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壯聊了一會命數,也沒有再往下繼續。反正也就這樣了,看得到說得出,改不了。


    我又跟李壯把話題說迴剛才那個小孩,我問他為什麽確定他不是土耗子?或許,如果從托生的角度來說,真是土耗子轉世呢?


    “你腦子瓦特啦?那小孩多大,土耗子才死了多久?”李壯白了我一眼,雖然一直沒想到這一點,收到了李壯的鄙視,不過看李壯的狀態,調整的很快。


    那小孩不是土耗子,但是我總覺得他那聲‘哥’喊得太詭異了。


    李壯又嚴肅起來解釋道:“可能真和土耗子有關,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從此以後,這世上就真的沒有土耗子了。”


    李壯的感覺,能信幾分呢?


    “也算不上全是感覺吧?你仔細想想,上次土耗子來的時候,要我們給他送一個小孩?現在就有一個小孩來找我們,我更願意相信,這事是和那個墓裏的正主有關。土耗子,最多算個小嘍囉。”


    我仔細迴想,那小孩不止喊過李壯‘哥’,在此之前,他還對胡瑤說過話。


    胡瑤身上,有他的東西。他是誰?墓裏的正主?胡瑤怎麽會有他的東西?


    難道說,胡瑤的出現,也不是偶然。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搞得我頭疼,我問李壯接下來咋辦?


    李壯想吐個煙圈,但是失敗了,淡然道:“去南方,找廖晨。事情一件件的辦吧。咱倆到哪兒都不得安生,還不如自己主動點呢。”


    李壯這會的腦子蠻清醒的,呆在京城。有倆特詭異的孩子,王豔的兒子和那個可能是墓主托生的小孩。


    去南方,有廖晨和紅狐狸,甚至是一個龐大的邪教組織,真是哪都不得安生。


    李壯已經在地上坐了很久,終於起來。我們迴到客廳,少了胡瑤之後,一下子還真有點冷清。


    想到這裏,我又忍不住問了李壯一句:“你說你是天煞孤星,這也是我爺的批語?”


    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天煞孤星的命局不是假的,很少見,但是真的存在。


    這種人天生克人,誰靠近了誰倒黴。而且李壯的兩個搭檔,也都死了。想到這裏,我突然後脊梁骨發寒。


    “這個倒不是,我剛才隨口說的。”李壯很坦然的迴答。


    我‘哦’了一聲,然後開始斥責李壯:“那你把人家姑娘家給罵走了?你還坐這兒跟個二大爺似的抽煙,出去找找啊!”


    我以前是不看好他們倆的,覺得倆人都不是真情實意的。但是自從胡瑤說要跟李壯一起去南方,我就認定胡瑤是真的喜歡李壯的。


    這次的行動,絕對是要命的行程。一個女孩,願意為了李壯去冒生命危險,這還不算是真愛嗎?


    李壯對我斥責無動於衷,依舊在吞雲吐霧,還要給我上課:“這你就不懂了,我去找她?幹嘛?讓她跟我一起去送死啊?如果真想找她的話,也得等我們這次還能囫圇個的迴來再說吧。”


    我看著李壯發呆,然後笑出聲來,這小子也讓人無語。平時一點城府沒有,心思全花在怎麽照顧女人上了。


    我開始跟李壯開玩笑,說他就不怕去了一趟南方。迴來的時候胡瑤已經跟別人好上了?


    李壯也笑著迴答我:“那又有什麽?談戀愛還是結婚了啊?隻有小爺我想不想要,沒有我追不追的得到。”


    我滿頭黑線,李壯的心真大。不過要是胡瑤真的又愛上了別人,我是不讚成李壯再去挖牆腳的。首先不地道,再來如果胡瑤真是這種三心二意的女人,我還真覺得李壯是看走眼了。


    我本以為在我們這次出發到迴來之前,都再見不到胡瑤了。但是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早上,我出門去買早餐的時候,就在門口見到了她。


    胡瑤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跑出去時候穿的衣服,整個人縮成一團,就靠在我們門口睡著了。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我心裏很難受,這姑娘也是在這裏坐了一晚上嗎?


    雖然現在的天兒已經暖和了,但是晚上還是冷的,這麽一晚上肯定凍壞了。


    我沒敢吵醒胡瑤,萬一她要是也跑,那又是個麻煩。


    我的思想是很老舊的那種,本著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則,我是碰都不會碰她的。


    於是我隻能趕緊跑迴家,把李壯拉了出來。


    “人要是傻到一定程度,就真的是無敵的存在啊。”李壯裝作不屑的抱怨道,但是眼神中也透露著心疼與感動。


    李壯彎下腰一把抱起胡瑤,被他這麽一動,胡瑤也醒了,把頭深深的埋進李壯胸口,失聲痛哭。


    迴到屋子裏之後,我詢問胡瑤有沒有凍壞了,要不要吃點藥之類的?


