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七天前的‘外太空物質’墜落地表事件,已經得到初步查明和確認,目前已經排除人感染上未知病毒的可能性。請廣大市民不必驚慌,請你們相信政府,相信科學。在這裏我們要嚴正警告一小部分興風作浪,利用這起事件為自己牟利的人,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危急的廣大人民群眾的人身和財產安全,危急到社會的……”


    “……請廣大市民沒事不要外出,盡量待在室內,如果發現自己養的寵物,或者見到任何‘異常’的動植物,請務必撥打這個應急號碼,專業人員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上門,為你排除安全隱患。再次重申一遍,目前已經排除人感染上未知病毒的可能性,但盡量不要與異常的動植物發生親密接觸。如果已經發生,或者您因此感覺到有些不舒服,請撥打這個緊急救護熱線……”


    馬亮將電視關了。


    現在的電視和網絡上,到處都在重播類似的訊息。


    風聲鶴唳不足以形容。


    嚴格的管製,控製了恐慌情緒的進一步蔓延。


    相應的,也讓他從互聯網上獲得最近一步的打算落空。


    所有的訊息都被處理了,幾乎找不到任何想要的。


    更不要魔藥主材料的訊息了。


    獨坐了一會,他來到陽台前,拉開窗簾,透過玻璃窗看著陰鬱和寂靜籠罩的小區。


    時值傍晚,


    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各家各戶都是門窗緊閉。


    大街上也空蕩蕩的。


    一聲尖利的貓叫從樓上傳來,“嘭!”的一聲,一個重物撞擊的聲音。


    一個黑影從頭頂墜落,險之又險的落在馬亮身前的防盜窗上。


    這是一隻漆黑的貓,全身的毛發就像綢緞似的,沒有一點雜色,烏黑發亮。


    它還有一雙妖異的眼睛,眼睛裏閃爍著複雜難言的波動,這雙眼睛與馬亮對視了幾秒。


    “喵!”


    黑貓委屈的叫了起來。


    馬亮將玻璃窗打開,衝著它微笑。


    黑貓閃了進來,落地後的一瞬間,就鑽進沙發下的空隙裏。


    “喵!”


    “是不是餓了?等著!”


    馬亮從冰箱裏拿了根火腿腸,在廚房裏剁碎,放進一個碗裏,遠遠的放在地板上。


    “你吃飯,我去工作,記住,不要打擾我哦!”


    “喵!”


    馬亮迴到房間,房門一關上,臉上的笑意就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坐在書桌前,拿出已經憑借在一起的碎片。


    每一塊碎片大小很均勻,合在一起找不到憑借的痕跡,就像一塊平平無奇的泥板,上麵塗鴉般的畫著很多抽象的線條、符號和圖形。


    這是造物主(偽)創造的文字。


    蘊含著某種儀式、召喚、溝通之類的訊息。


    馬亮不了解它們,這是劇本之外的發展。


    現在他必須嚐試它們,以盡快的搞到魔藥材料,開始關鍵的一步。


    現在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隻能通過來試試了,但願猜測正確,造物主(偽)不可能沒想到材料的獲取問題。


    馬亮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拿起泥板,貼上額頭!


    立刻,電磁幹擾般的雜音出現,吱吱吱……尖利、刺耳,就像一把錐子刺入腦海,意識一下子就木了,同時感到一股強烈的頭暈和惡心。!


    想吐!


    想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想要抓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將胸膛都刨開!


    然後,那個一直隱藏在幹擾背後的聲音就來了!


    奇怪的語調,像是很多人在嬉笑,忽遠忽近,忽左忽右。


    又像是一個群體在一起呢喃,整齊肅穆,充滿狂熱的宗教氛圍和神聖感。


    還像是很多精神病人在一起的夢囈,荒誕不經,透著某名的詭誕和滑稽。


    (葉尼塞,莫斯拖,巴爾卡亞斯……)


    完全是未知的語言,馬亮卻奇跡的聽懂了它的意思。


    這是一首讚美詩,歌頌一個名為【異獸之神】的偉大存在,同時還有一個儀式的構成和運轉步驟,讚美詩就是儀式的咒語。


    馬亮勉強將它聽完,後麵的內容根本來不及聽,就迫不及待的將碎片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碎片落在了桌麵上。


    馬亮劇烈的喘息,顫抖著,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就像跑了一場馬拉鬆,心髒狂跳著迴到胸腔,頭暈和惡心像潮水般緩緩退卻。


    “媽,媽的!”,抖抖索索的抽出幾張紙巾擦汗,“果然預置了序列0。”


    話一出口,他就猛地將自己的嘴捂住,緊張的左看右看,驚恐的恨不得拿出神筆,將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抹去。


    良久!


    什麽異常都沒有。


    等他確定這一點的時候,深深的鬆了口氣,同時暗自警告自己,這類低級錯誤,決不能再範。


    馬亮緩了一會,平複了心境,出門。


    心情變差了許多。


    學校門口的超市到是還在營業,隻是空空蕩蕩的貨架,寥寥無幾的店員,一個個還緊張兮兮,看人的眼神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探究和疏遠。


    買了儀式所需要的幾件東西,結賬付款,出門來到沒什麽行人的街道上。


    國慶假期已經過了,大學城的學生們像是還沒趕迴來,不過剛剛入秋,就已經是滿目的蕭瑟和孤寂。


    馬亮知道剛才的影響還在,就一邊走,一邊調整自己。


    預置序列0肯定有預置的必然。


    就說新體係展開以來,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預計。


    隻是,“祂(馬亮再不敢說出造物主偽的名字,即使在心裏)”的文明是沒有主體種族的,需要寄生,寄生的最終“果實”就是各個序列的序列0!


    也就是說,序列0才是未來的主體種族。


    現在祂又預置了序列0,這不就衝突了嗎?


    難道說,這個預置的序列0還有什麽隱情?


    有可能!


    祂不可能違背主體設定,這涉及到祂的最高使命。


    想到這裏,馬亮的心情好了一些。


    迴到公寓,那隻黑貓已經把碗裏的火腿腸吃完,現在不知道躲到那去了。


    馬亮不管它,迴到房間關好門,開始用畫筆和顏料繪製法陣。


    法陣就是個規整的六芒星,六個角用泥板上的文字、符號和圖形填充,六芒星的中央是他的位置。


    很簡單,並沒有多複雜。


    一切忙完的時候,他站在中央的圓圈裏,高舉泥板,開始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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