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嗯……人類的村落, 他眼下的落腳點……


    幼犬蠕動了一下身體,從熊皮中鑽出了腦袋。他安靜地打量著逼仄的居所, 暗金色的眸子中帶著審視的意味。


    不大的空間, 一目了然的布置。那個奇怪的人類幼崽, 不在身邊……


    她的被褥褶皺未平, 殘留的味道清冷,捂熱的溫度消散。粗糙的矮幾上找不到她的佩劍,臥榻旁也沒有丟三落四的物件。


    除卻一張熊皮和一絲氣息,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跡。


    殺生丸沉了眼, 莫名覺得這狹窄的榻榻米空落了起來。


    他鮮少有沉眠的經曆,哪怕在遊曆中遭受重創導致昏迷, 也會保留著可怕的獸性。一旦察覺到有威脅接近,所有活物都會被他的戰鬥本能撕成碎片。


    可昨晚, 他睡得太沉, 沉到連一個人類離開都沒能吵醒他的地步。


    殺生丸並不關心人類幼崽的安危,更不會在意對方是否拋下他離開。他唯一關注的,永遠是細節背後流露的深刻問題——他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麽事?


    感知度降低了?警覺性失去了?戒備心鬆懈了?


    一個人類自他身畔起床外出,一番動靜他竟然無知無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且,大妖的修複力強悍非常, 哪怕是致命傷, 隻要吊著一口氣, 就足以在幾天內恢複如常。然而, 時日過去了許久,他不僅沒有進入巔峰狀態,反而愈發虛弱,甚至連妖力的凝聚都大不如前。


    這也是從未有過的事!


    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個篩子,無論是生命力還是妖力,都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流失,流失到他捉摸不出的地方。


    殺生丸眯起了眼,聯想到自己在森林中遭遇的不明攻擊,心頭的殺意不斷提升。直覺告訴他,這裏頭有些貓膩。


    但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誰如此自大張狂,幾次三番地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忍著脊背上的疼痛,殺生丸邁開僅剩的三足鑽出了被窩,打算離開人類的村落。


    強者的尊嚴,讓他不允許自己再接受弱小的庇護;大妖的驕傲,讓他不允許自己將威脅引渡到別人頭上。


    人類的幼崽,就該放在人類的村落養育。他沒興趣跟人類發生牽扯,畢竟他的目標,從來隻有“霸道”。


    他成功地別開了木門,照上了一縷溫暖的陽光。


    可下一秒,門邊上碩大的簸箕兜頭罩下,好似天羅地網,牢牢地將他整個罩在了裏頭!


    “噗通——”


    灰塵簌簌而下,混雜著青草味兒,零落在他身上。


    殺生丸:……


    緊接著,他透過簸箕的縫隙,看見一抹藍色的裙擺在外晃蕩。


    來者閑閑地蹲在簸箕前,涼涼地說道:“富強,爸爸就知道你要逃。”


    “所以爸爸學著閏土捕鳥,專門給你做了個陷阱——簸箕捉狗。”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殺生丸:……


    他決定恢複以後就把這個該死的幼崽關進籠子裏!


    ……


    葉久澤不是吃白飯的混貨,他早早起床隨著耕農一道前往了尚未開墾的荒地,抽出長劍為他們披荊斬棘。


    既然打算融入這個村落,他總得做出一些貢獻。要不然,即使有巫女穗頂著壓力接納他們,也架不住村人看待蛀蟲的眼光。


    他得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想奠定自己的地位。在沒有外敵侵擾的情況下,從事農耕無疑是拉近關係的好方法。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辟了田、撒了穀、得了糧,誰見到他都會露出笑臉。更何況,借著開墾荒地練練手上的技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他帶著一群耕農順利前進,巨石被劈碎,荒草被掃平,土地被打穿……在可怕的轟鳴聲中,藍色的氣勁夾雜著鋒利的劍意,隻用了半天時間就為村落新開了十畝地!


    媽的,他從不知道純陽宮的技能開荒這麽強?!


