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城某酒樓,這裏是長公主梁婉兒的產業。


    各皇子得到秘密消息,今晚安平郡主秦可清在此秘密宴請朝中部分大臣。


    此時,被宴請的大臣已經秘密前往那酒樓。


    幾個皇子皆帶著人向那酒樓而去。


    ……


    同一時間,酒樓頂層的最豪華的包間內,秦可清正與幾個侍衛站在窗前,看著臨近夜晚時分城內的萬家燈火。


    秦玉就站在她的旁邊。


    對於今晚到酒樓來的行為,秦玉感到十分不解。


    “郡主,我們來此到底為何?”


    秦玉心裏一直都充滿疑惑。


    這裏是酒樓最豪華的雅間,十分的寬敞,裝修更是講究,一眼高端奢華,價格不菲。


    但是進來之後,已經快小半個時辰了,郡主卻一直站在窗前,默默看著城池燈火保持沉默。


    桌子上也是空空的,郡主並未點菜。


    她實在不明白,郡主為何單獨來此,君神他們還在邊疆呢。


    郡主為何避開君神。


    她是有什麽心事麽?


    就算是有心事,也不至於來酒樓啊。


    這根本不是郡主的行事作風,她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如此鋪張浪費。


    要知道,在這裏就算是不點菜,單單是這奢華的雅間,就是非常昂貴。


    此地可是大梁最有好的酒樓,一般人有錢都進不來,基本上隻有身份地位很高的富商與權貴才有資格入內,餘者進門就會被攔下。


    “不要多問,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秦可清的聲音很輕。


    晚風從窗外吹來,吹散了她的聲音。


    此時,天色已經很暗,基本上沒有白晝的光線了。


    銀月高懸,灑落皎潔的月華,照在她的臉上,令她那傾世仙顏,平添幾分朦朧之美。


    秦玉在旁邊不經意一瞥,正好看到她美到窒息的側臉,神情不由一陣恍惚。


    心道郡主也太美了。


    她雖然跟著郡主許多年,在身邊保護她,見慣了她的美麗。


    可此時此刻,這種美依然令她有些無法抵擋,有種驚心動魄之感。


    “郡主,請恕屬下多嘴。


    今晚您來此,君神知曉麽?


    若君神不知曉,郡主單獨離開,似有心思,卻又不肯說與君神聽,獨自來此解愁,他知道後是否會生氣呢?”


    秦可清聞言表情微怔,側頭看了秦玉一眼,輕笑道:“秦玉,你認識君神才多長時間啊,現在首先考慮的便是君神的態度了,這胳膊肘開始往外拐了是吧?”


    “郡主,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覺得……


    屬下是想到君神生氣,心裏就有點惶恐,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他那樣的男子,生起氣來,一定很有壓迫感吧……”


    “唉,我看啊,如果君神說要你到他身邊做侍衛,你隻怕是猶豫掙紮幾番便要跟著他跑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心裏除了我這個主上,已經有了第二個主上。”


    “不是的,郡主,屬下並非這個想法,隻是覺得君神他……”


    秦玉著急解釋,秦可清卻笑了,“好了,看把你急的。


    你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是君神的人,因此他本來就是你的主上。


    我隻是打趣你罷了,你怎麽還當真了。”


    秦玉一愣,看著秦可清的表情,心裏鬆了口氣。


    隨後也被她的笑容感染,“郡主,你也太壞了,都快嚇死屬下了。”


    “噫?”


    秦可清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秦玉,仿佛才剛剛認識她一眼,“我們秦玉統領這是什麽情況啊?


    曾經英姿颯颯的女將軍,冷豔逼人的侍衛統領,竟然還有這般小女兒嬌態。


    你說本郡主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郡主——”


    秦玉被她說的尷尬,臉都紅了。


    此時的她的確與平日完全不同,判若兩人。


    “郡主,您剛才說的話,屬下可不認同。


    屬下崇拜敬畏君神是真,畢竟他那樣的男子,有著冠絕古今的豐功偉績,有著古今天驕都無法相比的天賦,亦是三界眾生心裏唯一的信仰。


    這樣的男人,誰能不崇拜呢,誰能不想跟著他去征戰呢?


