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聽了心中有了一絲的了然:“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天之涯和海之角應該算是對立的。那就是說海之角的對麵就是天之涯。”


    菩提老祖微微一挑眉,展現出些許魅力,然後道:“是啊,天之涯和海之角好似一個西瓜,你一刀把西瓜劈開了,一邊就是天之涯,一邊就是海之角,就是這麽簡單。”


    素問聽了不覺笑了起來,想不到還有人這樣形容天之涯和海之角,因此沉吟了一下:“那麽劈開後也就是相互不再有牽引力了?那你怎麽讓我找到天之涯?”


    菩提老祖聽了笑了起來:“你怎麽也癡呆了,我既然這樣說,自然有這樣說的道理了。”然後又頓了頓道:“其實這個道理也是非常簡單的,因為天之涯和海之角同為一個西瓜,不對,同出生一個地方,所以就好似你跟你的兄弟姐妹一樣,總會有骨肉血親的感覺,因此就算分的再遠,它們之間也會有一種憐惜,而這種憐惜就是五味橋。”


    “五味橋?”素問還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座橋,因此看著菩提老祖:“這橋又是怎麽迴事情呢?”


    菩提老祖笑了笑道:“五味橋,其實說穿了就是人生橋,人生五味,你怎麽也想不出沒有這個五味,你的人生會有多麽的枯燥,因此去天之涯,也要過五味橋,說是五味橋,其實也可以算是對人生迴顧的一種陣法,隻要人進去了,就會有無限的人生五味出現,這樣一來,隻要定性不是很好的人,就會被這五味給迷惑了,漸漸的,迷失了一切,然後成為天際蒼莽的的一顆星星,這就是天之涯無法到達的原因之一,我如今就是跟你說說,你也應該知道去天之涯是有多麽的危險了。”


    素問聽了這話笑了起來,然後道:“危險也好,不危險也好,這已經不重要的,我既然已經選擇了這一條路,那麽我就會來走下去的。”


    菩提老祖微微歎了口氣:“既然你要這樣說,那麽我也沒有法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心中明白一點就好了,去天之涯並不簡單,你還是凡事要當心吧。”


    素問臉上有一絲的堅決:“菩提老祖,我若是不去這天之涯,那麽我就會喪失更多的一切,我不想失去,既然如此,明知道前麵是虎山,我也隻能偏向虎山行了。”


    素問的話讓菩提老祖看了素問好一會,然後沉吟了一會道:“好吧,既然你要去,那麽我就告訴你好,去天之涯,就在海之角沙漠中的沙眼中,隻要你能找到沙眼,就能打開五味橋,但是你要記住,一旦進入五味橋,就是對你過去人生的一種迴顧,也許是歡喜的,也許是悲哀的,也許還有痛不欲生,也許有對人生的失望和無奈,總之一句話,五味橋包含的是人生五味,你若是擺脫不了這人生五味,那麽你最後隻能被五味橋吞噬,成為天際中一顆,沒有生命的死星,你要好自為之。”


    素問笑了笑道:“這麽多年來,我經曆了很多,也許過去我經曆的也不少,若是能迴顧一遍其實未嚐不好,我不明白,既然是經曆過的事情,為什麽怕迴顧呢,而且,我又沒做虧心事,就算迴顧又如何,我自信是是能度過的。”


    素問的自信讓菩提老祖再三看了她幾迴,然後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自信能度過,那麽就去度吧,人生最難的就是渡過自己的心結,希望你真能渡過。”說完微微一笑,然後一番,隻見出現了一個水晶光球:“這個光球可以帶領你去找到沙漠之眼,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素問含笑點頭:“多謝老祖,我會注意的。”


    菩提老祖又笑了起來,這一次笑顯得有點淡淡的邪魅:“其實我也不是為了你,主要還是為了我的學生,你這樣的先生可是難得的,若是出了事情,我哪裏去找一個如你一般的先生呢。”


    素問笑了笑,然後看著菩提老祖道:“雖然老祖要我做先生,不過好像這麽多年來,我也就當過一迴先生,老祖的情我承了,等所有的事情過了,我一定來這裏再當一年先生。”


    菩提老祖笑道:“好好,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就等你了。”


    素問含笑點頭,然後再度跟菩提老祖道謝一聲,就拿了那水晶光球,離開了蓬萊,迴到了海之角。


    素問的心中隻有想著設法去天之涯,因此迴到海之角,她還是這樣打算。


    心中有了想法,所以素問在海之角就歇息了一天,也沒驚動什麽人,就準備去沙漠找沙眼,當然柳鑒弈楓是跟了她一起去的。


    兩人緩緩的走進海之角,然後素問拿出了那水晶光球,隻見光球入雲,散發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引路光芒,素問和柳鑒弈楓自然是朝這個引路光芒而去。


    一路上,似乎很平靜,但是就是這種平靜,素問感覺到一股淡淡的不祥,她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著柳鑒弈楓道:“柳鑒大哥,你有沒有發覺異常?”


