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和順從今定,


    這段姻緣夙世成。


    鸞鳳和鳴鴛鴦穀,


    琴瑟和諧樂萬春。


    ◆◆◆◆◆◆◆◆◆◆


    鴛鴦穀雖好,可總不能待一輩子吧?好在詩妍還沒有懷孕,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仔細迴想起來,在這裏已經三年了,現在的年份應該是1130年,詩妍二十一歲。這二十一歲的女子對宋朝來說已經不小了,俗語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自己不著急,她好像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不行,得找個時間好好和她談談。


    這時,一隻手從“隔離門簾”外伸了過來。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小蘭警惕的睜開眼睛,等看清這隻手的時候,她不由得笑了。


    “二哥,姐姐不在。”


    “不在?這麽晚了她上哪去了?”


    “二哥你還不知道麽?”


    小蘭覺得十分奇怪。他們原本是夫妻,應該同床共枕才對。可是,姐姐跟自己睡了三年,二哥卻一個人睡在外頭。


    如果說二哥讓姐姐跟自己睡,是為了怕自己孤單的話,那或許還可以理解。可是最近姐姐的舉動十分的奇怪,白天一個人在瀑布下打坐發呆,到了晚上經常一個人偷偷的出去。至於她出去究竟幹什麽,誰也不知道。


    聽著小蘭的敘述,方羽皺起了眉頭,難道她厭倦了這裏的生活?難道她受不了這裏的苦?


    小蘭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如果姐姐受不了苦,她又何必跟著你在這裏待了三年?姐姐經常跟奴家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選擇嫁給了方羽,就一輩子跟著你了,除非你休了她。


    方羽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女子,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你跟詩妍聊的話題最多的是什麽呢?”


    “之前談的最多的,就是討論遊龍神功的內功心法,這段時間姐姐經常跟奴家說起孩子的事情。”


    “她有沒有說什麽?”


    “姐姐跟奴家說你有些不喜歡她了。”


    “瞎說!”


    “那為何將近三年了,你都沒有碰過她?”


    特麽的,她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跟你說?他突然的歎了口氣,也是,這三年來,她們練她們的,自己練自己的。即使在一起溝通,也經常是聊一些武學方麵的話題。真的太虧欠她了。


    “我去看看。”披衣起床,他提著刀興衝衝的出去了。


    屋外,皎潔的月光如一層銀白色的紗籠罩了整個鴛鴦穀。


    一輪明月倒映在平靜的湖麵上。不知名的小蟲兒在草叢中寂寞的叫著。


    平靜的湖邊,詩妍盤腿而坐,借著明亮的月光,他清楚的看見了她身上散發著的熱氣。


    原本他想悄悄的潛過去逗她一下,甚至給她一個擁抱,或者給她一個吻什麽的,看到了這一幕,他突然閃到了一邊。


    雖然他沒有練過遊龍神功,但是,他也是個練武者,他十分的清楚,詩妍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刻。


    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有人打擾的。他靜靜地躲在一邊,警惕的望著四周。


    棋路縱橫守天元,


    搶占天元第一著。


    連環棋子千目殺,


    玄之又玄一色棋。


    十二玉樓空更空,


    一寸相思一寸灰!


    突然之間,詩妍的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嘯,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掌突然變爪,七星龍淵劍就像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般,突然出鞘。


    平靜的湖麵此刻突然翻起了驚濤駭浪,猶如海嘯一般卷起數丈高的浪潮,向著詩妍席卷而來。


    隻見她猶如夜空中的一顆白色的明珠,又好似月宮中的仙子從天而降,她提著劍指衝了過去。


    就像一個*一般,這一排數丈高的浪潮突然從中爆開,向四周灑下了綿綿的細雨。


    方羽看得手癢難耐,突然拔刀出鞘,“咻”的一聲衝向了詩妍。


    紫氣東來!


    破天式!


    群山深處!


    裂天式!


    踏月而至!


    橫天式!


    問道於天!


    滅天式!


    浮雲弄彩!


    羅天式!


    “羅天式”是天羅刀譜中最厲害也是最威猛的一招,自從他練成以來,後麵的滅天式還沒有使用過,就更不用提羅天式了。


    如今和她比武切磋,卻突然用到了羅天式,這不禁讓他大吃一驚。


    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劍法每招每式看起來是那麽的平淡無奇,可是竟然能夠隨著自己的變化而變化,他大有一種有勁無處使有招無處放的感覺。


    天外飛仙!


    話音剛落,朵朵劍花就像空中的煙花一樣絢爛綻放,目不暇接,真真假假,令人無法琢磨。


    “嘭”的一聲,胸口被踢中,他重重的摔向了湖麵。


    “糟糕!”她心中一凜,一個俯衝想伸手去拉他。


    哪知方羽化拳為掌,在湖麵上一拍,借著這股反衝的力道突然彈向了她。


    轉瞬之間,他的刀尖戳向了她的胸口。


    “叮”的一聲響。


    刀尖抵在了劍背上。


    詩妍趁勢向後一個翻騰,輕盈的飄落在地上。


    “奴家輸了,官人真會隨機應變。”


    方羽擺手笑道:“不,是我輸了。你這套劍法很新穎獨特,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是奴家結合官人的飛天劍法和飛雪劍法後自創的,名曰‘碧雲飛花劍’,不知官人以為如何?”


