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外麵真不是個滋味。更深露重不說,時不時的,遠處還傳來幾聲狼叫。這要在平時,直接把它們當成貓叫一般對待。可現在不同,他渾身動彈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這要是狼來了,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都說女人得罪不得,看來這話是至理名言。這要是半夜三更被狼吃了,那便如何是好?他緩緩的運氣,以氣衝穴,初始覺得一陣酸疼,漸漸的便隻感覺到麻木了,到後麵,什麽感覺也沒有了,突然,雙臂可以自由的舒展活動了。


    聽到外麵的狼嚎,語嫣擔心外麵丈夫的人身安全,趕緊提著劍出來。走到後院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影蹲在草叢裏。


    難道有賊?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怎麽是自己的丈夫?他居然自己衝開穴道了!


    "你蹲在這裏幹什麽呢?快進屋睡覺,外麵冷。"


    方羽突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裏,輕聲的說:"小聲點,別出聲,快看!"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語嫣看見了不遠處的小路上,有一群人正在圍攻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女子。


    這名女子被逼迫的連連後退,刀光閃處,她的手臂上,身上,處處是傷痕。可她卻一聲也沒吭,且戰且退。很快,她退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已經到了無處可退的地步。


    "跑哇,你跑啊!大爺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氣。別不識抬舉,敬酒不吃罰酒。"


    "卑鄙無恥,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你們的!"


    "大爺我怎麽舍得讓你死呢?"為首的一個大笑著,在皎潔的月光下,露出了猙獰的麵容。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下,閃過。劍光閃處,慘叫聲四起。眨眼間,便倒下了四五個人。


    "你是何人,竟敢管老子的閑事?"


    "強搶民女,其罪當誅!"語嫣冷哼一聲,不再多費口舌,三下五除二的將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撂下了懸崖。


    "多謝恩人搭救之恩。小女子荷花,沒齒難忘。"


    "荷花姑娘,不必客氣。拔刀相助,我江湖兒女應有的膽識。你快些迴家吧!"


    說起迴家,荷花嚶嚶的哭泣了起來。原來,她的父母,已被元軍殺害。房子被燒毀,她已經是無家可歸之人了。


    又是這可惡的元軍。各族人民應當人人平等,和睦相處。他倒好,把漢族人民設為最低等的人,也難怪元朝會如此的英雄氣短了。


    方羽拿著一件外衣,走了過來,給妻子小心翼翼的披上:"娘子,外麵風寒,小心著涼。"


    語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他聽了,在征得丈夫的同意之後,她點頭道:"我家相公已經同意了,如果荷花姑娘不嫌棄,便留下來吧!"


    "多謝恩人。"


    語嫣將她扶起,但見她年紀輕輕,麵容姣好,而荷花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哥哥的叫喚,讓語嫣好生喜歡。


    在最西麵的一間房簡單的打理了一下後,荷花便欣然住下了。


    "有些簡陋,妹妹,不會介意吧?


    "姐姐說哪裏話,今夜若不是姐姐,恐怕我已經遭人毒手了。哥哥姐姐願意收留我,我已經感恩戴德了。"


    "那便好,妹妹早些休息吧,在這裏無需擔心。"


    第二天,天還沒亮,語嫣便已經早早的起床開始練功了。但見廚房炊煙嫋嫋,荷花居然比她早先一步起床,正在準備著早餐了。


    “我來吧,你去忙別的。”說著,方羽一把搶過了荷花手裏的活兒。


    “這是我們女人家的事,哥哥無需費心。”


    “妹妹說哪裏話,你我已經是一家人,這等粗活怎能讓你動手。”


    語嫣笑著在一旁說道:“妹妹來,他認定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不如去看姐姐練功。”


    有了荷花照顧生活起居,生活一下子似乎變得更加簡單了。而荷花也是一個手腳勤快的女子,家務活樣樣做的來。沒過幾日,已經與孩子們混得很熟了。


    這天晚上,荷花正在屋裏休息。黑夜中,突然有個人影悄無聲息的闖了進來,迅速的爬上了她的床。


    "是誰?"她緊張的喝問。


    "小點聲,是我。"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但是對於荷花來說,是那樣的熟悉和親切。


    "司徒師兄?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不怕被人發現嗎?"荷花開門緊張的四處張望,見語嫣他們都已經入睡了,心中稍稍的放下心來。


    "東西搞到手了嗎?"


