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賀在大學臨畢業一個月後,曾自薦到興凱湖市礦業集團黨委宣傳部。興凱湖市礦業集團黨委宣傳部領導對鵬賀的印象很不錯。鵬賀那時候非常厭倦興凱湖大學外事辦各項工作,一個月後,鵬賀到興凱湖市礦業集團黨委宣傳部上班,又一個月後,如期轉正。
鵬賀隻想換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單位,換一個和諧的工作環境。他並不了解興凱湖市礦業集團黨委宣傳部領導及其醜惡鬼臉。
兩個月後,鵬賀由於表現突出,被興凱湖市礦業集團張礦長看中,破格任命為礦長秘書,從此,鵬賀開始每天早7點開早會,參加副科級以上幹部調度會議。
鵬賀是個細心的人,更是個留心觀察生活的人,他工作閑時經常到礦辦公樓閑逛,自從寫了一篇短篇小說《辣菜女》更引起了礦領導的重視。
辣 菜 女
在我們單位宿舍門前,我經常看到一位穿著樸實不施胭粉但很美麗的少女站在那裏。我們這些住宿舍的礦工吃慣了她做的各種小菜。她姓什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她是賣辣菜的山那邊一位農家女子。時間長了我們就叫她辣菜女。
辣菜女是推著一輛裝滿各種小菜的獨輪車在礦山這條不足二裏長的小街上賣辣菜的。她走在街上時並不吆喝也不喊一聲隻顧低著頭向前走。她的車上每一種小菜都那麽新鮮嫩活,都是通過她的小手親自調料撥弄的。紅綠黃白相間其中,酸辣可口耐吃,中聞又好看。漸漸地吃的人多了,吃順嘴了便不願買別人的小菜。
北方六七月的天如火一樣悶熱,天上沒有一絲風也不見一片雲,曬蔫了樹葉低了頭,堅硬的水泥路麵直烤人的腳丫子。汗珠順著辣菜女的臉頰淌下來,她掏出雪白的手巾擦去臉上的汗。辣菜女在離我們宿舍不遠的地方停住了。她放好獨輪車,掀開架上的玻璃罩,露出那杆辣菜。
她到這裏來是因為這的人大多都是住宿的礦工們。食堂裏一年到頭很難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每天白菜土豆大豆腐潔一色。礦工們吃不到這些多類的小菜,於是這辣菜便成了礦工們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辣菜嘍,新鮮的辣菜”,她偶爾喊一聲,輕輕地細細地尖尖地溫柔地聲音使礦工們聽出了那是辣菜女的聲音,便紛紛地出來搶購,你一碗他一盤爭先恐後,她的辣菜不一會兒就被宿舍的這幫“狼”選購一空。
“你這小菜多少錢一斤?”我問道。
她瞅了瞅我說,“兩元錢一斤”,同時伸出手指頭告訴我。
“兩元錢?真夠便宜了,”我不無差異地看了看她說,“人家不都賣三元錢的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一個人一個樣”,“怎麽,你不信?”她說,那聲音很響亮很幹脆。
“啊!當然相信,這樣你能掙多少錢呢?”我說。
“掙不了多少錢!你們住宿吃食堂上井底下幹活掙幾個錢也不容易呀,我怎麽能賺你們的錢,自家種菜多的是,不虧本!”
“你說的可輕巧,現在的人無利不起早哪個不是見錢就眼開還管他誰,能騙的騙,能搶的搶,能劫的劫,反正隻要弄到錢什麽屎都拉得出來。錢是爹,是爺爺,不對是爺爺的爺爺”。我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樸實的辣菜女說。
“嘿嘿,你真逗,真有意思,”她用粗糙的小手捂住嘴笑開了,笑得好甜潤好天真。
我自知這話有些過火但我相信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女子最起碼她沒有那樣“幹”,也不是那種人。我買了一斤她的辣菜,稱高高的,我隨手揚出兩元錢給她。她把我那皺巴巴的兩元錢裝在胸前的那個小兜裏。
兩元錢就能買到一斤辣菜,恐怕在這座礦山城市隻有她才能賣兩元錢一斤,也隻有我們這樣的礦工能買到這樣便宜的辣菜。我這樣想著,走著迴了宿舍。
辣菜女早晨踏著初升的太陽從農家翻過山來,晚上再踩著斜陽映出的影子翻過山,迴到鄉下。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掙多少錢。而她這樣的日子常有人眼紅。這幾天常有幾個城裏下崗的中年女人也來這賣起辣菜來。她們發出聲嘶力竭的叫賣聲,使人聽了好不惡心。
一個女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噯,你賣了多少了?”
