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依雪和田雲見麵的地方是在離健身中心不遠的一個足療中心“禦足房”,也就是在“玉足堂”旁邊,並且是同一個老板開的。

    “禦足房”和“玉足堂”不同之處在於,不是隻針對女性客戶,而是男女賓服務均有。而“禦足房”和“玉足堂”相同之處則是手法都一樣的好,而收費都一樣的高。,可見這個當老板的經營思路的活泛和高明。

    薑依雪最大的愛好就是足療,她覺得這是讓她最放鬆的一種休閑方式,她也想讓這次談判是在一種放鬆的情況下進行,所以就選擇了“禦足房”。這也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

    田雲卻是第一次到這樣高檔的地方做足療,內心有些好奇,又有些興奮。

    當他看到薑依雪時,就更是興奮了。雖然他在的健身中心,經常都會有那些年輕漂亮的二奶或者有錢女人進出,可象薑依雪這樣骨子裏都透出嫵媚風情的女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當他……

    做完足療,薑依雪就讓技師退下,然後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田雲,最後她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個送到你嘴邊的美女,還有十萬,沒有後顧之憂,隻需要你偷拍幾張照片,這樣的好事,去那裏找呢?”

    “可是,偷拍別人的裸照,恐怕,是犯法的事吧,這個我可不敢。”田雲搖搖頭,口中拒絕,心裏卻躍躍欲試。

    薑依雪微微一笑,知道他無非就是待價而沽,希望獲得更大的迴報罷了。人性的醜陋,她是看得太清楚不過了:“那好吧,二十萬,一口價,我也不會再加了,要做就做,不做就算了,你可別後悔。”

    “這個,這個……”田雲看看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這樣才是聰明人,咯咯。”薑依雪靠在軟榻上,從包裏拿出五疊錢,扔給躺在旁邊軟榻上的田雲:“你數數,這裏是五萬,當你把她搞定了,我再給你五萬,剩下的你交照片,我全部一次性給你。”

    田雲把錢一把抓起來,賠笑道:“不用數了,薑小姐,難道我還不放心你嗎?”

    “你放心我?為什麽放心我?我可不放心你,你還擔心你完不成這個任務呢?別忘了期限是一個人月。”薑依雪心裏充滿了厭惡,臉上卻笑得很是燦爛。

    “這個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把你要的東西送到你手上……”田雲笑道,眼睛在她身上瞟來瞟去,不知道在看什麽,想什麽。

    “那就好,就這樣說定了。”薑依雪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

    “不過,薑小姐……”田雲突然支支吾吾的道。

    “怎麽?還有什麽事?”薑依雪見他表情很奇怪。

    田雲期期艾艾的道:“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

    “什麽要求?不是都談好了嗎?你還要求什麽?”薑依雪皺皺眉,問道。

    “不,不是要求其他的,我隻是……想,想……”

    “想什麽?”薑依雪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就說啊,扭扭捏捏的幹嘛?”

    “說了,你不要生氣?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說說。”田雲搓著手。

    “好,我不生氣,你說吧,什麽事?”薑依雪暗想:你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什麽非分之想哦。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田雲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田雲呆呆的望著她,鼓足了勇氣,突然說道:“薑小姐,我,我可以幫你洗一下腳嗎?”

    薑依雪差點被嚇得從軟榻上掉下來:“你?你說什麽啊?”薑依雪一邊說,一邊把自己露在外麵的雙腳用毛巾被遮起來。

    “我,隻是說說,你答應不生氣的,就當我沒說吧。”田雲戀戀不舍的把眼光從她被遮住的腳上移開。

    “你?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啊?”薑依雪既覺得惡心,又覺得好奇。

    “也不奇怪了,隻是……我看你的腳實在太漂亮了,所以,想……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伺候一下你,讓你享受一下。”田雲眼光遊離,道。

    “謝謝了,這裏有專業的技師,我覺得那樣更享受。”薑依雪暗想:這個男人,看起來眉清目秀,陽光帥氣,沒想到心裏卻如此變態。

    “好了,你可以去完成你的任務了,再見。”薑依雪實在不想再和他說什麽,下了逐客令。

    “唔,好吧,薑小姐,那我先走了,你什麽時候帶你說的那個人過來?”田雲悻悻的站起來。

    “明天。再見。”薑依雪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第二天,薑依雪就帶黃麗去了金豪健身中心,介紹給田雲認識,接下來就是田雲的事情了,她隻需要等好消息就行了。

