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竹迴去後,我也很累,便迴寢室睡午覺。

    一閉上眼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這樣睡了很長的時間……

    當我醒來時,四周很昏暗,便抓住麻嗲,問:“現在晚上還是早上?”

    “晚上七點”,

    我很失望這覺沒能直接睡到第二天,這樣連晚飯都可以省了。

    不過既然醒了,飯還是要吃的。

    於是,我爬起來買東西吃。

    吃了一份炒飯,還不解餓,看到旁邊有賣炸雞腿的,很誘人,就奢侈地買了一個。

    迴到寢室,拿出兩把椅子組成睡椅,坐在走廊上,準備就著黃昏的涼風晚霞啃雞腿——我很有品位的。

    這時一隻小狗搖頭擺尾爬到我跟前,毛色很雜,也很零亂,估計是條野狗,還不算難看,盯著我手裏的雞腿眼睛眨巴眨巴。

    我喜歡狗——前提是它身上得有個on/off開關,不過我並不介意一條狗狗看著我吃東西。

    這時一個巨好的消息颶風般地由下而上傳遍了整棟宿舍樓。

    大三的學長破開喉嚨一層層發布我們院即將舉院搬遷到農大最新寢室的通知。

    我差點抱起小狗親一口,我相信運道的——今年是狗年,小狗和好消息同時到來,不應該隻是偶然。

    整棟樓的同胞們都在歡唿,背後寢室裏樂極生悲的阿肥正在被同樣快樂的人飽揍以發泄心中的歡悅。

    為了感謝小狗帶來的好運,我把準備自己吃的雞腿喂小狗了,做人要懂得感恩。

    小狗吃了雞腿後便一直跟著我,我到哪它就到哪。

    我開始感覺我今年一年都會好運。

    一個想法在我腦中驟然形成:我要把這條小狗留在身邊,讓我一輩子都好運。

    於是乎我把該想法對小狗予以表白,並許諾以農大狗狗的最高生活標準來飼養它——我相信它能聽懂,因為它是我的幸運狗。

    我上床了,小狗就趴在我床邊的地上。

    我兩三分鍾看它一下,它就看我一下,似乎冥冥中認定了我。

    我認為這是神的意旨,神欲令我飛黃騰達。

    後來我睡著了,是咧著嘴睡的,我夢到了錦繡前程。

    ……

    第二天一起來,小狗不見了。

    找遍寢室內外,也沒有找到它。

    於是我認定是濟公的鞋把它熏走的——濟公的臭鞋曾引發過寢室非人物種大滅亡,我們是已經習慣忍受了,可狗是嬌貴的動物。

    揪起仍在睡夢中的濟公,要他為我的前途負責。

    這時達摩打旁邊走過,見狀而言:“人生死自有天命,與狗何幹?此乃天意也,非濟公之罪也!”

    他說的實在有道理,我隻好恨恨地放下一臉茫然的濟公。

    今天,是開學的頭一天,不過學校安排我們下午搬寢室,整天的課都停了,因此暫時還可以閑著,這時,有人推門而入,進來的是鴉片——前文提到過,鴉片是我的室友,住得最近也是最懶的一個。

    鴉片自豪地告訴我們,他是被他媽攆過來的。

    看來他在家過得很滋潤,都胖一圈了。

    片刻後,我們察覺,鴉片這迴返校居然沒有帶吃的,不行,這小子壞了規矩。

    最高寢室代表大會決定罰鴉片給我們買早餐吃,於是,剛進寢室的鴉片又被趕了出去。

    事實上這也是寢室行政機關最後一次行使權利了,因為我們這要搬去的新寢室是四人每間的,我們商議好到那時候實行聯邦製。

    下午,新寢室鑰匙和安排表發到我們手裏,我們租了一輛小卡車,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去了,向四裏以外的新寢室進發。

    臨行前,我最後瞅了一眼我們的窩,我可再也不想來這鬼地方。

    卡車載著我們和全部的家當行駛在校道上,四周黑壓壓的都是校友搬遷隊,有用三輪車的,有用手推車的,還有抬著的和扛著的。

    後方是逐漸遠去的破爛寢室。

    有人帶頭唱起了《離歌》,附和者甚眾。

    心頭湧起了一陣悲壯的感覺,覺得我們像先知摩西領導下尋找光明的族人。

    ——願美好生活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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