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晚,吻安當然不可能真的和肖委員有約,隻是駕車迴了香樟墅。


    很快進入夏季,夜晚雖然偏涼快,但也能嗅到夏季的氣息了,她還是比較喜歡倉城的天氣,不管冷雨還是炎夏都讓她覺得更舒適一些。


    迴到別墅,吻安倒了杯水,宮池奕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她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裝電子眼了嗯?」


    怎麽她一旦有空,他都一清二楚的。


    「還不睡?」他低低的嗓音經過聽筒,還是那麽好聽。


    吻安就勢窩到沙發裏,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有點早,剛從晚晚那兒迴來,一會兒看個電影就睡。」


    抿了一口水,才微蹙眉,「你在哪呢?」


    從背景音裏邊什麽都聽不出來。


    宮池奕薄唇微微勾起,「擔心出去鬼混?」


    她嗤了一下,語調可以散漫隨意,「宮先生慢慢玩,我去看電影了,過兩天忙著進影協的事呢,忙完就迴倉城開工了。」


    投資方還沒找,劇本還沒正式整理出來,演員也要篩選,她的事還很多,但又想加快進度。


    她可不想萬一什麽時候真的懷孕了,電影就不知道得擱置到什麽時候了,所以都要盡快。


    吻安在榮京待了一周的時間,幾乎隔一天就會去晚晚那兒一趟,和米寶也見了很多次。


    她沒帶過孩子,但是一看到小看總覺得心裏就會跟著一片柔軟,尤其米寶奶生生的喊她「姨姨」,她毫無抵抗力,跟她要什麽都肯給了。


    晚晚能看出她對小孩的溫柔,也知道她失去過,總會讓她也抓緊要一個,「最好是小公主,好匹配!」


    吻安隻是笑,這事也不是她說了算的。


    迴榮京前一晚,她也去了晚晚那兒,九點多才走,聽起來聿崢似乎也最近得離開。


    聿崢忙些什麽,北雲晚從來不知道,也從來不問。


    吻安剛走,米寶也不在,北雲晚備了水果,然後主動吃了藥就開始狂吃水果,皺著眉。


    聿崢看了一眼她的模樣,腳步往她旁邊的沙發走。


    她抬頭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張卡,已經遞到她眼前了。


    北雲晚皺起眉,表情納悶又略微不屑,「給我錢是什麽意思,我跟你乞討了還是打算包養我?」


    好像哪一樣她都不屑於做,她是不富裕,但絕對不缺錢。


    聿崢把卡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不是非得加夜班掙錢麽?」


    又道:「不是給你的,留給我兒子,你幫著花。」


    聲音依舊是冷調子,不仔細辨認根本聽不出裏邊的溫和。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誰是你兒子了?」


    聿崢微側首,冷峻的眉眼輕挑,「你一個人能生?」


    北雲晚張了張口,瞪著他也說不上話了。


    要不是他真的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想把米寶搶走,或者用這個逼著她結婚之類行為,她肯定毫不客氣的把他攆出去。


    挪了挪位置,北雲晚繼續優雅的把水果往嘴裏送,「不是說走麽?什麽時候?」


    聿崢看著她,薄唇碰了碰,「不捨得?」


    她抬眼一瞥,「我迫不及待,最好別再迴來了。」


    他好似勾了勾嘴角,「我要是哪天真的沒了蹤影,一輩子不出現在你麵前,你真會開心?」


    北雲晚被他問得愣了一下,什麽叫一輩子不出現了?


    聽著倒也不錯,她漫不經心的拿了遙控,「你最好別出現了,我和米寶過得很好,不過你找誰都行,要是最後找了於馥兒,麻煩滾遠點兒。」


    聿崢確實笑了笑,看了她,「我要麽要你,要麽孤獨終老。」


    在他說完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那張臉雖然冷冰冰的,但話語很認真。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這樣的,是她說要放棄他的時候?還是她懷著米寶消失之後?


