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是巫山想要看到的畫麵麽?


    他的嘴角勾了勾,滿意地悄悄退出了房間。


    剛把門關好,手機響,上麵顯示4個字,“朕的女人”。


    這個小白所擁有的稱唿一直沒來得及改,但是不改也沒毛病,沒必要為無謂的瑣事耽誤1分鍾,就先這麽著吧。


    巫山:“什麽事?”


    小白顯然沒想到這麽順利就能接通,結結巴巴地問:“小小小青她是是是不是你......”


    巫山馬上明白了,他可沒耐心聽她囉裏巴嗦,直接迴答:“17個小時。”


    小白:“什什什麽?”


    巫山:“17個小時後,你就能見到她了。”


    “哦哦哦......”


    小白有點傻了,這迴答跟自己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本來以為他會說“不是朕”,或者“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再或者“是朕,那又如何?”


    自己還費了好大勁想出一些套路來套他的話,結果啥都沒用上,沒想到他這麽幹脆就承認了,而且還把解決方案直接推到麵前,那自己似乎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哦。


    但是就這樣88了,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於是她隨口問了句:“你剛才在幹嘛?”


    巫山倒是一點兒不避諱她:“跟老爸吵架。”


    小白:“......”


    這個迴答再次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自己好像還沒和他親近到可以關心人家家事的地步:“哦,那你們繼續。”


    要是哪天能正正經經地跟巫山對話,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


    巫山也不客氣:“還有事麽?沒事掛了。”


    忽然聽見小白喊:“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


    巫山:“囉嗦,問。”


    小白:“那個,賣煎餅的何爺爺,最近莫名其妙收到好多現金,是不是你......”


    巫山:“是朕又如何?”


    這語氣,拽!


    想誇他的話立刻被噎了迴去。


    看來這男人做好事也不是完全不留名,隻要問,他就馬上承認,不過能這樣做也已經不容易了。


    小白:“不如何,不如何,那我代他謝謝你了。”


    巫山:“還有事麽?”


    小白:“沒沒沒有了......”


    在這種冷峻的高壓氣氛下,她覺得自己能以英勇無畏的精神說這麽多句已經很不易了,這個男人真是冷熱無常。


    而巫山在電話這頭,仿佛能想象出,此刻小白被自己的氣場震懾得戰戰兢兢的樣子,從嗆口小辣椒變成可憐的小白兔了......


    忽然冒出一股衝動,想見她,立刻、馬上、就現在!抱在懷裏好好“蹂躪蹂躪”呆萌的小白兔。


    巫山花了2秒鍾時間在腦海中迴顧一下今天的工作內容,並判斷出自己一段時間不出現在公司沒有問題,於是他說:“你沒事了,朕倒有事。”


    “啊?”


    仿佛在等著宣讀皇上的聖旨,又仿佛被老師點了名的學渣緊張地等待著後文。


    奇怪,他又不是自己的老板,自己又不指著他吃飯,為啥他常常讓自己這麽緊張呢?


    以前針鋒相對的時候反而不這樣,現在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觀並對他有了好感之後,才開始在他麵前緊張的,多走近一步都缺乏勇氣。


    巫山:“你在哪兒,在幹嘛?”


    小白老老實實交待:“在家,這兩天調休,我正打算去福利院,新蓋的樓馬上......”


    巫山:“限你28分零9秒之內到老地方等朕。”


    小白目瞪口呆。這人想起一出是一出,而且給出的時間限製都有零有整,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她家到所謂的老地方,也就是永興門橋下西北角,不論坐車還是打車,20多分鍾還真差不多。


    可是,總不能他老人家扔過來一句話,別人就跑斷腿吧?


    小白覺得胸中有一萬個理由拒絕,可是卻聽見自己沒出息地說:“知道了。”


    這張嘴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腳也不是,而且這迴他也沒威脅她。


    小白的內心深處仿佛有個響亮的聲音催促著她:去吧去吧,去見他一麵,你其實不是也很想見他的嗎?


    前兩天夜裏,有一次小白從噩夢中驚醒,不斷喊著的名字是“巫山”。


    不知怎麽會夢見巫山一個人下海玩滑板,正顯擺他那高難度動作呢,忽然遊來了幾條鯊魚!


    不會遊泳的小白,在岸上歇斯底裏喊他的名字,讓他趕緊迴來。


    可是一個大浪過去,隻見鯊魚的尾巴甩了甩,白浪上隻剩了空空的滑板,巫山不見了!


    嚇得魂飛魄散的小白,眼睜睜看著那一片海水很快變了顏色,由迷人的奇幻藍,變成了駭人的血腥汪洋......