    柳鑒弈楓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後道:“我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危險,要不要你將白瀧非和藍傲凰喚來。”白瀧非和藍傲凰是素問的寵物,其實隻要素問心緒喊一聲,他們就會隨時出現,不過素問一般也不喚他們,畢竟他們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素問想了想,然後微微搖頭:“暫時不用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這裏會發生什麽事情。”


    柳鑒弈楓古怪的看了一眼素問,然後笑道:“我們小心就好了。”


    素問點頭,然後繼續前進,不過才走了幾步,素問就停下了腳步,然後冷聲道:“出來,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素問的話,讓一個人影出現了,竟然是沐芍雲。


    這沐芍雲自從在修真界失蹤後,一直就沒找到,雖然柳鑒弈楓發了通緝,但是通緝的鬆濤,因此從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沐芍雲。


    素問冷冷看沐芍雲一眼:“在人間有句話叫做,自動送上門,你明知道自己罪惡滔天,想不到還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就不怕死嗎?”


    “死?”沐芍雲的聲音似乎變的有點古怪,顯得有點不男不女,素問微微皺眉:“你不是沐芍雲。”


    沐芍雲桀桀笑了幾聲:“是啊,她的靈魂早已經被我吃了,我是幻,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幻,也就是魔,魔幻不能分離,這種幻往往會讓人產生一種貪欲,然後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結果,而幻既然有一個魔字在,那麽本身的能力也可想而知,素問看著幻,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淡淡的不解:“幻,我跟你應該不認識吧?”


    幻點了點頭:“是不認識,但是你得罪了一個人。”


    素問聽後點頭:“我想想也是,必然是我得罪了人,所以才會讓你來,但是我不知道我得罪的是什麽人呢?”


    幻微微搖頭笑道:“幻言,不可說。”


    素問聽了笑道:“好,就算不可說吧,那麽現在你打算如何對付我呢,你認為,你能對付得了我嗎?”


    幻微微搖頭:“你的能力我不知道底,所以我不能對付你,但是我可以用另一種發放讓你自我毀滅。”


    素問“哦”了一聲:“我來聽聽,我還不知道有什麽方式可以讓我自我毀滅的。”


    一旁的柳鑒弈楓提醒道:“小心一點,這個幻不簡單。”


    素問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當心一點。”


    而幻則還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你看看,這是什麽人?”說完隻見他手指連點,然後在不遠處的上空竟然掛了一排人,林媽,鳳三,鳳雲峰等等,幾乎在人間的人,都出現在了半空中。


    素問的心一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幻笑了起來:“什麽意思,你還會不知道嗎,這些人,都是你在人間比較看重的人,如今,他們都在我的武器,專門對付你的武器,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能力能夠掙脫這些人的進攻。”說完隻聽見他喝了一聲:“去吧。”


    隻見那些人一個個都麵無表情的朝素問而來。


    素問的心是驚顫的,雖然平日她很少將關心這兩個字放在臉上,她自問自己也不是那種心軟的人,但是如今看著這些麵無表情的人朝自己來了,素問才發現,原來自己其實還是在乎他們的。


    因此她不能還手殺他們,不自覺,她隻有躲,一旁的柳鑒弈楓看了,皺眉道:“素問,他們都是幻影。”


    素問似乎沒有聽見,還是在躲。


    “沒用的,這是我專門為她設置的幻想,挖掘她心中最脆弱的情感。”幻嘻嘻笑了起來。


    柳鑒弈楓冷冷道:“既然如此,那麽我隻有殺了你。隻要你死了,幻影自然就沒了。”說完隻見柳鑒弈楓霍的一聲,展開了自己的鐵翼雙翅。


    看著柳鑒弈楓的殺氣,幻則發出嘖嘖的聲音:“你太在乎這個女人了。”


    柳鑒弈楓冷笑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留下命來吧。”說著朝幻攻擊而去。


    幻自然看得出柳鑒弈楓的不一般,因此道:“厲害。”邊說邊就往一邊逃。


    柳鑒弈楓再度進攻,雙翅連揮,那如黑雲一般的匕首朝幻飛了過去。


    可是幻既然是幻,那麽就是說很少會有真的實體,因此柳鑒弈楓的匕首根本就刺不到他,而他似乎當柳鑒弈楓是玩具,邊躲邊還喊著:“好,好。”


