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們沸騰的殺意,被趙牧突然而來的一句話給打亂了。


    這一刻,妖魔們沒能從趙牧的語氣中,聽到先前的虛弱之意,反而充滿了森冷的肅殺之意。


    這種感覺可絲毫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妖魔們感覺不對勁,於是紛紛抬頭望去,頓時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就見剛才還重傷垂死的趙牧,此刻卻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裏,一點都看不出重傷的樣子。


    血靈屍濃鬱的吞噬黑霧,雖依然在趙牧身周環繞,但卻再也無法給趙牧造成任何一點傷害。


    不!


    應該說從始至終,吞噬黑霧就不曾給趙牧造成過傷害,先前的垂死掙紮,根本就是趙牧裝出來的。


    而趙牧渾身的氣息也早已恢複穩定,八方令在其身周飛舞,甚至爆發出了比先前更加強橫的力量。


    “怎麽可能?”


    妖魔們一個個驚駭的議論:“剛才血靈屍大人,明明都已經要鎮殺廣成子了,為何現在廣成子居然又恢複了巔峰狀態?”


    “該死的,我們都被他騙了,其實他剛才根本就沒有被血靈屍大人重創,他受傷全都是裝的。”


    “這怎麽可能?廣成子即便借助八方令,也不過跟血靈屍大人伯仲之間,更何況他還被胡君子的紅蓮牽機隱掣肘,戰鬥時候根本發揮不出全部實力,怎麽可能被血靈屍大人攻擊到也不受傷?”


    “難道他的身上,還有什麽強大的防禦法寶,能夠阻擋血靈屍大人的攻擊?”


    妖魔們一邊議論紛紛,一邊目光都望向了胡君子,想看看這位有什麽反應?


    從剛才開始,胡君子就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張狂模樣,為自己算計了所有人,尤其是算計了人族第一強者廣成子而得意至極。


    可是現在,人家廣成子明顯根本沒有被算計到,也不知胡君子還得意不得意的起來?


    果然,當妖魔們目光望過去的時候,就見胡君子臉色陰沉,目光一瞬不瞬死死盯著上空的趙牧。


    顯然,這位的心情現在不太好。


    “你居然沒有受傷?”胡君子咬牙問道。


    趙牧負手而立,神色淡然:“貧道應該受傷嗎?”


    “不應該嗎?”


    胡君子眼中閃爍著深深的疑惑:“胡某以紅蓮牽機隱牽製你的實力,讓你數次被血靈屍大人攻擊到。”


    “即便你有八方令在手,也不應該絲毫無傷才對,可是你……”


    胡君子忽然看向血靈屍:“血靈屍大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剛才不是已經重創他了嗎?”


    “而且他的一身精華,明明也在被你的吞噬黑霧強行吞噬,明明他剛才已經都要死了。”


    “為什麽?”


    “為什麽他現在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你剛才的攻擊,根本沒能傷到他?”


    “難道他的身上,還有強大的防禦法寶,可以擋住你的攻擊?”


    “對此,你沒有一點察覺嗎?”


    胡君子的問題,也同樣是在場所有人的問題。


    不僅僅是妖魔們,即便是人族這邊,也同樣對此突然間的變故不可置信。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明明剛才大司尊都要死了,他們一個個也陷入絕望,認為在場的人族今日將會被妖魔徹底屠殺幹淨,自此人族也將不再有翻身的希望。


    可是結果呢?


    結果轉眼間,明明已經要死的大司尊,居然重迴巔峰了?


    合著大司尊根本就沒受傷,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


    合著他們剛剛白絕望了?


    合著胡君子算計了所有人,自家大司尊同樣也騙了所有人?


    人族們一個個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苦笑?


    此刻麵對胡君子的發問,血靈屍在高空中束手而立,隻是淡淡看了胡君子一眼,好像根本沒有要迴答的意思。


    “血靈屍大人,您為何不迴答胡某?”


    胡君子沉聲喝問,語氣中已經強烈不滿,甚至眼中也不再掩飾先前的兇厲。


    忽然趙牧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用問血靈屍了,還是問貧道吧。”


    “問你?”


    胡君子眉頭緊皺:“笑話,你能代替血靈屍大人迴答?”


    “自然能,畢竟……”


    趙牧微微一笑,衝著血靈屍輕輕招手:“畢竟他早就是貧道的人了,對貧道言聽計從。”


    而隨著趙牧的招手,血靈屍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飛身來到了趙牧的身前,然後拱手行禮:“拜見主上。”


    主……主上?


    胡君子!


    牛頭人!


    方雪瑤!


    申屠長老!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妖魔還是人族,全都瞬間陷入呆滯,一個個仿佛見鬼了一樣。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剛剛血靈屍和廣成子,不還打的你死我活嗎?


    怎麽轉眼間,血靈屍就給廣成子行禮,並尊稱“主上”了?


    血靈屍什麽時候變成廣成子的人了?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


    還是我們瘋了,產生了幻覺?


    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胡君子更是臉色鐵青,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給廣成子下毒!


    調集眾多妖魔圍攻古永城,引得妖魔和人族開戰,攪弄風雲!


    利用人族叛徒從內部瓦解古永城防禦,以神劫甁鎮殺悍刀真人!


    這一切種種,先前都讓胡君子無比得意。


    他認為自己智謀高絕,算計了所有人,把一切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現在這所有讓他得意的一切,卻轉眼崩塌,反而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羞辱。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他所得意的布局和陰謀,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也許他自己,才是那個真正被算計的人!


    至少血靈屍的背叛,他就根本從未想到過!


    而且他還清楚感覺到了,紅蓮牽機隱此刻也好像失去了對廣成子的掣肘能力,任憑他如何催動,都再也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


    也就是說,紅蓮牽機隱可能從一開始,對廣成子就是無效的。


    在中毒這件事情上,廣成子同樣也在演戲。


    此時此刻,盡管那位廣成子並未出言嘲諷,但胡君子卻自覺羞辱無比。


    這是一種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智商的無地自容。


    胡君子咬牙切齒:“廣成子,你是什麽時候收服的血靈屍,在剛剛爭鬥的時候嗎?”


    “不,比剛剛早一點!”趙牧似笑非笑。


    “早一點?”


    胡君子眉頭緊皺:“難道是一年前,當時你知道了人族叛徒的消息,意識到人族將有大難,所以暗中前往無盡荒原,收服了血靈屍?”


    趙牧搖頭微笑:“不,比那個更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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