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凝眉,伸手接過後,迴頭睨了一眼屋內,沒有什麽動靜才拿著信闔門走了出來。樓上廂房都是自己人居住,他直接站在門口差拆了信,麵無表情的看完之後遞給她。


    “給她迴信,就說我心裏有數,不用擔心。”


    妙音看了信後,憂慮道:“可是公子的身子……”


    他眼神兒厲害幾分,妙音閉上嘴,“屬下告退。”


    容瑾玉醒來發現身邊空了,隻是動了身子,身下一股暖流溢出,嚇的她忙抓緊了被褥,盯著頂頭扯了扯嘴角,“我竟忘記今日是葵水來臨的日子!”


    這可怎麽辦?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了身子,迴頭看著身下,床上都染紅了!她簡直欲哭無淚,睡在他的床上,染紅了床單好丟人!


    吱的一聲門響,她愕然迴頭,見慕容弈走了進來,生生愣在原地。


    “你醒了?”他問。


    但是瞧她那神色不對,擱下杯子走過來,“怎麽了?表情這麽怪。”


    她羞射的指了指床單。


    慕容弈怔了怔,麵色不自然地指著道:“那個……我沒有碰你……這……”


    她忽然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臉輕笑道:“這是女兒家的葵水,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慕容弈尷尬的別過臉,“這不是沒有想到那一塊去嗎?”


    他又側臉,斂起了尷尬之色,溫柔詢問道:“這是初次?”


    她渾身一抖,看著他搖頭,“不是!”


    她搖晃了身子,低頭道:“你都問了半天了,快點想想辦法,我衣服都髒了。還怎麽出去?我怎麽迴府?”


    “我去給你拿衣服。”他走了幾步,迴頭問道:“據說女兒家每個月都會用那什麽……月布?這個你有嗎?還是我差人去你府上取?”


    她被逗笑,但又十分惱火,讓男人去弄女兒家的事情實在有些為難了。她揮手道:“你去將妙音喊來,你出去吧,暫時用不著你了。”


    他茫然點頭,“也對,妙音是女子,自然比我懂的多。”


    他腳步輕盈,嘴角掛著笑容,拉開門大聲喊道:“妙音何在?”


    妙音迴道:“公子,屬下在。”


    他指了指裏麵,“去幫幫瑾玉小姐,看看她有什麽需要。”


    妙音怔了一霎,她還不知道瑾玉小姐何時來了房間。那他二人豈不是在房間裏單獨待了很久?


    “還愣著做什麽,去呀!”他又道。


    “哦,是。”


    妙音進去後,看到床上淩亂不堪,容瑾玉蹲在地上,一臉憂愁。接著她又發現床上被染紅,瞬間明白過來,走過去將她拉起來,含笑道:“小姐不用害羞,女兒家第一次都會有落紅,你和公子的婚期定在二月初二,左右都是公子的人,早些和晚些都一樣。”


    “啊?”她愕然坐下來,反應過來什麽擺手道:“你是不是會錯意了?我葵水來了,你快去給我拿衣服,還有月布啊。”


    她捂住肚子,無法坐下來,蹲下來會比較舒服。


    妙音睜大眼睛,又看了看床鋪,拍了自己腦門兒,笑道:“我以為你和公子同房了呢,原來是小姐葵水來了。小姐稍等,我去給您打點熱水,讓下人們煮點紅糖水,再拿一套幹淨的衣衫。”


    她渾身軟軟的,揮手道:“去吧去吧。”


    妙音走後不到片刻匆匆又跑進來,將溫水放在屏風後麵。屋子裏生了竹炭,妙音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小姐先過去洗一洗,月布和衣衫都放在屏風後麵,您還有什麽需要吩咐我就好。我就在這裏守著。”


    她點點頭去了屏風後麵。


    好一會兒後,她才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妙音才過去將裏麵的東西收拾幹淨,出來後詢問道:“小姐,待會兒我去集市上,多買一些棉花,給您多做一些月布。”


    她扯了扯嘴角,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她笑著走去。


    慕容弈見她來迴好幾趟,詢問道:“好了嗎?”


    妙音點頭,“公子可以進去了,屬下去給小姐端紅糖水。”


    他點點頭,轉身推開房門走進去,瞧她沒有力道的趴在桌子上,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握著她手問道:“很疼嗎?”


    她抬起了頭,小臉皺在一起,“疼。”


    “每次都是這樣?”


    “差不多吧,可能是這些日子有點受涼,所以比前幾次要厲害點。”


    妙音推門進來喊道:“小姐將這個喝了會好點,還有這個抱著,肚子也會舒服一點。”


    她側臉抱住了暖爐,又端著碗喝了那紅糖水,對妙音笑道:“謝謝。”


    妙音搖頭,隨即道:“公子和小姐的午飯還未吃吧?屬下去弄點清淡可口的飯菜來。”


    他二人點頭應了一聲,待妙音出去後,慕容弈就起身將她抱起來。她愕然問道:“你這是……”


    “去床上躺著吧,好歹還有被子暖和點你也會舒服一點。”


    “妙音去端飯了,我怎麽吃飯?”她蹙眉。


    他站住腳,看著懷裏的人道:“我喂你!”


