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們或多或少的接受過永夜軍領的軍事化訓練,雖然很多東西被那些長老們改的似是而非,但畢竟有一定基礎,整編起來更簡單,不要求他們多了,能明白命令,將箭支按照正確的號令,射出去便可以了。


    至於永夜軍領的附屬工兵團,當然是在沿途為阿克麥瑟準備驚喜,哪怕他們登岸成功了,想要順順利利抵達兄弟港,對其合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殺!”


    火勢剛剛熄滅。


    永夜軍領再一次殺了上來。


    不過這一次衝鋒在前的,不再是體型龐大披甲戰熊。


    而是一名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小巨人,身披三層甲胄,這已經不是重甲步兵,而是不折不扣的鋼鐵堡壘,手中的兵器更嚇人,整體都是鋼鐵澆築的,頂端呈長瓜形,布滿了鋼鐵尖刺。


    被這玩意敲上一下,就算是那些重甲士兵,少不得也得口噴鮮血,不死也殘。


    這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在永夜軍領有一個專門稱唿——狼牙棒,專門為重甲準備。


    衝鋒在前的這支兵團,正是在永夜軍領內部有著第一兵團之稱的碎顱兵團。


    金斯利家族為披甲戰熊精心準備的木筏盾陣,現在反而成了自己的陷阱。


    一層層盾陣,將自己人分隔開了,人數優勢發揮不出來,單打獨鬥根本不是碎顱士兵的個。


    永夜軍領第一兵團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打出來的。


    更何況,碎顱兵團之間的配合,比起第二軍團,一點都不差。


    無奈之下,金斯利家族士兵,隻能進一步縮小木筏盾陣之間的間距,縮小到讓他們的狼牙棒沒有辦法施展開的程度,然後一點點的用命堆,一點一點的蠶食他們。


    隻是永夜軍領著實滑溜的很,金斯利家族的木筏盾陣剛剛開始聚集,他們又開始鳴金收兵了。


    與此同時,大量的黑火油砸了下來,一把火將他們燒的鬼哭狼嚎。


    會用火攻的不光是他們,永夜軍領也擅長。


    人員雖然損失不多,但是他們辛辛苦苦拖上岸的木筏,就這樣全部報銷了。


    而這個時候,第二軍團的披甲戰熊再一次衝上了上來。


    這一次他們可沒有原木木筏作盾牆了,不得不用肉體,直麵披甲戰熊的瘋狂衝擊。


    那種情形,當真慘不忍睹。


    在披甲戰熊的熊撲麵前,金斯利家族引以為傲的重甲,脆弱的像紙糊的,當場變成了夾心餅幹,估計鎧甲都沒有辦法從他們身上扒下來了。


    金斯利家族一邊拖更多原木木筏上來,一邊就是咬緊牙關,死命硬抗。


    他們已經發現永夜軍領的另一個弱點,那就是軍隊精良,但是數量不是太多。


    剛剛發動衝鋒的披甲戰熊與上一波是同一撥,很多鎧甲上的箭支都沒來得及清理。


    它們就算再強悍,精力也是相對有限的。


    這第二波的衝鋒力度,明顯沒第一波更持久。


    僵持了一段時間,眼看金斯利家族的後續部隊,拖著更多原木木筏上岸後,永夜軍領的第二軍團便主動退了迴去。


    換作另一支軍團接手。


    目前為止。


    與金斯利家族交手的永夜軍團,已經達到了三支。


    第一支自然是以披甲戰熊為首的永夜集團軍第二軍團,披甲戰熊這個開門殺,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們引以為傲的重甲,在它們麵前,就是不折不扣的累贅,帶來的防禦力遠沒有對敏捷的影響大。


    而且披甲戰熊的耐力和恢複力,遠遠超出金斯利家族的預計,半天衝擊了五波,給金斯利家族造成了上千人的傷亡,死的全是一頂一的重甲精銳。


    找著找這些重甲下手,原因估計是多方麵的。


    一方麵,它們顯然經過這方麵的專門訓練,就是為了破陣、破盾、破重甲存在的。


    另一方麵,這些重甲士兵受重甲拖累,更不容易閃避披甲戰熊的攻擊,一拍一個準,自然容易杯具。


    反倒是永夜軍領的披甲戰熊,就有兩隻身負重傷,被永夜軍領搶了迴去。


    所付出的代價是,金斯利家族三名大騎士,一死兩重傷。


    那兩名重傷能不能扛下來,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一個胸膛都嚴重變形,胸甲還是強行切開的,另一個腰直接變成麻花了。


