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烈……”


    蜘蛛的咆哮聲在溫烈的腦海中響起,它不會說話,使用的是心靈感應力量。


    “閉嘴!”


    溫烈眉毛一抖,炫麗的劍光劃破了洞穴的空間。


    粘稠的液體從蜘蛛的眼眶噴發而出,猶如彩虹一樣,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紅寶石般的眼睛好像捏爆的西紅柿,皮肉吊在蜘蛛的眼眶外麵,膿液順著它的麵孔流淌。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我的底蘊是有些差了。沒想到會中招,也沒想到能更進一步,距離突破大概隻差一線之隔。”


    熾熱的鬥誌從溫烈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洞穴的溫度直線上升,岩石熔化為滾燙而又粘稠的液體,從牆壁緩緩滑落了下來。


    刹那間,洞穴變成了岩漿沸騰的火山口。


    “我們之間應該避免戰鬥。”


    蜘蛛的眼睛複原,邪惡的紅瞳注視著溫烈。


    “哦?你害怕了嗎?對了,你說我不知道何為恐懼,不知道何為死亡,傲慢和無知讓我無所畏懼,你呢?長久以來,你製造痛苦,以痛苦為食,從來不曾經曆過痛苦,這不是和我一樣嗎?你害怕痛苦,卻因為天生的強大,從未像我一樣接受過考驗和磨難。”


    溫烈的嘴角勾起,目光中流露出譏笑的眼神。


    “你才是最懦弱,最害怕痛苦和死亡的那個。”


    “我是永恆的,是吞噬世界者。”


    蜘蛛的震怒之聲在溫烈的腦海中響起。


    溫烈對蜘蛛的發言嗤之以鼻。


    “我會讓你承認,你的最後一餐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結束了。”


    蜘蛛急躁地大叫,它的身體在扭動,溫烈看見了它隆起的腹部,大得出奇,幾乎拖在地上。


    那是它的卵囊,蜘蛛是雌性,並且是在懷孕的雌性。


    “我的力量比你更加強大,你無法殺死永恆,就算得到了烏龜的幫助,你也不一定能摧毀我的這具身體,烏龜會幫助你嗎?它還活著嗎?它在醒著嗎?你無法給這三個問題拿出肯定的答案。”


    “你急了。”


    溫烈淡淡地說道。


    蜘蛛提出的問題,正是打敗它的關鍵。


    小醜迴魂的原著,主角團之所以能戰勝潘尼懷斯,是因為那位在設定中早已昏睡過去,在死光的口中已經死了的創世神烏龜,烏龜賦予主角團超越自我的力量,讓他們戰勝了死光。


    但是,溫烈無法判斷,如今的烏龜是否在醒著,是否在活著,是否願意把力量借給他們這些外來者。


    或許,在烏龜的眼裏,殺人煉魂中洲隊和死光沒什麽區別,甚至於死光誕生以來,殺死的人類都沒有中洲隊一天殺死的人類多。


    “嘿,死光,你殺了多少人?”


    “幾百人,或許是一千人。”


    “很不錯,那麽昨天呢?”


    “???”


    蜘蛛看穿了溫烈的思想,一人分飾兩角,溫烈的聲音和它的聲音在洞穴中對話。


    “我每隔27年進食一次,每次吃掉的人不會超過10個,至今也隻吃了大約一千人,你呢?你隨便殺一次,就是幾十萬人,幾億人……我認為烏龜或許會幫助我打敗你,你覺得呢?”


    蜘蛛突然發現,自己和溫烈比起來,簡直是個大善人。


    它見過的人,都沒有死在溫烈手下的人多。


    它創造德裏鎮,雖然是把德裏鎮當成牧場,把德裏鎮的鎮民當成羔羊,但也確確實實讓幾百萬人甚至是幾千萬人有活著的機會。


    “你這個屠夫,殺人狂魔,罪大惡極的家夥,你也配得到烏龜的幫助?你殺我是濫殺,我殺你是懲奸除惡,匡扶正義,你說烏龜是幫你還是幫我?”


    蜘蛛仰起頭,義正言辭地說道。


    正道的光芒,灑落在蜘蛛的身上,造型猙獰的蜘蛛,在這一刻顯得恢宏大氣,氣質都變得正大光明。


    “……媽的!”


