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弟,你九哥可是在京城裏呢,若是讓他知道,你管一個沒名分的私生子叫九哥,你說他心裏會怎麽想?”十五皇子陳非嘴角翹起一抹譏笑。


    陳棠聞罷,麵現一抹尷尬。


    另一頭,龍鳳味的掌櫃已經帶著一群手下從樓內趕了出來,他很清楚麵前這幾位小爺的身份,就算是他的命丟了,這幾位皇子也不能傷到分毫。不然別說這酒樓,就是他背後的主人,都要株連九族。


    “叫的這麽親,看來你前些日子去雲州,沒白跑一趟啊…”陳久鴻兩兄弟也附聲嘲諷著:“我記得人家離開京城時,你不過就是一個小不點罷了,沒什麽交情吧?”


    陳小誌一直麵色平靜,倒是陳棠臉龐青白不已,似乎想要替陳小誌鳴不平,但喉嚨滾動半天,卻未說出一個字來,躊躇半天,才鼓足勇氣語氣軟弱道:“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我們的兄長……”


    “就他?!”陳非伸手指著陳小誌,就欲開口叱責,卻忽見一旁的四哥抬起了手,製止了他倆口舌之爭,還揮袖讓龍鳳味的人退了下去。然後才神情平淡的凝視著陳小誌:“沒想到,一別數年,你我兄弟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相見,我聽十七說,你似乎在雲州府城混得不錯?”


    “一個狗屁幫派的幫主,笑掉大牙。”陳非還是斜著眼睛,有些不忿的小聲嘀咕著。


    陳小誌看了一眼陳棠,後者表情窘迫,應該是在宮裏沒少嚼舌根。


    四皇子陳清遠年過三十,比陳小誌要大許多,不過皮膚保養的極好,觀其表相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陳小誌當年離開京城時,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對方那時候已經開始涉政了。


    麵前這幾人都是以陳清遠唯首是瞻的模樣。


    畢竟他年齡最大。


    見陳小誌也不言語,陳清遠繼續道:“你在鐵龍軍中屢立軍功,萬寶候特意請奏父皇,將你調迴京中,不知弟弟此次迴京,意欲何在?是聽聞父皇要立儲君了嗎?”


    如果說剛才的一席話隻是攀談,那這一句話就有點責問的意思了。


    眼下皇權爭鬥的極為厲害,陳小誌這個節骨眼上冒頭,不得不讓人多想,即便他隻是一個沒名分的人,但畢竟骨子裏流的是陳家血脈。


    陳小誌忽的一笑,上前一步,目光閃爍的掃視著自家的幾個兄弟。


    隨即,根本不理會陳清遠的問話,轉身邁步離開。


    媚娘則是死死的粘著他。


    “陳小誌,你給我站住!四哥問你話呢!你這是什麽態度?嗯?!是不是在雲州過了幾年清閑日子,就忘了尊卑了?”不過,陳小誌才沒走出幾步,身前立馬橫了兩人,正是久鴻久武兩兄弟,那久武麵帶冷笑,眸光帶著威脅。


    “尊卑?”陳小誌聽後,眉梢突然一挑。


    一側的陳棠見狀,立馬心生不妙,他畢竟和陳小誌相處過一段時間,剛到雲州府城時,也曾對陳小誌出言不遜,但下場卻極為淒慘。


    “我來告訴你,什麽叫尊卑!”


    話聲一落,兩兄弟赫然眼睛一花,再然後,一雙手掌左右開弓,毫無預兆的抓住了他倆人的頭發。再然後,陳小誌手臂用力向下一壓,兩兄弟的頭顱像是錘頭一樣,砸碎了腳下的石板,鮮血淋漓。腦袋紛紛沒入土中。


    陳小誌突然暴起,陳棠並不意外,他麵帶憂慮,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陳清遠。但後者卻眼神一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袖袍翻滾間,一隻被金黃色內氣包裹的拳頭,打向了陳小誌的後背。


    “滾!”


    然而,拳頭尚未觸到陳小誌的後身,就見陳小誌一轉頭,舌尖炸起音浪,不遠處他剛剛駐足的涼棚都被恐怖的風勢掀起數米高,街道上煙塵四起。


    陳清遠耳膜刺痛,眼睛發黑,硬生生停住了手,連連後退,身子不穩。


    他瞳孔縮如針眼的盯著陳小誌,麵色不可置信。


    仿佛眼前這人,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要知道,他剛剛揮出的這一拳,可是隻有陳家嫡係才能修煉的地級法門,是一種後天外家內息。高級功法本就難得,更不用說後天武道中的地級功法了。雖然後天武者到達了龍象雷霆境界時,就能生成內氣,但他體內的暗勁可是凝練出了庚金之意,淩厲無比。


    放眼整個北燕,這種內息法門,也僅此一家罷了。


    更何況,他施展的,是當年羽皇少年時,便名震天下的真龍拳!


    但是…即便如此,陳小誌一嗓子,就讓他破功了!


    久鴻兩兄弟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動態不得,他們根本無力掙紮,體內的內氣正以驚人的速度不受控製的被陳小誌給吸納一空。


    “尊卑…尊卑就是實力,懂嗎?我比你強,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坨屎!”陳小誌慢慢蹲下身子,也不管背後的陳清遠幾人,低下頭,言語森寒的瞅著自己的兩個弟弟。


    “下次再對我不敬,宰了你!”