“賣個屁,直愣愣地站了一天連一斤也沒賣上”。那個女人憤憤地說:“這些礦上的‘狼’不知犯了什麽病,就是不買老娘的帳。”
“我也是呀,噯,都是那個賤貨搶了咱們的生意,你看不出來嗎?”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指著辣菜女對另一個女人說。這時礦工們都在買辣菜女的辣菜。
“這個臭婊子太狂了,錢都讓她掙去了,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一個女人對著另一個女人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兩人推起車子就走到辣菜女跟前,一邊一個把辣菜女夾在中間,又大聲地吆喝起來,“辣菜了,我的辣菜最好吃嘍!”可一時間,誰的辣菜都沒賣動,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的辣菜女賣的辣菜卻被礦工們搶購一空,隻剩下一個空架子。賣辣菜的女人們看到自己的辣菜都沒賣動,辣菜女的卻賣沒了,他們的嫉妒又上來了。“哪來的這個小騷貨,哼!”那個女人像吃了醋一樣罵了一聲,那氣勢不雅於一個被搶走了丈夫的潑婦。“你罵人”,辣菜女說。
“罵你這是輕地,走著瞧”,一個女人對辣菜女說。兩顆豆大的淚珠從辣菜女眼裏滾落下來,一顆善良而聖潔的心被渾濁的潮水淹沒了,柔弱善良樸實的辣菜女哭著推著獨輪車迴山那邊農村的家了。
從那以後,我們礦工們再也沒看過辣菜女賣過辣菜,可宿舍門前卻多了一群城裏下崗女人在叫賣辣菜,但我們這些被別人叫作“狼”的礦工們誰也不買他們的辣菜,一個月後,這群賣辣菜的女人們也都走了。
6個月後,張礦長交給鵬賀一件重要的工作,叫他給一位女人匯款80萬,鵬賀不敢多問,順利地把錢匯完了。
事後,他心裏特別害怕,一個月後,鵬賀被任命為張礦長辦公室副主任(副科級),從此,他成了礦長專職秘書。
這件事用鵬賀的專業報告文學作家薑紅來說,是因為鵬賀才華出眾,特別是為礦長寫了一篇論文,礦長是用來評定高級職稱的,在國家級《中國煤炭》雜誌發表了,而且還獲了獎。礦長非常欣賞鵬賀的才華,所以才重用他,提拔他。薑紅後來把這篇文章寫在了《鵬賀自傳》裏了。
鵬賀並不這麽認為,他覺得自己被破格提幹是幫礦長幹了一件大事,給一位女人匯款80萬,他為領導辦了一件特殊的腐敗的事情。同時,他更覺得他和礦黨委書記是詩人朋友,鵬賀曾經在《興凱湖市礦工報》發表了二首描寫礦燈和礦工兄弟的詩歌。
礦 燈
每次下井,
陪伴我身旁的是礦燈,
隨著時間的積累,
她成了我心中的最愛。
她比鑽石珍貴,
她比節日裏的彩燈更激動人心,
她比娃娃的笑臉更甜、更美,
她比愛人的眼睛還亮。
一盞盞的礦燈,
似銀錐穿越地層,
照得岩石開花,
照得煤海翻滾。
靠著她溫情的亮光,
開采出無限的光明。
建設偉大的社會主義新國家。
她永遠燃燒那一點點的光熱。
礦工兄弟
背負著
家人的叮嚀
愛人的希望
胸懷一個夢想
從泥巴沾滿褲腿的鄉村
來到七彩霓虹的邊城
在礦區一隅
寫進了春秋
清晨
看見你滿身煤塵
剛剛從千尺井下升井
簡單幾下整理又投入到新的工作
夜晚
一切的一切都恢複平靜
你卻帶著滿腔的激情
向煤海挑戰
一年四季
你不間斷地手裝、鎬刨
渴了,喝一口白開水
累了,倚在岩壁上打個盹
想家了,就看看巷道裏燈火通明
資源型城市
因你而生機
因你而美麗
沉重的擔子
壓倒了你挺拔的身軀
卻壓不垮你那鋼鐵般的誠心與責任
你激情的鬥誌
蓬勃了你奮鬥的青春
你說
你的工作是——
永遠燃燒的愛
礦黨委王書記也是詩人,他很欣賞鵬賀的詩人氣質,在考察鵬賀提幹的過程中,無意中看到鵬賀發表的兩首小詩,礦黨委王書記對鵬賀的印象更加重視,很快就同意了鵬賀的思想鑒定。
可不知為什麽,鵬賀對這份工作特別害怕,8個月後,他參加了興凱湖市熱電廠公開招聘考試。興凱湖市發電廠在l級中文班畢業那年曾經組織了一次公開招聘考試,由於沒有理想人選,企業策劃部一直沒有合適人員擔當重任。一直空著,當年,鵬賀由於忙於學校外事辦工作。沒有時間去考試,在礦上工作厭倦之後,他想起了興凱湖市熱電廠,他趁著礦領導開會之際,他主動到興凱湖市發電廠找李廠長自薦,自主推薦自己的才華和能力,主管企業策劃的張副廠長對鵬賀業務進行了考試和政治考核。
鵬賀一一都通過了,從礦業集團轉到興凱湖市熱電廠,6個月試用期後,如期轉正。
其實,鵬賀對礦上的生活是有感情的,在那工作期間,鵬賀曾寫過一篇關於表達自己對礦上生活的熱愛的詩歌,發表在了《興凱湖市礦工報》上了。
春天,礦山上的早晨
聖潔的使者起來了
撕一片夜的朦朧
搖一路春風
灑一片晶緣
撿起一片笑聲
漫天的晨星退去了
領著最後一絲寒冷
黎明接受著霧的柔情
花兒捧著一個濕淋淋的太陽
晨風梳理著路旁的小草
梳理了礦山的芬芳
小鳥煽動著翅膀唱藍了天空
唱醒了懷抱著妻子的溫馨和丈夫的眷戀
於是,吻一吻兒子深深的笑臉
於是,吻一吻那五彩繽紛的夢
帶著惆悵帶著遐念
帶著彷徨帶著希望
去追尋,去描繪礦山的畫卷
鵬賀對礦山的感情很深很深,這首詩歌也算是鵬賀對礦山的摯愛表達吧!
