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順,你的傷是不是思瑤打的?”禦書房內,鳳傾城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筆問道。常公公一聽忙要否認,卻被鳳傾城手一抬給止住了聲:“你不用瞞著,今天皇貴妃的反應朕心中已經明白是誰對你下手。”


    “皇上,公主當時也是擔心您的安危才會情緒有些激動……”常順一聽忙出聲解釋道。然鳳傾城卻隻是一笑:“你不必為她說辭,如今她越發的目中無人了。連朕身邊的人都出手教訓了,看來是時候找個管教嬤嬤教教她尊卑有別了……”


    “公主年紀尚幼,讓管教嬤嬤會不會受不了管教?”常公公有些擔憂:“奴才覺得公主這般是天真爛漫,日後會好的……”


    “嗬嗬……常順,她若真的是天真爛漫倒也罷了,可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孩子朕會不知道嗎?這些年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縱容她罷了……”想著眼睛望著常順:“京兆尹說的那事你覺得會是誰所為?”


    “奴,奴才不知……”常公公低著頭輕聲迴道。


    “你們都當朕是傻子……”鳳傾城聽後輕哼一聲。常公公慌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你們都知道是誰放的火,可都不告訴朕。就猶如朕不曾去想是她放火般……”鳳傾城說到這長吐一口氣:“就如朕一直催眠告訴自己那是遙兒的轉世……”


    “皇上……”常公公一聽臉上露出心疼的模樣:“皇上,五年了,您也該放下了……”


    “談何容易?”鳳傾城自嘲的笑笑:“是我保護不周,是我在她離去的時候還與她置氣。是我,若不是我想為她準備那個宴會,她又豈會……”鳳傾城想到這裏,胸口又是錐心的一股疼痛。


    “皇上,逝者已矣。奴才沒有您了解納蘭小姐的多,可多少知道納蘭小姐是不願看你現在這樣……”常公公柔聲的勸著:“皇上,您該放下了……”


    “嗬嗬……朕做不到!”鳳傾城輕念一聲,隨後坐起身子。臉上恢複了正色:“明個讓長公主來見朕,這個孩子是越發的膽大妄為。”


    “是,奴才明個一早便去……”常順忙應下然後看著鳳傾城:“皇上,時候不早了,是否該就寢了?”


    “朕不困,你先下去吧……”心中有事的鳳傾城豈能睡的著。


    這一晚注定有幾人要失眠到天亮……


    翌日


    長公主醒來便得知,皇上要見她。麵色似乎有了一些猶豫,隨後看了一眼周寧海:“你說父皇找本公主會是什麽事?你若猜對了,本公主賞你。若是錯了,本公主便把你扔去喂狗……”


    周寧海一聽忙跪在地上,頭緊貼地麵:“迴公主,奴才,奴才想著皇上想必是聽到一些傳聞,繼而懷疑是公主您是主謀了!”


    長公主一聽,眉頭挑了挑然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嘴角露出蕭殺的氣息:“那群多嘴的狗奴才,若是讓本宮知道是誰在背後嚼舌根定要了他全家的命……”說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寧海:“你起來吧……”說著隨手從自己梳妝台中挑了一對玉鐲扔給他:“這本宮賞你了……”


    周寧海一看,慌忙接著然後欣喜的磕頭謝恩:“謝公主賞賜,謝公主賞賜……”


    “你啊,可真是賤奴的樣……”長公主看著他頭磕在地上,腳踩著他的後腦勺,碾了幾下這才起身讓宮人給自己梳妝好。所有人都忙著,都沒有注意到周寧海緊握的拳頭,以及眼中的恨意。


    “皇上,宮裏傳話說請您進宮……”夜華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賞雪的冷淺語:“還有北越公主……”


    “看來驛站失火的事情他知道了……”歌離落眼睛望著一旁的冷淺語:“你要不要一起進宮?”


    “自然,我若是不去豈不要被他誤會心虛了?”冷淺語拍了拍裙擺:“走吧……”


    “你就穿這個過去?”歌離落有些無語的看著一身白的冷淺語,就連身上的狐裘都是用銀狐的皮毛做的:“不盛裝打扮一番?”


    “女已閱者己容,對方又不是我的菜我幹嘛要盛裝一番?”冷淺語有些失笑看著歌離落:“我不過是來參加宴會又不是去參加選秀……”說完起身輕拍身上並看不見的灰塵。


    歌離落聽著冷淺語的話,也覺得有幾分的道理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隨後釋然一笑:“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去換衣服了。走吧……”說完讓人下去準備著。


    夜華,冥紅等人看著歌離落嘴角的笑容,詫異的看著一旁的冷淺語。這兩人的氣氛何時變的這麽融洽?