    哪怕是擁有強大自愈能力的大騎士,想要自行恢複這種程度的外傷,也力有不逮。


    現在登岸的金斯利家族士兵,聽到熊吼就雙股戰戰,唯恐這些龐然大物,再猛不丁的衝出來。


    由於披甲戰熊的耀眼表現,跟隨在他們身邊的永夜軍領第二軍團的士兵,反而顯的不是那麽耀眼,實際上,他們造成的殺傷,是披甲戰熊的數倍。


    畢竟披甲戰熊的數量在那裏擺著,它們殺戮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成群結隊、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它們最大的作用還是攻堅破陣,給跟在它們身後的第二軍團士兵創造機會。


    第二軍團軍團長泰戈爾苦心鑽研的戰術,雖然在永夜軍領內部軍演比武上,屢屢受挫,在對外戰爭中,卻大放異彩。


    畢竟內部軍演比武,相互知根知底,這種鮮明特征,更容易受到針對性對待,披甲戰熊也畏手畏腳,施展不開,發揮不出自己最大的威力。


    這次總算讓他揚眉吐氣。


    第二支則是以碎顱兵團為首的永夜集團軍第一軍團。


    每次衝鋒,他們都是以碎顱兵團為首,第一軍團殿後。


    其與第二軍團,有著同工異曲之妙,都是最強力的那一部分破甲,相對弱的那一部分,見縫插針,擴大戰果。


    隻不過一個不走尋常路,用的比較另類的生物戰車。


    一個是特殊戰士,組成的特殊兵團。


    但是難纏程度,比起第二軍團,隻高不低。


    不光碎顱兵團人數眾多,還因為各種配合和戰術,玩的賊溜。


    披甲戰熊雖然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聰明勁頭,但畢竟是野獸,戰術來來迴迴就是那幾招,多數還是直來直去的撲衝,更容易防備。


    而碎顱兵團這些身披三層重甲的人形怪物,說不定從哪一個方向就冒出來了。


    其中不少更是擁有與大騎士比肩的恐怖力量,被他們的狼牙棒轟中,下場比被披甲戰熊拍一巴掌,好不到哪裏去。


    第一軍團與第二軍團還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碎顱兵團表現太過耀眼,將第一軍團的風頭完全給壓下去了,很難讓人在他們身上投注太多精力。


    不過真正與他們交鋒過的金絲利士兵知道,他們的難纏程度,絲毫不在碎顱兵團的那些野蠻人之下。


    碎顱兵團重攻,他們則是重守。


    一個個就跟烏龜一樣,動輒雙層,乃至三層鎧甲不說,那雙手永夜軍刀,用起來更是奔放無比,殺戮速度,一點都不比碎顱兵團差。


    若是說前兩者,都有屬於自己最耀眼的部分。


    那麽最後一支軍團,就講究一個配合了。


    他們身上穿的鎧甲,比起第一軍團要稍顯單薄一些,但是防禦力,隻強不弱。


    因為他們的主力是刀盾兵,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那種四四方方的大盾。


    在永夜軍領這種大盾有一個專門稱唿——塔盾。


    動輒與長槍兵組成攻防皆備的盾陣。


    既有以百人衛為單位的大盾陣,也有以小隊為單位的小盾陣。


    當他們組成陣型開始旋轉突進的時候,就像刺蝟一樣,啃都沒辦法下口。


    既有長矛刺,又有短刀切,一個不慎被他們圈入盾陣,等到出來的時候,基本就變是一具死屍了。


    永夜軍領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協同作戰能力,已經讓金斯利家族的軍官們眼前一亮,但是比起這個第三軍團,還是差了一籌。


    簡直有點神乎其神的味道,給人一種這並不是一支軍團,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巨人,指哪裏打哪裏。


    對於這個第三軍團,那些普通士兵感觸或許不深,但是在遠處觀戰的金斯利家族的中高層軍官們,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因為無論披甲戰熊,還是碎顱兵團。


    一看就知道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是異於常人的,數量是他們最大的缺陷。


    吃下一個,他們就會少一個,補充起來,將會十分困難。


    但是第三軍團就不一樣了,怎麽看都像是一群普通士兵,就連騎士數量都不多,主力還是沒能超脫正常人的騎士扈從一級,但是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即便是大騎士猛不丁的陷進去,那也討不到好。


    他們完全是依靠長時間的訓練,磨練出來的默契,形成的軍陣之威。


    三支軍團,三種截然不同的作戰風格。


    將金斯利家族的登岸部隊,搞的焦頭爛額,他們必須準備七八種戰術,來應對永夜軍領不同軍團的衝擊。


    沒錯,就是七八種。


    誰也沒說永夜軍領三大軍團衝鋒的時候,必須單軍團衝鋒作戰不是?


