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壯就是找個地方撒泡尿的工夫,白家偉就已經來找我們。說身後那座山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這裏是於雅的地盤,她複雜在這裏聯絡上級匯報情況,順便監測我們進山後的位置。


    白家偉說的這句‘順便’是真的很隨意啊,之前一百多人的案例,我要是信於雅真能監測到我們的位置,那才是真被驢踢了呢。


    被白家偉帶著迴到營地之後,發現這裏還是隻有我們五個人。


    “難道我們走了之後,她就一個人住這兒嗎?”


    我掃視了一眼四周,圍了鐵絲網,場地空曠,這是在山腳下,還不算進山。


    但是這也算是荒郊野外的了,讓於雅一個女人在這,不怕被狼叼了去嗎?


    我發誓我隻是出於好心問了一句,但是招待我的就是唿嘯的風聲。一條美腿攜帶勁風踢向我的脖子,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條腿又筆直的停在我臉前。


    甚至於雅還用高跟鞋輕輕蹭了蹭我的臉,我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欺負,還是被一個女人。


    我立馬要跳起來發作,李壯已經從背後拉了我一把。擦著我的肩膀走到了麵前。


    耳邊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我低頭看去,從李壯的袖口中慢慢的滑落出銅錢劍。


    我有點慌了,趕緊給白家偉使眼色。這銅錢劍一般人砍個泡沫板都費勁,但是在李家爺孫手中,砍人跟切菜似的。


    白家偉也趕緊上前阻攔,我知道我們一定能阻止李壯這個愣頭青的。


    不過於雅這女人自己作死,戲謔的眼神來迴在我和李壯身上來迴轉。


    “你們倆是一對?不過,我還是對他感興趣。”於雅露骨的話指向的是我。


    聽完於雅這麽說,我都又差點忍不住上前揍她了。


    李壯的手指骨也攥的咯吱咯吱的,如果讓李壯把銅錢劍收起來,我同意他去揍於雅一頓,最好打的她鼻青臉腫。


    但是李壯沒有收劍,而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我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殺女人。”


    整個場麵隨時在失控的邊緣,李壯站在原地深唿吸,我看到他的肩膀上下起伏。


    我們都沒人敢再說話,過了幾個唿吸的時間。李壯還是慢慢轉身,又擦著我肩膀走了。


    我恨恨的瞪著於雅,這女人撿迴了一條命啊。


    但是事情到這還沒完,於雅的身手也很利索,我隻看到眼前一花,她作了一個幅度很大但是很快的動作。


    等她的動作停止的時候,手裏就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小手槍。


    這瘋女人要開槍,我來不及阻止,甚至連開口提醒李壯的時間都沒有,她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怦然槍響之後,我看到於雅是故意壓低了槍口,沒往李壯身上打,而是瞄準了垂落在李壯手裏的銅錢劍。


    而更加驚人的是,李壯反身就揮出一劍,雖然銅錢灑落一地,但是他砍中了。


    李壯用一柄銅錢劍砍中了子彈,這特麽的可以拍科幻了。我隻知道李壯的劍很厲害,但是沒想到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全場呆愣,包括李壯在內。不過所有人都在看我,讓我很是疑惑。


    過了幾秒鍾,李壯最先問我:“你沒事吧?”


    我‘啊’了一聲,然後感覺到疼痛和額頭上的火熱。一道紅色的血線遮蓋了我的視野。


    我想到了,是李壯那一劍,如果他不動的話,最多子彈打中劍身。但是李壯這小子偏偏拿劍去砍了子彈,子彈改變了路線,打在我身上了。


    我的第一反正就是完了,我不會被這一槍直接開了瓢吧?額頭上好疼,渾身又覺得發冷。


    “我完了。”我失神的喊出這三個字,直直的往後倒去。


    在倒地的最後一個瞬間,我看到李壯惡狠狠的看著於雅,然後還是先跑到我身前,用力的搖晃我。


    被他這麽一晃,我渾身的知覺反倒是都迴來了。


    我沒死?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血是真的,不過骨頭好像沒事,就破了點皮。


    難道我不知不覺的煉成了什麽神功,刀槍不入了?


    白家偉過來查看了情況,把我拉了起來,讓李壯帶我去帳篷裏包紮,那裏麵有藥箱。


    最後白家偉還是給了我解釋,於雅的槍裏,第一發也是空包彈,鳴槍示警用的,打不死人。


    我幾乎快要哭出來,被李壯扶著走近帳篷。最後我還聽到他和於雅的對話,說什麽這就是我帶他來的理由。


    這說的肯定是李壯,用劍劈子彈,我真的想喊李壯一聲哥了,這真牛到無法無天了。


    走近帳篷之前,李壯還迴頭喊了一句:“把小爺的劍給拚好了拿迴來,少一個子兒我剁了你。”


    李壯是在對於雅說話,我相信於雅肯定也會照辦的。


    走近帳篷之後,我知道李壯肯定又要吹噓自己,但是這小子立馬把我甩開,捂著手在那呲著牙大跳。


    我看到有血從李壯的手裏淌出來,他一邊咧嘴一邊說:“你的傷沒事,趕緊找要,小爺我要疼死了。”


    李壯雖然做到了很神奇的一幕,但是他的虎口被震裂了。


    我不由的開始懷疑,李壯那一劍,是運氣吧?


