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赫連畫眉她們去了哪裏?夜十九也不知去哪裏尋找?剛才已經看到這些叛亂士兵,已經將整個會場團團圍住,向商隊營地去的那條路,以被叛兵隔斷。


    想來赫連畫眉她們,也不可能穿過這些亂兵迴到營地。而且赫連畫眉他們之前,一直坐在昆朋族的看席之上。


    夜十九猜想赫連畫眉她們,大概和那些逃走的昆朋族人在一起。


    可這些昆朋族人逃向何方?自己卻是無法猜知。隻好騎在戰馬上,向古麗卓雅跑的那個方向追去。


    古麗卓雅之前見夜十九跳下馬背,向追兵迎去。本想勒住戰馬,可她哪裏知道?夜十九在跳下馬之前,卻向馬的臀上點了一指。


    馬兒吃痛,瘋狂向前跑去。無論古麗卓雅怎樣緊勒韁繩?那馬兒卻狂奔不止。


    古麗卓雅此時也來不及辨認方向,隻是盡力讓馬兒向人少的地方奔去。


    那馬狂奔一陣兒之後,古麗卓雅終於將馬勒住。


    正暗自擔心夜十九的安危,剛要調轉馬頭,去尋夜十九。


    忽聽身後馬蹄聲響,隻見一騎如疾風一般狂奔而來。


    古麗卓雅心中暗驚,難道又是追兵追上來了?


    此處已經離那篝火晚會,有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四周沒了火光的照映,今晚又是初月,月光朦朧。一時看不清,追來的那騎到底是敵是友?


    正在暗自思忖,是走還是留?那一騎已將奔至眼前,卻見那騎漸漸放緩了馬速!


    “你怎麽還在這裏?”


    古麗卓雅聽到對方開口,不由心中驚喜,原來是夜十九。


    “剛才你從馬上跳下去,我,我有些擔心,剛想迴去找你!”


    “那些叛兵,已被我嚇住,暫時不會追來!不過你可曾看到赫連畫眉她們跑去了哪裏?”


    “叛亂剛起之時,我看到畫眉妹妹與昆桑大叔他們在一起,我猜想他們可能向昆朋族的駐地去了!”


    “難道畫眉她們要去宿營地不成?”


    商隊的營地,就恰恰駐紮在昆朋族的駐地旁邊。可是現在要去昆朋族,必須還要穿過晚會的會場。


    可是這條路,已經被博爾汗的叛兵所阻。


    而且自己也隻是奔著古麗卓雅,跑來的這個方向追來。如今身在哪個方向?夜十九自己卻也弄不清楚?


    “咱們現在身在何處?”


    古麗卓雅向四周一望,看到自己正在一個斜坡之上。


    “咱們是在篝火晚會的西北側,而昆朋族卻在東南方向!”


    “如果要去昆朋族,可有繞過晚會會場的路?”


    “你要去尋畫眉妹妹嗎?”


    “不錯!現在四處都是亂兵,我怕她會有什麽危險?”


    “如果要想繞過會場,得圍著溫泉湖繞上一半圈!”


    “繞湖一半圈,那豈不是要跑兩個時辰?”


    夜十九可知那溫泉湖有多大!此時他心內著急赫連畫眉的安危,隻盼立刻能守在她身邊才好!


    “可有近路?”


    “這已經是最近的路了!”古麗卓雅搖首道。


    “那好,那便原路返迴,再從會場穿過去便是了!”


    那些叛亂的騎兵,還不放在夜十九的眼裏,隻不過有些麻煩而已。


    “你還要從會場那裏走?那我怎麽辦?”


    古麗卓雅聽到他還要從會場直穿而過,不由著急道。


    “古麗卓雅郡主,你去尋你父汗好了!”


    調轉馬頭,夜十九便準備原路返迴。


    “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父汗在哪裏?而且我現在內力全失,你又怎麽能丟下我?”


    “什麽?你內力全失!怎麽迴事?”


    “如果不是我內力全失,那幾個小小的騎兵又怎能放在我的眼裏?我又如何會被他們抓住?”


    想到之前古麗卓雅,被捉住之時的情景。確實看到隻是一招,她手中的彎刀就被人撞飛。


    自己曾經和古麗卓雅交過一次手,知道她的實力也在四級左右。


    當初還以為她的對手十分強大,可是在隨後自己解救她時,那幾人的表現卻是平平無奇,最強的也不過二級實力隻而已。


    隻是當時情景十分緊急,根本來不及細想這些。現在聽她說起內力全失,這才不由想到。


    “你怎會失去內力,難道是中了毒?”


    “我也不知道,剛才動手之時我才發現!”


    這可如何是好?古麗卓雅此時沒有自衛能力,自己怎能讓她獨自行走?


    可是如果帶著她去闖那些叛軍軍陣?刀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如果再傷了她,該如何是好?