沒有過多久,鵬賀曾經服務的張礦長被提升為興凱湖市礦業集團副董事長(副廳級),鵬賀似乎明白了那80萬的用途。鵬賀知道為礦長服務的意圖,他更知道他如果再幹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好還是壞,他一定會有大好前途,他後來知道,曾經送過80萬的女人是省某主管煤炭領導的小妾(二奶)。
鵬賀盡量忘記在礦上工作的點點滴滴、恩恩惠惠。在興凱湖市熱電廠工作很順利,熱電廠黨委和行政領導都很重視鵬賀,特別是張副廠長非常關心和照顧鵬賀。在興凱湖市發電廠工作期間,大家都認為,鵬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張副廠長與鵬賀的大學老師滕教授又是好朋友,所以鵬賀在興凱湖市熱電廠得到了特殊待遇。
鵬賀在興凱湖市發電廠工作順利的那段時間,他接到了大學同學貝娜的電話,貝娜說她將於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婚禮在牡丹江市舉行,貝娜想請鵬賀出席她的婚禮。貝娜曾愛過鵬賀一段時間,那是在上大學的階段。那時候,鵬賀與貝娜的男朋友是好朋友,隻有一次朋友之緣。貝娜雖然愛過鵬賀,但鵬賀明白,朋友之妻不可欺。貝娜那年結婚的婚禮辦的很隆重,她的愛人是貝娜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私人企業打工,貝娜自從與那軍官分手後,就與男友同居了,直到後來的結婚。貝娜的丈夫永遠不知道貝娜與那軍官的上床的事情,也許那是貝娜一生的秘密。鵬賀知道貝娜的為人,他不想與貝娜恢複關係,更不想成為他們夫妻的第三者,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貝娜能夠幸福。鵬賀沒有參加貝娜的婚禮。貝娜很生氣,但她明白,鵬賀是想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貝娜問自己,難道我和他成為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她不甘心,在結婚後的兩個月,來到興凱湖市發電廠企劃部找到鵬賀。
那天的天很熱,水泥路曬得發亮,大街上的豔情男女好像比往日多了一些。貝娜穿著超短裙,她就這樣來到鵬賀辦公室,當時,鵬賀正在給興凱湖市發電廠寫一個企業策劃方案。這次貝娜來到興凱湖市是有事求鵬賀的。
l中文班畢業那年,由於工作關係,很多同學的戶口都沒有轉走,都放在了學校保衛處。大學畢業後,鵬賀和曉琳留在了興凱湖市。他自然成了同學們的幫忙者了,鵬賀是願意為同學們服務的。因為,上大學期間,他在同學們心中的口碑一直不錯。由於年限所限,貝娜的戶口需要貝娜當地所在單位出據證明,鵬賀最後幫助貝娜取走了戶口。那晚9點,貝娜在興凱湖市一品香大酒店給鵬賀打來電話,說有急事,請求他過去一躺。鵬賀放下手頭文件,打了車趕忙來到貝娜開的包房內。
隻見貝娜性感的身體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她看見鵬賀進屋後,把門關上後,一下子抱住鵬賀痛哭不止。貝娜說,她和她丈夫子升的夫妻性生活從來都不和諧,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更知道,她的丈夫子升並不愛她。結婚兩個月後,子升就在外麵公開有了情人。有一次,貝娜還看見那個女人在自己家裏麵住。貝娜看後,就想和子升離婚。說到這時,貝娜已經強行脫掉了鵬賀的上衣,由於天熱,鵬賀隻穿了一件單衣,正當貝娜要解開鵬賀的下褲時,鵬賀拒絕了。貝娜抱著鵬賀不放手,哭著說,我是愛你的,我和子升離婚後,我們就結婚好嗎?鵬賀無法迴答一位在愛情上受過傷害的小女人。她又是自己的同窗好友。
貝娜並不知道,不久前,鵬賀剛剛和相戀幾個春秋的女友鄭爽分手。鵬賀經過再三相勸後,終於把貝娜勸睡著後,那晚,他迴家了,他沒有在性感女人的床上睡覺。
他知道女人不能輕易占有,女人是禍水,可男人並不是好東西。輕易占有女人的男人更是禍水。
鵬賀在沒有女人陪伴的情況下,他以一顆專業的心去工作,以一顆感恩的心去待人。他的工作理念贏得了興凱湖市熱電廠李廠長認可,一年後,鵬賀被破格提拔為興凱湖市熱電廠企業發展策劃部副部長(副科級),鵬賀從此在興凱湖市熱電廠站穩了腳跟。工作又一次穩定之後,鵬賀在工作閑時就寫作,夜晚也堅持寫作。他想自己一定會成名的,他對自己將來成為很有名氣的大作家很有信心。
可鵬賀無法拒絕女性的性誘惑。
