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


    白起終於還是妥協了,相比較這十萬人的性命,秦國的國運果然才是最重要的!


    陳小誌就盤坐在城牆上,望著那擁擠而惶恐的人群,如蜂窩一般從城門內湧出,瘋狂的朝遠處奔跑,生怕背後的殺神再將他們抓迴去。這些人中,有老幼病殘,也有正值壯年的流派弟子,不過也有一些人並未一意的奔逃,而是在出了城後,朝城牆上的陳小誌眺望一眼,接著便對他行了大禮,雙膝下跪的叩首著。一開始隻有兩三個,但漸漸的,越來越多,直至最後,每一個僥幸活下來的人,在離開垂楊城門後,都會朝陳小誌福靈心至的感恩磕頭。


    陳小誌這麽做並不是為了他們的感激,隻是純粹的看不過去。


    與城外的景象不同,此時,陳小誌背後的城內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依然持續,大秦的人可以得陳小誌的庇護,但那些胡子不行。白起一人一刀,在伏誅的敵人群中,左右橫殺,血腥無比。陳小誌聽著耳畔的恐慌喊叫,聞著空氣中愈發濃鬱的血氣,一聲輕歎,漸漸閉上了眼睛。


    修道之人不插手紅塵事,這是潛在的規矩,但今天他破戒了。


    特別是這種國事,一旦幹涉,會給自己帶來業力,有損道行。


    “既然已經沾了因果,無論如何都要把此事了了,還秦國一個太平。“他心中暗暗說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夜交替,風雨驟轉,恍然間,已經大半個月了。


    午時的陽光暴曬,陳小誌猶如一截枯木,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又過了半晌,他耳邊的聲音終於消失了,那些仿佛厲鬼般的嚎叫隨風而逝,一陣鐵器碰撞的腳步聲,順著不遠處的石階,慢慢朝他靠近。陳小誌睜開了眼睛,緩緩起身,望了過去。


    來的人雙眼血絲密布,形同惡鬼,但腳步沉穩脊梁筆直,本來青黑色的甲胄,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漆紅色,那些都是凝固的血液。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殺了整整十七日,一個人,不眠不休的殺了幾十萬人。”陳小誌瞅著來者,神色動容。


    “你接下來要去哪裏?”白起靜靜的盯著陳小誌,問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我要去找誰。”


    白起語氣一滯。


    下一秒,陳小誌腳踏飛劍,直接淩空射向了半空,朝天際盡頭掠去。


    ……


    秦國朝都的宮殿中。


    秦始皇躺在寬大的床榻上,左右輾側,就是睡不著覺,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究竟是什麽事?潛移默化的讓我憂慮?


    秦王心中念道,直接掀開被褥坐了起來,他目光陰沉的思考著。那些百家亂黨倒是不足為慮,因為諸子百家中,最為上乘的流派都是為他所用,怨聲載道的不過是一些派不上用場,猶如廢物一樣的下等傳承罷了。胡子雖然連反攻陷邊境,但他座下有四大將臣在,根本不用憂慮…難道是其他幾個國家,有了什麽異動,我雖然意識到了,卻從未真正的正視?


    “來人!”


    “殿下。”


    “去把趙高給我叫來!”


    秦王喚來一個太監吩咐著。


    不一會兒,一名拖著長長官服的中年,便火急火燎的在太監的帶領下,入了殿。


    瞅著尚未入睡的秦王,趙高立馬行了君臣之禮,這大晚上的,他都已經睡下了,卻硬生生被叫了起來。這一路上,他都思考著,秦王叫他究竟是有什麽事情。


    “寡人今晚實在睡不著,心中總是感到不妙,卻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你且與我商議一下最近我大秦的世態。”


    “是,陛下。”


    趙高恭敬的起身應著。


    旋即,兩人就在殿中不斷的討論著最近周遭幾個小國的動靜,以及一些大秦治理的政要。


    半柱香後,趙高說道:“實在沒有什麽王上可擔心的地方,如果真要說近日的大事,那怕隻有白起將軍在垂楊城外的邊境,大戰告捷,他率領的虎頭軍囚了整整幾十萬的胡子。這些敵人數量極大,全部被押在城內,一旦出現暴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嗬嗬…哪怕是換做其他三位將軍,臣都會心有一絲顧慮,但唯獨白起將軍和他的虎頭軍,有他坐鎮,絕不會有一丁點的變故發生。”


    “你說的是。”秦王點點頭。


    “天色不早了,大王還是早點睡下吧,莫要失了精神。”趙高說著,親自上前給秦始皇蓋上了被子,他能深夜入了前者的寢宮,又是這番作態,可見兩人的關係有多麽不一般。


    “那臣先告退。”


    趙高作揖道。


    “下去吧。”秦王揮了揮手。


    不過,就在趙高轉身的一刹那,殿內十幾座的油燈瞬間熄滅,唯獨秦王床前的一盞燈火還微微亮著。


    趙高被嚇了一跳,巡視四周,就見殿窗都已經全部關死了,哪來的這麽一陣邪風?