    可秦玉永遠不會離開郡主,就讓屬下去君神身邊,屬下也不會。


    屬下陪伴郡主已經近百年了。


    郡主豆蔻之齡時,屬下便從秦家軍出來,遠離戰場,成為您的貼身侍衛。


    陪伴郡主的這些年月,是屬下過得最開心的時光。”


    “秦玉,在我心裏,一直把你當做親人般看待,你就像本郡主的姐姐一般。


    剛才那些話,隻是些打趣調侃之言,你切莫當真,你的心意,本郡主怎會不知。”


    “那郡主……”


    秦玉剛開口,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在這酒樓內,有腳步聲很正常,但是腳步聲向著頂層而來,便不得不讓她關注了。


    頂層的可不是尋常之人能來的。


    城內的富商都沒有資格,需要有極高的身份地位方可。


    而且由於價格過於昂貴,平日裏也少有人選擇頂層雅間。


    “有人似正向著我們頂層而來,人數還不少。”


    秦玉在秦可清身旁低聲說道。


    “這就是我們今日要等的正主。”


    秦可清用神念告訴秦玉。


    就在這時,虛空微微蕩漾。


    一個身影顯現了出來,令秦玉一怔。


    “君神……您不是去了邊疆麽?”


    秦玉十分有些錯愕。


    隨即她反應了過來,看來應該是君神和郡主聯手做了什麽局。


    隻是即將入局者會是什麽人呢?


    那些正向著頂層而來的腳步聲的主人,是否就是入局者?


    她的神念無法窺視到他們的氣息與相貌。


    因為這座酒樓很特別,隱私性做的很好,有法陣隔絕與屏蔽神念感知。


    沒有麵對麵看到,根本不會知道對方是誰。


    除非境界高到可以無視酒樓禁製的程度。


    可顯然秦玉是做不到的。


    “去邊疆的,那是我的化身。”


    君無邪說著,隨手一揮,桌上出現不少菜肴,但都是殘羹,還有尚未飲盡的美酒。


    隨即,他又一揮手,一張豪華的大床便出現在了雅間的右側。


    秦玉被他這一手看得一愣一愣的。


    秦可清卻是麵色微紅。


    “秦玉,你去門口守著。”


    “哦,是!”


    秦玉迴過神來,深深看了那張豪華大床一眼,穿過內門,走向雅間門口,隨手將房門關上,抱劍傲立門側。


    屋內,君無邪隨手便將秦可清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秦可清整個過程,嬌軀微微僵硬,有些許顫抖,臉紅紅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一世,她未曾經曆過此等陣仗,心跳好快。


    “別緊張,放鬆,做戲而已。”


    君無邪單手輕輕擁住她,讓她半依在自己懷裏,然後放下了有些許透明的床帳。


    不多時,那些腳步聲近了,門口響起了秦玉的聲音。


    他的聲音裏麵明顯帶著些許震驚。


    “見過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入局者竟然是五位皇子。


    三皇子在邊疆,人不在皇城,不然的話,此時應該也有他吧?


    君神和郡主這般,到底是要做什麽呢,將這些皇子全部引來。


    “秦玉統領,你家郡主可好啊。”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完目光還看了兩眼緊閉的房門。


    “謝大皇子關心,我們郡主很好。”


    秦玉調整了心境,冷冷說道。


    大皇子見她如此,這般語氣,心中生怒。


    這秦王府真是囂張至極,一個侍衛統領,不過五品將職,也敢以此等態度對自己這個皇子說話!


    “嗬嗬,想不到郡主倒是好雅興,還有閑情雅致來這皇城最豪華的酒樓,包下最貴的雅間。


    本皇子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安平郡主今日是在此地宴請貴客吧。”


    二皇子發言了。


    “迴二皇子,我們郡主的確在此宴請貴客。”


    “既然如此,秦玉統領,你說說你們郡主在此宴請誰啊?”


    秦玉聞言眼神微冷,“我們郡主宴請誰,似乎還不需要諸位皇子來質問吧?”


    “放肆!”


    大皇子心裏的怒火難以克製,尤其是想到當日在秦王府被狠狠收拾,還被扇耳光,心裏的戾氣便沸騰了起來。


    現在,這個秦玉又這般強勢,他實在忍不了。


    “你區區王府侍衛統領,竟敢這般與我們這些皇子說話!


    你們秦王府便是如此教導你們守規矩的嗎?


    你心裏可有上下尊卑之分!”


    “大皇子,微臣說了,我們郡主宴請誰,那是郡主的權利與自由,無需向諸位皇子交代!”


    秦玉態度很強硬。


    “哼,如果你們郡主是瞞著父皇秘密宴請朝中諸位大臣呢?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


    結黨營私,破壞朝臣團結,我們身為皇子,當然要管!”


    大皇子說到這裏,就要直接闖進去。


    秦玉伸手攔在門前,“任何人不許打攪郡主!”


    “本皇子看你是想找死!”