有什麽誘惑會比性誘惑更有蠱惑力和致命性呢?性誘惑當前,通常的反應是意亂情迷。而置伴侶於腦後的後果卻對愛情造成了致命性的打擊。
不同於西方基督教徒的以性為罪,過往國人以性為恥,是私底下可以做卻不能公開討論的玩意。同時,設置了雙重道德標準:男的三妻四妾是風流瀟灑,女的先嚐禁果或者偷情,是萬惡之首的淫賤。
幸好,這一切已隨著西風東漸被曆史風吹雨打去。盡管不公平的雙重道德標準依舊左右著人們的觀念,男女在性方麵已然日趨平等。
在性與生育的必然聯係日漸斷開之後,我們開始認同:性不再是什麽難說之恥,它不過是我們的本能之一,是身體可以享受到的歡愉之一。
承認了這一點,西方性自由、性解放潮流就像一種極具誘惑力、殺傷力的蠱惑,衝擊著國人的性觀念:既然性是本能之一,是歡愉的一種,那麽是不是就可以以性為性,盡情享受性歡愉呢?以性為性的觀念才冒頭,隨即受到激烈的批駁,甚至有人把之等同為與禽獸沒什麽區別。
盡管受到如此激烈的批駁,但是一夜情、網絡激情卻猶如雨後的春筍,冒了一茬又一茬。
當性自由與愛滋病迎頭撞上,人們必須為肉體的貪歡付出生命的代價時,性解放的潮流終於遇到了實質性的阻遏。
以性為性的觀念漸漸退散,我們捧出了一個折衷的信條:以情為性,情與性密不可分,互為相成。
可是情與性是否就如我們希冀的那樣和諧有如魚水嗎?假如它們未能做到同步,我們又該怎麽辦呢?
此外,我們還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方麵:即使兩人和諧共處,全新的性無論對於誰而言,都是一個致命性誘惑。
於是就有了這次的論題:當情侶或夫妻一方有了性的際遇或婚外情,我們該如何麵對?
隻許男人放火,不許女人點燈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是諷刺官民權利有雙重標準的,有一陣子,這句話常常用來形容男女在性際遇方麵的雙重標準。
要是女的有這方麵的際遇,是自吃苦果,自作自受。假如是男的出軌,他的迴頭是浪子迴頭金不換;問過不少女孩子,很多人都不其然抱有這樣的想法:假如男友或丈夫受到了性誘惑,他的出軌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男人的欲望也許會強烈些,也許美色當前,多半男人會失去理智控製。隻要他痛下決心,苦苦哀求,指天發誓下不為例,基本可以得到原諒。
而女的受到的指責就嚴厲多了,多好的女子即時淪為不知自愛,兼不懂珍惜伴侶的愛的人。即使得到原諒,但原諒多半是虛有其表式的原諒。
男人女人都不過是人而已,同樣出軌,何以遭遇如此不同呢?
是男女天生生理、心理結構不同導致男的重性,女的重情嗎?研究這方麵出名的社會學家李銀河卻推翻了這個說法,因為盡管男女生理有別,但並沒有確鑿的科學證據表明生理有別決定心理不同。
相反,李銀河提出,諸如摩梭族等現存的母係社會形態的存在,這證明了女性在性方麵天生處於弱勢地位也不是一個科學的講法。
事實上,雙重的性觀念標準恰恰是幾千年以來的男權社會為了維護、強化其性別權益,排斥異性奪位奪權的表現之一。
男女誠然有別,但隻要是人,尤其是成年人,就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對於致命的“性”誘惑,有觀點解釋為:
既然已是兩情相悅,就應該對性際遇有免疫力。可是,情況果真如此嗎?在感味的一個有關一夜情的調查當中,不排除一夜情也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選擇占了絕大多數。
這個說明了什麽呢?無論是否已是兩情相悅,性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誘惑。
然而這個誘惑是一個致命性誘惑,因為一旦為情人所知,原有的愛情將會為此四分五裂,另一半更由此墮入痛苦的深淵:到底他或她是否愛自己?他或她對自己的愛又有多少?背叛之時,他或她是否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能不能做到不為情人所知呢?但這種事情畢竟不是沙子上的字,抹過以後可以雁過無痕。事情一旦敗露的話,惡意隱瞞即時“罪”加一等。
其實,隻要有一方出軌過一次,即使得到原諒,這種事情仍會像一根刺,刺在兩個人的心中。
一種樂觀的估計是未曾知曉失去的滋味,不知道擁有的珍貴。錯過一次後,會更懂得珍惜兩個人的愛情,更識得要尊重對方的感受。
但更困擾的是有過第一次以後,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信任不再,兩人的愛情又何以立足呢?