    她愣了一瞬,垂下眸子被他放在床榻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她抿著笑意,拉著他手道:“有你真好。”


    “傻。”他坐在床沿撫摸她額頭,“你以後會是我的妻,不對你好對誰好?”


    妙音將飯菜擱在桌子上,迴頭笑道:“公子,飯菜來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起身走過去端了飯夾了菜,走過去又坐在床邊,欲伸手她卻不好意思伸出手,“我自己可以。”


    他收迴手,“給一次機會,別這麽拒絕我。”


    妙音站在一片笑道:“小姐就給公子一次機會吧,想當初,安陽……”


    “妙音!”慕容弈斜眼道:“你出去。”


    妙音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拿著托盤匆匆出去。


    容瑾玉不解的看著他,迴想剛剛妙音口中說了一個詞兒,應該是人名。


    安陽?


    是誰?


    不過看著慕容弈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也就不問了。畢竟兩個人之間不應該要相互信任嗎?


    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喂完之後,她搖頭道:“我吃飽了,你快去吃吧。”


    他點頭,轉身過去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卷遞給她,“打發一下時間。”


    “這是什麽?”她壓抑的翻開,隨即看了好幾頁,睜大眼睛愕然喊道:“慕容弈,這是什麽?”


    “提前學學。”他迴頭含笑。


    她紅著臉將那小折子放在一旁,上麵那裸著的男女,姿勢好嚇人!


    她迴想了下,莫不是春宮圖?


    “這是春宮圖?”


    慕容弈點頭,“算是吧,這是福伯都給我的。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他說有用。還說到了我父王和母妃去世的早,所以這些事情,他自然要跟我說說,於是先讓我看看。”


    “噗……”


    福管家……這個……


    她捂著臉倒在一旁嘀咕道:“我爹爹也沒有這麽不知羞的把這些給我看。可你不是知道嗎?你自己還說過,還會有更親密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吧?”


    “嗯,你以為孩子都是怎麽來的?”他白了她一眼繼續吃。


    她捧著臉,想起曾經詢問母後,她是怎麽來的。母妃告訴她,她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果然都是騙人的。


    她好奇心作怪,伸手又拿了那小折子,認真的研究那些姿勢,蹙眉道:“這些人的姿勢好奇怪,這樣會死人吧?”


    “死人?”他起身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一起看。


    “福伯早上跟我說,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因為在造人,所以非常神聖,也非常有趣兒。”


    她反駁道:“這哪裏神聖了,你看他們這姿勢……好痛苦的模樣,一點也不……”


    好羞澀,她慌忙扔掉了折子,將他推開,“你離我遠點,我才不要這樣,會死人的。”


    慕容弈一臉無辜的彎腰將折子撿起來,紅著臉道:“晚點迴去還給福伯。”


    她重重的點頭。


    慕容弈轉身將它放在書架上,找出了其他書遞給她,“那你看這個吧。上次不是說在研究藥草嗎?這個對你應該有幫助。”


    她還沉浸在看到的那些姿勢裏麵,傻愣著點點頭,接過後卻怎麽也看不下去。


    慕容弈瞧她好幾次,歎息走過去道:“看不下去還是別看了。”


    她不敢看他,點點頭將書放在一旁,然後睜著大眼睛四處看。好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但又睡不著,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慕容弈伸手拉住她,“我送你?”


    “不用了,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出去吹風了。”她笑了笑。


    他點點頭,走到門口他又攔住她,指了指臉頰,“親一個再走。”


    容瑾玉紅著臉白他一眼,左右看看後迅速的親了一口,然後提著一群就跑了出去。


    他愣在原地,看著她背影,還是不放心,側臉喊道:“妙音,你暗中將瑾玉小姐送迴府。”


    妙音跟著出去。


    路上,她倒也沒有閑逛,繞過街市直接迴了府。妙音看著她進了王府大門才轉身迴去。


    她沒有迴閣樓,先去大廳喝口水潤潤嗓子,走到門口卻聽到容慶烊大發雷霆吼道:“本王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今日起,廢除你側妃的封號,貶為姨娘!”


    “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這樣做隻是為了保護蓮兒……”


    “吆,這是怎麽了?”容瑾玉大步進去,睨了堂下跪著的母女,狼狽不堪的模樣,到讓她感到好奇。


    她隨意坐了下來,看向一旁的下人指了水杯,“給我倒點水。”


    婢女點頭,給她倒了一杯水,便站在一旁低著頭。


    “爹,您繼續,當我是空氣就好,別客氣。”她笑了笑,視線落在秦姨娘身上。


    好陣子都沒有見到她了,整個人養著肌膚是白裏透紅,細細瞧著她那小蠻腰,似乎也圓潤了起來,最主要是她那雙手,一直扶著肚腩,難不成有了身孕?