    “慕容公子,本公主的幾位弟弟都拜托你照顧了……”臨走前,冷淺語對著一臉苦逼模樣的慕容瑾說道。慕容瑾一聽,強打精神點頭:“請冷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冷淺語點點頭,坐進馬車裏向皇宮前進。


    “兄弟,加油……”冥紅,夜華兩人憋著笑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肩對他說道。慕容瑾沒好氣的看著他們一眼:“你們可別想跑,得給我幫忙……”


    “那可不行,冷姑娘拜托的可是你,不是咱們!”夜華和冥紅兩人笑嗬嗬的拒絕著。那幾個孩子一看就不是簡單的貨色,他們可沒有那個能耐照顧他們。一不小心被他們給玩死了,豈不是要被人笑掉牙齒?


    “你們,你們哪裏算什麽朋友……”慕容瑾麵對他們的時候,伸出手指了指他們然後搖頭歎氣最後甩手去照顧幾個蘿卜丁去了。夜華和冥紅一聽,兩人隻是對視一眼,繼而壞笑。


    鳳傾城的禦書房內


    長公主思瑤跪在地上,看著龍椅上的鳳傾城撒著嬌:“父皇,女兒的膝蓋好痛,你讓女兒起來好不好?”


    “一盞茶的功夫不曾到,你的膝蓋沒那麽嬌氣……”鳳傾城冷著臉看了她一眼。望著不曾如此嚴厲的父皇,思瑤有了幾分的膽小,怯生生的問道:“父皇,思瑤做錯什麽了嗎?”


    “你不知道?”鳳傾城的臉似乎更冷了幾分。


    “皇上,朱雀皇帝,北越公主到了……”常公公走進來對著鳳傾城說道。長公主一聽,便明白自己的父皇為什麽這樣對自己了。想著便筆直的跪在那兒,不再說話。心中暗暗竊喜,父皇果然是疼她的,是來給自己討迴公道的。


    “朱雀皇帝,北越公主駕到……”隨著門外的一聲高唿。歌離落一身紫衣走了進來,風華絕代的臉上並沒有因為歲月留下痕跡,反而越加的有股他獨特的魅力。紫色似乎為他量身定做般,穿在他身上突顯他的神秘,高貴還有霸氣側漏的龍威。跪在地上的長公主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遜色自己父皇的男人,臉上露出幾許玩味。


    隨後走進來的是一身白衣的冷淺語,她給在場所有人的感覺就如她的名字般。冷,卻帶著不沾塵埃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感。腰下有些蓬蓬的裙擺,行走間凸顯她的楊柳細腰,婀娜多姿。額間的紅梅,紅豔妖異似乎是梅花仙子降世般,冷傲在那裏靜靜是綻放她的芳香……


    “皇上……”冷淺語並不是沒有注意到,打從自己進來鳳傾城的視線便一直緊盯著自己。她的雙眸坦誠的看著他,並沒有躲避他的視線。


    “坐吧……”鳳傾城很快迴過神來,邀請歌離落和冷淺語坐下。


    “皇上是有什麽事要說嗎?”歌離落看了一眼上麵的鳳傾城,兩人視線在空中交迴頓時火花四射。冷淺語暗暗翻了翻白眼,這兩貨似乎依舊是死對頭……


    “朕那日失禮了,找你們進宮。一來是向你們說聲抱歉,二來朕聽聞驛站失火了。不知二位傷著了沒有?”鳳傾城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是望著冷淺語那邊的。歌離落看著鳳傾城視線緊盯著冷淺語,不知緣由竟微微有些吃醋。


    “勞皇上擔憂了,我與淺語無礙……”歌離落說到這裏,伸出手來到冷淺語的麵前握著她的手:“那天幸好咱們晚迴去了一會,不然一切都不好說……”


    冷淺語被歌離落突然而來的親密,有些不解。想抽迴自己的手,卻無奈被他抓的很緊。而坐在龍椅上的鳳傾城,一雙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烤焦那雙摸著冷淺語的賤爪爪。一雙拳頭緊緊握著,試圖努力克製住自己衝上前分開兩人……


    “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鳳傾城笑笑,然後望著跪在地上的長公主:“另外朕聽說長公主冒犯了公主是不是?”