有人把性的欲望形容為貓兒吃到了腥,就斷不了腥。還有一種說法是,聽任了一次以後,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再也關不住了。
性既是兩性的潤滑劑,又是愛情的滑鐵盧。
承認了性的致命誘惑以後,或許我們就可以直麵之:既不要避而不談,視之為最大的忌諱,也不要動不動搬出一些諸如“不知廉恥”、“賤”的大板子。
是不是可以這樣簡而化之:己之不欲,勿施之於人。而身為成年人,應該明白每一件事都要付出代價。同時,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鵬賀隻想換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單位,換一個和諧的工作環境。他並不了解興凱湖市礦業集團黨委宣傳部領導及其醜惡鬼臉。
兩個月後,鵬賀由於表現突出,被興凱湖市礦業集團張礦長看中,破格任命為礦長秘書,從此,鵬賀開始每天早7點開早會,參加副科級以上幹部調度會議。
鵬賀是個細心的人,更是個留心觀察生活的人,他工作閑時經常到礦辦公樓閑逛,自從寫了一篇短篇小說《辣菜女》更引起了礦領導的重視。
辣 菜 女
在我們單位宿舍門前,我經常看到一位穿著樸實不施胭粉但很美麗的少女站在那裏。我們這些住宿舍的礦工吃慣了她做的各種小菜。她姓什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她是賣辣菜的山那邊一位農家女子。時間長了我們就叫她辣菜女。
辣菜女是推著一輛裝滿各種小菜的獨輪車在礦山這條不足二裏長的小街上賣辣菜的。她走在街上時並不吆喝也不喊一聲隻顧低著頭向前走。她的車上每一種小菜都那麽新鮮嫩活,都是通過她的小手親自調料撥弄的。紅綠黃白相間其中,酸辣可口耐吃,中聞又好看。漸漸地吃的人多了,吃順嘴了便不願買別人的小菜。
北方六七月的天如火一樣悶熱,天上沒有一絲風也不見一片雲,曬蔫了樹葉低了頭,堅硬的水泥路麵直烤人的腳丫子。汗珠順著辣菜女的臉頰淌下來,她掏出雪白的手巾擦去臉上的汗。辣菜女在離我們宿舍不遠的地方停住了。她放好獨輪車,掀開架上的玻璃罩,露出那杆辣菜。
她到這裏來是因為這的人大多都是住宿的礦工們。食堂裏一年到頭很難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每天白菜土豆大豆腐潔一色。礦工們吃不到這些多類的小菜,於是這辣菜便成了礦工們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辣菜嘍,新鮮的辣菜”,她偶爾喊一聲,輕輕地細細地尖尖地溫柔地聲音使礦工們聽出了那是辣菜女的聲音,便紛紛地出來搶購,你一碗他一盤爭先恐後,她的辣菜不一會兒就被宿舍的這幫“狼”選購一空。
“你這小菜多少錢一斤?”我問道。
她瞅了瞅我說,“兩元錢一斤”,同時伸出手指頭告訴我。
“兩元錢?真夠便宜了,”我不無差異地看了看她說,“人家不都賣三元錢的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一個人一個樣”,“怎麽,你不信?”她說,那聲音很響亮很幹脆。
“啊!當然相信,這樣你能掙多少錢呢?”我說。
“掙不了多少錢!你們住宿吃食堂上井底下幹活掙幾個錢也不容易呀,我怎麽能賺你們的錢,自家種菜多的是,不虧本!”
“你說的可輕巧,現在的人無利不起早哪個不是見錢就眼開還管他誰,能騙的騙,能搶的搶,能劫的劫,反正隻要弄到錢什麽屎都拉得出來。錢是爹,是爺爺,不對是爺爺的爺爺”。我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樸實的辣菜女說。
“嘿嘿,你真逗,真有意思,”她用粗糙的小手捂住嘴笑開了,笑得好甜潤好天真。
我自知這話有些過火但我相信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女子最起碼她沒有那樣“幹”,也不是那種人。我買了一斤她的辣菜,稱高高的,我隨手揚出兩元錢給她。她把我那皺巴巴的兩元錢裝在胸前的那個小兜裏。
兩元錢就能買到一斤辣菜,恐怕在這座礦山城市隻有她才能賣兩元錢一斤,也隻有我們這樣的礦工能買到這樣便宜的辣菜。我這樣想著,走著迴了宿舍。
辣菜女早晨踏著初升的太陽從農家翻過山來,晚上再踩著斜陽映出的影子翻過山,迴到鄉下。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掙多少錢。而她這樣的日子常有人眼紅。這幾天常有幾個城裏下崗的中年女人也來這賣起辣菜來。她們發出聲嘶力竭的叫賣聲,使人聽了好不惡心。
一個女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噯,你賣了多少了?”