    好戲又要開場了。而導演和主演就是薑依雪。

    當然,她不會就這樣幹等著,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很多事情她還要想清楚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呢?這個也是一直沈清平、沈君玉和李斯柯困擾心頭的事情。當然也是困擾劉誼華的事情。

    沈君玉和李斯柯從玉海迴來之後,當天,沈君玉就跑到劉誼華那裏去哭訴。

    劉誼華畢竟是女流之輩,突然遇見這樣的事情,也是一籌莫展,隻能陪著侄女哭。她老公吳樂之見這情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男人看到女人哭,總是無計可施的。吳樂之隻好打電話給兒子,叫兒子勸勸他媽媽。

    兒子是媽媽的心頭肉,這麽多年來,也隻有一直在外讀書工作的兒子,能勸得了劉誼華。可沒想到,劉誼華接到兒子的電話,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她常年身體不好,臥病在家,心情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正是更年期,有時也難免有點神經質,這也是吳樂之不想迴家的原因之一。

    劉誼華在電話裏反反複複的對兒子說:以後娶了老婆,千萬不要學你表姐夫,千萬不要不迴家,千萬別在外麵找其他女人,千萬不要……吳樂之站在旁邊聽著,他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兒子是怎麽想的,可他心裏卻頗覺難堪。他不知道妻子這個話,究竟是說給兒子聽呢,還是說給他聽的;不知道老婆究竟是說的侄女婿呢,還是在說他。

    如果是說他或說給他聽的話,也說不過去呀,他也沒有做什麽事情讓她抓到什麽把柄呀?他向來除了出差,都是下班就迴家,連應酬都很少去的。

    吳樂之看得心煩,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的手下,玉海市分行行長鄭鶯打來的。

    “吳總,說話方便嗎?”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

    “哦,小鄭啊,有什麽事嗎?”吳樂之很嚴肅的問道。在單位,他可是以工作嚴格,作風正派著稱的。

    “沒有什麽,就是想向你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情況,你也很久沒有到玉海來指導我們的工作了。”

    “唔,工作嘛,當然要抓緊了,快年底了,你們玉海的各項考核指標完成的怎麽樣了呢?”吳樂之看兩個女人在那裏哭得昏天黑地的,實在覺得無趣且無聊,就借著接電話,就溜了出門。畢竟沈君玉不但是他老婆的侄女,也是他的下屬,他在那裏看著,的確也不太好看。

    他剛一出門,口氣就全然變了,不再是一本正經的官腔,而是一種很曖昧的語調:“鶯鶯啊,剛才在家,說話不太方便,你怎麽樣,還好吧?”

    “嗬嗬,我知道,聽你說話,就知道你老婆一定在旁邊,拿腔拿調的,我還好,你呢?” 他聽著電話裏麵的柔情蜜語,望著萬裏晴空無雲,心情一下變得好了起來。

    “唉,壓力大啊,要股改了,事情又多又煩,有時候,真想什麽都不管了,出去散散心。”這些倒是他的心裏話。

    “那來玉海散心呀。你也有段時間沒有來看我了,我都想你了,你不想我嗎?你是不是現在都不想見我了?”這個話已經完全不是上下級之間的對話,而成了情人間的調情了。這些話在他們說來,顯得一點也不突兀,因為他們的確是情人,而且還是老情人。

    吳樂之本來就是玉海人,二十多年前,他就在玉海農業銀行工作了。那個時候,他由於工作勤奮,再加上比較善於領會領導的心意,聽領導的話,和同事關係也都處得不錯,雖然隻比鄭鶯大七歲,卻已經是信貸科的副科長了,由於沒有科長,而是由行長兼管,所以他就是副科長主持工作,相當於科長了。

    鄭鶯才進銀行就成了他手下的一名小卒,但自從吳樂之第一眼見到鄭鶯開始就沒有把她當做小卒。那時候的鄭鶯,還沒有結婚,不但年輕漂亮,而且青春活潑,吳樂之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亮,心裏一跳。雖然那個時候他已經結婚了,兒子也才幾歲,可由於劉誼華生了兒子後,身體就一直不好,由於病懨懨的,所以脾氣也不好了,實在搞得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鄭鶯的出現,無疑讓吳樂之覺得是一種驚喜。

    而對於鄭鶯來說,一開始卻隻有驚,沒有喜,受寵若驚的驚。

    那個時候,她不過是個而是出頭的小姑娘,不諳世事,那裏會想到,才參加工作,就會遇見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領導呢?而且吳樂之好得都有點讓她受不了了。

