勿忘妾心。”


    “胡言亂語!那日若不是你暗中下了藥,我又怎會被迫寫下這些。快些還我,否則我便不客氣了!”說著,隻聽“錚”的一聲,她抽出了寶劍。


    “你若敢傷我一根寒毛,我便讓它大白於天下!”廖天洋洋得意,他知道這是他的尚方寶劍,不僅能夠自保,也能夠讓人臣服。


    果然,柳詩妍不敢輕舉妄動。在廖天的指示下,她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還是忸忸怩怩的解開了衣衫。外衣脫下,還有中衣,中衣脫下,隻剩褻衣,此刻,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眨眼間,柳詩妍隻剩下一件抹胸和褻褲了。


    廖天看得心砰砰直跳,隻見柳詩妍背部隻有一條絲帶,簡直是撩人心神,褻褲緊身,隱約可見玉股形狀,分外誘惑。


    廖天趁她脫衣的時候悄悄撿了些石子,趁她不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幾處要穴。柳詩妍縱然武藝高強,畢竟少了些江湖經驗,渾身一陣酥麻,頓時動彈不得。


    然後,廖天邊笑嘻嘻的走過來邊脫著衣服,走到她麵前的時候,他調皮的咬住了柳詩妍背後的絲帶,慢慢的解開。


    強烈的羞辱讓柳詩妍瞬間流下了眼淚,她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麽,悔恨、自責強烈的吞噬著她的心。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發現身體雖不能動,可還能說話,那就咬舌自盡以保清白。


    忽聽——


    “咻”的一聲!


    廖天驚覺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待要作出反應卻已為時太晚,渾身一震,頓時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廖天氣的大罵:“何人敢管你爺爺的好事?”


    天空人影倏地一閃,一件衣衫如一張大網罩住了柳詩妍的嬌軀。接著,方羽出現在柳詩妍的麵前。


    穴道解開,柳詩妍並沒有馬上穿衣服,而是流著淚跪在地上,乞求著丈夫的原諒。方羽自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到底,他也有失誤的地方。自己的妻子溫柔單純嫵媚動人,這世道又居心叵測各懷鬼胎,別說她,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也會陷進去。更何況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慕容山莊遠非外界所說的那樣大義凜然,恐怕在它的浩然正氣下是一具肮髒可怕的骷髏。


    廖天還在那裏大唿小叫:“你究竟是何人?是條好漢的我們公平對決!”


    方羽冷笑一聲:“就算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


    “官人,我……”柳詩妍悔恨交加。


    “娘子,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一個人扛。我們是夫妻,理應風雨同舟,榮辱與共。我死了你不能獨活,同樣的,你若是死了我又如何活下去?相信我,不論世界如何改變,不論遭遇什麽不幸,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所有的風風雨雨,我們一起承擔!”


    他一邊緩緩的訴說著,一邊體貼的為她穿上衣裳。柳詩妍囁嚅著嘴唇,猛然撲在丈夫的懷裏痛哭流涕,發泄著所有的情緒。


    “沒事了,沒事了。我知道你的苦,你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理解,不怪你。”


    “官人,請相信奴家,奴家的身子還是清清白白的,奴家並沒有失節。真的,請相信奴家,官人可以檢查……”


    說著,她抓住方羽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胯間按。方羽啞然失笑,縮迴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秀鼻:“小傻瓜。”


    “官人……”


    “我信你,也一如既往的愛你。”說完,方羽用一個深情的吻印證了他的話。


    這個吻,讓她緊張的心漸漸的平息下來,呢喃細語中,她環繞住方羽的脖頸,輕啟玉齒,頓時一股甘甜香味傳入他的口中。


    忽然,空中傳來一陣“獵獵”作響聲,似乎有人施展輕功往這邊疾馳而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兩人正想迅速鑽入茂密的叢林中靜觀其變,方羽突然發現那件提字的褻衣還在地上,剛想撿起,一陣疾風驟雨襲來。一個閃身,他險險躲過,心中大吃一驚:好快的速度!好強勁的內力!