    四皇子眼神幽冷,給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兩個侍衛當即上前,造化之境的氣機將秦玉鎖定。


    與此同時,其他皇子的侍衛也用氣機鎖定了秦玉。


    “秦玉,看在你秦王府侍衛統領曾經出自秦家軍的份上,本王等人不想對你動手。


    但是你若反抗,今日必將你斬於此地!


    你要想清楚,你的頑抗隻會給秦王府落下把柄。


    你現在讓開,事情還不會有那麽嚴重,或許尚有迴旋餘地。


    畢竟,父皇對秦王府一直都是格外開恩。


    可你們要是做得太過,父皇的怒火還是會降下!”


    秦玉聞言,臉上有了猶豫與掙紮之色。


    五個皇子看她表情,皆冷著臉不說話。


    最終,秦玉妥協了,退到了門側,讓他們讓出路來。


    這時候,大皇子轟的一腳將門踢開,直接帶人闖了進去。


    其他皇子亦是如此,都不想被大皇兄搶了首功,魚貫而入。


    “安平郡主,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此地背著父皇與朝中大臣秘密接觸!”


    大皇子一進去便大聲嗬斥。


    結果穿過內門,卻沒有看到大臣的身影。


    桌上是滿桌的殘羹。


    來晚了?


    眾皇子麵色陰沉,難道這些大臣之前聽到動靜從窗口跑了不成?


    不對啊,這酒樓有禁製,窗口是無法出去的,會被禁製彈迴來。


    隨即,他們的目光便注意到了房間右側的床。


    嗯?


    什麽時候,這酒樓頂層的雅間裏麵布置了豪華大床?


    難道是酒樓新加的不成。


    隱約之間,透過床帳,能看到床上有人影。


    眾皇子麵麵相覷,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訝,隨即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唯有六皇子,微微皺眉,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的腦袋飛快轉動,思索著,站在原地未動。


    其他四個皇子則帶著人齊齊向著大床走去。


    “好個安平郡主,原來你是這種人!


    不知道你的未婚夫元初若是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麽?”


    床帳被掀開,君無邪從床上下來,目光深邃地看著幾個皇子。


    六皇子心裏一沉,立刻知道自己上了當。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然而,大門轟的一聲關閉,房間邊沿區域,突然浮現出許多的劍氣,沉沉浮浮,切斷了諸位皇子的退路。


    “你……元初……不可能!”


    “你不是去了邊疆嗎,怎麽會在皇城!”


    “你想做什麽,這是你布的局,故意引誘我們前來?”


    皇子們也不傻,若不是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那豈不是要蠢死了。


    元初出現在這裏便是最好的證明。


    “元初公子,那日與三國會武時,本殿下曾一睹公子風采。


    一些時日不見,公子風采更勝往日了。


    今日之事實屬誤會,我們是收到錯誤的情報,才會誤闖此地,打攪了公子與郡主雅興,冒犯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六皇子非常誠懇地道歉,態度十分端正。


    他心裏很清楚,今日元初做局,引他們前來,必然有所圖。


    此時,如果自己服軟,放下姿態,或許事情尚有一線轉機,至少不會越變越壞。


    倘若桀驁不馴,以元初百無禁忌的行事作風,難保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其畢竟是頂級道統親傳,有頂級道統兜底,做事難免會肆無忌憚。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


    君無邪語氣平淡,聽不出他的情緒來。


    “元初公子請說。”


    幾個皇子知道形勢比人強,這個元初實力很可怕,自己身邊雖然有造化之境的侍衛,人數還不少,但聯起手來也未必打得過!


    “以我縉雲仙宗太上供奉首席親傳的身份,在這修煉界,地位與你們父皇相比,孰高孰低?”


    “這……論地位,元初公子當與父皇不相伯仲。


    公子背後有頂級道統做靠山,這點是我們大梁比不了的。”


    “很好,你們的迴答我還算滿意。


    第二個問題,如果你們的父皇與皇妃在寢宮溫存,你們突然帶著侍衛闖進去,你們對他用這般說辭,他是否會饒了你們。”


    “這……”


    五個皇子頓時麵色大變。


    “元初,你到底想要怎樣!”


    大皇子怒不可遏,“今日之事分明是你做局引我們來此,這是你的陰謀。


    現在你反倒怪在我們的頭上!”


    “我做局,你們有什麽證據,你們應該好好問問你們的情報網是幹什麽吃的。


    再說,難道不是你們用錯誤的邏輯分析,才會得到錯誤的結論嗎?


    你們還一直暗中監視我,真是狗膽包天。


    若是這樣我都容忍你們的話,我這縉雲親傳的威嚴何存!”


    君無邪說著,往屋子中間走了幾步,嚇得幾個皇子身體一抖。


    尤其是大皇子,腿都差點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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