    溫烈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無法反駁蜘蛛的話。


    最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潘尼懷斯跟他比誰的道德更高,他好像還沒有比過。


    要是烏龜真的醒了,死光喊一聲,跟邪魔外道講什麽江湖道義,招唿烏龜一起揍他,指不定烏龜真的要給死光幫把手。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那個懶散的烏龜無動於衷,沒有幫死光,也沒有幫他。


    死光降臨地球那麽多年,烏龜也隻幫助了窩囊廢俱樂部的主角團。


    “要打就打,嘰嘰歪歪的幹什麽?你以為我會在意烏龜會不會幫我?你以為我想要對你出手的時候,想過我能不能打贏?”


    “……”


    這次輪到死光無語了。


    它能看穿人心,自然知道,溫烈要動手的時候,不僅沒有想過有沒有人能幫他,也沒有想過有幾成的勝算,這是一個心思單純,不!不是心思單純,就是一個小心眼的莽夫罷了。


    從前還會考慮一下勝算,實力大進之後,吃了虧就要立刻千倍奉還,根本不去思考勝算有多少……他覺得自己能活,就算死了也能複活?可惡!自己為什麽不是原著中的自己,而是被限製在無限世界觀的自己。


    蜘蛛咬牙切齒,當溫烈有了動作,它更慌了,立刻叫道:“鄭吒、詹嵐、趙櫻空、楚軒……他們你也不顧了嗎?我們之間的戰鬥足以摧毀星球,你的隊友也會死於我們的戰鬥餘波。”


    “不會,以我獲取的情報,你的能力在於精神,不出意外的話,你和我的戰鬥,應該是精神層次,你會把我丟進你的本體,把我拋向死光,用你的本體把我瓦解。你在地球的形體沒有強大到可以和我正麵戰鬥的力量,我很確定,否則你不需要用幻境對付我,你明知突破心魔之後,我的精神意誌堅不可摧,卻還想要鑽一下漏洞,並且一直在勸我妥協,說明你沒有戰勝我的把握。”


    溫烈抬起右手,掌心蕩起了一層層金色的波紋,不亞於耀斑爆發的光能在掌心起伏跌宕。


    “不要忘記了,我有幹涉現實的力量,就算是受到烏龜影響的時候,也能在地麵製造出恐怖的天災,溫烈,你知道的,在我們分出勝負之前,我會將你的隊友全部殺死,有這種可能性。”


    日冕神掌——日震。


    溫烈出掌了,在蜘蛛還在跟他交涉的那一刻。


    他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蜘蛛的麵前,右掌蓋在蜘蛛的頭頂。


    太陽耀斑產生在溫烈的掌心,等離子飛速下降,落迴掌心的瞬間,產生的震動劇烈擴大化,零距離爆發出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防禦。


    “嘭!”


    蜘蛛的腦袋炸開了,粘稠的腦漿還沒來得及從它的腦袋裏麵噴出來,就讓日震的溫度蒸發。


    同一時間,有形的力量從蜘蛛的身體釋放,彼此相衝的力量讓溫烈的身體倒射而出,撞在了洞穴的牆壁上,給牆壁印出了一個人形的大洞。“你已經試過了,你沒辦法迅速殺死我,繼續戰鬥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蜘蛛晃了晃身子,腦袋重新生長了出來,就像是時光倒流。


    那雙猩紅的眼珠子看向洞穴牆壁上的人形大洞,向裏麵的男人傳遞出心靈通話。


    “好吧,我們的對決往後推遲。”


    輕描淡寫的聲音響起,溫烈從人形的破洞走了出來,表情平淡,身上一塵不染。


    “奇怪的人類。”


    蜘蛛發現,溫烈改變念頭的速度很快,也非常平淡,基本上沒有什麽糾結,反而還在想著,讓它去對付中洲隊的其他人,讓他的隊友接受心魔的考驗,謀取突破心魔的機會。


    無法殺死它,就利用它。


    不,利用它讓隊友突破心魔是一開始就有的念頭,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的隊友能不能突破心魔,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敗它。


    他隻是想了,就決定了,就去做了。


    “恐怖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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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發自內心的感歎。


