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帶著穀、白二女乘了一艘大客船,慢悠悠的順江而下。


    接近鄱陽湖時,已是兩天之後。


    船主來到艙中連聲道歉,說是前麵水路已被官船封鎖,所有大船都得靠岸接受搜查之後,才能駛進鄱陽湖水域。


    龍濤知道,這是方夜羽已經跟官府聯成一氣,一起對付怒蛟幫。


    官府的背後,自然是朱元璋的默許,怒蛟幫一直也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三人隨著其他乘客一起下船,而後便離開人群,來到雙修府的一處暗點。


    穀倩蓮給府裏傳出訊息後,找人弄來一條小船,三人駕著小船,趁夜色駛往鄱陽湖去。


    不是龍濤不敢硬闖,而是他不想在此刻顯露實力,讓方夜羽的人有了提防,取消了攻打雙修府的計劃。


    進了鄱陽湖,小船往東行駛。


    龍濤是第二次走這條水路,初來時隻是個無名之輩,現在經過與浪翻雲一戰,已是名滿天下的高手。


    走了一段,五大一小六艘官船突然從後麵追來。


    那大船張滿風帆,速度極快。


    龍濤眉頭一蹙,這些蒼蠅真惹人厭,打發他們倒不難,難就難在如何一個不漏的把對方全留下。


    就在此時,他忽有所覺,轉身看去,隻見前方暗黑的水麵上,有一點火光,漸漸擴大,顯是有一艘快船正迎麵而來。


    二女也注意到了來船,一齊望去。


    “震北先生!”穀倩蓮叫道。


    “是啊,是震北先生來了!”白素香也驚喜叫道。


    “毒醫”烈震北?龍濤心中一動。


    說話間,兩船又接近了不少。


    淡淡月色下,一艘小艇迎了上來,一道高瘦筆直的身影傲立艇尾,蒼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看上去很年輕,但兩鬢已斑白,耳朵上夾著一根銀光閃閃的五寸長針,應該就是毒醫名震天下的“華佗針”了。


    他的儒服兩袖高高擼起,露出雪白的手臂,尖長優美的手指緊握槳炳,兩臂運槳如飛,劃著小艇快速迎來。


    兩艇接近時,烈震北長笑一聲道:“來者可是剛剛大戰過浪翻雲的龍濤小友?哈哈,倩蓮、素香,你兩個娃娃得夫如此,做幹爹的也替你們高興啊!”


    兩艇擦身而過,烈震北用力彈起,腳下的小艇被他用腳一蹬,遽然加速,破浪而去,像條飛魚般往追來的巨舟撞去,速度之快,對方根本無從躲避。


    烈震北彈起後淩空橫移,輕輕落在了三人的小舟上。


    “轟!”


    小艇竟撞破巨舟的船頭,陷阱船身裏,隱有火光騰起,原來那小艇的尖頭不僅以鐵皮包裹,內裏還藏有火藥之類的燃爆物。


    高速追來的巨舟船頭立即灌進湖水,眼看已堅持不了多久,船上傳來了喝罵聲。


    烈震北明亮的目光在龍濤身上一掃,奇道:“咦,原來龍兄弟沒有受傷!”


    龍濤作揖道:“震北先生眼光果然高明!”


    穀倩蓮歡喜道:“先生怎麽會在次出現?”


    烈震北道:“我接到你們的訊息,知道你們迴來的時間和航線,就迎出來,想早點見識下可以與龐斑、浪翻雲相抗的年輕一輩最強高手!”說完,又仔細打量起龍濤來。


    龍濤微笑以對,烈震北驚道:“龍兄弟並非沒有受傷,而是又複原了!江湖傳言,你與浪翻雲同時身受重傷,看來並非謠傳,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完全恢複了!”