    胡瑤搖頭,不過渾身還在打哆嗦,我讓李壯去給她煮點薑湯紅糖水什麽的,我則是出門去給她買點粥。


    從外麵迴來之後,李壯還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這小子以前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活下來的。


    我隻能幫持李壯,很快煮好薑湯給胡瑤端過去。


    胡瑤整個人還蜷縮在沙發上,抱緊了一條毯子。


    我又斥責李壯,不知道拿床被子出來啊?李壯哦了一聲趕緊去拿,抱著被子出來之後直接扔在胡瑤身上,還很不耐的訓斥:“傻缺,進不來你不知道喊門啊?”


    胡瑤抬頭怒視李壯,啞著嗓子吼道;“這是你家,你要不讓我進門,我還能死皮賴臉的爬進來不成?”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胡瑤發脾氣,不過我這次站在她這一邊。但是我又得幫著李壯說好話,指著李壯說這家夥沒心沒肺的,自己嘴裏說出去的話都不記得,你也不能太和他較真。


    兩個人又給我上演了一出另類的相處方式,話語裏針鋒相對,但是又透露著那麽一股子甜蜜的詭異氣氛。


    李壯端著薑湯大聲道:“全給小爺我喝光了。”


    “不要!”胡瑤剛一開口,李壯就跟填鴨子似的往胡瑤嘴裏猛灌。


    直到最後胡瑤被嗆到,他才收手。胡瑤也不客氣,直接拿李壯的襯衫當抹布,扯著領子就用來擦嘴。


    雖然這種吵吵鬧鬧的氣氛和之前甜到膩的感覺不太一樣,但是好像更融洽了一些。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我又在這個家裏變成了透明人。


    以前我做飯打掃衛生的時候,胡瑤還會幫我。但是這次迴來之後,李壯恨不得和她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沒事也得把她攬在懷裏。


    看的我一隻單身狗產生滿滿的怨念,不過心裏還是為李壯感到高興的。胡瑤也許不算是最好的,但是絕對是最適合李壯的。


    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像有一根刺紮著。這根刺就是白家偉的電話,在平靜和睦的過了幾天之後,白家偉終於打來了電話,說已經基本確定廖晨的位置了,讓我們準備一下,明天就一起去南方了。


    而這也預示著,平靜的生活要再次被打破了。李壯和胡瑤,也不能再這麽無憂無慮的過小兩口的恩愛生活了。


    李壯還是勸說胡瑤,讓她留在京城。但是胡瑤外柔內剛,性子也很執拗,非要跟著李壯一起去。


    最後妥協的還是李壯,跟白家偉打了招唿,白家偉也隻能同意了。


    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的意思,反正他想要邀請的人是李壯,李壯要帶個累贅。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這種一直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的感覺,是真的不舒服。我也暗暗咬牙,這次一定要努力證明自己。


    雖然自己隻會相骨,但是一路上肯定要見很多人,說不定我打眼一瞧就能發現了不得的線索呢?


    我們三個人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就是李壯這次算是拿了很多壓箱底的東西,帶著亂七八糟的法器。


    而我,除了幾身衣服,就是把半截天師鞭塞進了行李箱。


    胡瑤則是什麽都沒有,在李壯的陪同下,也迴了一趟以前和馬強東一起租住的地方,拿了很多衣服過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都還沒睡醒,白家偉的電話就打來了,說已經到門口了。


    我迷迷糊糊的從屋子裏出來,就聽到門外的汽車鳴笛聲。


    開門之後,看到的是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如果說這車是屬於白家偉自己的話,那他應該也算是有錢人了。


    白家偉在工作期間的精神狀態是真的好,做事也展現出了雷厲風行的作風。直接把三張機票遞給我,然後就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趕緊迴去把李壯和胡瑤都給拽出來,這倆人昨天晚上可沒消停,可能也是知道一路上肯定是沒有親熱的機會了。


    等我們收拾妥當上了白家偉的車,我才看了一眼機票上的時間。八點二十的飛機,現在都已經七點半了。


    看來還是我們太墨跡,和白家偉的協同做的不夠好啊。


    白家偉也有點急躁了,不過還是說能趕上。


    我看他隻有一個人,就問他你們警察不會隻派你一個吧?白家偉說不是,隻是從北京出發的隻有他一個,到了地方還會有其他部門的人。隻是,在碰麵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彼此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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