    "不是告訴過你晚一些時候來嗎?哪有這麽快。"


    “掌門已經等不及了,命我催你快些動手。”


    "不就是一本秘籍嘛,至於這麽著急嗎?我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他們放在哪裏。"


    "他們不是對你挺信任的嗎?"


    "語嫣和兩個孩子沒有問題,但是那個方羽,他似乎仍然對我有懷疑。"


    "怎麽可能?"


    "他不讓我做飯、做菜,說是吃不慣。其實,他是怕我在飯菜裏麵下毒。告訴掌門,我還需要一些時日。"


    "師門大會即將開始。掌門命我,讓你在三日之內,務必拿到手。"


    "哪有這麽快的。"


    "那就想想別的辦法,三日之內拿不到,隻有死路一條。"他一邊說著,一邊毛手毛腳的伸了過來。


    "你不是會無痕點穴手嗎?聽聞師兄你的無痕點穴手,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倒不如讓你出馬,我覺得還來得更加的簡單一些。或者,讓掌門親自出馬,直接了當的上去搶奪,不是更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笑笑,說道:"這若是搶的過,早就搶了。"說著,他的手從被子裏伸了進來,摸上了她的大腿。


    "這也是掌門交代的嗎?司徒駿,快些鬆手,不然我就叫了。"


    "你若一叫,我們便都完蛋。"司徒駿笑嘻嘻的說著,雙手放肆的扯去了荷花的衣服。


    荷花羞澀的閉上眼。哪知司徒駿突然輕歎一聲,悶悶不樂的坐了起來。荷花輕輕的推著他,心中不免詫異。


    "你連胸都沒有,讓人掃興。"司徒駿搖了搖頭,"你看人家,那才叫女人。你呢,要啥沒啥!"


    "什麽叫要啥沒啥?我能給你生孩子,她能麽?她是漂亮,卻是人家的,你呀,想也別想。"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這陣敲門聲,把司徒駿嚇出了一身冷汗。


    "妹妹,是否已經休息了?"


    哦,原來是姐姐語嫣的聲音。荷花心中一陣緊張,趕忙迴應道:"夜已深,不知姐姐喚我,所謂何事?但說無妨。"


    "明天一早,妹妹願意和我一起去集市上采購一些東西嗎?還有,你看,姐姐送你一件衣服,不知妹妹是否喜歡?"


    “姐姐送我的一定是好東西,妹妹自然喜歡。”


    "你都沒有開門看,如何知道喜歡?不要敷衍姐姐,開開門吧!"


    "這……"荷花在屋中一陣搜索。這裏,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人。


    "妹妹可是屋中藏有男人?"


    "哪有哪有,姐姐你盡瞎說,又來取笑妹妹了。"語嫣的這一句玩笑話,把荷花嚇得魂不附體。


    司徒駿悄悄的躲在門後麵,他的本意是,隻要語嫣開門進屋,他便從後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了她的穴道。然後逼迫她說出秘籍的藏身之所。


    荷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門“吱呀”一聲開了。因為屋內隻有荷花,語嫣便沒有避嫌,穿著抹胸,披了一件外衣站在了她的眼前。


    “姐姐……”荷花輕輕的喚了一聲,緊張的背後直冒冷汗。


    “怎麽了,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語嫣關切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荷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怕是受了些風寒,歇息一晚就沒事了,不妨事,姐姐不必擔心。”


    “這件衣服是給你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身?”語嫣笑了笑,道,“還是明日再試吧,今天太晚了,妹妹早些休息。”


    說著,語嫣轉身欲走,門後麵的司徒駿急忙試了一個眼色,荷花趕緊一把拉住她:“姐姐深夜來此,妹妹當然要穿著給姐姐看了。”


    “可是妹妹身體不適……還是改天吧。”


    “不妨事,不妨事。隻是門口不方便,姐姐還是進屋吧。”說著,荷花熱情的將語嫣請進了屋裏。


    “妹妹為何不點燈?”


    語嫣的話音未落,突然感覺後背一陣酸麻,渾身頓時動彈不得,心中大吃一驚,想開口說話,卻張大了嘴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好,遭人暗算了!