“賣個屁,直愣愣地站了一天連一斤也沒賣上”。那個女人憤憤地說:“這些礦上的‘狼’不知犯了什麽病,就是不買老娘的帳。”
“我也是呀,噯,都是那個賤貨搶了咱們的生意,你看不出來嗎?”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指著辣菜女對另一個女人說。這時礦工們都在買辣菜女的辣菜。
“這個臭婊子太狂了,錢都讓她掙去了,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一個女人對著另一個女人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兩人推起車子就走到辣菜女跟前,一邊一個把辣菜女夾在中間,又大聲地吆喝起來,“辣菜了,我的辣菜最好吃嘍!”可一時間,誰的辣菜都沒賣動,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的辣菜女賣的辣菜卻被礦工們搶購一空,隻剩下一個空架子。賣辣菜的女人們看到自己的辣菜都沒賣動,辣菜女的卻賣沒了,他們的嫉妒又上來了。“哪來的這個小騷貨,哼!”那個女人像吃了醋一樣罵了一聲,那氣勢不雅於一個被搶走了丈夫的潑婦。“你罵人”,辣菜女說。
“罵你這是輕地,走著瞧”,一個女人對辣菜女說。兩顆豆大的淚珠從辣菜女眼裏滾落下來,一顆善良而聖潔的心被渾濁的潮水淹沒了,柔弱善良樸實的辣菜女哭著推著獨輪車迴山那邊農村的家了。
從那以後,我們礦工們再也沒看過辣菜女賣過辣菜,可宿舍門前卻多了一群城裏下崗女人在叫賣辣菜,但我們這些被別人叫作“狼”的礦工們誰也不買他們的辣菜,一個月後,這群賣辣菜的女人們也都走了。
6個月後,張礦長交給鵬賀一件重要的工作,叫他給一位女人匯款80萬,鵬賀不敢多問,順利地把錢匯完了。
事後,他心裏特別害怕,一個月後,鵬賀被任命為張礦長辦公室副主任(副科級),從此,他成了礦長專職秘書。
這件事用鵬賀的專業報告文學作家薑紅來說,是因為鵬賀才華出眾,特別是為礦長寫了一篇論文,礦長是用來評定高級職稱的,在國家級《中國煤炭》雜誌發表了,而且還獲了獎。礦長非常欣賞鵬賀的才華,所以才重用他,提拔他。薑紅後來把這篇文章寫在了《鵬賀自傳》裏了。
鵬賀並不這麽認為,他覺得自己被破格提幹是幫礦長幹了一件大事,給一位女人匯款80萬,他為領導辦了一件特殊的腐敗的事情。同時,他更覺得他和礦黨委書記是詩人朋友,鵬賀曾經在《興凱湖市礦工報》發表了二首描寫礦燈和礦工兄弟的詩歌。
礦 燈
每次下井,
陪伴我身旁的是礦燈,
隨著時間的積累,
她成了我心中的最愛。
她比鑽石珍貴,
她比節日裏的彩燈更激動人心,
她比娃娃的笑臉更甜、更美,
她比愛人的眼睛還亮。
一盞盞的礦燈,
似銀錐穿越地層,
照得岩石開花,
照得煤海翻滾。
靠著她溫情的亮光,
開采出無限的光明。
建設偉大的社會主義新國家。
她永遠燃燒那一點點的光熱。
礦工兄弟
背負著
家人的叮嚀
愛人的希望
胸懷一個夢想
從泥巴沾滿褲腿的鄉村
來到七彩霓虹的邊城
在礦區一隅
寫進了春秋
清晨
看見你滿身煤塵
剛剛從千尺井下升井
簡單幾下整理又投入到新的工作
夜晚
一切的一切都恢複平靜
你卻帶著滿腔的激情
向煤海挑戰
一年四季
你不間斷地手裝、鎬刨
渴了,喝一口白開水
累了,倚在岩壁上打個盹
想家了,就看看巷道裏燈火通明
資源型城市
因你而生機
因你而美麗
沉重的擔子
壓倒了你挺拔的身軀
卻壓不垮你那鋼鐵般的誠心與責任
你激情的鬥誌
蓬勃了你奮鬥的青春
你說
你的工作是——
永遠燃燒的愛
礦黨委王書記也是詩人,他很欣賞鵬賀的詩人氣質,在考察鵬賀提幹的過程中,無意中看到鵬賀發表的兩首小詩,礦黨委王書記對鵬賀的印象更加重視,很快就同意了鵬賀的思想鑒定。
可不知為什麽,鵬賀對這份工作特別害怕,8個月後,他參加了興凱湖市熱電廠公開招聘考試。興凱湖市發電廠在l級中文班畢業那年曾經組織了一次公開招聘考試,由於沒有理想人選,企業策劃部一直沒有合適人員擔當重任。一直空著,當年,鵬賀由於忙於學校外事辦工作。沒有時間去考試,在礦上工作厭倦之後,他想起了興凱湖市熱電廠,他趁著礦領導開會之際,他主動到興凱湖市發電廠找李廠長自薦,自主推薦自己的才華和能力,主管企業策劃的張副廠長對鵬賀業務進行了考試和政治考核。
鵬賀一一都通過了,從礦業集團轉到興凱湖市熱電廠,6個月試用期後,如期轉正。
其實,鵬賀對礦上的生活是有感情的,在那工作期間,鵬賀曾寫過一篇關於表達自己對礦上生活的熱愛的詩歌,發表在了《興凱湖市礦工報》上了。
春天,礦山上的早晨
聖潔的使者起來了
撕一片夜的朦朧
搖一路春風
灑一片晶緣
撿起一片笑聲
漫天的晨星退去了
領著最後一絲寒冷
黎明接受著霧的柔情
花兒捧著一個濕淋淋的太陽
晨風梳理著路旁的小草
梳理了礦山的芬芳
小鳥煽動著翅膀唱藍了天空
唱醒了懷抱著妻子的溫馨和丈夫的眷戀
於是,吻一吻兒子深深的笑臉
於是,吻一吻那五彩繽紛的夢
帶著惆悵帶著遐念
帶著彷徨帶著希望
去追尋,去描繪礦山的畫卷
鵬賀對礦山的感情很深很深,這首詩歌也算是鵬賀對礦山的摯愛表達吧!