    每天早上不是他給她泡好了茶,就是他一大早就幫她買好了早點,他做得是那樣自然而然,理直氣壯,連辦公室的其他同事都覺得非常吃驚。畢竟,那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風氣遠沒有現在這樣開化,男女作風問題還是很嚴重的問題,嚴重到不但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前途,甚至還可以被判刑。

    同事為之側目,他依然我行我素,鄭鶯卻是惶恐不安,直到有一天,關於他們的風言風語都已經驚動了領導,老行長兼工會主席親自來找吳樂之談話,提醒他要注意影響,尤其作為一個共產黨員和領導幹部,更應該以身作則,要行得正,坐得直。

    吳樂之坐的非常直的對老行長說道:“行長啊,我關心一下新來的同誌有錯嗎?”

    “沒有錯啊,同事之間,當然應該互相關心。”老行長笑吟吟的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

    “我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都是工作上正常的往來,我又有什麽錯呢?”吳樂之又問。

    “也沒有說你做什麽事情啊,要是你真做了什麽事情,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裏和我談話了。這個你也清楚。”老行長收起笑臉,很嚴肅的看著他:“你作風沒有出什麽問題,問題是你已經結婚了,和一個小姑娘關係太過於密切,總是不太好。尤其,對你的將來,很不好。”

    這個話已經很重了,吳樂之就算不考慮自己的家庭,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前途,象他這樣有政治野心、想往上爬的人,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他隻好乖乖的收斂起自己,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討好鄭鶯。私底下,他卻更是變本加厲的對鄭鶯好得不得了。她慢慢也就習慣了他的好,雖然她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心裏覺得這樣不太好,可那個女人能真正拒絕一個自己還不討厭的男人的殷勤呢?

    何況,他也曾經說過,他家就是兩兄弟,沒有妹妹,他卻一直很希望有個妹妹。他沒有其他想法,就是覺得她很可愛,很乖巧,就像他的小妹妹一樣。他隻想在工作和生活上幫幫她,他並不是一個別有用心的人,請她放心。

    慢慢的,她也就相信了他的話,習慣了他的好,慢慢的,她也就沒有了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欣喜。能遇見一個兄長般關心愛護自己的領導,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而在這個時候,吳樂之也發現了一個值得他高興的事情:他發現,鄭鶯有一點和他很像,野心。

    鄭鶯也是一個很有權力欲望的女人,欲望這個東西,從來都是根深蒂固深植於心的,就像一顆種子,隻要有合適的土壤和時機,就會開始萌芽、生長、到最後就在心裏麵,瘋長,最後攀爬成一個網,網住別人和自己。

    吳樂之知道,隻要她有欲望,他就有機會了。

    一年之後,他正式被破格提升為信貸科科長,成為玉海有史以來銀行係統最年輕的科長。他看著她羨慕的眼光,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那是1986年的春天。他剛滿30歲,而她才22歲。他已經結婚,她還是處女。

    那個時候,別說未婚同居,就是婚前性行為都是很為人不齒的事情,連牽手都要偷偷摸摸的,至於接吻,那是高科技,沒有幾個人會。不像現在,要找到一個未婚的處女是件非常難的事情。現在城市裏麵的女孩子,有幾個敢理直氣壯的說自己22歲之後還是處女呢?別說22歲了,恐怕18歲之後就少得可憐了。

    直到22年後的今天,吳樂之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會覺得自己是在冒險,連他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麽當時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去做那件事情。她當時如果檢舉或者告發了他,恐怕他現在才從監獄裏麵出來,或再也出不來,直接就被斃了。

    因為,他居然鬼迷心竅的強奸了她。或者說,前半段是強迫,後半截是自願。

    難道,她真的是自願嗎?

    當然不是,沒有那個女人會在那種情況下自願的。

    直到現在,鄭鶯有時候都還會夢見當時的情景,會從夢中驚醒,被嚇出一身冷汗。為此,她老公孟道翰曾經問過她很多次,問她做什麽噩夢了,夢見什麽了,她每次都迴答沒有什麽,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夢見的是吳樂之原形畢露撲上來的情景。

    她萬萬沒有想到,平時對她和顏悅色,關懷備至的吳樂之,會在那樣的一個夜晚,那樣的一個地方,對她下此毒手。毒手摧花,花何以堪?

    她永遠不想去迴想當時的情景,但當時的情景卻經常不由自主的浮現眼前。尤其是吳樂之把她壓在地上說的那些話,讓她畢生難忘。

    那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2008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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