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到不能抓頭發的陳筱忍不住煩躁的怪叫起來,一陣“啊啊啊啊!”把在船頭的葉銘嚇的差點掉下船去,葉道長放出神識往船內略探了探,那小雜役正在二樓的房間裏怪叫,而小獅鮫…在對著橫梁上的一團毛在叫粑粑,一隻老鼠抱著個紅果子在神神叨叨,不對,那小雜役頭頂上還盤了坨像便便的黑蛇!


    葉道長在經過一瞬間的恍惚後,一個大鵬展翅就竄上了二樓,踢開房門喝道:“都不許動!”說完以豹的速度奔到陳筱麵前,一伸手就將那坨便便形狀的黑蛇捏在了手中。


    現場在這一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在場的活物中除了捏著黑牙的葉道長,全都齊齊呆楞當場!


    陳筱反應最快,愣了一秒後立刻上前給了葉道長一肘拐,順勢就將他捏在手中的黑牙給奪了迴來。


    按理說以葉銘的修為不應該這麽輕易的被一個小雜役偷襲得手,可陳筱這一拐子拐的又狠又準,直接拐在了他的心窩上,雖然他身上有靈氣護體,可人在被襲擊到要害時都會有直覺的躲避反應,就這麽些許的閃避,就讓陳筱得了手。


    陳筱搶過黑牙立刻將它藏在了身後,一手還安撫的摩挲著它的下頜。


    “這是怎麽迴事?”葉道長繃著個臉盯著陳筱藏在身後的手問道。


    被盛怒中的boss一口咬在指頭上的陳筱擠出個笑容,“這是我養的寵物。”話音剛落就又被咬了一口,疼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葉銘見小姑娘含淚欲泣的模樣立刻就心軟了半邊,不過該問的還是得問清楚。


    他又指了指房梁上的毛球和角落裏躲著的窺靈鼠問道:“這兩個呢?”


    陳筱努力睜大眼睛把淚水逼迴去,“這兩個是我的靈獸。”


    “你的靈獸?”葉銘對此表示很懷疑,不管是梁上的毛團還是角落裏的窺靈鼠,隨便一隻的修為都比這小雜役高,怎麽肯願意伏就?


    見葉道長有些走神,陳筱悄悄鬆開黑牙將它塞進自己袖中。盛怒中的boss本來準備立刻出去滅了那個敢捏自己脖子的小子,可看見陳筱那根被它咬的血淋淋的指頭,忍不住的舔了舔蛇牙,蛇牙上的鮮血順著蛇信消失在它的口中……boss的臉色當場由黑轉綠!


    見小雜役不迴答,葉銘麵色一沉,“憑你的修為,如何能收靈獸?”


    陳筱歪頭想了想,迴了一句,“大概是我的人品好!”


    葉道長:“……”


    陳筱怕他再待下去黑牙又動殺機,挑了眉毛問道:“不知宗門裏可有規定說雜役不準收靈獸?”敢有就去告你們沒人權!


    葉銘想了想,別說宗門了,修真界就沒有不準人收靈獸這一說!在這個憑拳頭說話的世界,弱肉強食才是世態常情,你有牛逼的法寶、牛逼的靈獸,還要有牛逼的本領才保得住!要不然隻能落個懷璧其罪的下場。


    “宗門確是沒有這樣的規定,不過…”葉銘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小雜役目前修真界的生存狀態,“不過你修為太低,容易被人覬覦!”


    陳筱聽了樂嗬嗬的迴了他一句,“你會不會覬覦?”你要是敢的話,現在就放boss滅了你。


    葉銘輕蔑一笑,“我堂堂觀瀾宗赤鳴峰廣博真人的入室弟子,犯得著覬覦你個小雜役的東西嗎!”再說你一個雜役,能有什麽好東西。


    陳筱鬆了口氣,衝葉銘豎了個大拇指:“道長果然高風亮傑!”小子,你總算保住一條命了!


    葉銘被她讚的麵上發熱,轉身離開。一個小雜役的靈獸,應該不會有問題!


    看葉銘真的走了,陳筱這才鬆了口氣,這要是剛才boss發威,葉道長這條小命可就要交待在這了。


    緊繃的弦一鬆下來,手指頭上的痛感立刻就被放大了無數倍。她顫著手抬起還在流血的指頭,衝正沉著臉遊出她袖子的黑牙問道:“會死嗎?”話說boss的品種還沒搞清楚!>”<


    黑牙沉著臉一個眼角都不屑給她的樣子遊進了項鏈,陳筱尷尬的收迴手指頭,安慰自己道,“應該不會死吧!”轉身把指頭一包,繼續窮開心的陪著小獅鮫們圍觀雷七去了。


    黑牙火大的迴到錚玨之中,牙尖上的淡鹹感覺一直在提醒它一個事實,它剛才泄憤咬的那一口!


    咬的那一口!讓它認……主啦!


    懊惱的boss一甩尾巴又把自己盤成了坨便便模樣,它現在得好好想想,是吞了笨丫頭呢,還是吞了它自己!


    陳筱此時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又收了隻牛逼n次方的靈獸,她正興致勃勃的看著小獅鮫們認粑粑。


    大概是因為從生下來就缺愛的原故,這兩小東西對於自己認定的東西有著非比尋常的執著。雷七在房梁上炸毛都炸成坨團子了,這兩個家夥依舊在下麵執著的叫粑粑,它們堅定的認為,這團毛就是它們的親爹!