    容慶烊聽了她話,權當她不在,繼續罵道:“自從你進入王府,哪一天好過?哪一天不是鬧得雞犬不寧?之前本王念在你是皇後娘娘的人,才會一再縱容你。你卻讓她裝瘋扮傻,戲弄本王!”


    容瑾玉眨眼,原來這個事情觸怒他了?嗬嗬,眼瞎嗎,這點小伎倆都沒有發現?


    “玉兒說的對,皇後娘娘在怎能護著你,可也管不著我容王府的家事。”他指著躺泣不成聲的陳側妃,紅著眼眸道:“本王因為玉兒母妃,不在願意讓姨娘們有孕。這麽多年過去了,本王膝下並未有其他子嗣,如今秦姨娘好不容易有身孕,你居然要蓄意謀殺,若不是今日被本王我聽了,明日她腹中胎兒是不是就成了一攤血水?”


    容瑾玉了然果然是有孕了。她忽然起身笑著蹲下來,伸手拍著陳側妃肩膀道:“你說你害死那麽多人,怎麽連別人孩子也要害?你這樣隻會讓我爹離你越來越遠,你以後怎能翻身啊?愚蠢至極啊。”


    “王爺,賤妾並沒有害她呀,妾身也隻是一時口無遮攔,一時嫉妒,才會……”


    “你閉嘴,本王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他憤怒的坐了下來,衝外麵喊道:“來人,將這個賤人拉去荒院,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去探望。”


    “爹,不要。娘是千金之軀,怎麽能住那種豬狗都不去的地方?”容雪蓮哀求道:“女兒知錯了,女兒不該裝瘋扮傻,我求您了,不要讓娘去荒涼的院子。”


    “誰不千金之軀?本小姐都能住,她為何不能住?”容瑾玉居高臨下藐視地上兩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你們咎由自取的。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帶走!”


    “我不要去,不要去。”陳琳兒看到那些抓自己的人,掙紮道:“你不能抓我,我是皇後娘娘的人,王爺您不能這麽對我。”


    容慶烊冷哼,“謀殺本王的子嗣絕不能容忍,帶下去。”


    “娘——”


    容雪蓮欲哭無淚,一路跟到門檻卻被人推開,她匍匐在地上,漸漸聲音小了很多。目光呆滯沉寂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子,跪在地上看著容慶烊道:“父王,女兒知錯,求父王給女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女兒請求父王,讓去靜修庵為父王祈福。”


    容瑾玉挑眉,去祈福?誰信?


    “爹,不能讓她去。容王府不也有祠堂嗎?跪列祖列宗就好了,跑那麽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爹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容慶烊想了想點頭道:“對,玉兒說的在理。再則,家醜不可外揚,本王還要臉麵,你就在祠堂閉門思過吧。”


    容雪蓮紅著眸子睨了她一眼,心裏不知道有多恨她。她要忍,咬牙堅持,俯首磕頭哽咽道:“謝父王,女兒這就去祠堂閉門思過。”


    “曹管家帶她下去。”容慶烊說。


    正堂安靜下來,眾人們都鬆了一口氣。容瑾玉盯著秦姨娘笑道:“前段時間不見姨娘去我閣樓小坐,原來是有了身孕,恭喜姨娘了。”


    秦姨娘撫摸著肚子道:“這些日子府上事情太多,我也就沒有聲張。隻有王爺和貼身丫頭知曉這件事情。後來吐了厲害了,也就暴露了出來,才讓側妃娘娘妒忌了。好在王爺親耳聽到她們謀劃,要不然我孩子鐵定是……”


    她拍拍胸脯壓下驚慌之意,眼眶微微濕潤,接著護著肚子道:“我好不容易懷孕了,丁點都不敢馬虎。”


    容瑾玉笑了笑,不管秦姨娘是否真心對自己,哪怕是巴結自己,起碼還將自己珍貴的補品送到了閣樓去。說到底,她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雖說防讓之心不可無,可她現在有了容家的骨肉,理應被保護起來。


    “爹爹可要好生照顧姨娘。”她含笑道。


    容慶烊點頭,看著她詫異問道:“怎麽就你一人迴來?凝香沒有跟著?”


    她搖頭,“我讓她迴去了。爹爹我有些累了,就不打擾您和姨娘了。”


    她作揖之後便退了出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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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個傳聞中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妖孽世子怎麽老是癡纏著她,一臉曖昧地痞笑:娘子,我很強,快來試試!


    ps:搶樓得獎的隻有一天訂閱我不給獎勵哈。明天全部都訂閱的,我會獎勵噠。到時候賬號查收,希望各位不要養文,撲不撲就看這一個星期訂閱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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