    “我倆若不受點傷,方夜羽又怎敢這麽放肆的派人大舉來攻?”龍濤答道,同時心中也不禁佩服毒醫的高明,隻是看了幾眼就能看出他身體的狀況。


    “既是如此,何不把這些囂張狂徒順手宰了?”烈震北一指追來的大船。


    龍濤望向大船,船頭上站了不少人,他唯一認識的就是曾動過手的刁辟情,還有一人滿頭白發,樣貌卻頗為年輕,應該就是與花解語齊名的“白發”柳搖枝了。


    “這些隻是鷹犬一流,在下想等群魔聚齊後,一舉把雙修府的對頭全部拔除!”


    烈震北聞言一震,仰天笑道:“好,好!這一番睥睨天下的英雄氣概,仿若當年的厲若海一般!烈某自出道以來,從未臨陣脫逃過,今天就為龍兄弟破例一次,先放過船上那群蝦兵蟹將!”


    言罷,雙目淚光晶瑩,顯然是想起了已命喪龐斑之手的至交好友厲若海。


    小船抵達南康,三人來到雙修夫人靜修的地方。


    穀凝清再次見到龍濤,神色明顯與上次不同,多了幾分熱切。


    龍濤與浪翻雲之戰雖才過去兩天,但早已傳遍長江沿岸。


    此人如此年輕,就已是龐斑、浪翻雲那一級數的人,若是做了雙修府的女婿,她們的複國大計何愁不成?


    可惜,聽說上次他去見仙兒時,鬧得並不愉快,好在倩蓮跟素香這倆丫頭總算靠上了他。


    想到這些,穀凝清含笑問道:“龍公子,不知你上次來說過的交易,是否還做準?”


    龍濤記起上次說過,自己並不想老老實實做上門女婿,而是願以幫她們複國為條件,換得雙修大法,笑了笑道:“夫人見諒,在下自見過公主後已改變了想法,在下不僅要從公主身上學得雙修大法,還要連公主一起娶迴家!”


    穀凝清喜道:“仙兒能得公子偏愛,是她的福分!雙修府也絕不會限製公子的自由,隻需公子與仙兒留下將來繼承王位的骨肉即可。”


    她也看出龍濤這種人中龍鳳,絕不會為一個女子纏住,索性就說了這麽一番寬大的話,將來龍濤的孩子若是繼承無雙國王位的話,相信他這個當爹的絕不會坐視不理。


    穀、白二女聽雙修夫人一口應承,自是歡喜無限。


    穀倩蓮忽然叫道:“啊呀,成抗那傻小子不會還在雙修府吧?他……他和小姐可別已經成親了!”


    烈震北笑道:“小蓮放心,成抗姐弟已經走了,好像是某個鬼精靈給成抗送了封書信,說明姿仙心中另有他人,才把那小子激走的。”說完,瞥了白素香一眼。


    白素香掩嘴嬌笑,穀倩蓮上去嗬她,笑道:“香姐你偷偷幹了這件大事也不告訴人家,害小蓮白擔心了這麽久!”


    這是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男子從內堂奔出,來到烈震北麵前噗通跪下,叩頭道:“風行烈拜謝震北先生大恩!”


    “行烈不必多禮!”烈震北扶他起來。


    風行烈眼含熱淚,歎道:“先生為了行烈的傷勢損耗壽元,在下……在下……”說到後麵,哽咽難言。


    烈震北灑然一笑道:“我本就是將死之人,隻剩三天的命,現在拿出一天性命來把行烈體內的隱患祛除,又有何可惜?你是若海唯一的徒弟,等若我烈震北的兒子。記住,千萬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影響了武道進境!你將來武功大成,重振若海的雄風,就是對我烈震北最好的報答!”


    風行烈流下淚來,又跪地叩謝不已。


    龍濤恍然有悟,看來厲若海死後,風行烈還是按原劇情遇到了烈震北,治好了龐斑留在他體內的隱患。


    原劇情中,此人本是娶了雙修公主還有穀倩蓮、白素香三女,不過,此刻龍濤已經先占有了穀、白二女,雙修公主自然也不會再讓他染指了。


    正在思索間,一個老婆子走了進來,急聲說道:“方夜羽的人馬已經動身前往雙修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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