    “父皇,女兒沒有……”長公主一聽這話,立刻不滿。指著冷淺語:“是她冒犯了我好不好?當時我坐著馬車好好的,可誰知她手下的侍衛竟敢砍斷了我馬匹的蹄子,讓馬車失衡。不但如此,跟著女兒身邊的幾個人還因此受了重傷呢……”


    “公主的意思是說本公主是個吃飽沒事幹,沒事拿一個小孩子欺負的人嗎?”冷淺語視線冷冰冰的看著倒打一耙的長公主:“若不是長公主的手下人在鬧市上橫衝直撞,險些傷了我的幾位弟弟。我的侍衛會出手嗎?幸好我的弟弟都安然無恙,若是他們傷到了一根汗毛,本公主可不管對方是誰……”


    “你,你敢威脅我!”長公主一聽氣的站起身指著冷淺語的鼻子:“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你現在是在誰的地盤?”


    “哦,公主莫非是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需要本公主好心告訴你嗎?”


    “你,你放肆……”


    “思瑤……”鳳傾城看著刁蠻無禮的長公主,出聲嗬斥。長公主一聽,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鳳傾城:“父皇,女兒並非是故意的。是她,是她一直欺負著女兒……”


    “唉……真是出門被狗咬!”冷淺語輕歎一口氣,隨後不再說話。歌離落聽了她這話,眉頭一挑,嘴角隱隱的帶著幾分的笑意。鳳傾城聽了她這話,眉頭微微一挑,眼神頗為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冷淺語卻當沒有看到……


    長公主可是第二次從冷淺語的口中聽到她罵自己是第二次狗了。當真是士可殺不可辱,氣的指著冷淺語的鼻子:“你個好沒規矩的鄉村野婦……”


    “嗬嗬……鳳凰公主的禮儀真是讓朕開了眼界!”聽到長公主如此辱罵冷淺語,歌離落動了怒。眼神冰冷的看著長公主,或許因為歌離落的眼神過於震懾,下麵的話長公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思瑤,看來朕實在是過於縱容你了。若再不對你嚴加管教,隻怕你連朕都不放在眼中……”鳳傾城也是動了氣的。


    長公主一聽,急了忙來到鳳傾城的麵前可憐兮兮的扯著他的衣擺:“父皇,父皇你不舍的對不對?不不舍對女兒責罰的對不對?”


    “就因為之前的不舍,才會縱容你現在越來越膽大包天。你竟敢讓你身邊的奴才放火燒了驛站,鳳思瑤是誰給你的膽子……”鳳傾城甩開長公主的手臂,一張臉冰冷至極。


    長公主一聽,跪在地上大哭冤枉:“父皇,女兒不知道啊。都是小路子他一個人的主意,女兒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是把你父皇當成白癡了嗎?”鳳傾城還未曾開口,冷淺語倒是冷冷的開口說道:“你身邊的人不過是個奴才,若沒有主子的命令他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可別忘了,驛站裏住的是什麽身份的人,他還沒有膽子去做株連九族的事情……”


    “父皇,你要相信我啊……”長公主跪著來到鳳傾城的麵前,緊緊的扯著他的衣擺:“小路子打小就跟著我,感情跟女兒向來深厚的。他豈會看著女兒受辱無動於衷?一切都是小路子的主意啊,迴到宮裏的時候小路子和喜芳都坦誠的告訴了女兒。最後兩人畏罪自殺了啊,父皇,你要信我啊……”


    “這麽說來,是死無對證嘍?”歌離落說到這,看了一眼冷淺語:“看來,此案要成懸案了……”說完很遺憾的輕歎一口氣。


    “天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沒有做過早晚有天會水落石出……”冷淺語淡淡的說道。


    鳳傾城看著跪在地上哭的萬分心碎的長公主,若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這幾年來,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可是想著她闖下大禍是不能就此算了的。想著,眼中有了決定。


    “來人,把長公主身邊的奴才全都拉出去杖責三十。另外……”鳳傾城看著長公主:“你就跪在黑屋子三天給朕好好思過……”


    “父皇,我不要,我不要。女兒怕黑,女兒怕黑啊……”長公主一聽,頓時嚇的哇啦一聲嚎哭了起來。音貝太大,讓冷淺語揉了揉耳朵。這比殺豬叫的還淒慘呢……


    “來人,把長公主帶下去……”鳳傾城怕自己待會不忍,對著常順說道。常順一聽,對著自己身邊的公公手一揮。長公主就這樣在聲嘶力竭的哭喊中被關進黑屋子思過。看著鳳傾城終於下狠心責罰長公主,在場的人心中都覺得解氣。


    冷淺語好笑的看著常順那一副暗爽的神情,低著頭喝茶隱去臉上的笑容。這常順隻怕平日裏沒少受長公主的欺負,不但如此隻怕這屋裏的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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