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如此多的氣量,肉身這般強橫,他真的隻是龍象雷霆的武者嗎?”司馬寧眉頭微蹙。


    作為名列玄武榜第九的年輕高手,他感覺陳小誌的實力,足以登上玄武榜了,起碼能排入前八十。


    陳小誌與那無形的槍客不斷纏鬥,看似一直處於下風,但他的手段也並未對陳小誌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主要是陳小誌覆蓋在體表上的氣網抵消了大部分的攻擊,真正刺在他身上的傷口看似嚴重,實則並未傷到根本,真正讓司馬寧感到有些吃驚的是,陳小誌身上的傷勢很快就結痂了,竟然在快速自愈。


    這需要多麽強大的肉體生機才能做到?


    很強!


    而另一頭,陳小誌聽著那傳入耳中的蕭聲,心思越發煩亂起來,起初他還沒有注意,現在才感覺到這蕭聲竟然能夠幹擾他的心神。其實他一眼就認出了司馬寧的身份,對方給他的壓力與忠叔相當,但卻又不同。司馬寧施展的內氣手段太多靈活,遠非忠叔能比的,而且內氣也更加淩厲,興許沒有忠叔那渾厚的氣量,但內氣的殺傷性卻高了不少。他眼前的無影人時而手握長槍,時而拔弓射箭,如果不是知道司馬寧在操控著內氣,他甚至會將這氣人當做一個獨立的意識體,一位武道高手。


    能將內氣控製到這一步,足以說明對方的修為之強橫了。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如此吧?”陳小誌揮起手臂,一拳轟出。


    翻天白浪的拳勢帶著洶湧的暗勁,噴薄而出,直接將一刀斬下的人影刮碎,他借機向後縱躍而起,與司馬寧拉開距離,臉上掛著一抹淡笑和無奈。


    那人影沒有再出現,蕭聲也停止。


    “我不喜歡玩笑。”司馬寧飛身落地,淡淡道。


    陳小誌現在有些明白,這司馬寧為何會被人當成是女人調戲,又為何會將那紅花幫整個端掉了。


    “重寶在哪兒?”司馬寧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這人什麽也沒說,隻是故意將我引來此地,然後服毒自殺了。”陳小誌解釋著。


    這司馬寧的實力恐在他之上,但若是真的拚命廝殺,陳小誌也不懼對方,起碼他有信心離開這裏。


    “他不是服毒,而是體內髒器被震裂了。”司馬寧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玉蕭:“我勸你還是實話道出,以你的身份和實力,想要隱瞞這個秘密幾乎是妄想。”言畢,他臉上的長鬢隨風一陣晃動,司馬寧喃喃一句:“人來了……”


    陳小誌同時渾身緊繃,就見他眼睛一花,數道黑影接二連三的現身場中。


    其中就包括悟心與黑白教的兩人。


    還有那之前見過滿臉肉瘤的老嫗以及不笑人鮑飛,不僅如此,還有幾位身穿黑袍兜帽,不願意露臉的神秘人。


    總之,各個氣勢不凡。


    “小子,你怎麽在這裏?”喬二見到陳小誌,神色一愣。


    “發生了什麽?”宣家的人下意識的將眼神轉移到了司馬寧的身上。


    “師弟!”


    他們也看到了一旁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孫慶堯,臉色微變。


    司馬寧未有隱瞞,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如實道出。


    “小子你和姬廷認識?!”聽完後,那喬二率先發難,神色陰沉,他有一種被陳小誌耍了的感覺!


    “我與此人素不相識,我發現他後,是他有意將我引來此地,並且故意說了那番話,想要嫁禍於我,根本沒和我提什麽重寶,我是被陷害的!”陳小誌眼神無比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道。


    “區區一個市井小幫的幫主,也想混上一口吃的?”那老嫗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手中的拐杖點了點地麵,慢慢走了過來,“莫要與這後生逞口舌了,待老身我盤問他一番,他必會將重寶的下落乖乖說出。”


    見這老嫗動作,陳小誌心頭一寒。


    他看向了喬二與媚娘,兩人畢竟與他有一段時間的接觸,但兩人卻都沒有出手救他的意思,那喬二更是一臉冷笑,覺得是陳小誌騙了他。


    “白蓮寺的和尚,我勸你還是不要動,不然的話,你便是與我等所有人為敵,你那佛祖心腸還是暫時收一收吧。”見那悟心似乎要邁步,一名耳朵上戴了五六個耳環的男子先一步出聲提醒著。


    悟心聞言,念了一聲佛號,最終閉上雙眼,盤膝在地,不忍看向陳小誌。


    走不了了!