    反正好像挺長時間了。


    好一會兒,她隨意笑了笑,「擔不起,我隻要米寶。」


    電視看到一半,北雲晚覺得他的氣息越來越清晰,終於迷糊的睜開眼。


    不是聿崢靠近了,而是她快睡著了在往他懷裏倒。


    聿崢已經順勢攬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把電視關了,毫不費力的把她抱起往臥室走。


    進門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他問了句:「今晚我睡床。」


    不是徵詢,是通知。


    因為這幾天就算他們怎麽糾纏,他都不被允許在她床上過夜。


    聿崢也不是貪戀溫柔鄉的人,隻是挺久沒好好抱著她睡一覺,說不出什麽原因,就是想那樣了。


    把她放到床上,吻不自控,他們做了一次。


    北雲晚半睡半醒,睡眼惺忪的輕吟,加上她半夢半醒都不忘罵他的狀態下,沒忍住又要了一迴。


    而後就是抱著她結結實實輸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他已經沒影了,隻留了字條,和那張銀行卡。


    *


    吻安迴到自己的香樟墅,差不多十點,也不晚。


    她原本打算繼續看個電影,做一些筆記的,但是某人的電話準時過來了,聽起來心情還不錯。


    吻安微挑眉,「有什麽喜事麽?」


    宮池奕幾不可聞地輕哼,尾音微挑,「算是。」


    確實算一件喜事吧,至少打消了隱約令他擔心的事。


    片刻,才聽他道:「檢查結果出來了。」


    在倫敦的時候,兩個人都去了醫院做了相關檢查,吻安還是頭一次做婦科那方麵的檢查。


    說實話,他們一直也沒接節製,但是一直沒懷上,這讓她懷疑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可宮池奕微勾嘴角,道:「都好,沒有問題,隻是運氣問題,醫生建議你鋪床勤快些。」


    跟著手機,吻安也忍不住瞪了一眼,她還不夠勤快麽?


    再勤快就把自己都犧牲了。


    不過她還是彎著嘴角,「沒問題就好!」


    總算放下一塊石頭,她也可以更放鬆的忙電影的事了。


    末了,又想起來問:「不是月底過來一趟麽,好事過期了呢?」


    電話那頭似是傳來低低的笑意,又沉著聲,認真道:「累計下來就好。」


    「……」吻安抿著唇,一會兒篡改她的原話,一會兒還有累計?


    好吧,她今天心情不錯。


    隻道:「我明天迴倉城,切斷和外界的聯繫兩三天把劇本弄出來,別太想我!」


    迴到倉城之後,她先和桑赫見了一麵。


    桑赫是越來越有味道了,難怪人家說男人的魅力和年齡是正比。


    隻是他看到她時那股激動勁兒就給他減分了。


    吻安笑著半環手臂躲開了他大大的擁抱,略微揶揄:「男女授受不親,留給黃小姐吧!我來跟你談正事的。」


    桑赫「戚」的一句,轉眼就笑著落座了。


    她最近改掉了雙腿交疊的習慣,隻是勾並腳腕優雅的坐著,看了桑赫,「不了解倉城的資源流了,製片方、投資人和發行方麵的事你能幫我解決麽?」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最好能是你做監製。」


    桑赫忍不住笑,「你要不要這麽精?」


    吻安挑眉,「我親自製作劇本,拍攝每個環節我都會把關,我很看重這次的電影,不想出一點差錯,也不想浪費時間。」


    「所以,目前市場上那些,為了迎合奇怪的潮流而盛產爛片的製片方就可以略過去了。」她道。


    桑赫笑著點頭,「知道,顧大小姐一向隻自己創造和引領潮流,給別人跟風的份兒!」


    不過話說迴來,桑赫也跟她打了預防針,「你要知道市場因素,你看得上和可能財力跟不上,到最後可能多多少少會有那麽幾個不太如意的地方。」


    她抿了咖啡,「別影響整個團隊就行。」


    「對了,不用找輔助攝影,我帶了。」吻安補充了一句。


    桑赫挑眉,「誰又被你俘獲了?」


    「見了就知道了。」她說的是顧南。


    顧南在那邊也做得很好,但他知道吻安要迴倉城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吻安就建議他擔任這個工作了。


    談過正事之後,兩人也沒急著道別,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著。


    吻安淡笑著看了桑赫,「聽說黃老先生很厲害,能娶到人家外孫女麽?」


    說起這個,桑赫就皺了皺眉,「讓三少幫著照拂照拂也許還有希望?」


    她笑了。


    看來每個人的愛情故事都很精彩。


    那天談完,吻安就要弄劇本了,基本不和別人聯繫。


    也是足不出戶的第二天下午,白嫂上樓敲了她的門。


    「怎麽了?」吻安過去開了門,見白嫂皺著眉,有些焦急。


    這才指了指外頭,「不知道哪來的人,說是要取景還是怎麽的,就在院子外頭一直盯著呢。」


    吻安蹙眉,道:「我去看看吧。」


    轉身迴去拿了手機,她才下樓,白嫂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其中那個男人真是一臉橫肉,說話像全天下欠他似的大嗓門,也不知道會不會動手。