沒有過多久,鵬賀曾經服務的張礦長被提升為興凱湖市礦業集團副董事長(副廳級),鵬賀似乎明白了那80萬的用途。鵬賀知道為礦長服務的意圖,他更知道他如果再幹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好還是壞,他一定會有大好前途,他後來知道,曾經送過80萬的女人是省某主管煤炭領導的小妾(二奶)。
鵬賀盡量忘記在礦上工作的點點滴滴、恩恩惠惠。在興凱湖市熱電廠工作很順利,熱電廠黨委和行政領導都很重視鵬賀,特別是張副廠長非常關心和照顧鵬賀。在興凱湖市發電廠工作期間,大家都認為,鵬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張副廠長與鵬賀的大學老師滕教授又是好朋友,所以鵬賀在興凱湖市熱電廠得到了特殊待遇。
鵬賀在興凱湖市發電廠工作順利的那段時間,他接到了大學同學貝娜的電話,貝娜說她將於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婚禮在牡丹江市舉行,貝娜想請鵬賀出席她的婚禮。貝娜曾愛過鵬賀一段時間,那是在上大學的階段。那時候,鵬賀與貝娜的男朋友是好朋友,隻有一次朋友之緣。貝娜雖然愛過鵬賀,但鵬賀明白,朋友之妻不可欺。貝娜那年結婚的婚禮辦的很隆重,她的愛人是貝娜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私人企業打工,貝娜自從與那軍官分手後,就與男友同居了,直到後來的結婚。貝娜的丈夫永遠不知道貝娜與那軍官的上床的事情,也許那是貝娜一生的秘密。鵬賀知道貝娜的為人,他不想與貝娜恢複關係,更不想成為他們夫妻的第三者,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貝娜能夠幸福。鵬賀沒有參加貝娜的婚禮。貝娜很生氣,但她明白,鵬賀是想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貝娜問自己,難道我和他成為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她不甘心,在結婚後的兩個月,來到興凱湖市發電廠企劃部找到鵬賀。
那天的天很熱,水泥路曬得發亮,大街上的豔情男女好像比往日多了一些。貝娜穿著超短裙,她就這樣來到鵬賀辦公室,當時,鵬賀正在給興凱湖市發電廠寫一個企業策劃方案。這次貝娜來到興凱湖市是有事求鵬賀的。
l中文班畢業那年,由於工作關係,很多同學的戶口都沒有轉走,都放在了學校保衛處。大學畢業後,鵬賀和曉琳留在了興凱湖市。他自然成了同學們的幫忙者了,鵬賀是願意為同學們服務的。因為,上大學期間,他在同學們心中的口碑一直不錯。由於年限所限,貝娜的戶口需要貝娜當地所在單位出據證明,鵬賀最後幫助貝娜取走了戶口。那晚9點,貝娜在興凱湖市一品香大酒店給鵬賀打來電話,說有急事,請求他過去一躺。鵬賀放下手頭文件,打了車趕忙來到貝娜開的包房內。
隻見貝娜性感的身體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她看見鵬賀進屋後,把門關上後,一下子抱住鵬賀痛哭不止。貝娜說,她和她丈夫子升的夫妻性生活從來都不和諧,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更知道,她的丈夫子升並不愛她。結婚兩個月後,子升就在外麵公開有了情人。有一次,貝娜還看見那個女人在自己家裏麵住。貝娜看後,就想和子升離婚。說到這時,貝娜已經強行脫掉了鵬賀的上衣,由於天熱,鵬賀隻穿了一件單衣,正當貝娜要解開鵬賀的下褲時,鵬賀拒絕了。貝娜抱著鵬賀不放手,哭著說,我是愛你的,我和子升離婚後,我們就結婚好嗎?鵬賀無法迴答一位在愛情上受過傷害的小女人。她又是自己的同窗好友。
貝娜並不知道,不久前,鵬賀剛剛和相戀幾個春秋的女友鄭爽分手。鵬賀經過再三相勸後,終於把貝娜勸睡著後,那晚,他迴家了,他沒有在性感女人的床上睡覺。
他知道女人不能輕易占有,女人是禍水,可男人並不是好東西。輕易占有女人的男人更是禍水。
鵬賀在沒有女人陪伴的情況下,他以一顆專業的心去工作,以一顆感恩的心去待人。他的工作理念贏得了興凱湖市熱電廠李廠長認可,一年後,鵬賀被破格提拔為興凱湖市熱電廠企業發展策劃部副部長(副科級),鵬賀從此在興凱湖市熱電廠站穩了腳跟。工作又一次穩定之後,鵬賀在工作閑時就寫作,夜晚也堅持寫作。他想自己一定會成名的,他對自己將來成為很有名氣的大作家很有信心。
可鵬賀無法拒絕女性的性誘惑。
有什麽誘惑會比性誘惑更有蠱惑力和致命性呢?性誘惑當前,通常的反應是意亂情迷。而置伴侶於腦後的後果卻對愛情造成了致命性的打擊。
不同於西方基督教徒的以性為罪,過往國人以性為恥,是私底下可以做卻不能公開討論的玩意。同時,設置了雙重道德標準:男的三妻四妾是風流瀟灑,女的先嚐禁果或者偷情,是萬惡之首的淫賤。