    手下的性命是它的幾百萬倍,連精神也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過幾天再見,希望到那個時候,你能勇一點,有膽子和我正麵戰鬥。”


    溫烈向這個本體至少是聖人的怪物擺了擺手,說著倒反天罡的話,頭也不迴地走向來時的道路。


    “……”


    蜘蛛隻是無言。


    迴到地麵,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溫烈的臉上,溫烈仰起頭,看著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


    “真險啊。”


    溫烈揉了揉眉頭,肆無忌憚的麵孔浮現出了疲憊的神情。


    這場心理戰,打起來可真艱難。


    “藥瓶空了,我們要趕快迴去。”


    森林的小溪,艾迪又吸了一口藥瓶,卻發現裏麵的藥劑已經空了。


    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沒有及時備好噴劑的時候噴劑用完,這種現象讓他的身體本能的產生了和情緒同樣的負麵反應。


    “別、別緊、緊張,艾迪,我們,走,先,迴去。”


    比利也有些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著。


    他扶著艾迪,便要離開森林。


    兩人急促地走在森林的泥路上,突發事件雖然並不是首次,但是每一次都會讓這兩個孩子感到不安。


    “嘿,小朋友,他是怎麽了?”


    突然間,有聲音傳了過來,似乎在向他們打招唿。


    比利和艾迪向四周張望,看見在森林小路的前方,上麵的公路上,出現了幾道人影。


    公路上的人向他們走來,比利驚訝的發現,這是幾個外國人,他隻從電視機上見過的東方人。


    “我,我,我,他,他,他……”


    本來就結巴的比利,看見陌生的中洲隊眾人,變得更加結巴,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表情也變得非常焦急。


    “別緊張,別緊張。”


    詹嵐上前安撫著比利,她動用了一些精神力的技巧,讓比利的情緒平複下來。


    比利愣住了,他驚訝的發現,被陌生的成年女人安慰,他的緊張情緒居然有了緩解,這是怎麽迴事?這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有些茫然,比利拘謹地說道:“我,我叫比利,他,他,他叫艾迪,他有哮喘,我們,沒有藥了,他需要噴劑。”


    雖然還是有點結巴,但是比利在十幾秒鍾之內,就說出了幾句話,麵對陌生人能把話說的這麽流暢,連比利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


    艾迪也驚訝的看向比利,這種驚訝的情緒取代了慌張和不安,讓他的神態比之前好了一點。


    “哮喘嗎?我是醫生,讓我來看看吧。”


    程嘯主動請纓。


    現實世界的他,肯定是治療不了哮喘的,至少在沒有藥物和治療設備的情況下,沒辦法治療哮喘。


    但是,以他如今的內功造詣,別說哮喘了,連癌症他都能緩解一下。


    畢竟,真元力是堪比心靈之光的治療類能量。


    艾迪茫然地看著程嘯,下意識想要拒絕。


    沒人會信大街上,哦不,是從森林旁邊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什麽能治療哮喘的神醫。


    在艾迪看來,這些突然出現的人,似乎有些可疑,德裏鎮有很多年都沒有外國人來了,至少在他有意識的十年裏,從沒有見過外國人。


    “反正不要錢,不妨信一下。”


    程嘯攤開雙手,笑嘻嘻地說道:“你看,我的手裏有沒有刀,也沒有什麽藥,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更壞的影響,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艾迪看了一眼比利,比利遲疑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道:“試一下沒什麽不好,隻是試一下,我們要馬上去藥店。”


    因為詹嵐剛才的精神力安撫,比利潛意識對程嘯和詹嵐這些人有了少許的親近感,並沒有強硬地拒絕程嘯的提議。


    當然,詹嵐的安撫並不是非常強烈的精神力幹涉,這是為了避免主角團的精神受到影響,在對抗潘尼懷斯的時候出現差錯。


    比利之所以答應,還有一點原因,是不敢反抗大人。


    這麽多大人,沒有惡意的話,還是聽聽比較好。


    比利開口答應,艾迪也沒有拒絕的勇氣,小心翼翼地站在程嘯的麵前。


    程嘯的手掌輕輕的按在艾迪的胸前,將自己的真元力向艾迪的身體輸送了進去,梳理艾迪體內的不順之氣。


    真元力的能力是立杆見效,艾迪的神態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旁邊的比利,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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