    三大軍團之間的銜接,同樣無可挑剔。


    往往是第二軍團的衝擊力剛剛被遏製住,第一軍團又從側殺了上來。


    金斯利家族剛剛費盡力氣,將他們生生推迴去,準備趁機擴大戰果,第三軍團的盾陣,已經擺在了那裏。


    他們正在追趕的第一軍團或者第二軍團,說不定就會配合盾陣趁機殺個迴馬槍。


    那種難受勁,就不用提了。


    “他娘的,這些混蛋這是在給我們放血。”很快便有金斯利家族的軍官咂摸出味道來。


    永夜軍領有好幾次,明明能將他們上岸的士兵,連根拔起,卻莫名其妙的鳴金收兵了。


    等他們下一波兵力快要登岸的時候,再一次衝殺上來,將他們往水中推。


    受限於地形,金斯利家族雖然有用絕對兵力優勢,但是在這片沙灘地上,一次性能夠投下的,隻有四五千人。


    再多地形更差不說,永夜軍領已經布置了人手,幾個百人衛,就讓他們完全登不了岸。


    故而整個搶灘,變成了添油戰術。


    每次永夜軍領的軍團出擊,多則過千,少則數百人的金絲利士兵,永遠倒在這片沙灘上。


    單次看起來不多,當十幾次累計起來的時候,那就相當驚人了。


    最讓金斯利家族從上到下肝顫的,還是那種恐怖的傷亡率對比。


    現在的情形,就是當初霧隱湖進河口戰局的重現。


    不過這一次金斯利家族處於鱷族人位置,每傷亡三名士兵,才有可能換取一名永夜士兵的傷亡。


    他們這邊戰鬥減員已經過萬了,永夜軍領那邊才有不到三千人退出戰鬥。


    而且還是傷多死少。


    因為金斯利家族這邊欠缺披甲戰熊和碎顱兵團這種,能夠直接對重甲步兵造成威脅的殺手鐧。


    層層甲胄的保護下,多數是傷而不死。


    永夜軍領的士兵又展現出了超強的團結性,別說是受傷的士兵,就連那些戰死的士兵,通常也不會留下,井然有序的帶走。


    退出一定距離之後,便會有專門的醫療兵用擔架將他們抬走。


    僅憑他們展現出來的那份專業性,便知道這些受傷士兵保住性命的幾率比較大,至少比起金斯利家族這邊大。


    這塊沙灘,成為了金斯利家族征東軍的一道傷口,不停的往外流著血。


    “我看他們更像是在練兵,你們不覺得的,他們越到後麵,配合越越嫻熟嗎?無論軍團內部的,還是軍團之間的。”史杜賓這次倒不是在說風涼話,而是對方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


    同時收起了對永夜軍領的最後一絲輕視。


    畢竟鱷族人的不堪一擊在前,永夜軍領的樓船雖然別具一格,但是他們在朵瑙河上,始終保持守勢。


    讓這位來自康芒斯家族的悍將不以為意。


    畢竟永夜軍領崛起的時間太短了,滿打滿算才十年,對大部分勳爵貴族來說,十年連起步都算不上,又有什麽底蘊?


    但是眼前這三支精兵,結結實實的掀翻了這種論調。


    很多勢力,就算是發展百年,也拿不出這樣的一支強兵來。


    這個永夜軍領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阿克麥瑟的臉龐一陣抽動,他們能夠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隻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否則前麵的投入,就前功盡棄了。


    阿克麥瑟一擺手,又一批金絲利士兵,不顧生死,前仆後繼的向那片淺灘衝去。


    這裏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血與火的天下。


    每一步都有可能踩到同伴的屍首,密密麻麻的箭支,一支從岸邊延伸到河中,還未幹透的原木木筏在黑火油的作用下燃燒著,飄著滾滾濃煙,迎風一吹,頓時淚流滿麵。


    斷肢,殘破的兵器,更是不計其數。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蛋白質味道,有經驗的老兵知道,那是大火燒烤死人產生的。


    很多新兵根本消受不了這種場麵和味道,還沒等到登岸,就已經哇哇大吐起來。


    接二連三的投入,已經讓淺灘上布滿了金斯利家族征東軍士兵,這讓後來的士兵,並不用像前麵的友軍一樣,剛踏上幹淨地麵,就得麵對永夜軍領的瘋狂狙擊。


    他們充分的吸收了前麵友軍的經驗,上岸的同時,也將自己來時候的交通工具給拖了上來,幫助先前登陸的友軍,構建防線,準備迎接永夜軍領的衝擊。


    但是這一次的衝擊,遲遲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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