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盧當機立斷,話音剛落,隻見他一手握拳,另一隻手攤開將掌心對著拳眼,就像是從劍鞘中拔劍一般,瞬間從掌心抽出一條鎖鏈,鎖鏈泛著藍光,在昏暗的廠房橫梁上格外耀眼。


    這不是普通的鎖鏈,而是比盧的契約——“囚鎖”


    “那是印術!”看見顯眼的藍光在頭頂做做發亮,地麵上的人們不由驚歎道。


    比盧緊握著鎖鏈,像手持長鞭一般地揮舞著,與其說是一個禁錮型的印術,在他的手中倒不如說更像一個進攻型的武器。


    ‘囚鎖?我可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雙鞭契約者看著比盧將“囚鎖”當鞭子用,心裏實在是不解。


    ‘囚鎖不是必須要發動介質的麽?怎麽可能憑空出現在手上!’


    比盧並沒有打算給底下的人思考的時間,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鎖鏈向旁邊甩去,在他的身旁,剛好是一個用來支撐金屬橫梁的鋼板,鎖鏈想鋼板甩出的同時,就像是帶有意識一般,迅速伸長,並且一圈一圈的纏繞在鋼板上,猶如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它。


    下一刻,比盧突然發力,兩手攥緊這根鎖鏈,猛然一拉,頓時,處在核心位置的鋼板直接錯位,腳下的橫梁還有四周的一些雜七雜八的鋼架,都隨著比盧那用力一踩,全部塌了下來。


    “啊——”看著這些沉重的鐵家夥從自己的頭頂落下,地麵上的人一下全慌了。


    有的人向空中開槍,有的人趕緊朝大門外跑去,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從鋼板錯位到橫梁落地,僅僅發生在幾秒的時間裏,普通人不管做什麽都是無濟於事。


    ——轟


    此時整個廠房內全是被砸起的揚塵,剛才四處逃竄到處尖叫的敵人,現在也全部安靜了。


    “唉···雖然無大哥專門叮囑不要殺生,可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對麵可是有十二個人啊···”塵霧中傳來比盧的聲音,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嘴裏發著幾句牢騷。


    “原來你剛剛就是用的這個方法,將老四拉倒了我的攻擊範圍裏。”


    正當比盧準備鬆口氣,麵前則傳來了聲音,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有什麽東西要朝自己襲來。


    幸好自己反應夠快,在迅速蹲下的同時一條長鞭剛好從頭頂橫掃而過,迎麵一陣颶風刮來,身邊的迷霧瞬間吹散,在滿是鋼筋和碎石的地麵上,還有一個人與自己一樣站立在那裏,升上毫發無傷。


    比盧看了看四周,小嘍嘍全受了重傷,暈厥的暈厥,殘廢的殘廢,總之都是去了行動能力,眼前的這位團夥老三,估計是在橫梁落地的瞬間,用長鞭擊開了頭頂的墜落物。


    再看看身後,為了保護不成人形的老四,會使用圓盾的契約者,硬是用契約的能力接住了從天而降的重物,雖然將傷害降到了最底,但仍舊被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最煩人的兩個契約者已經全部喪失了行動能力,接下來就隻剩比盧和眼前這個手持雙鞭的契約者了。


    “果然,想一次性全部解決掉敵人,看來是不可能的啊···”看見最棘手的敵人依然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比盧又提高了警惕。


    他再次從雙手中抽出兩條鎖鏈,像是在模仿對手一樣,自己也用了與他相同的武器,對方又仔細看了看比盧,這時他才發現,比盧的雙手與剛進來時不同,,不知什麽時候,他帶上了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


    在印術中,囚鎖一直被視為一個控製型術式被人們使用,不僅是因為他良好的捕捉能力,還有那讓人難以掙脫的技能屬性,可對於一直被稱為“贗品”的比盧來說,施術時必須持續接觸媒介這一限製性的條件,成了他使用囚鎖的一大阻礙。