    柳鑒弈楓看這樣下去不是方法,因此直接道:“既然如此,那麽就休怪我無情了。”說完隻見柳鑒弈楓雙手朝天,雙翅也朝上,這是柳鑒弈楓一直沒有用的招數,叫做朝天恨,這個招數的威力就是能夠將四周的一切毀掉,柳鑒弈楓之所以會有這麽一招,是因為素問的臉色看起來不好,他不知道素問到底看見了什麽,但是他不能在這樣下去,不然素問會走火入魔。


    所以他看著幻道:“幻,你聽說過朝天恨嗎?”


    幻聽了柳鑒弈楓的話,臉色瞬間急變:“你不會要用朝天恨吧,那可是兩敗俱傷的招數,你不能用。”


    柳鑒弈楓冷笑道:“我不能用嗎,我可不認為。”說完隻見他大喝:“朝天恨。”然後一股黑色之氣從柳鑒弈楓的身體內爆發出來,漸漸的席卷著這裏的一切,包括將那個幻卷了進去,然後就吞噬了這一切,但是這個朝天恨的結果就是也會吞噬柳鑒弈楓。


    柳鑒弈楓被朝廷恨卷到了邊上,然後落在沙漠中,柳鑒弈楓七竅流出了淡淡的血澤,然後苦笑一聲:“素問,你好了沒有。”


    素問原本是在躲林媽這些人的,可是突然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展施自己的能力,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的時候,隻聽見耳邊颼颼的風聲,她一驚,風聲過,為何他們的衣衫沒吹起,因此閉上了眼睛,一閉上眼睛就發現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幻給自己設置的專門的幻想,也怪自己一時的粗心,就這樣上當了,因此她冷笑一聲“破。”但是當她喊了一聲破的時候,隻看見了沙漠周圍都是一片狼藉,而柳鑒弈楓竟然躺在不遠處,奄奄一息。


    她大驚,忙跑了過去:“柳鑒大哥,你怎麽了?”


    柳鑒弈楓微微一笑:“素問,你出來了。”


    素問大驚,然後道:“你別說話,我給你醫治。”說著素問就揚手燃起綠色的生氣,給柳鑒弈楓療傷。


    柳鑒弈楓很快就痊愈了,然後道:“素問,你自己沒事吧。”


    素問微微搖頭:“想不到那個幻那麽厲害,竟然還有這麽自然的一手,我都疏忽了。”


    柳鑒弈楓微微皺眉道:“雖然幻被我消滅了,但是從幻的出現,我們不難看出,這鬆濤隻怕已經跟惡魔做了交易了,若是那樣的話,這鬆濤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素問臉色有點沉重,不過還是用輕鬆的語氣說道:“不怕,不管如何,我們如今也隻能兵來將擋了,誰讓我們不知道這個鬆濤如今在什麽地方呢,何況,當務之急我還是想先找到天之涯。”


    柳鑒弈楓點了點頭:“我們繼續找沙眼吧。”


    素問笑了笑道:“不用找了。”


    柳鑒弈楓一愣:“怎麽?”素問指指前方:“那不就是沙眼。”


    果然在離他們前麵大約不過十來丈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淡淡的無影漩渦,而在半空中的水金光球竟然和它成了一個折射唿應,難怪素問會這樣說。


    柳鑒弈楓無奈笑道:“這還真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


    素問笑道:“不管如何,既然來,我們就要闖過去,你還好吧,要不你留下,我進去看看。”


    柳鑒弈楓微微搖頭:“不行,不管如何,你還算是我的妹妹呢,在傲穹還沒出現之前,我還是要保護你的,除非我消失在了這一片天地間。”


    素問笑道:“好了,不說這些話了,既然這樣,我們都休息一下,然後就去天之涯。”


    柳鑒弈楓點了點頭,素問和柳鑒弈楓在這裏調息了片刻,大約過了兩個時辰,素問和柳鑒弈楓才收起了功力,然後朝沙眼而去,素問和柳鑒弈楓在沙眼口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跳了進去,當他們進去後,沙眼就消失了,而一個人影也出現了,他微微歎了口氣:“素問,你不要讓我失望,所有的一切我都準備好了,這一次,真的看你了。你一定要涅槃成功啊。”說完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素問和柳鑒弈楓發現自己進入喳沙眼後,身體一直在下墜,雖然沒有什麽危險的感覺,但是素問詫異:“天之涯和地之角是相對的,為什麽我們是下墜呢。”