    在寂靜的黑夜裏抱著頭枯坐了半天,小白才反應過來這隻是個夢而已,如釋重負。


    但這夢實在太逼真,一幕幕仿佛還在眼前,以至於她還是後怕得大哭了起來。


    小白一邊哭一邊想,原來自己心裏已經這麽在乎巫山了,這麽恐懼失去他,難道說,女人真是由性生愛的生物?


    不管了,見了再說。


    幸虧不像別的女孩子,出門前要花倆鍾頭化妝和捯飭,小白是拿清水抹把臉就可以出門的那種,超級省時間,平時早上還撈著多睡會兒。


    不化妝嘛,說好聽點兒,天生麗質,清水出芙蓉;說不好聽點兒,就是清湯寡水沒味道。


    不過,一個人是否有韻味,其實也要分誰來看,誰來品。


    比如吃膩了“大魚大肉”的巫山,就漸漸品出小白這道“清粥小菜”與眾不同的清甜來。


    巫山掛了電話,馬上打給秘書肖米:“昨天幾件要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今天你再著重跟進一下四海集團的項目,下午朕有點事,就不過來了。”


    “是,巫先生放心。”


    肖米甜甜地迴答。盡管今天下午見不到他了,但他偶爾打電話來跟自己報備的感覺可真好,要是能再說兩句溫柔點兒的話就更好了,不過那是不可能滴。


    盡管這樣,一下午肖米都幹勁滿滿。


    巫山出了門,第一件事先去給車子加滿油,還弄了幾桶備用汽油帶上,心中自有安排。


    跟女人出門,吃什麽、喝什麽、去哪裏、做什麽,所有的事情一向都是他來安排的,不用對方操一分一毫的心,這大概也是女人們為他著迷的原因之一吧。


    此刻,小白帶著負罪感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正好本姑娘要問問巫山憑啥帶走小青,嗯,我明明是為了這個才答應去見他的好吧......


    小白早到了幾分鍾,站在“老地方”四下張望。


    以前站在這裏等“惡魔”的時候,心裏滿滿的都是恨和複仇;可現在,竟然還有幾分緊張、激動和期待呢,分明是要見心上人之前的心情。


    看見遠遠過來了一輛車,不是超跑,也不認識車的牌子,但知道也是名貴的轎車了。


    小白的心跳自然提速,頭一次開始琢磨,我一會兒見到他第一句要說什麽,第二句要說什麽,語速是快還是慢,是看他的眼睛還是看別處......


    車子停在跟前,茶色車窗搖下,一張非常想保持正經、但是看起來明明就是一臉壞笑的猥瑣麵孔出現在眼前:“美女,去哪裏啊?大哥捎你一段吧。”


    原來不是巫山。


    小白有些失望,別過頭:“不用。”


    猥瑣男:“別客氣,我不收你錢的,反正哥有的是時間,上來吧。”


    這次,小白沒看他,也沒理他,如今這世道,壞人可多了,哪能隨隨便便上陌生人的車子?


    上次不就是上了巫山的車,結果......


    可是那人毫不氣餒地探頭,又色迷迷地欣賞了一下小白玲瓏有致的曲線。


    小白今天穿的是一身收腰的運動服。純棉的衣服雖然實惠又舒服,但缺點是缺乏質感,妙齡女子容易穿出廣場舞大媽的既視感,也容易埋沒好身材。


    那男人心想,緊身衣硬生生勒出的曲線,那不算什麽;把運動服都能穿出曲線才是真正的曲線呢,不錯不錯賺到了!


    於是伸長胳臂,迫不及待從裏麵幫小白推開了副駕駛的門,又探頭招唿:“上來吧美女,天氣預報說了,待會兒要下暴雨。哥絕對不是壞人,隻是喜歡和美女聊天,還有喜歡為美女做好事而......”


    “砰!”


    話未說完,那人身邊的駕駛員車門忽然被拽開了,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了他的安全帶,薅著脖領子把他揪了出去,整個過程渾然天成。


    猥瑣男:“你丫誰呀!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


    等那人翻著白眼看清楚拎著自己脖領子的男人,剛才的神氣全沒了,某富翁之子的身份也不用費事亮出來了,因為自己老爹平時還可以唬唬人的財富跟眼前這位一比,那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牛一毛!


    巫山眼裏的刀子就可以殺死他了:“你丫知道朕是誰麽?”


    “知道知道,認識認識,”猥瑣男又用餘光瞄了瞄目瞪口呆的小白,“原來...哎呀巫先生,對不住啊對不住,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敢對朕的女人動花花腸子,活膩歪了是不是?”


    那人舉起雙手呈投降狀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絕對不敢,要是我剛才動了花花腸子,就讓天打五雷轟......”


    “唰”的一道閃電,“哢嚓”一個驚雷,完美地迴應了他的毒誓。


    那人嚇得呆若木雞,這老天爺娘希屁的也太不給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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