    “不要被契約的表麵所禁錮。”這是麟在第一次見到比盧的時候,臨走前留下的話。


    而也正是這一句話,讓比盧開始慢慢得靜下心來,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如何突破所謂的“限製”。


    將“囚鎖”的鎖鏈當做鞭來使用,這並非是比盧一時對敵人的模仿,而是在很久以前,在他還未踏上這次路途之前,就已經在心中悟出的一個道理。


    印術的本質並非是人們賦予它的功能,而是它最初的本質,所謂的“囚鎖”,無非就是通過一些介質,釋放出堅韌的鎖鏈,而對於施術者來說,如何去運用這些鎖鏈,那則是個人的問題,鎖鏈可以通過自己的意識進行收縮甚至是改變運行方向,既然身為“贗品”的比盧根本無法遠距離的掌握它,但與其一味抱怨上天給自己出的這道難題,倒不如換一種方式想著去解決它,讓“囚鎖”成為身體的一部分,讓它變成自己手中的兵刃,將一個控製性術式,完完全全的轉化成一個進攻性武器。


    現在的比盧,將手套作為發動印術的媒介,從手套中釋放出“囚鎖”,既滿足了一直觸碰媒介的條件,又可以靈活控製術式的運作,甩手間,不僅可以像鞭具一樣擊打敵人,還可以隨意抓取四周的物體,完全轉型後的“囚鎖”,在比盧的手中仿佛獲得了新的生命。


    比盧甩開鎖鏈,他重新定義了自己體內的契約,就像麟所說的,他已經完全擺脫了先天劣勢給自己帶來的枷鎖,他掙脫了“囚鎖”的束縛,並以麟的名字,重新命名了它。


    “印術——麟鞭!”


    對手看了看周圍一片狼藉的景象,氣憤得牙齦咬出了血,先是中了比盧的計策,讓自己親手將同伴打成半死,給了他喘息的機會,現在又在一瞬間看著所有同夥身負重傷,此時整個人已憤怒到了極點。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雖然不知道你對契約做了什麽手腳,但你竟敢傷我同伴,我絕不會輕饒你!”帶著怒火,敵人揮手間,這個廠房內卷起颶風。


    比盧一副冷淡的表情,他不慌不亂,絲毫沒有將對手的這番話放在眼裏···


    “同伴?像你這種人居然也知道同伴?你知道你們的行為毀了多少人的家庭嗎!”


    想起了那位可憐的母親苦苦哀求時的表情,想起了那位母親一路走來所經受的遭遇,比盧決定不再對這些人客氣,如果繼續放任這些人逍遙法外,那將來會有更多像那位母親一樣的人出現。


    對方已經完全被殺心衝昏了頭腦,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他狂躁的呐喊著,心中沒有一絲的理性和鎮定。


    他向比盧衝了出去,猙獰的麵容或許比盧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打算記住這一刻,這將是他成為契約者之後,製裁的第一個惡人!


    ‘對不起了無哥,我可能要殺了眼前這個人···’這一秒,比盧下了殺心···


    敵人的動作比盧看的是一清二楚,在對方抓狂的那一刻,這場戰鬥的勝負其實就已決定。


    比盧雙手向後一甩,兩條鎖鏈在身後緊緊拴住一根尖銳的鋼筋,在雙鞭契約者將到自己麵前時,他突然俯身下蹲,雙手從身後用盡全身力氣向前一扥,插在地上的鋼筋就像是彈弓上的鋼珠一般,從比盧的頭頂上方穿過,豎直向敵人迎麵飛去。


    當這一切被那人反應過來時,鋼筋無比尖銳的一端已逼近眉心,鋼筋飛出的速度太快,這一擊一但擊中,對方整個人的頭部將被貫穿,毫無疑問當場死亡。


    但是,如果比盧真的殺死了這個契約者,那他自己必然會受到禁忌的懲罰,被契約反噬葬身於此,然而這一切對比盧來說是一無所知。


    眼看鋼筋的尖端就要插入頭顱,而雙方此時不管做什麽都為時已晚···


    眨眼間,血花四濺,比盧的身上,四周的鋼架和地麵上,到處都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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