    古麗卓雅見他半晌不語,便向他說道:“畫眉妹妹如果和昆桑大叔他們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事!不如,不如你先將我送到父汗那裏。到時候我再求父汗,派出一支軍馬隨你去尋畫眉妹妹如何?”


    夜十九想到赫連紅袖和陳少安,他們幾個人都在一起。


    有赫連紅袖這樣八級高手在場,那些亂兵又怎能傷得到他們?自己其實隻不過是胡亂擔心而已。


    現在所處位置卻是荒無人煙,古麗卓雅又不能迴到晚會現場。如果碰不到罕特可汗的侍衛或是昆朋族的人,古麗卓雅隻能隱藏在這荒野之中!


    可現在的古麗卓雅,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內力。又如何能讓失去武功的古麗卓雅,獨自在這荒野之中?


    “也罷,那我先去送你,等尋到你的父汗之後,我再去尋畫眉!”


    “夜十九,今天你如此幫我,我一定會讓父汗重重謝你!”


    夜十九淡然一笑,“我可不是要什麽賞賜之物?幫你也隻是看在畫眉的麵上,隻要到時你和她說清楚就好?”


    “可是畫眉妹妹早就知道我的計劃呀?你又要我向她說什麽?”


    “我隻是要你向她說清楚,那時候我攬著你,其實……其實……”


    想到當時自己賭氣攬住古麗卓雅的情景,夜十九不禁有些赫然。


    古麗卓雅看到他的神色,便猜知他想要說什麽?想到夜十九當初對自己的孟浪之舉,不僅臉上也是一紅。


    雖然說古麗卓雅性情開朗直率,但想到夜十九,當初攬著自己的時候,心裏依然還有些生氣。


    “你那時候為什麽?要……要那麽做?”


    “我,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當時心裏有些……所以才……”


    “你當初那麽作?隻是為了故意做給畫眉妹妹看是嗎?”


    夜十九不曾想到,古麗卓雅坦誠相問?隻得點了點頭。


    “嗯,我說的嗎?不然我非得在畫眉麵前告你一狀不可?”


    夜十九見已將誤會說得清楚,便岔開話題,問道:“古麗卓雅,你可曾看到你父汗哪個方向去了?”


    “那時候我在場中,人群雜亂,我也未看到父汗向哪裏去了?”


    “那現在咱們如何尋找?”


    倆人正在說話之間,忽聽身後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夜十九眼力極好,向那處一看。就看見一個人影,正踉踉蹌蹌的向這邊跑來。


    古麗卓雅剛要開聲詢問,夜十九輕輕向她作勢噤聲,又打個手勢,讓她在原地等待。


    夜十九隨後身子一動,已向那人飛掠而去。


    跑過來的是一個身穿皮袍的的老人,看裝束隻是一個尋常牧民。


    那老者好似腿上有傷,一瘸一拐向這邊跑來。


    一邊跑,一邊不時迴頭張望,生怕身後會有追兵。


    聽到身後並沒有追兵的身影,老者剛轉過頭。猛然發現身前站了一個人影,腳下卻收不住步子,一頭向這人撞去。口中嚇得不由“啊”了一聲。


    夜十九伸手一帶,將老者扶住。


    那老者是滿臉驚懼,看著夜十九。當發現這是會晚會上新晉汗駙時,不由臉現驚喜,腿下一軟坐倒在地。


    “汗駙大人!是您!”


    夜十九聽著老者稱自己為汗駙,看他跑來方向又是從晚會那處而來,知道這老者想來也是晚會上的看客。


    “老人家你是從哪裏跑過來的?”


    “汗駙大人!我剛剛從晚會那裏逃出來,正要尋卓雅郡主!不成想在這裏碰到大人您!不知卓雅郡主在哪裏?”


    “我在這裏!”


    古麗卓雅這時也悄悄從那邊過來,正聽到老者問她在哪裏?


    老者看到古麗卓雅之後,先跪下行了一個草原禮。


    “卓雅郡主,我是渥特錫族的老蒙德,你快去通知罕特可汗!博爾汗和褐提尼已經向他身後追去!而且聽他倆之間說話,好像罕特可汗去的前方路上有埋伏!”


    “父汗去向哪裏?你可知道?”


    “大汗和野罕酷林族長,向昆朋族的駐地去了!”


    夜十九向古麗卓雅做了一個問詢的眼神,問她是否認識這個老者?


    古麗卓雅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首。


    夜十九見古麗卓雅也不認識這個老者,隻怕這老者是博爾汗派過來,騙二人的奸細。


    “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老者見夜十九古和麗卓雅的神色,對自己有所懷疑。不禁跪下連連磕頭,眼中流淚道:“卓雅郡主,您難道不相信老蒙德嗎?要知道我自己的親孫子,可是被博爾汗活活摔死了!我人已經老了,報不了這深仇大恨了!隻求卓雅郡主尋到大可汗之後,為我們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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