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刻??


    女孩手裏竟然拿著我的玉刻,我腦袋當即嗡了一下!


    不可能!


    我忙把手伸進右邊褲兜裏,一摸,心裏旋即竄起一股寒意。


    褲兜裏竟然空空如也!


    除了玉刻,還有我從趙傑頭上拔下的釘魂樁,之前全在右褲兜裏放著,可現在,全沒了!


    我愕然地盯著女孩手裏的玉刻,腦子裏混亂成了一團。


    難道我昨天喝多,在路上摔跟頭把玉刻摔丟了,又被這小丫頭撿了去?不可能,如果是被她撿去,她又怎麽知道這東西是我的呢?玉刻現在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我的心肝寶貝兒,就是把我自己弄丟了,也不可能把它弄丟。


    難道昨天晚上我真的酒後失德,對倆姑娘做了啥壞事?玉刻被她們摸去了?好像也不可能,如果真的做了什麽事,我不可能一點都不記得,再者說,都喝成那樣兒了,路都走不好了,還能對倆姑娘耍流氓?隻怕人家一根指頭都能戳翻我。


    我怔愣在當場,像個傻子似的呆呆看著女孩手裏的玉刻,混亂的腦子裏前思後想,就是想不明白。


    這時,本塵說話了:“圓蕭,那位女施主手裏的青石,可是你的?”


    聽本塵問我,我沒迴答,因為還在發著愣苦苦思索。


    “圓蕭,那位女施主手裏的青石,可是你的!”


    本塵提高聲音又問了我一遍,我這才迴神,趕忙衝他點點頭,說道:“是我的。”


    本塵聞言,蹙了下眉頭,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接著問我:“你的物品,怎麽會在這位女施主手裏?”


    我苦笑一下,說:“我不知道。”


    “那你昨天晚上是否離開過寺院?”本塵接著又問。


    “離開過,昨天晚上,我隨寺裏幾位法僧去趙莊做了場超度法事……”這事瞞不住,因為我發現有幾個法僧就在這裏,如果我這時說自己昨天沒出去過,便又犯了佛門裏的“誑戒”。


    “後來呢?後來又做了些什麽?”本塵似乎並不知道我和圓分昨天晚上出去的事,這時聽我說出去過,臉上多少顯得有些不自然。


    “後來,後來我……”


    我一想,這該怎麽說?後來我和圓分又返迴趙家,救了趙大寶兒子一命?然後我們在趙家又是喝酒又是吃肉,最後酒喝多了,一路摔迴了寺廟?要是這麽說,隻怕不比調戲良家婦女罪過輕。


    還沒等我想好怎麽迴答,這時和尚堆兒裏有個家夥說話了:“後來,我們做完法事離開趙施主家,半路圓分師弟說肚子疼,圓蕭師弟便陪著他迴趙莊找大夫。今天清晨我聽守門師弟說,他們兩個黎明才迴來,而且醉暈暈一身酒氣,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麽……”


    沒等那家夥說完,我腦門兒冷汗已經下來了,扭臉向和尚堆裏掃了一眼,就見說話那貨,正是昨天的領頭法僧。我頓時在心裏把這貨親娘問候了一十八遍,丫不說話,沒人把你把啞巴賣了,落井下石,這石頭扔的麻痹真是時候!


    “圓蕭!你圓燁師兄說的可是真的?”本塵的老臉明顯變得很難看,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倍,似乎快要淡定不住了,或許,他是怕這件事牽扯到他親兒子身上。


    “嗯”我點了點頭,旋即在心裏一琢磨,都這份兒上了,自己已經沒啥迴旋的餘地了,這時最好把傷害麵兒降到最低點,本塵不是怕事情扯到圓分身上嘛,那我就一個人扛下來好了。於是,我斬釘截鐵地說:“圓燁師兄說的不錯,不過,酒是我一個人喝的,圓分沒喝,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沒來金燈寺之前,就是個酒肉和尚,向來葷素不忌……”


    我這話一出口,本塵臉色明顯好了很多,並且向我投來一絲讚許的目光,我看在眼裏,隻能心裏苦笑。


    不過,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那死老婆子突然一陣桀桀怪笑:“好啊好啊,酒肉和尚?葷素不忌?小和尚,如此說來,你也不忌女色吧?昨夜你見兩個女孩相貌不錯,動了色心,借醉欺負了她們,對吧?”