    吻安倒沒覺得這事嚴重,換了鞋往外走。


    今天太陽有些燙,中午的熱氣兒還遺留著。


    莊園內他們是進不來的,吻安走了幾分鍾才看到外邊停著的車子。


    「你就是戶主啊?」其中一個打傘的男子看到吻安出去,似乎是脾氣上來了,衝著吻安的語調一點也不客氣。


    吻安看了他一眼,隻是淺笑,「我是。」


    「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兒等多久了?我們老闆之前就打過電話說取景的事兒。」男子皺著眉,一邊拿了電話。


    看樣子是老闆在旁邊那兒休息呢,給對方打電話。


    一邊看著她說著:「真是給臉不要臉。」


    吻安依舊好脾氣的笑著,等著他打電話把老闆叫過來。


    沒一會兒,另一輛車開過來,車上下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繞到另一邊又給車上的人開門。


    看到下來的人時,吻安笑意更甚。


    湯喬現在就像受眾人伺候的老佛爺,確實是當紅小花的至高待遇,真是被怪異風氣抬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而湯喬拖著胖子的手抬頭,看到吻安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從成名到現在北城大滿貫,一直都沒見過顧吻安,突然看到,難免驚訝。


    吻安明媚的彎著雙眸,「湯小姐好啊!」


    湯喬和吻安也算是有過交集,她多少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尤其,一個娛樂圈靠潛男星揚名的女人,聽說在倫敦也讓一眾政客聞之喟嘆。


    愣神之後,湯喬才笑起來,「顧小姐好!」


    一旁的胖男人這會兒才覺得顧吻安的聲音熟悉,看了又看。


    然後看到了吻安眉尾那一粒風情迷人的痣,又看了湯喬那一粒描摹的,頓時明白了。


    這就是顧吻安本尊?


    吻安這兩天都是家居服,長發隨意披散,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確實和平時形象有出入。


    受著那個男人目光,吻安也沒覺得不自在,隻看了一眼那個撐傘的小弟。


    對著湯喬一笑,「你養的狗吠起來挺有勁兒,看來湯小姐確實是不缺錢的主兒。」


    這麽明顯的諷刺誰還聽出來?


    但是湯喬皺了皺眉,忍下了,所以旁邊的人都沒敢吭聲。


    嗯,吻安看出來了,湯喬好歹是有點手段的,不是空有皮囊,至少這些人聽她的,她不吱聲就知道該保持安靜。


    湯喬甚至替那個小弟道了個歉,然後才島:「最近有個戲需要外景,顧小姐這兒如入仙境,團隊考慮再三,就算價格略高也可以接受,所以想跟顧小姐談談。」


    這麽聽起來,好像不是湯喬本人的戲。


    吻安微挑眉,「湯小姐不缺錢,花錢出去找個不錯的地方也不難。」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湯喬看了看旁邊的男人,轉眼就問了吻安一句:「顧小姐迴來,是準備拍新戲麽?」


    問的好像她要加盟似的。


    吻安隻是笑了笑,沒有正麵迴答,隻說:「這兩天太忙,休息休息。」


    送走了幾個人,吻安轉身往迴走,也沒打算把這件事跟宮池奕說,免不得他又瞎操心跑過來。


    她還需要安安靜靜的創作劇本呢。


    而另一邊,湯喬和胖男人同坐一輛車。


    男人擰著眉,「我說上次電話裏跟我說話的女人為什麽口氣那麽沖,原來她就是顧吻安?」


    有眼不識泰山了。


    湯喬瞥了他一眼,雖然不悅,但也正常,倉城的顧吻安就是娛樂圈不能複製的存在,比影後於馥兒還要讓人印象深刻。


    就算幾年過去,她重新迴來,但凡看到她的人,都肯定想上前拉個關係。


    而她隻感覺到了莫名其妙的威脅。


    這份威脅,也許更多的是因為湯喬的父親,當初就是被宮池奕和顧吻安弄得徹底趴下,之後也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suk在倉城就是一片天。


