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整的高光有點兒懵。


    陰謀進行到了一半,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眼看著這事兒就要能辦成了,一個電話來說要開戰。


    那豈不是說,反正也要撕破臉,陰謀可以照舊進行,還能用出全力,一舉給黑箱全部拿下?


    高光思索了沒多久,他很輕快的道:“開戰嗎?我必須參戰嗎?唔,也好,我先幹掉黑箱傭兵團。”


    高光輕輕鬆鬆一句話,反過來把奧托整不會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黑箱傭兵團的團長尤裏正在跟我要那枚像章,而我決定不給他,還要借此機會幹掉他,現在計劃進行到了一半,差不多明天就要實施了,這時候你打來了電話。”


    高光停頓了一會兒,他思索了片刻,道:“所以被迫參戰和主動出擊沒什麽差別,反正我要幹掉他,至於雪絨花,跟我說說必須奪取雪絨花的控製權是什麽意思?”


    “你等一下,我現在有些亂。”


    奧托懷著緊張和忐忑的心情給高光打來了電話,因為他知道按照高光的習慣,是絕對不願意跟雪絨花扯上關係的,而以高光現在的實力和資源來說,已經變成了非常重要的一極,可以影響甚至決定勝負的重要一極。


    現在奧托被迫卷入,為了取勝,他必須拉上高光,但是,高光說他已經準備在下手了,而且馬上就要成功的樣子。


    這樣說可能比較亂,簡單比喻一下,這情況就像奧托被迫要和高光借錢,借一千萬,但高光說不用借,我直接送你一個億。


    迷瞪了好一會兒,奧托終於道:“現在的情況是一號被打敗了,他兒子死了,被人強行幹掉了,一號重要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被殺,而他的反擊軟弱無力,現在自己的安全都難以保證,這將近半年的時間看起來很平靜,可暗網都癱瘓了,整個雪絨花的架構已經無法維持暗網的正常運轉。”


    “然後呢。”


    “雪絨花可以消失,但問題是一號支撐不住了,他開始向我們透露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三號是災後重建委員會的一員,這個組織和雪絨花沒有半點關係,然後這個組織的主要成員也死的差不多了,可是,可是……”


    奧托很少這樣磕磕巴巴的,但現在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可是這個組織保管著一個核武庫,三號是有資格進入這個核武庫的,而三號瘋了,他想挑起世界大戰,他要使用這個核武庫!”


    高光無奈的笑了起來,道:“世界大戰,核武庫,災後重建委員會……好吧,你繼續。”


    奧托繼續道:“三號手上有手提箱核彈,他布置在了,三號要在美軍駐德國的軍事基地使用核手提箱!一號給了非常有力的證據,但他已經無法阻止,他威脅要把一切秘密公布於眾,這樣雪絨花就完了,而和雪絨花有密切聯係的我們也就完了!”


    現在這事兒變得不是複雜了,而是開始惡心了。


    雪絨花這種垃圾組織就該毀滅,可這垃圾組織被毀滅的同時要拉上奧托和高光一起,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高光語氣不善,他幽幽的道:“也就是說,一號用拉上我們一起死的方式來要挾我們必須幫他?”


    “是的,一號瘋了,他已經出局了,他現在想的隻是報仇,也就是說隻要幹掉三號,那麽雪絨花就是你的。”


    高光再次愣了一下。


    “你想想,一號退出並願意將一切資源交給替他報仇的人,五號無意也無法接受雪絨花,我無力也無法接管雪絨花,那麽三號死了之後,誰能接手雪絨花?你,隻有你啊!”


    一號出局,二號早就死了,幹掉三號,高光是四號,五號無意接手,那這還有什麽說的,最高順位繼承人就是高光啊。


    接手雪絨花這個垃圾組織?


    好像也行啊,沒什麽不可以啊。


    以前雪絨花垃圾,那是因為掌握在一號和三號手上,以後的雪絨花可以不垃圾的,因為雪絨花落在高光手上,他肯定會按照自己的想法改變這個組織啊。


    和cia的關係深厚,和克格勃建立了不錯的友誼,哪怕高光對情報工作一竅不通,但做生意總會吧,到時候……


    “等伱接手雪絨花,到時候你就是地下世界之王了。”


    奧托替高光補上了他的心聲。


    奧托繼續道:“所以現在的重點是幹掉三號,當然幹掉三號繼承人也很重要,如果你能幹掉黑箱傭兵團,不要錯過機會,放手去幹吧,一號,我,還有五號支持你,我們需要緊急召開一個會議,我們必須研究一下這件事到底怎麽做才好。”


    就是從暗鬥變成了明爭,光明正大的幹掉尤裏,然後亮明旗幟的爭奪雪絨花的控製權?


