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囂的懷抱又緊了幾分。這次他的右手扣住了祁遇白柔韌的腰身,緩緩用力攥緊:“你真的想知道?” 祁遇白見狀一頓,隨即臉上像胭脂入水般,蔓延開一陣淺淺的紅,後知後覺明白了什麽,連耳朵都開始發燙。 陳囂該鬆手的,可他遲遲未動。不同於夢中的迷亂虛無,麵前這具軀體顯然更鮮活也更有溫度些。情竇初開的愣頭青昨夜嚐到了甜頭,舍不得鬆手。 舍不得,就像沾了罌粟…… 祁遇白隻感覺腰間傳來一陣悶痛,被陳囂勒得有些疼。對方的氣息充滿侵略性,直接將他抵在了洗手台邊。有尷尬,也有羞惱,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瞧,果然不止他一個人動心了…… “陳囂,” 祁遇白微微勾唇,忽然抬頭吻住了陳囂。他伸手圈住陳囂的脖頸,迫使對方低下頭,給了一個笨拙卻撩人的吻,語氣霸道:“跟我談戀愛吧。” 祁遇白語罷又偷吻了一下陳囂的嘴角,低聲認真重複道:“陳囂,我們談戀愛吧。” 完了…… 陳囂感受到唇上覆來的溫熱,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心裏隻有這兩個明晃晃的字,他好像…… 真的彎了。第143章 廝吻 作為一名單身近五十年的狗, 一夕之間忽然被心動對象告白,陳囂現在人還有點暈乎乎的。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沒睡好, 產生了幻覺。 陳囂呆滯.jpg 祁遇白靠在陳囂懷裏,久久等不到迴答,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他麵色微變,語氣隱隱透著危險:“你不願意?” 指尖無意識緊了幾分。 陳囂聞言終於迴神,被祁遇白親過的臉紅得不像話,磕磕絆絆道:“我我我……我沒說不願意啊……” 祁遇白:“那就是願意?” 陳囂的迴答是直接抱著他親了一下,在祁遇白微紅的耳畔嘀嘀咕咕道:“談就談唄。” 誰怕誰。 係統在暗處圍觀,見狀冷笑了一聲。當年信誓旦旦的鐵直男, 到底還是彎成了蚊香盤。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20%,請繼續努力哦~】 門外等候的跟拍導演久久等不到陳囂他們出來, 正準備派個工作人員人進去找找,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動作, 就見陳囂和祁遇白一前一後的從裏麵出來了。 他們兩個看起來都挺正常的, 唯一奇怪的就是臉上都有點紅, 而且誰也不和誰說話。跟拍導演打死也想不到這兩個人進去上個廁所就定了情,還在絞盡腦汁的布置任務想推動戀愛進程。 工作人員遞給陳囂一個信封:“請嘉賓領取今天的任務卡片。” 陳囂一頓:“又是給我的任務?” 他心想節目組也太偏心了吧,怎麽老是給他布置任務, 也沒見給祁遇白布置布置。 陳囂打開信封, 抽出裏麵的卡片看了眼,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晚餐時間請擇一地點進行浪漫約會,啟動資金一百元。要求吃飽, 喝好, 開心。 卡片後麵夾著一百元。 祁遇白也忍不住走過來看了眼:“上麵寫的什麽?” 陳囂把一百塊錢遞給他:“節目組說讓你用這一百塊錢帶我去約會, 要求吃飽, 喝好,玩得開心。” 工作人員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說瞎話。 祁遇白信以為真,臉色微妙:“一百塊錢能吃什麽?” 這邊物價高,兩個人出去喝杯奶茶六十塊錢就沒了,更何況吃喝玩樂。在陳囂雙眼亮晶晶的注視下,祁遇白忽然感覺自己壓力山大。 #果然養家糊口是個艱難的事# 陳囂心裏笑得直打跌,心想祁遇白怎麽這麽好騙,麵上卻沒表現出來,甚至主動提供情報:“我知道西街有一個夜市攤,美食多,而且特便宜,旁邊就是公園。” 祁遇白平常除了趕通告就是唱歌作曲,對於吃喝玩樂堪稱一竅不通,聞言下意識問道:“那要不我們就去西街公園?” 陳囂當然沒意見:“走吧。” 他語罷率先朝著電梯口走去,然而沒走兩步忽然意識到祁遇白還落在後麵,又折返迴去,直接牽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走吧。” 男朋友。 祁遇白沒說話,低頭整理了一下衣領,掩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若無其事的跟著陳囂離開了錄音棚。 跟拍導演見狀頓了頓,匪夷所思的左右看了一圈,心想這倆人怎麽無緣無故就牽上了,是他漏拍了什麽嗎? 陳囂在b市生活了幾十年,哪裏好玩,哪裏好吃,心裏都門清。他直接開車把祁遇白帶到了西街公園,等會兒天一黑,路邊到處都是夜市攤,一百塊錢夠他們吃了。 因為有鏡頭跟拍,哪怕資金不夠,嘉賓也得硬著頭皮上。此時另外三組情侶選擇的約會地點要麽在西餐廳,要麽在海上遊輪,浪漫是浪漫了,就是不知道一百塊錢夠不夠他們點菜,結賬的時候會不會尷尬。 此時天還沒完全黑透,公園門口的空地中間被一群大爺大媽占據跳起了廣場舞。陳囂拉著祁遇白找了個路邊長椅落座:“這地方不錯吧,還有免費歌舞看。” 想當年他如果能成功活到退休,那必然是廣場舞一霸。 祁遇白出門的時候都捂得比較嚴實,他見附近沒什麽年輕人,終於摘下了臉上的口罩:“你自己上去跳一段不是更好?” 陳囂臉皮倒也沒厚到那種地步,何必跟老頭老太太搶地盤呢:“那你怎麽不上去唱一段?” 祁遇白輕笑了一聲:“我的門票可不便宜。” 陳囂看了祁遇白一眼,然後悄無聲息靠近,在他耳畔壓低聲音好奇問道:“男朋友聽歌也要收錢嗎?” 陳囂的聲音和他的性格截然不同,壓低了聽有一種很欲的感覺,刻意撩起來的時候讓人想打馬賽克。 祁遇白隱隱有些招架不住,不自然的偏頭移開視線:“你想在哪兒聽?” 陳囂卻直起身形,沒說話了。他環視四周一圈,發現對麵有個公共洗手間,不著痕跡踢了踢祁遇白的鞋,意有所指道:“我去趟廁所。” 語罷戴上一頂黑色棒球帽,對跟拍導演打了聲招唿,徑直起身離開了。 祁遇白一個人坐在原地,莫名感覺陳囂好像在對他暗示什麽,但又不太確定。猶豫一瞬,戴上帽子和口罩對工作人員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工作人員隻好點頭,在原地等候。 這邊的公園很大,但已經過了入園時間,裏麵沒什麽人,大部分都在中心廣場湊熱鬧。祁遇白對這邊不熟悉,繞了一圈才找到洗手間在哪兒。他慢慢走進男廁,結果發現裏麵空蕩蕩的,試探性出聲:“陳囂?” 旁邊的隔間伸出一隻手,直接把他拉了進去,門板關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祁遇白嚇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陳囂抵在了門板上。他心跳一陣狂亂:“你做什麽?” 陳囂不說話,抬手摘下了祁遇白的帽子。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每天看著祁遇白在眼前晃,心裏就一直癢癢的,偏偏攝像機跟在旁邊,除了牽手什麽都不能做。 陳囂挑了挑眉:“我就是想和你單獨待會兒……” 他神情認真,做不得假。 祁遇白聞言微微勾唇,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和我待什麽,你應該和江瀧待著。” 這個公園規模很大,廁所也很豪華,跟五星級酒店有得一比。 陳囂修長的指尖一勾,直接拉下了祁遇白臉上的口罩。