    我靠,什麽叫“對吧?”,和尚喝酒吃肉就得好色?個死老婆子這是什麽崴理論。


    我心裏的火兒騰一下竄了出來,沒見過屎盆子能這麽硬往別人腦袋上扣的。


    我瞪了老婆子一眼,此時,越來越覺得這老婆子十分刁鑽可惡。與此同時,心裏忽然覺得這事兒顯得十分蹊蹺,她們這麽誣陷我,好像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動機和針對性的,也就是說,這可能是被人提前策劃好的。


    此刻在我看來,所有這些,幕後一定有支黑手在操縱著,而那個幕後黑手,應該就是這老婆子。


    旋即,我想起剛才下台階時,這老婆子曾經撞了我一下,會不會是她?會不會是她當時趁機偷走了我的玉刻,然後讓兩個女孩拿玉刻來陷害我?


    想著,我忍不住向老婆子眼睛窺了一眼,就見老婆子明亮的眼睛裏,此時倏地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狡黠,剛好被我捕捉到。


    我心裏頓時一沉,自忖道,看來真的是被人給盯上,跳進了別人設計好的陷進裏。


    我又偷眼向四周瞅了瞅,見那些村民這時全部一臉憤懣,和尚堆兒裏這時對也是我不屑一顧,剛才給我落井下石的圓燁,更是一臉古怪。


    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腦子冷靜下來,暗自分析:眼下局勢對我十分不利,僧俗兩方麵都不站在我這邊,如果我再有什麽過激舉動,恐怕會引起僧俗兩方眾怒,到那時候,我恐怕真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嗯!這時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將計就計,看看她們還有什麽後招兒,小心見招拆招!如果真不行,就打出去,相信這些人還攔不住我。


    於是,我把頭一低,不再說話,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道爺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愛咋咋地吧!


    就聽老婆子對本塵說道:“大和尚,人證物證俱在,你看這個小和尚該如何處置呢?”


    本塵一臉難色,似乎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實,把眼睛閉了起來,然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山門不幸,來人,將圓蕭重杖五十,因其並非在本寺出家,逐出本寺,永不留駐……”


    接下來的事,就沒啥可細講的了。我和那黑和尚圓濟一起被摁趴在地上,挨了五十下白臘杆子。可能我剛來他們寺廟裏的,和那些執法僧沒啥感情,而且我還是個酒肉和尚,挺讓他們痛恨,根本沒對我手下留情。我那五十白蠟杆子,瞎子都能看出來,比那黑和尚的重了好多,原本昨天在趙家就弄了一身傷,這麽一來,渾身算是沒一塊好地方了。


    我一邊受刑,心裏一邊忍不住把這些人挨個兒罵了遍。這五十下白臘杆子小道我記下了,趕著有朝一日,加倍返迴,特別是那倆死丫頭和那死老婆子,對,還有那個落井下石的圓燁!


    挨過五十白臘杆子,被執法僧從地上架起之後,那些村名一窩蜂衝了上來,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貨,還帶了繩子,三下五除二把我和黑和尚五花大綁。


    隨後,那些村民像批鬥牛鬼蛇神似的,浩浩蕩蕩押著我們出了山門。


    沿路大約走了能有四五裏路之後,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一迴頭,那些押解我們的村民不知啥時候全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我被人猛地在頭上套了個黑色塑料袋,眼前頓時漆黑一片,我大吃一驚,想掙紮,兩個肩膀卻被人大力摁著。


    我大吼道:“你們到底什麽人,究竟想幹什麽!”


    “老實點,要不然有你小和尚罪受的。”


    莫須裏,一個極其悅耳動聽的女人聲音傳來,雖然語氣裏充滿威脅,卻讓我覺得猶如甘泉沁心,舒服至極,我心裏的慌亂無形中少了幾分。


    我敢確定,聲音不是先前那兩個女孩的。


    這時,黑和尚圓濟的聲音傳來:“阿彌陀佛,女施主又是你,你為何與小僧過不去?”


    “醜和尚,你也少說廢話,你們兩個,老老實實跟我走,到地方自然會放開你們……”


    女人聲音再次傳來,在我聽來,猶如神曲,直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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