    高光唿了口氣,道:“好,我先幹掉黑箱,然後我們開會,研究一下接下來怎麽做,和三號的……”


    話還是沒說完,奧托打的是高光的衛星電話,而現在高光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要麽一個個躲著不出現,要出現就同時出來。


    “有個電話,我先接一下。”


    沒有掛斷奧托的電話,高光接通了手機,然後他就聽手機裏有人非常平靜而溫和的道:“你好,四號。”


    高光瞬間瞪大了眼睛,現在他實在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語氣了,所以他很是詫異的道:“三號?”


    “是的,我是三號。”


    三號繼續很溫和的道:“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煩到你了,是這樣的,我的繼承人脫離了我的控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想辦法聯係到了你,並向你索要哪個像章了吧?”


    “你等一下,我有些亂,讓我理一理。”


    高光試圖理清思路,但是幾秒鍾之後他就放棄了,都亂成什麽鳥樣了,再怎麽理也理不清的。


    高光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唔,請繼續說。”


    “看來我得判斷沒錯,尤裏這幾天消失就是為了那枚像章,是這樣的,那枚像章……並不普通,但隻在我的手上有意義,我保留了一生,覺得完全用不到那枚像章了,所以我就送給你留個紀念。”


    三號娓娓道來,聽起來平靜而祥和,但他話鋒一轉,卻是很無奈的道:“可我沒想到尤裏竟然知道那枚像章的意義,是我疏忽了,也是他掩蓋的太好了。”


    高光唿了口氣,道:“唔,你繼續說。”


    “隻有像章沒什麽意義,但如果像章和一組數字結合在一起,那就有了意義,我沒辦法現在和你解釋清楚,我隻想告訴你,尤裏得到了另一半的關鍵數字,現在他隻需要得到任意一枚像章,就可以實現他的野心了。”


    “什麽野心。”


    三號輕聲道:“你相信這世界上有人單純隻是為了毀滅而存在嗎?毀滅一切,沒有理由。”


    “我信啊,反社會人格不就這樣嗎。”


    三號笑道:“其實不一樣,好吧,讓我說的明確一些,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所以我選擇了尤裏,但我的目標是幫助德國擺脫被美國控製的命運,所以我是個野心家,一個有目標,有理想的野心家。


    但尤裏的想法更簡單,他不想幫我實現目標,他隻想毀掉俄國,毀掉美國,毀掉這個世界,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重建世界新秩序,所以他也是野心家,隻不過是野心更大的野心家。”


    高光想說看著不像啊,不過三號都被尤裏給瞞過了,那麽他沒看出來就很正常。


    高光現在就有種想笑的感覺,怎麽是個人,是個阿貓阿狗都想著毀滅世界了,世界是有這麽容易毀滅的嗎,不會是中二漫畫看多了吧。


    還是沒忍住,幹笑了兩聲後,高光道:“一個像章有什麽用?帶芯片嗎,還是自帶密碼,又或者是什麽鑰匙,我就想知道像章到底有什麽用。”


    三號淡淡的道:“唔,簡單來說吧,災後重建委員會這名字就是個隨便起的,最初成立的時候一共是五個人,成員年齡普遍偏大,而且或多或少都和克格勃有很深的關係,在蘇聯剛解體的混亂期,他們抓緊時間藏起了一些覺得將來或許用得上的物資,然後把這批物資的封存地稱為寶藏,把開啟寶藏的條件設置為五個人全部同意,鑒於大家都很老了,免不了會有人去世的情況出現,所以,五個人以徽章為信物,如果誰有那枚像章,再能說出一組正確的數字,那就能開啟寶藏。”


    “聽起來像個老套的寶藏傳說。”


    “是很老套,但是某件事之所以老套,就是因為好用,被人反複用多了之後自然就老套了。”


    三號繼續淡淡的道:“毀滅這個世界,需要的隻是一組開啟保險庫大門的密碼,五人委員會隻剩下了三個人擁有傳承,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尤裏,我們各自擁有開啟寶藏的其中一段密碼,負責看守這個寶藏的人十年前就去世了,寶藏位置現在隻有我和另外一個人知道,那麽尤裏隻要有一枚像章當做信物,他就可以找到另一個知道位置的人,打開寶藏,取出裏麵的武器。”


    高光低聲道:“另一個人是誰?”


    “我不能說,我想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但是尤裏不想,而我現在發現尤裏已經失控了,我無法再控製他了。”


    三號說完了,他苦笑了一聲,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幹掉尤裏,讓這個秘密永遠稱為秘密,你覺得怎麽樣?”


    高光低聲道:“你的理想呢?不實現了嗎?”


    三號長歎一聲,道:“在放棄理想和毀滅世界之間,我選擇放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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