他左手拿著對方的帽子,右手拿著對方的口罩,雙手下落,直接圈緊了祁遇白的腰身,聲音藏著笑意:“嗯?你該不會是吃江瀧的醋了吧?” 祁遇白當然不會承認:“沒有。” 陳囂不信:“真的沒有?” 祁遇白:“沒有。” 陳囂忽然靠近他,壓低聲音道:“把我的帽子摘下來。” 祁遇白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抬手摘下了陳囂頭上的帽子,然而下一秒就毫無預兆被對方抵在門上吻住了。 陳囂的吻毫無章法,祁遇白甚至覺得自己的舌頭都開始隱隱作痛。他唿吸紊亂,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伸手圈住陳囂的脖頸,聲音沙啞: “陳囂……唔……” 陳囂並不作答。他像一隻偷腥的貓兒,開始享用自己眼前的小魚幹。親吻的力道由淺至深,滋味比夢中還要讓人上癮。 祁遇白視線出現了片刻恍惚,頭頂燈光模糊不清。他體溫開始急劇升高,燙得驚人,一種陌生的感覺遍襲全身,連站都不穩了。 好…… 好奇怪…… 陳囂開始輕咬他的耳垂,在祁遇白細膩白皙的脖頸上留下點點紅痕。灼熱的餘息吞吐在耳畔,癢得讓人心慌:“你不是問我做了什麽夢嗎……” 陳囂掐緊了祁遇白的腰,低聲反問道:“你現在能猜到嗎,嗯?” 祁遇白猜到了,頓時麵紅耳赤。他沒想到陳囂這麽流氓,直接偏頭咬了陳囂一口:“你還罵我流氓,明明你自己更流氓。” 陳囂卻笑了笑:“我如果真是流氓,你今天就別想從這裏走出去。” 他語罷又埋首親了親祁遇白的脖頸,緊緊抱著膩歪了一會兒,這才鬆開手。 陳囂見祁遇白嘴唇被自己親得都有些破皮了,用指尖碰了碰:“疼不疼?” 祁遇白瞥了他一眼:“疼,你下次別親了。” 陳囂把祁遇白拉迴來,給他戴上口罩:“一迴生,二迴熟懂不懂。” 他媽的單身五十年,誰一上來就會親嘴的。陳囂如果真的吻技熟練,祁遇白不鬧翻天才怪。 祁遇白心想哪對小情侶天天在廁所熟的,他用指尖戳了戳陳囂的腹肌,似笑非笑道:“你再跑廁所,節目組就要把你送去醫院了。” 陳囂心想這個破節目明天就拍完了,怕什麽。他揉了揉祁遇白的頭頂,把帽子給他扣上:“行啊,不跑廁所親,跑你家去親。” 祁遇白輕罵了一聲“小流氓”,然後抬手給陳囂戴好帽子,沒忍住,順手揪了揪他的臉:“等會兒我先出去,你過幾分鍾再出去。” 免得被節目組發現。 陳囂親了他一下:“我知道。” 祁遇白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臉上還是燙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成熟穩重,但沒想到遇上陳囂居然越變越幼稚了,躲在廁所隔間偷偷接吻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陳囂在廁所等了幾分鍾才出去,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跟拍攝像說了聲抱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跟拍攝像也不好說什麽,他隻希望陳囂千萬別再跑廁所了,他一跑祁遇白也跟著跑,他們都不知道該錄誰了。 祁遇白小時候連謊都沒撒過,心中難免虛得慌。他老遠看見陳囂走過來,連忙低頭裝作玩手機,連頭都不敢抬。 陳囂見狀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喂,吃不吃?” 祁遇白眼前忽然出現了兩串糖葫蘆,紅彤彤的看起來又大又甜。他下意識抬頭,結果就見陳囂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眼前,把手裏的兩串糖葫蘆往前遞了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