    “能夠與天羅刀法一決高下,這碧雲飛花劍法精妙絕倫,娘子冰雪聰明,真是練武的奇才。”


    “舞槍弄棒原本是大丈夫所為,豈是小女子所做的?但生逢亂世,會些拳腳也是實屬無奈。”她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往屋裏走去,也不搭理身後的方羽在說些什麽。


    “娘子,娘子!”看到她沒有理睬自己,方羽一個箭步上前,從後麵摟住了她。


    “時候不早了,官人該歇息了。”她轉身輕撫著他的臉龐,聲音是那麽的溫柔,“這三年來,官人為照顧奴家和小蘭甚是辛苦,如今武功有了些成績,日後就讓奴家來照顧官人吧。”


    “娘子……”


    他想說什麽,卻被她的玉手輕輕的掩住。


    “官人,如果奴家哪裏做的不好,官人僅可以提出,奴家改正。如果官人不喜歡奴家,奴家可以做妾,官人可以另娶,就是不要休了奴家……”


    “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我承認,這三年來有些冷落了娘子,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娘子是我生命的全部,沒有你,我將失去生存的意義。”


    “官人……”


    “我師傅說,前生一千次的迴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而你,是我用一萬的擦肩而過才換來了今生與你的相遇!這輩子,我隻娶你一個,隻愛你一個!”


    “官人……”


    他雙手箍住她的柔軟的腰肢,不等她說話,灼熱的嘴唇已經貼住了她薄嫩的雙唇。


    她嚶嚀一聲,在蕩氣迴腸的熱吻中,兩腿發軟,輕輕的,她被放倒在柔軟的草叢中。


    悉悉索索間,她裙褲皆被褪下,銀白色的月光下,她身體上所有的秘密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官人……”她嬌羞的輕喚一聲,美麗的月色在她的麵前也失去了動人的神采。


    他的手撫遍了每一個角落。詩妍順從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溫軟的身體,象牙般光滑細膩的皮膚,他感到自己手掌上傳來詩妍身體的陣陣顫栗,準確無誤地表達著一種渴望被愛的信息。


    “娘子……”


    詩妍在他身邊吐氣如蘭,聲音幽幽地說:“官人,對奴家溫柔些好嗎……妾有點兒怕……”


    隨著他緩緩的伏下,她帶著幸福的嬌羞,順從而又配合的與他合二為一。


    “官人,輕一點兒……”


    方羽已經什麽也顧不上,什麽也聽不見了,他仿佛迴到了青幫,正在和李俊熙決一死戰,又仿佛指揮著大宋軍隊與金軍激烈廝殺。


    短兵相接,刀劍鏗鏘,碰出點點火星,攻擊,攻擊,再攻擊……


    方羽勇猛的攻擊點燃了柳詩妍的激情,她好像躺在小船裏,感到洶湧的浪濤使脆弱的船兒劇烈地顛簸著,狂風加著暴雨一陣陣掠過湖麵,像無數條鞭子抽打著小船。


    起起伏伏中,船體顛簸著傾斜著,時而竄起飛到浪尖上,時而重重地摔進峰穀底,強烈的昏眩中夾雜著將要解脫束縛的快感。


    她閉著雙眼,燕語喃喃中,承接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浪衝擊。


    忽然,暴風雨掠過湖麵,卷向黑沉沉的遠方,剛才還喧囂的湖麵恢複了平靜,小船靜靜地隨波逐流,船體在輕輕搖晃……


    平靜的湖邊,柔軟的草叢中,蟲兒在歡叫,聲顫氣促中,她鶯聲嚦嚦,如輕紗般的月光下,組成了一幅美妙的畫麵。


    詩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與風浪搏擊,九死一生歸來的海員,像長途跋涉、筋疲力盡的沙漠旅行者看見了天邊的綠洲……


    看著她滿含的淚水,他不無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太急躁,弄疼你了。下次保證不會了。”


    詩妍突然狠狠地在方羽胸膛上咬了一口,疼得方羽差點兒叫了起來。


    胸膛上,已被她咬出一圈圈圓圓的、細細的牙印,四周慢慢地滲出了鮮血。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娘子這是要謀害親夫麽?”


    詩妍似笑非笑、嬌嗔地看著丈夫道:“官人,你好壞,都快把奴家嚇死了。官人以為你在幹什麽?和金兵打仗麽?”


    “呃……”


    “官人在奴家的身體裏留下了痕跡,所以,奴家也在官人的胸口上印上我的烙印。意思是,從今以後,你屬於我……”


    迴到屋裏的時候,這一次,方羽拉住了她的手。詩妍沒有抗拒,脫了衣服便順從的躺進他的臂彎裏。


    “官人喜歡孩子麽?”貼緊他的胸膛,詩妍略帶緊張的問道。


    “喜歡啊,隻是娘子不讓我靠近,很難得才親熱一次……”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官人要這樣說,奴家冤屈死了。”詩妍躺在他的懷裏嬌嗔道,“官人,讓妾給官人生個孩子吧?”


    “我一定好好幹活,早日給娘子種下因果。”即便是她不急,方羽也要開始急了。自己多大了?都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當爸爸,這要在農村,非被閑言碎語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官人,今晚放過奴家好麽?”


    “怎麽了?”


    “剛才差點被官人整散架了。”她羞得將臉深埋他的胸膛。


    “從今以後,我就這樣一直摟著娘子睡覺,再也不放手。”


    從拜堂至今,兩人第一次躺在了一起。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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