    “你要去哪兒啊?”


    忽的,秦王與趙高同時一驚,就見一名穿著十分潦草,手握長劍的陌生男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不遠處的桌前,笑眯眯的望著他倆人。


    “有刺……”趙高下意識的便擋在了秦王的身前,張大了嘴巴,剛喊出兩個字,陳小誌對著他的身體,淩空一點。趙高就恐懼的發現,自己的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他瞪大了眼睛,迴頭與秦王對視著,張牙舞爪的比劃著什麽,仿佛有話想說。


    “這大秦人人都說你是奸臣,我本以為你是鼠狼之相,卻不料長得一臉忠誠的樣貌,也難怪這大秦的帝王會視你為親信了。”陳小誌慢慢的走到了床榻前。


    “你究竟是誰?”


    相比較趙高,秦王便沉穩多了。


    唰!


    陳小誌沒有搭理秦始皇,指尖對著趙高的脖子輕輕一劃,便瞧一點寒芒爆閃,下一秒,趙高的頭顱便飛了出去,屍體軟軟的倒下了。


    秦王瞳孔一縮,沒有吭聲。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你是哪國派來行刺我的使者,他們許諾了你什麽?”秦王深唿吸一口氣。


    “我不是大秦的人,我的家鄉遠在萬裏之遙,和你們大秦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外出遊曆,來到這秦國,本想好好瞻仰一下秦國的風土人情。但是所見的一幕幕卻太讓我失望了,你寵信奸臣,搞得如今民不聊生,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所以今天就過來當麵命令你一些事情。”陳小誌自來熟一樣,直接挨著秦王坐在了身邊,笑嗬嗬道。


    床榻之上,便懸掛著一把秦始皇的佩劍,他假意與陳小誌交談,實則眼角的餘光已經瞟向了自己武器很多次了。


    陳小誌隻是輕微抬了抬手指,秦王就見自己的佩劍,竟然淩空飛了出去,摔落在地。


    “不要和我玩心眼,不然你會後悔的。”陳小誌的笑容帶著一抹邪異。


    “我可是大秦之主,你要命令我?”


    秦王自知沒有了反擊的機會,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心中思考著對策。


    “你就這天下之主又能如何,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說著,陳小誌赫然臉色一變,目光陰戾,直接伸手插住了秦始皇的脖子,“你怕死嗎?”


    “寡人若是怕死,就成不了這大秦的主人了!”


    秦王迴答的有些困難,但表情卻不畏懼。


    “其實每個人都怕死,隻不過你不知道罷了……”說著,陳小誌單手掐起一個術法,直接按在了秦始皇的額頭上。旋即,便瞧秦王兩眼翻白,身子發軟的倒了下去,喉嚨不停的滾動嘀咕著,四肢抽搐,整個人的意識猶如被拘禁在了腦海之中,無法清醒。


    而秦始皇隻覺得自己眼睛一花,竟然站在了一麵鏡子麵前。


    鏡麵上折射出他全身的模樣,但那鏡中的人影像是有什麽魔力,讓他無法轉移視線。


    而後,秦始皇便見鏡子裏的自己,詭異一笑,再然後無比驚悚的一幕出現了,鏡子裏的他開始雙眼流血,渾身潰爛。他的眼珠從眼眶中掉了出來,肚皮上竟然有縫合的針線痕跡,五髒六腑和腸子全部一股腦的流出,而鏡子裏的他,正拚命的將地上的血水和肉花塞迴肚子裏,動作十分狼狽。


    “救我快救我!”


    陡然,鏡子裏的自己停止了動作,猛然撲了過來,竟從境內活生生的鑽出,伸起一隻血淋淋的手,按在了他的臉上,眼角流著血淚,尖叫道。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秦王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


    “把你的眼睛給我…我要你的腸子…還有你的心髒和胃。”


    隨著那一聲聲的低語,秦王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鏡子裏的怪物拿起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慢慢劃向了自己的身體。


    開膛破肚。


    “不要!不要!”


    “不要!”


    猛地一聲大喝,秦王從自己的床榻上驚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卻發現殿外已經亮天了。


    就宛如剛剛做了一場噩夢一樣,但夢境裏的一幕幕,卻清晰的留在了他的記憶之中,讓他不寒而栗。


    “呦,你醒了。”


    猛地,秦王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眼光呆滯的轉過頭,就見一旁的桌子上,坐著陳小誌,一邊磕著穀粒,一邊還嘬著茶水,對他笑容滿麵的招了招手。


    “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


    秦王的麵色十分蒼白,看向陳小誌的眼神更帶著一絲驚懼。


    “你對我做了什麽?”


    “嗬嗬…隻是一個小幻術罷了,不值一提,不過,你如果不聽話,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一輩子都活在比剛剛更恐怖的夢境裏,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就是那種肉身還活著,但意識和靈魂卻永遠沉淪在一個虛無的空間裏,比廢人還不如。你懂我的意思嗎?”陳小誌呲牙一笑。


    他這話說的輕鬆,但秦王聽後,整個後背都激起了一層冷汗。


    “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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