    瞧瞧他身邊這群耕農,看他的眼神已經從“累贅”變成了“懵逼”,從“不耐”變成了“震驚”,從“臥槽”變成了“握了個大草”……


    葉久澤心滿意足,適應良好地接受了眾人膜拜大佬的目光,然後指揮著耕農從十畝地的雜草中收拾出了三隻砍死的兔子和兩條切斷的蛇==


    富強的口糧保住了,滿足!


    他背著小山般厚重的柴火,拖著一群累成死狗的耕農迴到了村落。這一趟出行,不僅所有人全須全尾地迴來,甚至還得到了兩筐新鮮的野味。


    山果、野菜、草藥和魚……這下子,就連巫女穗都難掩笑意。


    沒過多久,葉久澤就發現村人對他的態度恭敬了起來,隱約間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崇拜。


    彼時,他正抱著狗子坐在屋外曬太陽,舀著美味的蛇羹喂富強。隻是白柴別扭極了,約莫是被簸箕砸到了傷口,它疼得拒絕進食。


    葉久澤耐心地磨了它很久,直到羹湯都快涼了,方才變了臉色。


    他想起前世那隻作天作地的哈士奇,不禁對懷裏的奶狗露出了冷笑。


    這狗啊,就是不能慣,慣著慣著它就慢慢婊了,婊著婊著它就開始作了!


    他伸手揪住了白柴腦袋上的一根白毛,笑眯眯地說道:“富強,你不吃飯,爸爸就拔毛咯!”


    “富強這麽可愛,難道想變成禿頭的狗嗎?”


    赤|裸|裸的威脅伴隨著皮毛被揪起的疼痛而來,直到這一刻,白柴才意識到“熊孩子”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


    殺生丸:……


    他決定恢複以後就把這該死的幼崽殺了!


    ……


    午時過後,天氣陡然轉變,狂風驟雨倏忽到來,豆大的雨點拍打在脆弱的木屋上,破碎的縫隙中漏下成串的雨水。


    葉久澤抱著白柴,裹著皮子坐在角落裏,生無可戀地盯著漏雨的屋頂。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麽時候是個頭……如果連著下一夜,他怕是不能睡了。


    冷風唿嘯,門板被震得“嘩嘩”響,在風雨聲中,他忽然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訴說著什麽。


    “懇請穗大人……”


    “人見城……除妖師家族被毀……似乎隻剩下一位長女……”


    “楓之村,如果巫女桔梗還在的話……”


    剩餘的話語被雨聲淹沒,他們進了另一間屋子,將一切信息都隔絕起來。


    “人見城?楓之村?除妖師?”葉久澤喃喃念道,“怎麽給我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過……‘楓之村’這個名字,那兒的巫女是叫‘楓’嗎?”


    葉久澤沒有發現,懷裏的白柴在聽見“楓之村”的字眼時緩緩張開了眼。


    他記得清楚,那個愚蠢的半妖被人類的女人奪去了心智,因為無聊的感情,居然大意地被封印了五十年。如臭蟲般被釘在樹上,日曬雨淋。


    而“楓之村”,就是封印了半妖的地方。


    何其恥辱!何其墮落!糟蹋了白犬一族給予的血脈!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自己的生父居然將鐵碎牙留給了半妖!讓一柄名刀生生蒙塵!


    殺生丸的情緒略有起伏,連帶著前爪都刺出了尖銳的指甲。些微的妖力黏在指甲上,一點點增加著它們破防的能力。


    他並未察覺自己的指甲紮入了衣衫,勾住了布料的邊沿。


    直到葉久澤胳膊酸了點,想換個姿勢抱抱它,卻陡然發現領口橫斜,被狗爪子扯開了一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嬌嫩的皮膚。


    葉久澤漠然片刻,忽然道:“富強……你的爪子……”


    “是因為扯了女人的抹胸才被剁掉的嗎?”


    殺生丸:……


    無論如何,這個人類幼崽必須死!