    我直接開口問李壯,李壯還在疼的跳腳:“你特麽的不是廢話嗎?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要不迴頭我給你弄把好劍,你試試?”


    一場烏龍,不過李壯的身手也不全是水分。就算有運氣成分,試問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背對槍口劈子彈的。反正我隻從網上看到過一個,還是個從小練劍術的日本人。


    我和李壯又吵鬧起來,主要是李壯一直逼我給他找藥,搞得我腦門上一槍跟蚊子叮了一口一樣。


    我在堆放整齊的木箱子中間看到了個帶加號的,肯定是醫藥箱了,打開之後裏麵倒是全乎,隻能耐著性子先給李壯包紮了。


    主要是這家夥殺豬似的叫聲太難聽了,李壯還振振有詞:“小爺我怕疼不怕死。”


    處理玩李壯之後,就讓他幫我包紮一下。我額頭上的傷並不嚴重,跟那顆空包彈,還是李壯的劍減緩的力道都有關係。


    我也不擔心我的傷,但是我有另外害怕的事情。


    雖然我個人感覺我額前骨沒事,但是這地方的骨頭,就算是輕微發生形變也很難看出來。


    這裏的人當中,隻有我會相骨。而相骨人,又不能給自己相骨。在臨近出的前一天,我的額前骨要是發生了變化,是不是就預示著我的命數發生了變化?


    我爺給我批過命數,雖然爛命一條發達不了,但是也從來沒說我會做個短命鬼啊。


    我活到這麽大,被一顆流彈打在腦門上。別說我爺了,我爹都算不到這一步吧?


    包紮好之後,我很認真的問李壯,我的骨形有沒有變?


    跟我的嚴肅截然相反,李壯在那捂嘴笑著,剛一張嘴,就又笑的直不起腰。


    這小子又魔怔了?


    我不再依靠他,自己拿了手機開始看。但是我知道了李壯的笑點,這小子包紮的手法還可以,但是效果真是說不出來的別扭。


    他給我額頭的傷口塗了藥,又用白紗布在我腦袋上繞了一圈。我額頭中間本來就還在淌血,血一滲出來,就跟在白條中間畫了個紅色的太陽似的。


    從我看過的電視劇中,好像隻有日本鬼子纏這種頭巾吧?


    我還沒機會跟李壯發作,帳篷又被拉開了。白家偉他們三個都在,不過隻有於雅一個人進來。


    “這個,我不會串,還是你自己來吧。”於雅的態度好了太多,李壯的那一劍震懾到了她。


    李壯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冷眼相對,也不接那把銅錢。


    於雅還是有脾氣的,雖然這會不敢發作,不過也不管李壯接不接,直接給放在了一旁的木箱子上。


    “等等!”在於雅扭頭要走的時候,李壯又開口叫住她。


    於雅還是隻能迴頭,問他還有什麽事?


    李壯沒有馬上開口,而是不急不慢的從兜裏掏出煙,然後掏出打火機點上。


    這時候於雅根本不再理會李壯,甚至是一個滾翻撲倒了帳篷外麵。就連白家偉和老鐵也是一邊往遠了跑一邊跟我倆擺手。


    李壯的煙叼在嘴裏,含糊不清的問著:“咋啦?小爺有那麽可怕嗎?”


    於雅和老鐵倆人隻管跑,隻有白家偉還算仗義,大聲的衝李壯喊:“把火滅了,那裏麵都是彈藥和*。”


    我和李壯是同時從帳篷的入口擠出去的,隻有白家偉是在我們出來之後往裏撲。


    我迴身看到他用手硬生生的把李壯掉地上的煙頭給摁滅了,空氣裏都有一點皮肉燒焦的味道。


    危機徹底解除,不過白家偉布滿老繭的手上,又多了一個煙疤。


    李壯很愧疚的跟他道歉,白家偉倒是沒有在意,隻是提醒李壯以後絕對不要在這裏抽煙。而且,進山以後,也不能再這麽冒失。


    我很認同白家偉的話,李壯的冒失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平時管不了,這次差點用我們幾個的小命給李壯上了一課。


    馬上就要進山了,也希望這次的危機能讓李壯謹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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