    眼前一花,一個白衣人便背對著站在他倆的麵前,不知何時,那件褻衣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官人……”柳詩妍不禁一陣緊張。論武功,白衣人遠在他倆之上,要想奪迴褻衣怕是有些困難。


    對於方羽來說,這是他們第二次照麵了。那天夜晚在窗前暗中指揮的不就是此人麽!他承認,如果單打獨鬥起來自己絕非對手,但是這個白衣人似乎並不願出手,那天夜晚躲閃了三個迴合之後便一個縱身跑了。


    不過在他看來,此人不願意動手恐怕還另有原因。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他幹脆直截了當的說道:“前輩何必躲躲閃閃,其實你我早就相識。”


    “哼!”白衣人似乎也不願意多說話。


    “爹,救我!”廖天的這句話倒是讓方羽和柳詩妍大吃一驚。


    白衣人冷冷的斜視了他一眼,指尖一動,一股內力穿透他的脊背,廖天打了個寒顫,穴道解開了。


    “爹,我要殺了他!”廖天叫囂著,有人給他撐腰,他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氣活現。


    “嗯!”白衣人重重的哼了一聲,身形卻未動。


    廖天愣了愣,見白衣人未動,又重複了一遍:“爹,我要殺了他!”


    白衣人還是無動於衷。廖天急了,使勁的叫著“爹”,憑著他的本事是殺不了方羽的,連柳詩妍這個美人他都對付不了。


    “真是乖兒子,你爹在這裏!方羽哈哈大笑。


    “有本事放馬過來!”廖天自知不是對手,躲在白衣人的後麵囂張跋扈的吼叫。


    “廖天,你輕薄我娘子,今日我怎能放過你!有本事不要做縮頭烏龜!”


    廖天嘻嘻笑著,一邊聞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說道:“剛才為美人沐浴,我可是什麽都看見了,也都摸遍了,怎樣,你能奈我何?”


    “廖天,今日你若能走出這片樹林,我便跟你姓!”


    方羽勃然大怒,一陣地卷風身形貼著地麵朝這邊由下及上此刻過來。柳詩妍見狀,心領神會,立馬卷起一陣劍風,由上往下刺過去。


    白衣人拉著廖天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一劍。可方羽和柳詩妍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歇,兩人在半空中匯合,互相手拉手,彼此借力,身形一轉,再次攻了過來。


    上路被封,下盤被堵,唯有中路。白衣人領著廖天正欲突圍,熟料這是兩人故意設下的圈套,中路突然一關門!


    眼見著劍鋒在自己的頭頂斬下,白衣人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身形急轉,“嗤啦”一聲響,衣袖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可廖天卻沒那麽幸運了,慘叫一聲,性命倒是無憂,可從此以後成了太監,再也無法行男女之事了。


    “就這點本事麽?”白衣人冷笑一聲。


    方羽道:“剛才我們的目標又不是你。”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廖天應該叫楊天,我說的沒錯吧,楊光前輩?”


    柳詩妍吃了一驚:“你就是殺了王落英的那個楊光?!”


    方羽補充道:“也是陪我一起看山看水賞月釣魚的楊光。”


    柳詩妍有些納悶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為什麽又要傳授武功呢?方羽閑著解釋,傳授武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沒想到我們太聰明了,導致楊光越教越喜歡。但是沒想到他看不得別人相信相愛,忽然一天你我的重逢刺激了他,於是給了我們《鴛鴦劍譜》。你以為他真的對我們這麽好?他實則希望你在練《鴛鴦劍譜》的時候氣絕身亡,可是他沒想到我們練成了。於是,他又讓楊天來對付你,想著到時候你成為楊天的娘子,自然我也就會休了你。


    說到這裏,方羽打了一個哈哈,道:“你既是楊光,也是鍾山,勾結慕容複私吞軍餉,為武林人所不恥!指使兒子玷汙*,為天下人不恥!”


    “你知道的太多了!”


    楊光目露兇光,眼神中泛起濃濃的殺意。夫妻兩個不敢有絲毫大意,互相依偎,準備隨時迎戰。


    一聲暴喝猶如平地驚雷,眼前一花,一道白色閃電便已從天而降!夫妻倆沉著應戰,彼此心意相通,將碧雲鴛鴦劍法施展的淋漓精致,一時之間竟然難分高下。


    正在雙方酣戰之時,忽聞遠處一陣戰鼓喧天,殺聲四起,原來,金兵又卷土重來攻打揚州城。楊光忽然一個縱躍,帶著楊天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他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今日暫且放過爾等,他日必報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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