    這個時候,從門背後閃出一個人影,迅速的將門關上,司徒駿站在語嫣的身後,雙手在她的身體上摸索著,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終於,在這件外衣的口袋中,找到了雪月派的武功秘籍。


    荷花小聲嗬斥道:“你這不是存心占姐姐的便宜麽?”


    司徒駿冷哼一聲,道:“還姐姐長姐姐短呢,信不信,我解開了她的穴道後,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你我的性命。”


    “你先走,我還有件事情要辦。”隻見司徒駿從身上扯下一塊碎布,將語嫣的眼睛蒙住,然後將她抱上了床。


    “既然秘籍得手了,我們快些走吧。”這個姐姐心地善良,她不忍心看著她就這樣被司徒師兄糟.蹋。


    “說了你先走,我稍後就到。”


    “司徒師兄……”


    司徒駿眉頭一皺,立即打斷她的話:“你要死啊!”


    特麽的,她眼睛雖然被蒙住了看不見,可耳朵聽得見,這一聲“司徒師兄”,豈不是暴露了他的姓名?


    “還不快些走!”司徒駿輕喝一聲,嚇得荷花唯唯諾諾,再也不敢言語半個字,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語嫣,對不起了,姐姐,你是好人,隻是,我也沒有辦法。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奪門而出。


    “我會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盡情的享用幾天,之後把你獻給胡天掌門,他定然喜歡。”


    看著床上的金語嫣,司徒駿邪惡的笑了笑,便出了門。語嫣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人剛才的雙手占了好大的一個便宜,但好在也沒有過分的怎麽樣,不然,自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眼下,得趕緊想辦法解開穴道才行。


    就這樣扛著出去可不行,用什麽東西裝起來最安全。司徒駿東找找,西找找,終於,在馬廄旁邊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汗血寶馬嘶叫著,不安的刨著地麵。


    “再叫,把你也殺了。”


    司徒駿又悄悄的折迴來了,手裏多了一個麻袋。黑暗中,他慌裏慌張的將床上之人的嘴巴用布條塞住,然後塞進了麻袋裏,紮緊口袋。往肩膀上一抗,“唿哧唿哧”的一口氣跑出了二裏。


    那裏,有一匹馬,是自己的。他將美人放置於馬背上,然後策馬揚鞭,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馬匹都再也跑不動了,他這才選擇了一處叢林,解開了麻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特麽的,好好的享用一頓美味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一邊拖著衣服,一邊樂嗬嗬的大笑著,“美人,你放心,這裏保證安全,不會有人打擾的。”


    語嫣靜靜的看著他,很奇怪,她的眼神裏沒有往日的恐懼,隻有無比的鄙視和嘲笑。


    “你不緊張?不害怕?”顯然,司徒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詫異萬分。


    “我看,害怕的是你了。”


    身後,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司徒駿大叫一聲,嚇得翻滾在地上。原來,方羽聽見汗血寶馬的嘶叫聲,想著語嫣已經許久未歸,便察覺到事有蹊蹺,他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司徒駿背著麻袋倉皇逃竄的時刻,便悄悄的跟了上來。


    “跟了這麽久,居然沒有發現,也是笨的可以的。”方羽突然將手中的劍抵在了司徒駿的咽喉,冷冷的說道,“解開穴道,便饒你不死!”


    “饒命……英雄饒命……”司徒駿連連磕頭求饒,冷不丁的,突然發動了襲擊,手裏的判官筆直戳他的要穴。


    他突然一招“星移鬥轉”,在司徒駿的眼前完了一個消失不見。接著,又突然在他身後出現,直接一腳將他踹倒。


    司徒駿“哇呀”一聲摔了個狗啃泥,懷裏有樣東西掉了出來。方羽撿起來一看,“無痕點穴手”?


    “剛才你可不死,現在麽,有了它,你就沒有價值了。”方羽冷哼一聲,突然兇巴巴的厲聲喝道,“占我娘子便宜?今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著,他一劍刺穿了司徒駿的咽喉,似乎還不解氣,瘋狂的在他身上胡亂看著,不多時,一具屍體被剁成了肉泥。


    “娘子,我迴家研究研究,再解開你的穴道。”說著,他將語嫣放在馬背上,“唿哧唿哧”的又扛迴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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