幸好,這一切已隨著西風東漸被曆史風吹雨打去。盡管不公平的雙重道德標準依舊左右著人們的觀念,男女在性方麵已然日趨平等。
在性與生育的必然聯係日漸斷開之後,我們開始認同:性不再是什麽難說之恥,它不過是我們的本能之一,是身體可以享受到的歡愉之一。
承認了這一點,西方性自由、性解放潮流就像一種極具誘惑力、殺傷力的蠱惑,衝擊著國人的性觀念:既然性是本能之一,是歡愉的一種,那麽是不是就可以以性為性,盡情享受性歡愉呢?以性為性的觀念才冒頭,隨即受到激烈的批駁,甚至有人把之等同為與禽獸沒什麽區別。
盡管受到如此激烈的批駁,但是一夜情、網絡激情卻猶如雨後的春筍,冒了一茬又一茬。
當性自由與愛滋病迎頭撞上,人們必須為肉體的貪歡付出生命的代價時,性解放的潮流終於遇到了實質性的阻遏。
以性為性的觀念漸漸退散,我們捧出了一個折衷的信條:以情為性,情與性密不可分,互為相成。
可是情與性是否就如我們希冀的那樣和諧有如魚水嗎?假如它們未能做到同步,我們又該怎麽辦呢?
此外,我們還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方麵:即使兩人和諧共處,全新的性無論對於誰而言,都是一個致命性誘惑。
於是就有了這次的論題:當情侶或夫妻一方有了性的際遇或婚外情,我們該如何麵對?
隻許男人放火,不許女人點燈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是諷刺官民權利有雙重標準的,有一陣子,這句話常常用來形容男女在性際遇方麵的雙重標準。
要是女的有這方麵的際遇,是自吃苦果,自作自受。假如是男的出軌,他的迴頭是浪子迴頭金不換;問過不少女孩子,很多人都不其然抱有這樣的想法:假如男友或丈夫受到了性誘惑,他的出軌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男人的欲望也許會強烈些,也許美色當前,多半男人會失去理智控製。隻要他痛下決心,苦苦哀求,指天發誓下不為例,基本可以得到原諒。
而女的受到的指責就嚴厲多了,多好的女子即時淪為不知自愛,兼不懂珍惜伴侶的愛的人。即使得到原諒,但原諒多半是虛有其表式的原諒。
男人女人都不過是人而已,同樣出軌,何以遭遇如此不同呢?
是男女天生生理、心理結構不同導致男的重性,女的重情嗎?研究這方麵出名的社會學家李銀河卻推翻了這個說法,因為盡管男女生理有別,但並沒有確鑿的科學證據表明生理有別決定心理不同。
相反,李銀河提出,諸如摩梭族等現存的母係社會形態的存在,這證明了女性在性方麵天生處於弱勢地位也不是一個科學的講法。
事實上,雙重的性觀念標準恰恰是幾千年以來的男權社會為了維護、強化其性別權益,排斥異性奪位奪權的表現之一。
男女誠然有別,但隻要是人,尤其是成年人,就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對於致命的“性”誘惑,有觀點解釋為:
既然已是兩情相悅,就應該對性際遇有免疫力。可是,情況果真如此嗎?在感味的一個有關一夜情的調查當中,不排除一夜情也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選擇占了絕大多數。
這個說明了什麽呢?無論是否已是兩情相悅,性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誘惑。
然而這個誘惑是一個致命性誘惑,因為一旦為情人所知,原有的愛情將會為此四分五裂,另一半更由此墮入痛苦的深淵:到底他或她是否愛自己?他或她對自己的愛又有多少?背叛之時,他或她是否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能不能做到不為情人所知呢?但這種事情畢竟不是沙子上的字,抹過以後可以雁過無痕。事情一旦敗露的話,惡意隱瞞即時“罪”加一等。
其實,隻要有一方出軌過一次,即使得到原諒,這種事情仍會像一根刺,刺在兩個人的心中。
一種樂觀的估計是未曾知曉失去的滋味,不知道擁有的珍貴。錯過一次後,會更懂得珍惜兩個人的愛情,更識得要尊重對方的感受。
但更困擾的是有過第一次以後,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信任不再,兩人的愛情又何以立足呢?
有人把性的欲望形容為貓兒吃到了腥,就斷不了腥。還有一種說法是,聽任了一次以後,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再也關不住了。
性既是兩性的潤滑劑,又是愛情的滑鐵盧。
承認了性的致命誘惑以後,或許我們就可以直麵之:既不要避而不談,視之為最大的忌諱,也不要動不動搬出一些諸如“不知廉恥”、“賤”的大板子。
是不是可以這樣簡而化之:己之不欲,勿施之於人。而身為成年人,應該明白每一件事都要付出代價。同時,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