    轟然間,一股可怕的煞氣衝天而起,原本靠在陳小誌身旁的媚娘,像是被驚嚇的貓兒一樣,瞬息間爆退近十丈遠,本來慵懶媚態的表情也盡數收斂,而是露出了無比認真的神色,死死的盯住了陳小誌的一舉一動。


    這一瞬間,仿佛陳小誌所處的天地,都成了鮮血般的殷紅色。


    不光是她,方圓百米以內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可怕的殺意,一些靠近的路人,全部毫無預兆的暈倒在地,倒下去一片,一些實力還算可以的人,也都是雙腿發軟,直接跌坐了下去。


    這種錯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息間,那股攝人心脾的感覺,就消散一空。


    看著身下的兩人渾身顫栗,嘴角甚至泛起了白沫,陳小誌終於鬆開了手,麵容平靜的起身走遠。背後的媚娘迴過神,看了一眼陳清遠幾人,緊忙追了上去。


    “九哥……”


    陳棠見陳小誌離開,剛要喊出口,卻立馬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一旁的四哥,表情冷的嚇人。


    他們今天幾兄弟是結伴出來玩樂的,所以宮中派來保護他們的高手都不在。他們之所以來到冕天城,自然是為了秘境,因為他們幾人的實力和身份地位,都是在一眾皇子公主中,比較不得勢的,說白了就是平庸。實力最強的,就是合氣境的陳清遠,還有龍象雷霆巔峰的久鴻久武兩兄弟,而他,現在不過堪堪邁入了龍象雷霆境界罷了。


    這還要多虧了當初在雲州府城時,陳小誌不吝嗇的給他大量大補丸與風經散輔修。


    他迴到京城後,雖然無意間透露了陳小誌很多信息,但仍有許多事他未告訴過其他人,所以,陳清遠幾人對於陳小誌的了解,也並不全麵。


    “他不是廢體嘛?”那陳非注視著陳小誌遠去的背影,嘴唇蒼白,袖下的雙手仍在顫抖著。


    “他剛剛迴頭看我那一眼,我甚至覺得我已經死了…”年紀最小的陳康吞咽著口水,對於陳小誌他從未蒙麵過,隻聽過哥哥們談及陳小誌,說其是陳家的恥辱。


    “我去找尤長發,讓他殺了這個混蛋!”


    稍許,似乎覺得有點被陳小誌給嚇住了,穩住心神後的陳非破口大罵,望著那已經站不起來的兩位兄長,轉身就要走。


    尤長發!


    那可是陳非母後的貼身老奴,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就算陳小誌再強,也必死無疑。


    “站住!”但是陳清遠卻是冷聲一喝。


    “四哥!”


    陳非一臉恨意。


    “你還嫌沒丟夠臉嗎?”陳清遠眼神冷酷的盯著前者。


    相比較其他幾人,陳清遠就要沉著冷靜的多了,他畢竟在朝廷上涉及諸多事宜,不可能被這麽一點事給嚇住。但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他心緒很不平靜。


    “你若是真有心,想要爭那個位置,就等於自尋死路,老天爺也救不了你!你若是如幼年一樣還懂得委曲求全,那皇城中興許還容得下你。”


    望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陳清遠心中暗道。


    旋即,叫人帶上被陳小誌教訓了一頓的兩個弟弟,七個人意興闌珊的離開。


    ……


    “天啊,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走在迴去的路上,陳小誌背負雙手在前,媚娘踏著小步跟在後麵。


    她已經忍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下去了,開口驚唿了一下。


    “難怪當初鐵龍軍都沒有追責。”


    “你既身為皇子,為什麽會在雲州府城,還成了一個幫派的人?堂堂皇子竟然成了我黑白教的護法,想想就覺得瘋狂。”


    “看你那幾個兄弟的樣子,你們似乎關係很不好?”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唿你為殿下了?…對了…你不會殺我吧?”媚娘那一張小嘴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巴拉個不停,說到最後,一臉受驚的樣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人家對你是真心的,天地可鑒!你一個皇子要殺我,別說我一個小女子,就是整個教派是死是活,都僅僅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我就算能跑到天涯海角都無濟於事……”


    “你說夠了嗎?”陳小誌感覺像是有一隻蒼蠅在自己的耳邊飛來飛去,他停下腳步,轉身瞅著前者。


    “我閉嘴!”


    媚娘立馬用手劃了一下嘴巴,乖乖認慫。


    “我的身份你若敢泄露分毫……”陳小誌眯起了眼睛。


    “你放心,我什麽也沒看見,也沒聽見!”媚娘嗬嗬一笑。


    “你就當我是黑白教的護法,我在外人麵前,是陳龍。”


    “我明白了,那我可以不用叫你殿下是吧!你果然內心深處,還是喜歡我叫你夫君的!”媚娘眼睛一轉,臉色雀躍道。


    陳小誌聞聲,隻留個他一個後腦勺,不予理睬。


    “人家這麽花容月貌,全天下除了你,哪個男人會不愛?也就你是個木頭!你看你那個兄弟,人家剛剛都差點被他輕薄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家好傷心啊……我可都親口說了,你是我的意中人,咱們倆個才是情投意合的才子佳人……”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等等人家嘛……”


    “對了,你說你那個兄弟不會吃醋吧?你們倆個人為了爭我,最後大打出手?況且,你們都是皇家子弟,我身為一個弱女子,到時候,是不是要有一種人生圓滿的榮耀感?”


    “……”陳小誌。


    這女人是真的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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