    陳小誌環繞四周,神色凝重,早知道他剛剛就應該抽身而退。


    望著那靠近的老嫗,他體內暗勁湧動,已經做好了拚死搏殺的打算!今日身處險境,是他從未想到的,無論如何,他也猜不到自己會撞見這姬廷,更沒預料到對方會陷害自己。這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一種被蒙在鼓裏的錯覺。


    “喋喋,到婆婆這裏來……”老嫗伸出那宛如雞爪一樣醜陋而幹癟的手掌,摸向陳小誌的臉龐。


    嗖!


    就在陳小誌準備出手時,一陣破空之聲猛然自他頭頂傳來。


    下一刻,就見老嫗發出一聲慘叫,她那摸來的手掌,直接被一重物砸爛,身影踉蹌的跪在了地上。


    仔細看去,那打傷老嫗的,卻是一顆有如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有點像是放在掌心把玩轉動的太極球。


    “誰?”她嘴裏發出尖叫,滿麵恨意的抬頭望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頭頂。


    陳小誌也是如此。


    在他背後的城牆頂端,坐著一名男子,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所有人。


    “你們來了我的地盤,不打招唿也就罷了,這深更半夜的到處擾民,鬧得我城內不得安寧,真當我這個城主不存在……”男子淡笑著言語了一句,身影一動,如重物一樣呈直線自高空飛落而下,身軀筆直,腳步穩健的踩踏到了地麵上。


    “周一水!”


    見那站在陳小誌身邊的男子,一些人發出驚唿,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似乎有些畏懼眼前的府城城主。


    “老太婆,你不安心在你鹿州待著,來我地盤上作甚?找我麻煩?!”周一水表情輕鬆的走到了老嫗麵前,親自彎腰將那砸穿地麵的鐵球撿了起來,他右手的掌心還有一顆銀球,與這黑球一起,來迴轉動,他看著那老嫗,笑問道。


    “白虎榜第二十三,袖裏乾坤周一水。”老嫗仰麵瞅著青年男子,淡淡說了一句。


    剛剛還一臉的怒意,此時已變得十分平靜。


    “周一水,你什麽意思?”各路強者沒人敢再動,似乎懾於周一水的威名。


    連陳小誌都大吃一驚,他知道周一水深不可測,卻未料到,竟然如此不凡。


    能夠在白虎榜上高居第二十三, 那便是在整個北燕皇朝,籠絡計算,能夠排入前兩百的大高手了!


    陳小誌心頭微鬆,周一水的出現,無疑緩解了他的危局。


    “這姬廷是我皇朝要犯,他所攜的重寶之秘,也非外人能知曉的……難不成,你們都打算與我朝作對?”周一水輕飄飄的說著,他這番言語,使得眾人立馬變得安靜了下來。他們諸位雖然都是頗有聲名的強者,背後也有各方勢力,但若是與朝廷相比,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無論何時,朝廷才是北燕真正的主宰!


    “更何況,此人並非姬廷,虧你們一個個都是老油條,竟然能被如此粗鄙的手段給騙了。”也不見周一水有何動作,隻是一轉身,那姬廷的屍體就自動漂浮而起,徐徐飛至到眾人麵前,“此人雖然體內經絡也被廢掉,但尚有一部分的脈相在,還有幾處精孔被打通,可見修行過一些武道。他背上的疤痕也隻是仿造傳聞所留,可見今天這事,不過是有心人做的一個局罷了。”


    至於這個局是為誰做的,不用說,也知道是陳小誌。


    聽他說完,有幾人上前探查了一下姬廷的屍首,均是印證了周一水的話。


    這個姬廷的確是假的……


    一些人的臉色很難看,任誰被一個潛伏在暗中的神秘人物給戲弄了,都會生氣,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


    “我府城內已經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難得你們都來了,有這時間爭鋒相對劍拔弩張的,不如多多領略一下我雲州的風土人情,品嚐一下我府城的特色美食,買一些我們這兒的土特產,等迴去後,也好向周遭的朋友宣傳一下我府城的人文地貌,讓更多的人來此遊玩。”周一水拱了拱手:“大家都是要臉的,希望各位不要讓我這個當城主的難做。”


    “走!”


    那幾個黑袍人率先離去。


    隨即,其他人也相繼遠遁。


    宣家的幾名弟子將那孫慶堯也給帶走了。


    很快,就隻剩下了陳小誌與周一水兩人。


    “唿。”陳小誌吐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他剛剛真的是緊張到要死。


    真的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戰。


    “害怕了?”周一水一臉戲虐的迴頭盯著他。


    “換你你試試。”陳小誌翻了一個白眼。


    他現在心情很不爽,被人莫名其妙的坑了一把,差點命都丟了。


    “不管是誰對你動手,他敢有膽子在我城內做了這麽有牌麵的一個局,引得民眾騷亂,那顯然是沒將我這個城主放在眼裏。”周一水摸著下巴,輕哼了兩個字:“有趣。”


    他似乎…有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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