    雷七這輩子(雖然它的這輩子也不算太長!)還沒遇過這種事,見過強取豪奪的、見過坑蒙拐騙的,唯獨沒見過管它一直叫爹的!尼瑪,它還是幼獸好不好,離當爹的年紀還差著十萬八千裏,不想有兩個這麽大的娃兒!嗚嗚!(t___t)


    相對於二層的熱鬧,葉銘所在的一層就冷清的多。三師兄賀熙的迴音符他已經收到了,完全沒想到居然是炎焰惹的禍事!難怪師尊會讓匆匆交待他將小獅鮫送走,隻不過此去路途遙遠,他心裏還真是有些沒底!


    聽完三師兄的傳音符,葉銘又拿起了小師妹的,小師妹那天真可愛的聲音讓他心中的煩憂一掃而空。小師妹在傳音符裏說他此去的方向會經過她的家鄉,拜托他順路去看望下她的父母。


    小師妹入門不過三年,與俗世仍有牽掛也屬自然!葉銘拿出輿圖玉簡查了查,按七寶船的行程,最多三天後就可抵達小師妹的家鄉盛國。


    據葉銘所知,這盛國自來就是觀瀾宗弟子的試選地,宗門之中有很多弟子都是出自盛國。而盛國皇族一直與觀瀾宗修好,也經常將有修真資質的皇族送入觀瀾宗修行,貌似小師妹就是盛國皇族。


    給小師妹迴了傳音符答應了替她探望父母後,葉銘繼續打坐修煉,而小雜役所在的二層仍然還在吵吵鬧鬧。


    小獅鮫們對雷七的執著終於把它逼到了暴發的邊緣,它們拚命的拖動著魚尾艱難的想通過柱子爬上橫梁,完全不在乎一次又一次跌倒!眼看橫梁不再是安全的地方,雷七終於忍無可忍的從橫梁上一躍而下,非常優美的在窗前的書桌上一踩,躍出了窗外。


    眼見著粑粑飛出了窗外,小獅鮫中的老二也不顧魚尾的用力一躍,以企鵝滑行的姿勢滑到了窗邊,然後在兩隻前爪借力的情況下,用力一跳,躍出了窗外!


    意外來的太突然,陳筱除了在小獅鮫跳出窗外的一瞬間驚聲尖叫之外別無他法。


    等她衝到窗邊的時候,外麵隻有茫茫雲海,哪裏還看得見小獅鮫的影子。


    “陳筱忙迴身衝下一層找葉銘,葉銘聽說小獅鮫跌下了寶船,也來不及責怪她,踏上法寶就衝了出去。


    陳筱看他飛了出去,又想起上麵還有隻躍躍欲試的老大,立刻又轉身狂奔上樓。


    奔到房裏,剩下的小獅鮫已經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掛在房內的魚尾被一隻白色的大眼鼠死死的拖住!


    陳筱忙衝過去將它抱起來,小跳見主人來了才虛脫的放爪跌在地上。


    被她抱在懷裏的小獅鮫不停的掙紮著要跳出窗外,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叫喚著;陳筱無奈之下隻得將它困在了水靈力泡泡之中、


    再說葉銘駕著法寶一陣猛追,鑽出雲層後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團毛球正馱著隻興高采烈的小獅鮫慢騰騰的踏著雲層往上爬。


    葉銘認出這隻毛球正是那小雜役的靈獸,又見小獅鮫毫發無傷,從剛才起就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葉銘與毛球並小獅鮫迴來時,就見那小雜役正拖著個氣球般的靈力泡焦躁的在甲板上走來走去。


    葉銘有心給她的教訓,便把袖子一揮將那毛球和小獅鮫的身影掩在了身後,那毛團也相當配合,帶著小獅鮫就躲進了他的袖中。


    陳筱見他迴來立刻迎了過去,兩眼期待的看向他,“找到了嗎?”


    葉銘故意消沉的抿緊了嘴角,略抬了下頜做不想迴答狀,那小雜役見他這幅表情,瞪圓的眼睛中慢慢浸出淚水,然後就捂著嘴壓抑的低聲痛哭起來。


    自責傷心中的陳筱腦子裏一直在重複很多個如果;如果她之前關好窗子……如果她不把小獅鮫當擋箭牌……!無數個如果像利刃一樣□□她的心髒,痛的她幾欲窒息!


    在很久以前陳媽媽對於陳筱去動物園工作其實是反對的!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人與寵物之間的關係也不過就是一場短暫的相遇與分離,當分離來臨時,心腸再硬的人也會受到傷害!而當飼養員就是把這種短暫的相遇和分離變成了生活中的常態,在陳媽媽看來,陳筱這種看個動物世界都會哭的稀裏嘩啦的人,去了動物園那還不得泡在淚缸裏!


    當陳筱被分配到象園後,陳媽媽一邊強烈反對,一邊暗自慶幸,大象這塊頭看起來至少能活的時間長一點!


    如果陳媽媽看見此時哭的淚涕橫流、傷心欲絕的陳筱,一定會很王八的對她說,“早就叫你別去養動物,遲早哭死你!看看,應驗了吧……”


    可惜陳太後遠在不知哪個平行位麵之中,無緣在她家閨女身上驗證她人生導師的正確性!


    看這小雜役哭的都快接不上氣了,葉銘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自己的玩笑開的太過分了,還是這小雜役的反應太激烈!


    他訕然的抖了抖袖子,把藏在自己袖子裏的兩名共犯給抖了出來,然後摸著自己望著天等待著小雜役的後續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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