    柳鑒弈楓聽了道:“可能這是我們去通道口的必經方法吧。”


    素問想了想,也隻有這個借口了,好在下墜的時間不長,很快他們就腳踏實地了。


    這是一片茫然的地方,周圍的煙霧氤氳叢生,而且寒散發這淡淡的五彩霞光,看起來是那麽的祥和,素問發現自己和柳鑒弈楓站的地方是一座橋前,旁邊似乎還有一塊石碑,素問過去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五味橋’,碑文是:五味橋,奈何水,人生夢,迷茫心,心若五味心自苦,走趟五味嚐人生。


    “姑娘,你要過五味橋嗎?”隻見不知道何時,一旁有個婆子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素問笑了笑,然後道:“我不能過嗎?”


    婆子笑道:“黃泉上有奈何橋,過了奈何橋就是進入輪迴,而這奈何水上有五味橋,過了五味橋,就可以讓人生涅槃,但是姑娘,這奈何橋好過,五味橋難渡。”說著走到橋旁,指指橋下水:“姑娘,你來看看,你看見的是什麽?”


    素問狐疑的看了一眼婆子,然後過去看了看,隻見奈何水清澈,但是卻深不見底,偶爾有魚蝦經過,若非素問知道這不是夢中,還以為自己又入夢了,因此她看著婆子道:“這並沒有什麽。不過是魚蝦在水裏嬉戲而已。”


    婆子笑了起來:“是啊,魚蝦而已,可你可知道,這些魚蝦就是那些渡不過這五味橋,然後身體成了死星,靈魂則成了魚蝦。”


    素問笑了笑:“身體和靈魂分開嗎,這很正常啊,佛陀說過,身體不過一具臭皮囊,隻有靈魂才是自己的,所以他們能以魚蝦自由生活在這奈何水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婆子聽了素問的話,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詫異:“姑娘,想不到你竟然有這般的見識,但是你可知道,身為魚蝦,在這裏也是沒有自由的,反而是痛苦的,奈何水的來源是就是人心裏的那五味苦痛來源,日日在這當中,即使為魚蝦,見到的也就是過去的五味,你說說,他們這樣不可憐嗎。”


    素問再度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過去經曆太多,做的太多,他們又何必怕今日的迴顧,五味人生堂,人生本就五味,自來就是如此,其實人即便生活在世間,他們要經曆的還是酸甜苦辣鹹的人生,這是很正常的,在這奈何水中,他們迴味經曆的就是自己的過去豐富的人生,若是沒有了這樣的五味,你不覺得,生命如枯井,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嗎?”


    婆子聽了無奈道:“這麽說,你是死活要渡這個五味橋了。”


    素問笑了起來:“我跟你並不熟悉,我不明白你為何死活要阻止我渡這五味橋呢。”


    婆子微微歎息:“我隻是不希望你後悔,因為很多人渡橋後都會後悔,後悔沒有聽我這個老婆子的話。”


    素問聽了再度笑道:“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後悔,因為我若後悔,我就真的沒有未來,所以,老婆婆雖然不知道你是誰,為何而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善意提醒,隻是這個五味橋,我注定是要渡,渡一迴五味橋,嚐一迴人生湯吧。”說完轉身來到了橋前。


    柳鑒弈楓一直默默的跟著素問,對於素問和這個婆子之間的對話也聽的很清楚,他對於素問的瀟灑有了一絲的佩服,渡一迴五味橋,嚐一迴人生湯,這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去做呢。


    素問想到了什麽,然後迴頭看著那婆子道:“老婆婆,你叫什麽?”


    婆子似乎想不到素問突然會問這個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慈祥一笑:“人家叫我望婆,專門看護著五味橋。”


    素問點了點頭:“謝謝望婆,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的提醒。”然後對柳鑒弈楓笑道“走吧,該過的,我們還是要過,隻是這五味橋似乎很難渡,要不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柳鑒弈楓笑了笑:“寧願化成這橋底魚蝦,至少還能迴味人生,很多事情自從修真以來我都忘記了,如今正好可以趁機好好的嚐試過去的那一番滋味,不管是為凡人的時候,還是成了修真者以來,我想我都要好好的想想過去,因此這個五味橋,我又怎麽能不過呢。”


    素問聽了,微微一笑,她知道這柳鑒弈楓其實不放心自己過橋,然後陪自己過橋找的借口,不過,她還是很感激:“那麽,我們就過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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