    一名容貌昳麗、眉目如畫的男子端坐在矮幾前,印著窗口滲入的陽光,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柔美。


    他有一頭鴉色的卷發,繾綣地落在腳邊。濃密的發絲鋪展開去,如同一張華麗的黑毯。


    片刻後,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掀起桌案上的軟帕,漂亮的指甲撥弄著軟帕中的幾枚碎片。


    看似閑散而優雅,可他的眼底已經漫上了難掩的晦澀。


    四魂之玉的碎片泛起不祥的光暈,在它們身下,蠕動著一小團赤紅的肉芽。


    肉芽像是一枚茁壯求存的種子,汲取著四魂之玉的力量而生,漸漸長出了根莖和節點,慢慢抽出了枝葉。


    而隨著它的成長,那股屬於純血犬妖殺生丸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濃鬱。好似同體的雙胞胎,若想靠氣味來區分真假,實在不能分辨出這究竟是誰的味道……


    奈落眯起眼,心下思量了片刻,忽而一笑:“倒是有趣的東西。”


    他不介意用四魂之玉養著它,光憑氣味與大妖等同這點,就證明了它有被飼養的價值。相信日後隻要運用得當,就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奈落若無其事地收起了軟帕,沒過多久,一名年長的婦人匆匆走來,恭敬地跪在室外。


    “陰刀大人,那位巫女醒了。”


    奈落長長的眼睫一抖,收斂了所有情緒:“嗯,退下吧。”


    “是。”


    婦人快步離去,奈落靜默了會兒,方才伸手理了理深裾與直掛,慢騰騰地從原位起來,朝著一方和室行去。


    那裏,正躺著五十年前早已死去的巫女——桔梗。


    一個懷著刻骨的愛戀和背叛死去的女人,也是抱著沉重的思慕和仇恨複生的女人。


    她的靈魂和執念被囚禁在陶土做成的身體裏,令人發瘋的嫉妒和困頓沒日沒夜地折磨著她。曾經高高在上的巫女,現在卻淪落成依靠死魂寄生的傀儡人……


    嗬,都是因為所謂的情愛,都是因為……犬夜叉!


    奈落在心底冷笑,動作卻極為溫柔地推開了和室的門。


    光線輕落,似有純潔的霜雪灑落肩頭。他的眼眸本能地鎖定了桔梗的身影,好似猛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似有所感,如梔子般清麗的美人側首、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這一刻,五十年都未能了斷的糾葛,倏忽重啟。


    ……


    講真的,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所謂的“開心”,就是想到啥先去做,別計較後果。


    葉久澤好不容易送走了“銀發皮草男”這尊煞星,又千辛萬苦地從樹上爬下來,再累死累活地給民主擼了遍所剩不多的毛。往地上癱了會兒後,還是咬牙決定往“人見城”進發。


    來都來了,總得帶些東西迴去吧?


    不然,感覺這頓打都白挨了==


    於是,他不顧民主的“反對”,拽著對方的尾巴,硬生生將它往目的地拉去。


    奈何這藏獒力氣忒大,情緒也極為“高昂”,可能是被迫剃毛的陰影太重,導致它現在對人形的物種都沒什麽好感。


    宇智波斑鐵了心想走,葉久澤鐵了心想留。


    雙方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最終在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一人一狗打了一架==


    葉久澤作為長期與哈士奇打架的人士,那一手整狗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


    哪怕宇智波斑戰鬥經驗甩葉久澤一個銀河係,可也架不住這貨在打架時扯狗耳朵、拔狗毛、捅狗腎,乃至伸出臭腳丫一把踹在他鼻子上的損招!


    媽耶!最敏感的狗鼻子,被臭腳丫這麽一踹,那感覺簡直上天!


    混合著沼澤淤泥的腥氣,外加葉久澤長途跋涉的腳汗,一下子揉成了滿滿的鹹魚味。這銷魂如鯡魚罐頭的滋味直衝大腦,給了藏獒一個全屬性削弱的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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