    這也就意味著,顧吻安如果迴歸,湯喬必定受壓製。


    「她迴來做什麽?」湯喬自顧琢磨著,「休息?哪兒不能休息?」


    胖男人跟著皺眉,搖頭。


    「那這地兒還要不要了?」他又問。


    湯喬靠在座位上,白了他一眼,「要什麽?你能要過來?她要是還缺錢,全天下都餓死了。」


    額,胖男人摸了摸額頭,說的也是。


    而湯喬現在最關心的根本不是什麽外景的事了。


    *


    吻安被打斷了思路,當天下午正好放鬆放鬆。


    接到東裏的電話時,她正在後院,麵前一杯清茶。


    「什麽時候迴來的?」東裏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就是能想像出他此刻俊雅的臉上沒什麽柔情。


    她笑了笑,「快半個月了,沒敢打攪你!」


    東裏從公司出來,腳步埋下階梯的速度並不慢,扯了扯嘴角,「沒敢打攪?」


    吻安吹了吹漂浮的茶尖兒,依舊淡淡的笑著,「餘歌不是也在這兒麽,你不忙啊?」


    隻聽東裏沒多大起伏的道:「她在家裏陪老頭老太,我在自己在外邊住。」


    接著問:「出來吃飯麽?我請。」


    吻安微挑眉,抬手看了看腕錶,有點犯懶,「太晚了吧?你晚上沒應酬?」


    東裏什麽都變了,就是對著她沒變,一點也沒客氣,道:「我過去找你,香堤岸?」


    額……吻安隻好點了點頭,「好。」


    反正白嫂做的飯她也吃不完。


    順便起身進去換一套不那麽隨便的衣服,又囑咐白嫂多做兩個菜。


    *


    不到一個小時,東裏就到了,還客氣帶了上門禮。


    白嫂笑著接過去,把他招唿到裏邊。


    吻安還以為他是來許久的,哪知道這人來了就直接問:「你要拍戲?」


    她楞了一下,淺笑著親自給他一杯清茶,「我剛喝了,很不錯。」


    然後才在旁邊坐下,也點了點頭,「嗯,有打算,怎麽,要給我指點?」


    東裏目光淡淡的掃過她的笑臉,一點也不拐彎,吹了吹茶霧,吸品一口,點了點頭。


    吻安以為他是真的來指點的,愣了一下。


    卻聽他說:「是挺不錯。」


    她瞥了他一眼。


    東裏看向她,「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怕我搶主演,還是怕我做投資人?」


    「你想?」吻安看著他。


    東裏隻淡淡一句:「否則我跑過來做什麽?我很忙。」


    其實,吻安也不是沒想到讓東裏給自己投資,或者找他主演,反正他們倆絕對是最佳拍檔。


    但,畢竟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伯父伯母那邊吻安能對付,就是不知道餘歌怎麽想,所以幹脆沒打招唿。


    更重要的,他現在身居要職,他演電影去了,公司怎麽辦?


    然而,東裏似乎鐵定了要她點頭,不答應還不走了似的。


    吻安沒辦法,最後看了他,「有可能有吻戲,你和餘歌打招唿了沒有?」


    東裏悠然的倚進了沙發裏,道:「目前盛行床戲。」


    「……」她一臉驚訝,又狐疑起來,「我說,你和餘歌不會是吵架了?……你要是想用演戲的緋聞之類的刺激餘歌,可別找我,我不背鍋。」


    東裏瞥了她一眼,「要你背。」


    本來她也建議既然出資了,男主的位子就給別人,但是東裏一句「捨不得錢」就把她駁迴來了。


    因為捨不得錢,投資進去的錢,他作為男主再撈迴來。


    她還能說什麽?


    所以就在當晚,吻安給桑赫打了個招唿,資金和男主都到位了,讓他處理其他事就行。


    桑赫辦事也很有效率,在她第一遍整理完劇本的時候,他基本把工作都做到位了,就等著她選人,把劇本下發。


    一切都很順利,唯獨一件。


    桑赫跟她說發行方那邊大老闆提了個條件,就是讓湯喬加入。


    吻安擰眉,「不是人低調辦事麽?她怎麽知道?」


    桑赫很無辜的攤手,「我都是秘密進行,但你也知道湯喬現在風生水起,她真想打聽也很簡單。」


    她態度堅決,「我拍的是薛音紀錄片,一個內閣的奠基領袖,你覺得用花瓶合適麽?她長到八十也沒有薛音二十的氣場!」


    桑赫也很無奈啊,「有些時候市場因素不是一時間能左右的,不行就改個配角,我盡量!你也退一步?」


    ------題外話------


    咳咳,沒夠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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